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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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一阵翻滚喷张。本就性如烈火的她,哪听得了这个,刚才僵持着没动手,一是顾忌双方实力、还要护人;二是不知尸魔已犯下了血罪,这一知道了几人的经历和二位村民的惨死,根本就忍不住了。
“孽障,今日饶你不得。”
说着,褚剑舞一身火焰集成一道火红巨剑,恍若实质一般,雷霆万钧的冲上高空,向下一转刺向还在痴望的尸魔。眼见火红巨剑即将及体,尸魔这才好似猛然醒觉一般,“吼”的一声连连后退,快愈闪电。可是巨剑更快,尸魔退之不及腾身半空,而巨剑也掉转剑头直往空中刺去,瞬息即至。
薛文清身上升起黑雾护体,却被明炽剑气烤得“嗞嗞”直响,外层纷纷化为乌有,一股股恶臭传来,眼看着就要被这滔天巨焰吞噬。半空突又传来一个男子急急的声音。
“剑舞师妹且慢动手,剑下留情!”随即一道血红血红的光芒经天掠过,挡在巨剑之前。
血红光芒色泽如血,让人望之生寒,不过怪异的是虽然阴冷但却毫无邪恶气息,光明敞亮、堂堂正正,还隐隐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第164章 逸候陈情(上)()
血红光芒阴寒如玄冰、粘稠如血液,把火红巨剑死死的挡在尸魔身前,虽被蒸得血气腾腾、红雾直冒,却也不输于巨剑,寸步不让。薛文清趁机离开一段距离,却也并未逃走,还在众人上空盘旋。
褚剑舞一望便知晓了来人,既然来人开口请求剑下留人,当有来人用意。她把手一招,巨剑又化为丝丝火光回转,重新融入其身消失不见,“来人可是魔宗逸侯师兄?还请师兄下来一见。”
“呵呵,正是逸侯。”
话音刚落,来人一片血光闪过,出现在众人面前,扬手四下掐了几个法决,才道:‘逸侯见过几位师弟、师妹。为免扰了凡人,刚刚逸侯禁了这方圆百丈空间,还请勿怪于我。”
男子血红长袍罩身,朗眉星目,一脸刚毅,不是孟逸侯还是何人。四年前,孟逸侯天山大典上受伤救治,众人也都在场,所以也都非生人,忙上前见礼。
过后,褚剑舞抬头看看半空,尸魔正在上方盘旋,不肯离去又不敢下落,迷惑不解的问道:“孟逸侯师兄,你这是何意?为何阻止我等诛杀尸魔?不对呀,这里是剑宗属地,你来此地作甚?”
“正是阻你!”
孟逸侯也是抬头看着上空的薛文清,神色复杂、表情感慨,心里更是不知什么滋味。归根到底此事虽不是他一手策划,但却是他一力亲手促成,“我当然知这是剑宗属地,可是我必然要来。其实十年前我就一人来过了”
众人大惊,要知剑宗与魔宗数千年纠缠,早已积怨已深,根本不可解。若是厉剑石知道了孟逸侯来此,就算他们修为几大派中少有弟子能及,但厉剑石说不得也要重创于他。哪还会容他呆在眼皮底下,尚且还是第二次前来,这不是打剑宗的脸是什么!
有孟逸侯在,褚剑舞倒也不担心众人安危了,况且看尸魔现在已远远落下,还是痴望着身后母子,一动不动,想是暂时不会发动攻势。褚剑舞也收了指上剑光,敛袖一礼,微笑道:“逸侯师兄艺高胆壮,小妹愿闻其详。”
黯然的摆了下手,心中叹了口气,孟逸侯才面色悲怆的道:“剑舞师妹莫取笑我了,我也配称艺高胆大,不过一草芥懦夫罢了。这尸魔生前乃是一介凡人,名唤薛文清,是你身后女子的夫君,也是那一双儿女的父亲。女子名唤董湘洬,是这秋平城首户董家小姐,男孩叫薛清、女孩叫薛湘,我此次前来也实是为他们而来,得遇薛文清也属意外。”
“哦”,南离茹嫣在边上听得惊讶不已,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对这几人情况如此熟悉。说孟逸侯为这一双儿女她还能理解,一个“九阴灵脉”、一个“九煞灵脉”无论哪个都是修鬼魔两道的绝佳人选。他曾打探过也属正常,可他怎么还认得早已身死,化为尸魔的孩子生父。
南离茹嫣接着又问道:“莫非逸侯师兄与他生前有旧?”
“然!十年前蜀中天柱峰上,薛文清于我眼前当场身亡”孟逸侯一语惊人。
“啊!”、“呀!”、“不会如此吧”
第165章 逸候陈情(中)()
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与尸魔前生竟是如此旧识,君依尘、小胖子和南离茹嫣掩嘴轻呼,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凌秋水、处变不惊的萧南天都是面容色变。
孟逸侯沉吟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定计,他无意欺骗几人,尤其是他一直欣赏的天山几人。可是有命在身的他不得不如此,轻叹一口气,孟逸侯才慢慢道来:“十年前,我第一次单身独往天柱峰,实是为我魔宗三长老找一味灵药。此灵药蜀中专有别处全无,若非如此我是绝对不会前往的。”
“而正当我采完药欲回魔宗之际,发现天柱峰上来了一个人,就是他”
回身一指远处不动的尸魔,孟逸侯面沉似水道:“当时我好奇之下并未马上离开,而是静静观看于他,概因天柱峰奇险,除却炼气之士极少有凡人上山采药。我观他四下寻找,终采得一株紫色草药,乃是养血补气灵药天灵草。正当我欲离去之时,剑宗二位弟子上前抢夺,薛文清不予,那两个剑宗弟子就拔剑将其绞杀。一切电光石火之间,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施救。唉”
萧南天越听心里越清晰,长眉拧成了一团,断然出口道:“那剑宗二人是否一男一女?”
孟逸侯一怔,讶然的看着他,轻轻点头道:“正是!天山大典之后我才得知是林长风、付长玉二人。只因他二人欲夺灵药,薛文清反抗之中弄污了付长玉衣裙,便被剑宗弟子错杀。哼!这剑宗之人行事,果然独断,比我魔宗犹为过矣!”
众人一片哗然,以往只知那二人狂妄无知,还不知竟如此恶行。小胖子更是气得哇哇大叫:“气煞人也!这剑宗满门当真是无一人好人。”
刚说完,就被南离茹嫣“啪”的一下打在脑袋上,小胖子捂头疼呼又敢怒不敢言,南离茹嫣盈盈笑道:“在剑宗地域编排剑宗,你讨打啊!好好听逸侯大哥述说。”
“呵呵”苦笑一下,孟逸侯竟面带愧然:“我自看不惯他剑宗这小人行径,但为时已晚,还未必出手阻止,薛文清已溅血当场。唉!也是我懦懦不敢出手击杀这两人,怕又引起剑、魔二宗争斗,只能匆匆救走了他,妄想施手相救。谁知谁知他双剑贯胸而过,受创太重,等我到了安全之地已回天乏力。临终之前他哀哀道,此草是为救他生产虚弱妻子,并求我将天灵草送于端公村薛平家予他娘子,以保其命。”
“那后来这薛文清,又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君依尘看看他,又看看尸魔,怎么也联想不起来二者有何关系,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着急这孟逸侯迟迟不说关键之处。
“唉!文清,逸候有愧,对你不住!”说罢,孟逸侯转身对着那尸魔,举手一拱弯腰下拜,竟是行了一个大礼。
第166章 逸候陈情(下)()
突然的一个大礼,看得众人又心急又诧异,虽说修炼中人一般不去招惹凡人,但修炼之人对凡人这般礼遇,确属实为罕见。
“莫惊奇,逸侯当行此大礼,薛文清此般情景乃我一手促成。一言难尽啊!当年我一时糊涂,见他已然身亡,就把他尸身埋骨于剑宗南三千里九煞绝谷之内。实在是不知他经历景况,如果得知他与湘洬小姐之经历,我宁可不行此事。”
褚剑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薛文清变为尸魔,竟是孟逸侯所为。以她对孟逸侯的认知,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喝住了议论的众人才问道:“逸侯师兄,你为人一向刚正秉直,怎么会行如此糊涂之事?是另有所图吗?”
脸一红,孟逸侯更是满面羞愧:“剑舞所言不差,一念之差、差以毫厘、失之千里,逸侯当年实是怀有私心。剑宗与魔宗向来你争我夺、纷争不断,也就近年略显平静,我得遇此事后心存二念:一者,薛文清在九煞之地可成就尸魔,出世之后能有武力为其复仇,也算得报那二人所赐。”
“二者,就是想利用尸魔给剑宗制造一些纷乱,魔宗也好借乱给剑宗一次奇袭,以报三百年前围攻我魔宗四长老之仇。后来我回宗派受长老们一顿喝斥,现在想来逸侯当年真是小人行径,悔不当初啊!”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沉默了,均觉此事确实欠妥,但两宗恩怨之下如此作为也是常事,责备之话实在难以出口。小胖子莫纪元倒是口无遮掩道:“逸侯师兄的确糊涂,一介凡人而已,尚尚且利用这种有伤人和之事也实是有些有些不地道了。”
这次南离茹嫣也未再责他,显见也是有些认同,还微微点了下头。
既然有了小胖子率先出言了,褚剑舞也是不客气的责备道:“剑舞虽敬逸侯师兄一向光明磊落、暗室不欺,但这次你真是大错特错了。要说你们二宗相争,出些手段、用点伎俩也无可厚非,但利用一个已死之人做此行径,确实让人不齿也让人无语可言。小妹得罪,师兄勿怪!”
依她的性格,有仇就报,但绝不会利用他人,必定自己亲手施为,快意恩仇方是剑仙本色。
褚剑舞之言有些重了,孟逸侯被责得满面通红,低头只是不语。
其实修炼之人不去伤害、不去利用凡人,并非是尊重凡人,也只不过是身份差异太大无法出手罢了,人会和蝼蚁去争一颗米粒吗?
之所以这样责备,倒并非是可怜薛文清,而是不认同他利用凡人这种作为罢了。可如果说有人要因此事诛了孟逸侯,或者只是伤了他,那就贻笑大方了,没有修炼中人认为为一个凡人,就值得伤一位高阶修士。
天山剑派以天下安危为己任,刚直秉公行事不假,但那是对天下而言、对大面而言。若是事事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把天山弟子捆到一起,再加上无霜真人也远远办不到。
君欲将尽全力、为救苍生众人,奈何君只一身、力有未逮。
第167章 恍然如梦(上)()
孟逸侯是满脸尴尬的站在那,不解释也不是、解释更不是,就在几人或直接或婉转责备他之时。一直默默不语的萧南天抬起头来,逆风长眉一扬,直视着孟逸侯道:“诸师姐之言我只认同一半!”
大家立刻不做声了,都看着这个十岁的小孩,不知他要发何惊人语。
在天山,萧南天于众师兄弟中一般很少发言,一则没他说话的份;二则性格所至。但大家都对这个年龄小却心理成熟稳重,性格刚毅坚韧的师弟很是喜爱。故而一旦萧南天发言,大家都会不由得重视起来,反而比凌秋水这个做师兄的说话还令人信服,每每让凌秋水大叹怀才不遇、遇人不淑。
“孟师兄利用尸魔介入两宗争斗之事,牵连两大宗派,我不了解两宗之恩怨是否到了非用此法的地步,没资格评说。但如果我是薛文清,一介凡人无辜惨遭横死,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叫天不应、唤地不灵,如此大仇”抿紧了嘴唇,萧南天一字一顿道:“我宁愿变为尸魔”
呆看着面前的小孩,孟逸侯记得他是四年前天山大典上,无霜真人收的关门弟子。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孩竟会替自己执言,更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性格如此之烈,宁为尸魔也必报血仇。
孟逸侯看着萧南天,恍惚间只觉有些刺眼,四年不短、对凡人而言;四年不长、对修士而言,但那小孩子也已长成,开始初露锋芒、初现峥嵘。
凌秋水微笑的看着萧南天,也不言语,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看得小胖子一脸迷茫,也不知他是肯定萧南天、还是否定萧南天。不过他心里却是撇撇嘴,换作他打死也不愿做这恶心的尸魔,还不如死时直接灰飞烟灭来得爽快。
“嘤咛”一声,董湘洬醒了过来,一看怀中依偎的两个孩子,再看眼前站立的几人,只认得一个淡红长裙的女子。
这不是白天的剑舞小姐么,她怎么去而复返了?
她身边那几人是谁?董湘洬摇了摇头,确定这不是一个梦吗?薛清和薛湘也不哭了,乖巧的扶起了母亲,站起身的瞬间,董湘洬确定了那不是一个梦。
只因,那个令人噩梦的人形物体被几人遮住,而她刚一站起,就看到了远远的尸魔。
“啊”又是一声惊叫,董大小姐又重新跌坐在地。
几人转头看的时候,尸魔如受刺激一般,“吼”的一声就欲扑到近前。萧南天嗤的一声弹出一道青莲剑气,剑气瞬间就钉在了尸魔右眼,又是留下一个细小孔洞,虽无关要害但许是吃过亏,尸魔一下站住不敢再向前,急得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