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3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光当时就如坠冰窖一般,而且这个冰窖还隐着一头凶兽,正虎视眈眈的想吞没自己。他头上的汗水马上刷的流淌下来,急急的又躬身道:“弟子真的一字都未听见,木大师若疑心的话,可立毙廖光于当场。”
第1426章 五味杂陈(上)()
寒气一直持续盏茶时间,眼见廖光快支撑不住,就要萎顿于地,石碎心轻轻一声娇笑,栖凤公子身上的寒气顿收,娇娇一笑。
“算了,即使听到也不打紧,反正所说之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说于你知也无妨。我徒儿碎心,与你们大魔君是亲生父子血脉,这次来魔宗是认亲的。刚才在屋内呢,大魔君和碎心谈得很好,他们二人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难免思念感伤,所以出来的久了,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弟子明白。”廖光连连迫不及待的点头,可刚点几下就被栖凤公子的一句话给僵住,冷汗飞流直下。
“呵呵,在我讲之前,你就明白了吧!不然,大公子这个称呼从哪里来的?廖光,你不老实啊!我还真怕你把此事传得人尽皆知,对我徒儿不利。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啊!好久没尝过生人精血了”
一边淡淡说着,栖凤公子一边伸出自己的柔荑,凝视着左手,好似在看一件精美的玉器。石碎心扑哧一声银铃媚笑,侧了侧身子,往边上让让,低低附和道:“师尊,他还是有点修为的,碎心也要”
“噗通”一声,廖光毫不迟疑,双膝跪倒在地,硕大的头颅“咚咚”在地面岩石上直磕个不停,抖着声音道:“弟子不敢乱说、不敢乱说,弟子千真万确一字都未听见,之所以叫大公子,那是一开始在锦台上看大魔君表现,胡乱猜测的,没想到没想到歪打正着。弟子绝不会泄露半字,若不然,让弟子神雷轰顶、天诛地灭”
“哈哈”,栖凤公子一声长笑,收回左手,石碎心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身若扶柳。
片刻后,栖凤公子止住笑声,微微点头:“没想到堂堂魔宗内,现在都是你这般废物。天诛地灭!哼,如果有天诛地灭,这世上还有几人可存活。也罢,饶了你,如下次再有言不尽实,本真人倒不介意开回血食之戒。滚起来,带我们去找一处居所。”
可怜廖光,在魔宗也有几十年的修行时光,但对凡人城府算计比栖凤公子差之太远,人家还没真正使出什么断魂的手段,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制得俯首帖耳。没有二话,这厮爬起身来,连身上的污渍都不敢拍,曲着腰、躬着身,硬是保持着这个架势祭起遁光,带着身后的两个魔星往锦台左下侧飞去。
第1427章 五味杂陈(中)()
锦台偏下不过千丈,有一处较平坦的突出山崖,悬空耸立一间简单至极的木屋,是仲文宣以前居住静修之所。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一片山崖无论气氛、布局,都和锦台极相似,就连木屋居所内外都是如出一辙,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耸着黛眉、皱着琼鼻,石碎心当先入内,栖凤公子临入门前,扭头对廖光说了一句:“滚出百里外,若敢再偷听,抽你骨髓炼魂。还有今日认亲之事,你下去传遍全宗,让每一个宗内弟子都知道。”
“不敢、不敢,弟子绝不吐露一字!”还以为木面人是诈自己,吓得廖光摆手甩头,说什么也不敢真应下来。
“混账!我让你去传就传,有什么不敢的。”栖凤公子一声吼,可马上又和风细雨道:“去吧,我要让每个魔宗的弟子都知道,魔宗的嫡传大公子回来了。呵呵”
“呯”的一声,房门关闭,廖光足足站在门口愣上盏茶时间,方才慌乱的拿衣袖一摸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脑门上又大出一头冷汗,狠喘几口无声的粗气,他忙驾起黑光就朝黑木岭西南飞去,一边飞,心里一边五味杂陈。
廖光是散修,带艺投身黑木岭,入门较晚,加入魔宗之时宗内精英弟子早就在百年内散尽,魔宗声势威望一落千丈,门楣日渐沉没。不过,他好歹听先入门的师兄弟们说过,魔宗以前六大长老、万余精英是如何壮大,修缘大魔君在修仙界声望如何高、修为如何通天,那时又是多么的风光。但现在,虽说平日里无什么肖小之辈敢来黑木岭撒野,可天下修士再提起魔宗,确实没几人真太当回事,今日来的这二人不就是活例么!
身为魔宗之人,尽管心里有些些想法,可也要宗门够强大才行,像今天被两个初见面的人稍施手段,就吓得服服帖帖,廖光自觉实在难看丢人,心里更是忿忿不平。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两个人,一个修为与自己相仿,而且看似还高出一截;另一个不知深浅,干脆就看不出来修为高低,要么是有灵宝隐匿气息、要么是修为高出自己太多。
廖光毫无置疑的选择相信后者,有徒如此,其师还会差到哪里!
话又说回来,这二人一个是大魔君亲子、一个是为人师表的高人,自己被他们制得服服帖帖,倒算不上太丢人。而且,看大魔君情形,怕是支撑不过许多时日,这个时候二人来黑木岭,对自己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大机缘。只要把他们服侍的心满意足、妥妥当当,等大魔君一去、亲子顺理成章掌宗,自己岂不是算得有一份引见之功!
第1428章 五味杂陈(下)()
想完这些,廖光心绪顿平,原本还有一丝的怒气立告烟消云散,反而心情一敞,只觉前方一片光明,连天上的云儿看着都格外轻柔。神清气爽,自然就身轻如燕,连他体外遁光都似欢快上几分,黑虹一震,以更快的速度向门人聚集之处飞去。
悬空木屋内,一块黝黑的玉石半空沉浮不定,散出道道黑芒荧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荧光之中忽闪忽现、忽明忽暗。石碎心依坐在木榻上,黑光映得玉颜晦明幻灭、阴晴不定,栖凤公子还是倚窗而立,静静闭目,听着那听过不知多少遍的话语。
“惊天我儿,这是为父为你取的名字,但可惜为父不能亲见你面、不能生养于你,也不知你何时才知为父给你取得名字。为父愧对于你,更愧对你母亲,虽无颜相见,但终究血脉之情难忍。”
“为父不是一介凡人,乃是魔宗大魔君修缘,机缘巧合、天意作弄,与你母亲结合,有了你这股血脉,实在是意外之喜。留下玉筒一枚,里面有我一口至纯魔煞精元,可在你阴脉觉醒之时护你周全、助一臂之力。他日有缘,天下安定、魔宗无忧,为父必将接你回黑木岭,悉心培养,以我修缘血脉之名,继我大魔君一位,寥为弥补缺失”
黑光慢慢淡去,石碎心伸手一招,握玉筒在手中,死死的攥着,仿佛要把玉石捏碎,攥出油水来。娇美的面容一片狰狞,不过狰狞之中又隐含着迷惑,他恨恨道:“寥为弥补,你补得过来我数十年的苦楚么!补得过来我在贺家村受的屈辱么!补得回来母亲么!补得回来被我吞食的一百六十口村民么!”
站在窗边的栖凤公子暗暗点头,直觉百多年悉心培养没有白费,石碎心内心中的阴暗是越发浓重,快要化之不开。
不过,好像还缺点什么,只要这点补上,那石碎心就要永坠阴暗,无法自拔脱身。栖凤公子一边叹气,一边踱步到榻前,轻轻拍着石碎心的头颅,柔声细语。
“碎心,不要太伤感了。没有他又怎么样,你还有为师,现在你不也是神合修士了么!别想太多,修缘此人就是这般伪善之人,强行凌辱你母亲后又弃之不顾,有了你之后从未看望过、管过,还有脸说自己羞愧、自己无奈、自己痛苦。哼,分明是他现在老朽无力,想依仗你重振魔宗而故作可怜,以博取你的同情怜惜,手段之卑劣,实在不堪入目。”
“是,师尊。碎心明白,怎会上当。”石碎心一撇樱红小嘴,闭上双目,任由栖凤公子左手抚摸,状似极为愉悦。
第1429章 各怀鬼胎(上)()
莺莺细语中,石碎心一双嫩臂缓缓伸出,环上栖凤公子纤弱柔软的腰身,臻首也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极为缓慢怪异的心跳,无比满足,只想此刻凝固。
栖凤公子闭上双目,单手穿过石碎心的青丝,绕过发髻,环在脑后,左手轻揉慢捏着细滑的脖颈,心中惬意无比,嘴里梦呓般的呢喃:“哦碎心,碎心别怕,你母亲不在了,还有为师。为师会照顾你一世一生,永远都伴着你,不会让你寂寞苦楚”
摸着摸着,忽觉石碎心的脖颈一僵,似乎脑后的血脉暴凸一下,不过栖凤公子并未在意,仍是柔声细语道:“怎么了?碎心,不喜欢么?”
“没、没有师尊,心儿很喜欢,心儿不要别人,只要师尊一个”,石碎心埋头在胸,闻着那熟悉的体味,迷迷糊糊道:“不过,师尊啊。修缘那厮说,我母亲是阴气入骨、阳气耗尽而亡,是真的么?”
“嗯”,栖凤公子左手一滞,双目陡睁,一把推开怀中尚在磨蹭忸怩的石碎心,“你说什么!”
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推开,犹自沉迷在师尊温情抚摸中的石碎心不防,一下子被推倒在床榻之上,马上从迷醉中惊醒过来。一眼看到隔着木面射出的那两道冷芒,骇得他粉面煞白、花容失色,从云端跌入低谷的感觉,让他惶恐无比,心儿骤停。
一晃神后,石碎心急忙在榻上爬行两步,扑到地下,双膝跪地,一把抱住栖凤公子双腿,嫩颊紧紧贴在他腿弯处,急声道:“师尊莫气、师尊恕罪,心儿知道那老不死的在骗人,心儿当然不信,心儿,心儿只是在感叹那老东西做戏做得能如此逼真。真的,师尊。”
说话间,他惶恐的已是梨花带雨,不停的摇晃栖凤公子的双腿,企求宽恕。
“唉”,栖凤公子低叹一声,微微弯腰,单手叉着他的臂弯扶起,又轻轻拿手拂干他脸上垂落的泪光,然后手犹自不停的在他眉眼口唇上抚摸安慰。
“心儿,你心地太过良善柔软、人尽可欺,难怪会被那些无知肮脏的村民肆意欺凌近二十年。师尊怎么会骗你呢,在你吞食贺家村老祖时,为师不是拘出他的灵魂拷问过么!不过,也怪不得那些愚昧的凡人,都是修缘那老狗太过奸诈、太过阴毒,他才是罪魁祸首。”
第1430章 各怀鬼胎(下)()
“好的,师尊。心儿一切都听你的”,石碎心不以为意的撇撇樱唇,重又凑过去,还想趁着余韵再纠结缠绵一番。
哪知,栖凤公子止住他欲贴过来的身子,低声道:“廖光带人过来了,起身!”
“啊!哦”,应下一声,石碎心面上遗憾之色乍现即退,大好流连交缠之机付之东去,他只好一把掀开身上覆着的棉被起身。
顿时,屋内一片春光又现,被翻红浪、玉体纠缠,轻笑束衣、面晕挽发。
堪堪一股气息停在屋门外十丈,石碎心和栖凤公子整装完毕,正在互相耳鬓厮磨的理着青丝,就听屋外廖光道:“木大师、大公子,廖光已通知完宗内全部千余门人,他们都已知晓大公子与大魔君血脉关系。只是只是”
声音有些迟疑,好像有难言之隐不敢说,栖凤公子心中有数,沉着声音道:“只是什么!说!”
“是,木大师。只是宗内有些同门,觉得太过突然一时反应不及,他们他们非一起过来,想面见大公子。”
“什么叫太过突然接受不了!什么面见大公子!廖光,才见一面你就低三下四的像走狗一般。大公子,哼,我荒鹰头一个不信。”
屋外,一个声调奇大,甚为粗鲁的男音炸雷般响起,震得木屋都嗡嗡直响,屋内的两位人儿都是齐齐一皱眉。
粗壮男声刚一落,瞬间便有高低尖细不一的数个声音,不下十人,有指责喝骂荒唐的、有拥护支持廖光的,纷乱不一,嗡嗡的吵杂如闹市。这么一闹,反而听不到廖光辩解的声音,那个叫荒鹰的更是得意,连连叫嚣:“怎么不言语了,廖光,心虚了吧!宗内谁不知你为大魔君贴身弟子,一向颇有野心,想顺便找个人便冒充大公子,趁大魔君糊涂自立为王么!想得倒挺美,也得能过我这一关!”
声音又猛地拔高,似乎是故意要让屋内的人听到,栖凤公子和石碎心还就是听到了。
二人对视一眼,互相摇摇头、又点点头,摇头是为魔宗现在风气所不耻,竟沦落到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点头是为现在魔宗这个形势正好,比预想的还要好,内部不合、参差不齐、纷乱不堪才正好行计,若是抱成一团反而麻烦。
门外十丈远处,十一、二个人分作两列对峙而立,一列以廖光为首,身后寥寥不过三四人;另一列则是以一高大粗壮之人为首,身后足有七八人。廖光是一味的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