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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部分

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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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化春雾、惊雷变细雨,林中浓重的黑气也刹时温婉起来,昏昏沉沉的一涨一缩、一起一伏,原本还有丝丝雪雪痛呼的女子,不多时便转为旖旎的呢喃低语。

    低声细语,修缘魔君知道了这里是贺家村,他们正在村外十里的小林,女子是深夜欲往这边采些山参,好给大病初愈的父亲补些气血,因为贺家村祖规,女子不得外出行猎摘采,她只好深夜偷偷前来,不想却遭此惨遇。

    他也低低回应,告诉女子自己俗家名号,只是未说身份地位,一是无颜、二是说来女子也不会知道。但他百般问询女子名姓,女子却惊慌的哀哭不答,只说能以贱躯疗治魔王老爷伤体,已是此生修来莫大的福缘,俗名贱姓不堪一提。

    见女子确实惊慌害怕,他实不忍多问,几次之后就不再言语,只顾埋头冲刺。

    今晚也许是修缘魔君生平最荒唐的一晚,过后再无此机缘发生,也不可能再发生。也许今晚对女子来说意味也非同一般,见他不开口,女子更紧闭双唇,紧缩着身体抵死缠绵。

    只是,梨花凋残的花容上,神色之绝然,仿佛明日便是末日。

    “啊”,一声长长的闷吼嘶叫,压抑着无尽的舒爽,却又透出压抑不住的悔恨;“嗯”,一声婉转的娇吟绕着灵魂,驱之不去、散之不尽,透出的却有几许欢鸣、几许悲鸣。

    就在释放出精元的一瞬间,修缘魔君骇然发现紫府内的黑魔婴元动了,正在一下一下的喷出黑气缠住自己的元婴,一点一点的蚕食吞没。

    脑中一片轰鸣,如万千九霄神雷轰顶一般,他昏厥在正抽搐痉挛的玉体之上。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隐隐约约只听一声“师尊”,接着便是狂风呼啸,然后就是,空白。

    悔之晚矣的一片空白,最后,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不复存在。

    “等我醒来之时,已是身在黑木岭,是文宣一直暗中尾随,把我救回了魔宗,不然我很可能在重伤痊愈后,神智清醒下难辞其罪而自绝当场”

    修缘魔君默默道出一番经过之后,似宣泄、似无气,棉被不再颤动,一双大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当然,他只会说该说之话,不该说的,一句未谈。

第1422章 百死莫悔(下)() 
可是他所诉说的经过,显然有人不满,栖凤公子冷嗤一声,闭上双目,木面相隔下显得越发莫测。石碎心反应剧烈,修缘魔君话还未完全说完,他便再忍受不住,豁然回身,熊熊怒视榻上的魔君,他也许应该称呼为“父亲”的那个人。

    一张娇羞的脸颊扭曲青黑,一双媚媚的弯弯长目瞪大立起,瞳中放射出千刀万仞,若是能以目杀人,怕修缘魔君早已千疮百孔、片片撕碎。

    “哼你会自绝当场!你会吗?您是谁啊,您老人家可是堂堂的修缘大魔君,魔宗的掌教,会为一个凡间女子自绝!您是在笑苍天无眼吧咯咯我笑了,您老人家满意么?”

    薄薄的两片朱唇就像两片锐锋利刃,一片切向肉身、一片切向魂魄,咬牙切齿的尖笑如一柄长枪,直插入修缘魔君的心房,刺得他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或者说他不愿躲闪任由刀剑戳心,也许这样灵魂上才会舒畅一些。

    过去柱香时间,在石碎心利目凝视下,修缘魔君渐渐抵挡不住,躲闪着石碎心逼人的秋瞳,他垂下头、低下皓首,长叹一声道:“是啊!碎心你说的对,我不会自绝、也不能自绝。如果说,当年醒来之时还是在那片小林,可能我冲动之下会,但我醒来时是在黑木岭、是在魔宗,文宣他们就立在身前,我无法自绝。毕竟,我是大魔君,魔宗的大魔君,我自己的性命,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从来都不属于”

    呆了一呆,石碎心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悲怆不能自已的言语,不过马上目光就又是一寒,寒中带着浓浓的讥笑,似乎是平静情绪般的轻理一下云鬓,眸光秋水流转,眉梢轻挑,朱红小嘴一撇,冷冷道:“无需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反正无人知道你心中真正所想,恐怕你也只是当我那母亲为玩物,玩过之后丢弃一边。不要急着否定,你敢说,你现在还能忆起她的容貌么?”

    “不!心儿,不是这样的,我”,被话一激,修缘魔君猛的抬头,似要急急辩解,可一对上与那梦中出现无数次的相同容颜、那不同的冰寒双眸,他声音就低沉下去,好像连自己都觉得无论如何辩解,都太过苍白无力。

    “心、心儿,自那夜过后,我悔恨交加、日夜难安,确实没再与你母亲见过面,我的身份不允许。心儿你别急着动怒,我为魔宗宗主,外有强敌、内有忧患,断不能把弱点暴露给他人。否则不光是我,连你母亲也必会因我受到牵连,而惨遭横祸,所以此事除我与文宣外,根本无人得知。”

第1423章 血脉流传(上)() 
淡淡哑沉的声音回响在木屋内,修缘魔君颜面木然无光,浑浊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石碎心。

    迎着悔恨的目光,石碎心双唇嚅动几下,终是咬牙忍住,翩翩一转身,又面朝向窗外默默冷笑。修缘魔君双眼一黯,忙不迭急急道:“不过,我却是数次偷偷去贺家村,看望你母亲。可惜只敢隐着身形悄悄注视,从不敢暴露,对你母亲也再没私下通过话。我不敢,怕自己再忍受不住煎熬,心一乱而全宗乱,全宗乱就可能天下乱,我不能啊,心儿。”

    “大魔君一腔情痴,难得啊难得。”一直闭目不语的栖凤公子笑笑道,可任谁也听得出笑声中的嘲笑。

    修缘魔君扭头瞥他一眼,皱皱眉头也不理他,接着道:“心儿,我知道我无法对你诉说心中的痛苦,但我看到你母亲虽遭我凌辱,却一个人独自忍受,如何能不心如刀割。尤其是三月后,见你母亲微微隆起小腹,你知道我什么感受么!惊喜恨怨。”

    “惊,一夜恩爱,你母亲竟会珠胎暗结,有了我的血脉;喜,我修缘一介魔修,竟也会与凡人女子有血脉流传;恨,恨自己不但给你母亲一夜痛苦,过后更是一世的痛苦;怨,我怨天地不仁,为何我为魔君、她为凡人,若是双双为一对凡人夫妻,该有多好”

    话语微顿一下,似想起什么,修缘魔君声音拔高一些:“心儿,你母亲临盆之时,我也在远处守候,只待你安然降生后才离去。不过离去之前,却是遗下一枚黑石玉筒在你母亲那里,那枚玉筒可还在?”

    木屋内的空气一滞,过了良久,石碎心头未回,只是淡淡柔柔道:“什么玉筒?我不知道。哦,就是那块小时挂在我脖颈的黑石吧,那东西没什么用,我早就丢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那块黑石栖凤公子早早便还给他,正好好的挂在脖颈中,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刺痛一下榻上之人。

    哪知,修缘魔君低低一叹,并不惊讶,反而道:“你是我之血脉,尚在你母亲腹中之时,我便感到有一条阴煞灵脉的孕育,而阴煞灵脉的开启,凶险远甚于其他普通灵脉。那块黑石中有我一口至纯的黑魔精元之气,得了这一口精元,你的阴煞灵脉才有可能安然开启,渡过爆体之危。现在,你早进入修炼之境,业已有神合之修为,没有黑石,是万万办不到的。”

    “是么!那可不一定哦”,栖凤公子笑笑接过话语:“当时我夜游至贺家村,无意在村外发现碎心灵脉觉醒,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启晚了,他当时痛苦不堪、哀哀待毙。是我以本身修为助他压制精元、理顺脉象,最终安然开启,他感恩之下才拜我为师的。”

第1424章 血脉流传(中)() 
似是听到什么可笑之言,修缘魔君哈哈大笑:“你,哈哈虽然修缘无法看出你修为,但血脉相传的阴煞灵脉,外人根本无法压制,越压制只会越冲突。只有同宗同源的血脉精元才能理顺,你无有血脉传承,怎会知道这血脉相传之密。你也不过是凑巧收了我修缘之子为徒,已是你一介散修天大机缘,就莫再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哼”

    一句无有血脉流传,深深刺痛栖凤公子的心,木面之下,他只觉脸上血脉突突直跳,几欲暴出,盛怒至极,他忙闭上双目,用力压抑胸中翻腾的血气。

    毕竟栖凤公子出身来自凡间,半路出家进入修途,心中子嗣香火延续的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从前,他为能接近皇帝后宫,进入闱幕之中,自断男根,成为不男不女之人,那为的是离凡间权势更近些,岂图谋天下朝野,有无血脉暂不多想;现在,他身为修士,况且有此大机缘能做一方之霸主,无有香火血脉之延续,实在是心中头等大痛,日日夜夜悔不当初,恨时光不能倒转。

    小心之人,只会埋怨别人不对,哪会想自己不是!他也不想想,如非不男不女,能会被人看中,用来窃取七窍玲珑心么!还能再有今日破婴重修,快至空冥的修为么!

    修缘魔君是不知他为何动怒,当然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可惜神识只能探查元婴、元神、真元、经脉、神念气息之类,不能直探人体肉身结构,否则必会知道他为何动怒。

    幸亏神识探不得肉身结构,不然,若修缘魔君知道石碎心状况,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住口!”

    这已经是石碎心第二次喝斥修缘魔君住口,可惜被喝斥之人还不知因何被喝斥,刚一愣神就听石碎闷声恨道:“我不要听这些,我要听母亲是怎么死的!”

    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修缘魔君诧异万分:“你不知母亲怎么去的?不应该啊!应该有人告诉你的。唉都是这阴煞灵脉所害,怀孕女子孕育之后,根本难承受阴煞灵气入骨。在你出生三月后,你母亲便阴气缠身、阳气耗尽,弱体难支而亡。全是我之害,如无那一夜的血脉遗留,你母亲现在当还在人世,只是再无你这一人。真是成也阴煞灵脉、亡也阴煞灵脉”

    屋内沉闷的叹息未绝,石碎心豁然转身,不过这回妙美双眸中满是惊诧,似是听到不能置信之事,喃喃道:“阴气缠身、阳气耗尽而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贺家村内所有人都说我母亲是未婚育子,被贺家村老祖以败坏门风之名,加罪于身,乱石砸死在祠堂之内。你说谎、你说谎,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修缘魔君怔住,久久不语,只是古怪的盯着石碎心,目中痛楚万千。

    

第1425章 血脉流传(下)() 
失魂落魄的从木屋中出来,石碎心五味陈杂,眼神复杂的回首望一眼,说了太久的话,修缘魔君心力憔悴的已昏昏沉睡过去,毫无修士风范的昏睡过去。他是痛快的睡过去,但石碎心脑海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平静,连集中精神想一件事都不行,以至于刚刚迈出两步,正好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是你?廖光,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惊然回神,石碎心烦躁非常,禁不住狠狠一瞪踉跄后退的那人。

    “腾腾腾”,廖光直退出去四、五步远才稳住身形,他修为差石碎心一大截,幸好石碎心是失神之下没用真元护体,不然这一撞,就足以让他重伤。

    不过,石碎心没想到的是,廖光狼狈的站稳之后,竟是连忙抢前几步,小跑来到他面前,居然还紧巴巴的弯腰行礼,极其恭谨。“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息怒,弟子怕大公子在黑木岭不知方向,故此才一直在门外侍立。是弟子不对,大公子责罚。”

    小心翼翼的话语、胆战心惊的赔罪,到底是让人听着顺耳,石碎心面容缓和下来,挑着眉头看看他,哪里会不明白他为何前倨后恭,态度差异之大。还没等石碎心开口说什么,栖凤公子毫无声息的来到身边,沉着嗓音悠悠道:“怎么,你一直在外面侍立?那刚才屋内所有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嗯”

    明知故问,刚才在屋内,除了修缘魔君神不守舍,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石碎心身上,栖凤公子和石碎心早就察觉他一直在屋外守着。石碎心是无所谓,甚至还巴不得全魔宗的人都听到,都听听修缘大魔君是什么人。可栖凤公子就是故作不知,而且对廖光一直留意观察,觉得这个人很有些城府想法,说不定能有些用处,所以才出言试探一下。

    果然,廖光十分干脆的一摆头,信誓旦旦道:“没有,弟子只知道木大师和大公子与魔君有要事商谈,但谈得什么,廖光是一个字都未听见。”

    “哦?真的一个字都未听到!廖光,我要实话”,栖凤公子的声音森冷下来,一股寒意破体而出,直罩向廖光。

    廖光当时就如坠冰窖一般,而且这个冰窖还隐着一头凶兽,正虎视眈眈的想吞没自己。他头上的汗水马上刷的流淌下来,急急的又躬身道:“弟子真的一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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