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的心脏(youatxt.com)-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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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照片收拾起来。“有问题吗,先生们?”
哈洛德从兜里掏出烟斗,这时贝伦特说,“先生,请原谅我冒昧,哈洛德比其他人更了解案情,我建议让他继续搞这个案子。”
“当然,当然。行动吧,哈洛德。”总监表示支持。
哈洛德向贝伦斯投去严肃的目光。
“办这个案子我要从如下的推断开始:琼斯杀害了杰克逊——真杰克逊,而这是预谋的一部分。这一预谋是为了给菲尔克斯换一个新的心脏,让他多活几年。而菲尔克斯反过来则在经济上支持琼斯制造世界上第一个最有效的人造心脏。”
贝伦斯问:“菲尔克斯夫妇,就不动了?”
“要动。菲尔克斯太太一心想延长菲尔克斯的寿命。”他严肃地补充说道:“菲尔克斯也希望这样。但当时他在住院,病情很重,而她呢”他耸耸肩。
他用手按一下烟斗中鼓起的烟丝,又吹了一下。
“谋杀计划得很周密。琼斯八月初第一次租了箱式汽车,杀害杰克逊,处理他的尸体,购买、运送呼吸器,都是用的这辆汽车。”
贝伦斯插嘴问:“您说,他为什么把躯干扔到水坑里,而把四肢埋了起来?”
“我不清楚。也许是希德·佩因惊动了他。要不就是叫人无法辨认死者。我看这一点不很重要。”
他继续说:
“就这样,在琼斯送还箱式汽车之前,他已经杀害了杰克逊,拿到了证实他身份的身份证、衣服和其他物品。他已掌握了一台呼吸器,已经万事俱备,可以着手杀害埋葬时借用杰克逊名字的那个人了。值得注意的是,菲尔克斯的血型是少见的。在很短时间内,不靠琼斯帮忙,是很难找到合适的心脏的。”
“也许,我们无法弄清,谁是后来被杀害的。但他一定有相应的遗传特征,交通事故发生后,可以被当成杰克逊,因为动手术的人手头上只有身份证上的杰克逊的照片。”
卡明斯非常激动,他说:“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害杰克逊。难道就是为了要他的身份证?”
“先生,允许我向您报告。”哈洛德说,“他要一个在斯莱辛格医院住过院的人,而那个人又在器官移植许可证上签了名,而且有相应的遗传特征。把这样的档案送到医疗情报中心不致引起任何怀疑。”
“琼斯知道,杰克逊和妻子分居,并且经常长期外出。除掉了杰克逊,琼斯就可以动手了。他只要抓住第二个被害者,偷偷地给他吃上安眠药,把他装到有呼吸器的箱式汽车里,运到他制造交通事故的地点。”
贝伦斯打断了哈洛德。
“等一等,对不起,先生。为什么他选中了诺尔福克这个地方?”
“我不清楚,”哈洛德说,“说实在的,这个地方很理想,旁边有一条可供逃跑用的道路。不远的地方有电话,有很长一段路上行人稀少,并且还能看见远处出现的车灯。琼斯是个医生,他完全可能还有别的打算。他制造的不幸事故和病理专家想象中的一样。詹姆斯·尤尔顿爵士亲口说过,第二个受害者后脑上的伤口证明,杀人的人很会杀人,人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心脏和肺部借助于现代化的呼吸器还能继续保持功能。在我们把案件提交法院之前,还要搞清许多细节,但情况基本如此。”
一切都明白了,现在剩下的只是行动。
在贝伦斯的办公室里,他们讨论了即将开始的追捕琼斯的方案。总监同意请电台和电视台发布必要的通告,办好逮捕杀人犯琼斯的逮捕证,对他的指控已为匆忙召开的法院预审会所通过。
“好了,”哈洛德说。“我看应当去找菲尔克斯太太谈一谈。”
电话铃响,贝伦斯拿起听筒,里边说:“斯各特先生找那位给牙科医生分发通缉令的警官讲话。”
他把听筒递给哈洛德,这时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起来。
“我是探长哈洛德。”
听筒里的声音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您有把握吗,先生?太谢谢了,先生。您同意把X光照片给我们看看?我马上派人骑摩托车去取。”
他放下了听筒,“什么事?”贝伦斯急不可待地问。
“原来埋葬的是小菲尔克斯,波利·菲尔克斯,却说他是杰克逊。”
贝伦斯听到后,一言未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哈洛德。
“菲尔克斯,”他低声说,“菲尔克斯换了亲弟弟的心脏!”
哈洛德说:“我真糊涂!就在我跟前!菲洛恩小姐说过,最好的供给者是孪生兄弟,至少也要是兄弟或姐妹,最差的是近亲。甚至当我己了解到琼斯为迷惑我们,装扮成波利·菲尔克斯到杜塞尔多夫去的时候。我还没看出究竟。”
“不必后悔,”贝伦斯说。“谁都没有看出来嘛。如果不是你发现了日期是伪造的,他也就逍遥法外了。”
“自己亲弟弟的心脏,他俩并排躺在手术台上。两兄弟,可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琼斯是知道的。好了。”贝伦斯说。“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有一场空前的追捕哪。尽快赶到厄色克斯,看一看菲尔克斯夫妇有什么反映。”
“O·K!。我已预先布置给费吉拉特,让他严密监视住所。我走以后,您也检查一下吧。”
十七 同时停止跳动 梅莉琳看着电视,什么也没听进去。突然她感到有一股穿堂风吹了进来。梅莉琳一回头,看见一个男人走进屋来。“拉塞尔!”她又惊又喜地喊了一声。“你来干什么?为什么没打个电话?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啊?”
“嘘,”他说,“今天是星期三”
琼斯向前走了几步,梅莉琳站了起来。
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神父的发式一样。破旧的毛料短上衣里边穿着褪了色的潜水服,下身穿着一件淡白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褐色便鞋。
她伏身把电视机声响拧低。“就你一个人在家?”
“安东尼上俱乐部去了。我以为你已经上巴黎去了呢”。
“没去巴黎,因为今天要到你这里拿钱。”
她用眼睛瞟了一下沙发上的皮背包:“拉塞尔,你今天怎么这么特别,为什么这个打扮?”
“梅莉琳,”他激动他说,“我现在急需这些钱。我必须马上赶回巴黎,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我来过伦敦。”
琼斯抓起皮包,打开一看,又失望地扔到了沙发上。梅莉琳开心地笑了。
“怎么搞的,梅莉琳?看上帝面上,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他背朝电视机站着,突然他发现:她惊奇万分地看着电视屏幕。
“那是你,拉塞尔!是你!”
他霍地转过身去。
屏幕上闪现着他那放大了的肖像——那是警方分发的照片复制品。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梅莉琳拧了一下音响旋钮。
“杀人。凡是有人认出这个人——拉塞尔·琼斯医生,均应立即向首都警察局或任何一个警察分局报告。”
琼斯的照片又出现在屏幕上。
“下面”,播音员说,“播报本台记者艾德里安·吉贝尔发自伦敦警察局的详细报导”。
“拉塞尔·琼斯医生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人造心脏方面的知名学者之一。他被指控谋杀爱德华·杰克逊。根据法院预审会议判决,警方正在搜捕该犯。六个星期以前在比克赛姆一温契尔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认为是杰克逊的。”
“杰克逊”梅莉琳说。但电视里记者又继续说了下去:
“据查杰克逊九月一日死于交通事故。死者的心脏被移植给厄色克斯市洛普福尔特的菲尔克斯先生。不幸事故的受害者杰克逊被埋葬了,可是后来根据内务部的命令进行了掘坟验尸。经著名的口腔科医生认定,被埋葬者不是杰克逊,而是波利·菲尔克斯。警方怀疑,这里面有人犯有罪行。以上是我采访到的情况,还没能见到给菲尔克斯先生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沃尔德先生。但是另一位著名的心外科专家丹尼斯·理查兹先生说,心脏移植手术之所以获得如此惊人的成功,就是因为心脏的供给者是患者的弟弟。”
梅莉琳关上电视机,眼睛直盯在地毯上。她抬起眼睛端详琼斯那破旧的上衣和发式。一切都明白了。穿这身衣服,不管是在车站,还是在机场,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他是逃犯,因此他才急需钱。
琼斯这时急了,“把钱给我,梅莉琳。我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糟糕透了!”
楼下电话铃响了起来,响声不停,好象在威吓人。
“天啊,我的上帝!”她好象已经把他给忘了。“可怜的安东尼!我得给他往俱乐部打电话。”
琼斯抓住她的肩头,把她扭转过来,小声地,但很紧张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要马上把钱拿到手,而且不是半数,是全部。”
“不行。”她说。
“上帝呀!我没有时间!把钱拿出来,你这条母狗!”
他使她转过身去,把她推往客厅那边。
“噢!”她喊出声来,琼斯没有再动手。
这时安东尼·菲尔克斯已经站在客厅的另一头。显然他听见了每一句话,把手捂在前额上。
“我回来得早了一点。”他心不在焉地说。
他霍地坐下,双手捂住脸。梅莉琳跑到沙发跟前,抱住他的双肩。他把她推开,手还是捂在脸上。
就在这一幕演出时,哈洛德已到了菲尔克斯的家门口。
哈洛德把车停在树下,下车走了最后一百米,在洛普福尔特厅的大门口有一个身穿深色衣服的人身影一闪。
“晚安,探长。”
“情况怎么样,费吉拉特?”
“我来之后,箱式汽车也到了。”他的助手回答。“车停在房后的胡同里,怕被人发现。有探照灯,谁也溜不掉。激光送话器安在客厅和卧室的窗户上,什么都能录下来。电话也有人窃听,暂时没有什么情况。”
“支援的人一到,就让他们看住那帮记者。我想趁这个机会和菲尔克斯夫妇谈一谈。谁在家?”
“不清楚。菲尔克斯几分钟之前才回来。”
哈洛德把烟斗往鞋跟上磕一下,放到衣袋里,走进大门。
门口没有点灯,哈洛德象一只老猫一样,悄悄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缝上。
“你全听到了?”里面是安东尼在说,“上帝呀!你听到关于波利那段报导吗?”
从门缝里看,梅莉琳抱住他,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安东尼,不要伤心。这一切肯定是可怕的错误。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
他摇摇头,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肩,两人早已把琼斯忘在脑后,可是,突然他从背后说道:“不能再耽搁了,快一点,看上帝面上,赶快把钱给我!”
菲尔克斯没有理他,梅莉琳往后一闪,“你这个一钱不值坏透了的小人。”
“把我抓住,会产生什么结果”
菲尔克斯叹了一口气,“我去取钱,”他对琼斯说,“我马上就回来。梅莉琳,你在这儿呆着。”
他向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不知所措的梅莉琳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她已经把钱藏起来了,安东尼并不知道地方,她偷偷看了琼斯一眼。
“你说把你抓住,安东尼会出事,”她突然问,“你指的是什么?”
琼斯用混杂着怜悯和鄙视的口气回答道:“我的上帝,你真天真。你真的认为你那安东尼一点无罪?他真的在这之前一点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她震惊。
这时门开了,菲尔克斯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支4.5毫米沉甸甸、深蓝色的“乌艾布里”牌手枪,他举起来就是一枪。
哈洛德不能再继续监听了,这时他听见琼斯在喊:“不,不要开枪!”接着是一声枪响。哈洛德马上把门拉开。菲尔克斯和梅莉琳正站在那里,互相拥抱着,惊恐地看着琼斯。琼斯躺倒在一个破碎了的小桌上,嘴角流着鲜血。
他们回头看见了哈洛德,菲尔克斯松开了梅莉琳。
“菲尔克斯先生,把枪交出来!”
菲尔克斯轻轻地把梅莉琳推开,向门口迈了两步。他就是从那扇门进来的。
“您被捕了”哈洛德说。
“不许动,我恨你们!”菲尔克斯喊道。
哈洛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不要这样,菲尔克斯先生”
菲尔克斯开枪了,不过他没有朝哈洛德的身上打。
哈洛德一动不动,“您这样做会后悔的,菲尔克斯先生”
菲尔克斯倒退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