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魂-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剔、让人在她面前可以醉倒的美,也许一笑倾城用来形容她,才是最合适的。
“不过我不会娶你的。”我想着想着,突然下意识地这么说了一句,话出口了我才觉得自己的可笑,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她是不可能杀了我的。海伦纳在十几米外的黑暗里,似乎听到了我的话,轻笑了一下。我强逼自己面对她的笑容,我想我得坚强,如果连一个不敢杀我的人我都害怕,还怎么保护我的爱人?现在,我已不是只需要负责自己了。
但她的笑是那么灿烂,哪怕在黑暗之中只有朦胧的轮廓,也足以让我不能自主地发出本能的呻吟,我想恢复身体以后,还是不要再去面对她的笑容,否则我真的会流鼻血的。这时听见海伦纳说:“你是不是到今天中午以前,仍无法使用你的异能?”
异能?我有异能吗?我怎么不知道?噢,也许她指的是我的头发吧,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老实讲,这头发我指挥不了,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指这是我的异能的话,向来我都是无法使用的,除非它自己想动。”
海伦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她的手下把我带到一个明亮的房间里,让我躺在一个明显是手工制作的仪器上,我有点忐忑不安地问:“就这玩意能再造我的身体?我瞧跟DNA再造机差不多,并且你们这个还没有厂家的LOGO呢”
海伦纳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如果你不想恢复身体,就滚蛋。”
算了,反正她不敢把我怎么样,折腾死我,她不也得殉死么,我豁出去了。三两下剥光了衣服,躺进那仪器里,透过透明的外罩,看着海伦纳的手下把我带来的那台仪器跟我躺着的这台仪器对接。然后他们按了一些按钮就离开了。
劈里啪啦的电流声,几乎是不绝地响起,房间里电弧乱窜,这情景实在太过恐惧,我想算了,我还是离开吧,谁知海伦纳会不会失心疯不想活了,自杀又怕痛,所以通过搞死我来自杀?
但就在我要伸手去按键时,我惊奇地发现,我的两根指头已经长出皮肉!尽管只有一个指节,可是,难道还不够吗?这时舱内亮起红色小灯,在透明外罩上浮现出警告字样:对象移位!请注意,对象移位!三秒后重试,如对象移位将无法继续模拟性修复!
我连忙把手放在舱内注明为“手臂区域”的卡位内,三秒钟后一种轻微的搔痒感开始从手骨尖、趾骨尖和头骨顶上传来,尽管这搔痒并不致命,但是当它弥漫到全身时,就很有点让人狂躁了。
我咬着牙,苦苦地忍耐着,但这种搔痒愈演愈烈,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谁知道这见鬼的仪器马上又在透明外罩上浮现出红色警告:警告!对象麻醉失效,三秒后重试,如麻醉失效将中断模拟性修复!
这是谁设置的程式?真是倒霉。但我转动着眼珠,却见到肩膀上不再是森森的白骨,而是真真实实的皮肉,甚至我还可以瞄见上面的汗毛啊,我转动着眼珠,眼珠,天啊,我激动得想流泪了。
忍住,忍住,我强逼自己去想别的事,去想玉真,去想新的人类社会,去想美好的事物,我要挺过去,一定得挺过去这一关。这是在废墟里,只要我愿意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小雀斑,我想起她,她给我的那一身衣服和靴子,一直在我的背包里,我并没有遗忘。
如果,如果可以有如果的话,当时我拥有身体而不是一个骨架子,那么我就不必和她分开,也不用接受最后她在我怀里逝去的结局一定要撑住,我用力地咬紧牙关,可是那种搔痒让我实在很难忍受,我几乎感觉大腿和腹部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忍受,我如此用力地咬着牙,以至牙龈都出血了,抵在上腭的舌头清楚地感觉到那咸咸的腥味
舌头,牙龈,还有大腿和腹部的皮肤!据说雪盲是因为失去参照物而导致的,我不知道这是否正确,但起码,我现在觉得好受多了,我知道,我知道一切在好起来,在朝着我希望的方向迈进,我可以忍受,是的,可以,尽管仍是如此痛苦,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几乎比我在废墟里呆的所有时间加上核爆前的日子——我走过的生命历程还要漫长。但没有关系,结束了,尽管身体上的那种搔痒似乎还在继续,但透明罩上跳动着蓝色字符:正在验证模拟修复完成头部验证完成主躯干验证完成那条蓝色的进度条已走了四分之三,我知道马上,我就要重获新生,至于因此我不能干掉海伦纳的事,谁在意?反正就算不恢复身体,我干掉她我也得死,有区别吗?起码对我来说,我觉得这很好。
就在那进度条快要走完时,透过透明罩我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电弧已消失了,但这时我右手小臂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恢复身体之后,疼痛的感觉比之前要强烈许多倍,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开始右小臂开始流血了,如同被人用三棱刺刀捅穿了一样。
不过这时电弧马上又充斥了整个房间,那种微妙的搔痒又从右小臂处传来,我这次没有惊慌,持续了这么长时间,那搔痒也已经不太难受了,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我没有马上起身,因为刚才的变故,我很担心这个新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直到我躺着的支架被移出透明罩子,我才猛地跳了起来,我的身体,真真实实的身体!不过比起核爆前少了许多脂肪,如果不是身上那些胎痣仍在它们的位置上,我几乎不敢相信如此健美的躯体属于我。
只是那外臂骨上的镯子,不知哪里去了,我的二头肌上无端多了一圈刺青状的花纹。
当我把衣服套上时,才发现有点麻烦,因为太紧了,跟穿紧身衣一样。
“感觉如何?”海伦纳慢慢地从外面踱了进来,我看着她的出现,却没有一丝恐惧,只是一个美女,绝美的美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傻傻地笑。
她走得近了,离我不到两三米的光景,在这光线极好的房间里,那领口的肌肤白得跟透明一样,尤其是那隐隐约约可见的锁骨沟,十足的销魂不过,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我从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她轻笑着,如白玉一样的贝齿,让人心醉:“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时有液体滴在我的唇上,我伸手一拭,丢人啊,鼻血了!
“不怎么样。”我急急地掩饰着自己的窘态,装作满不在乎地说,“莫名其妙身体上多了许多伤疤,你这破机器也很不怎么样嘛”她说那是因为我骨架子上有损伤,所以模拟修复出了身上对应的伤疤。不过我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因为我闻到有些血腥味,不,不是我刚才的鼻血,在废墟这么长时间,对于血液的味道我很敏感的。
我抽动着鼻子,渐渐地我的眼光停在海伦纳的手臂上。她受伤了,按春香的理论,怪不得刚才我的手臂会那么痛,会流血。可是,有谁可以让她受伤呢?别告诉我说是人类,现在人类联邦的军力除去核武之外,其实并不怎么样,连梅超风都搞得整个人类社会不得安宁。谁,是谁可以伤得了海伦纳?
第二十四章 最后之战
她见我盯着她的手臂,眼神有点游离,只说了句:“行了,回人类社会去当你的英雄吧。”便匆匆离开了。我一刻也不想在她这里呆下去,当然如果她诱惑我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但我想多半我会拒绝的。
我开车回别墅,开到半路,透过挡风玻璃,我却见到前方停着一辆直升机。站在直升机边上的,是洞拐,他用枪指着我的车子。我打开车门对他笑着说:“走,我们去喝酒!我要吃牛扒!还要吃云吞面,炸酱面,生鱼粥”
“趴在车子上!”洞拐突然大声地吼叫,“把手放在我见得到的地方!两腿分开!马上!”说着他还疯狂地拉动了枪栓。他不是在开玩笑,那激光指示器已指着我的脑袋,他根本就把我当成了危险人物,“不要逼我!我会马上轰烂你的头,在废墟里开着车如此洒脱的,只有你们这班杂种,人形腐尸。这名字你喜欢吧?告诉你这是最新装备的银子弹,可以打爆你们的脑袋”
我想让他停下来,让他放下手中的枪,正当我这么想着时,突然传来破空声,几道黑色的轨迹闪过,洞拐手上的突击步枪,已经在我的手上了。是头发,我发现自从恢复了身体以后,我可以自如地指挥它了,比如,用力地关上车门,“啪!”车门在我心念一动就被关上。
这时洞拐掏出手枪,顶着他自己的下巴,他望着我的眼神里有恐惧。“放下枪,少尉,他就是你在这里等了七天的秋风。是的,相信我,如假包换的秋风。”熟悉的声音,从直升机另一侧绕过来的,是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芭特丽。
她望着我,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欢愉,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我这才想起我跟之前完全不同,怪不得洞拐以为我是人形腐尸,我把枪扔回给洞拐,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他感觉到了我的体温,惊喜道:“真的是你?肥秋?天啊,太好了,要知道人形腐尸是没有体温的”是吗?这不是我关心的事。
芭特丽已经一下子就把我扑到车门上,她深深地吻我,泪水淌个不停,几乎把我整张脸涂抹上她的口水。她把下巴靠在我肩头,轻抚着我的脸,我的呼吸有点急了,我,我,我侧过脸,试图躲开她的吐气如兰,我说:“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头发,除你以外,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头发”然后,她就用红唇再次封住我的嘴。我本不想这样的,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但是也许这就是恢复了身体的坏处,她喘息着说:“从来没有人沾上我的体液而不死掉,除了你。”她的四肢如水蛇一样把我缠绕,她的吻让我迷乱,当我发现洞拐已不知跑去哪里时,最后的一点防御能力便也失去了
她把一块被血染得斑驳的白手帕折叠起来,塞在我的西装内袋里,她说:“我问了旺财,它告诉我,你将恢复身体。你知道旺财无法表达太复杂的意思,但我宁愿选择相信它,所以我昨天就让人给你准备了这套西服。”
她帮我整好了领带,将一对钻石袖扣给我戴上,然后把她送给我的怀表别好表链,解下她头上明黄的带子,准备给我绑上头发,我突然感觉到内疚。我捉住她的手,她无声地笑了起来,千年不老的脸,洒脱的笑容深处是淡淡的无奈,她说:“不,秋,不需要承诺,好吗?来,让我帮你挽上头发。”
在车子的倒后镜前面,我端倪着自己。也许真的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兼之少了许多脂肪,看上去似乎还挺英俊的。但显然洞拐不认同这一点,他凑过来,对我说:“废墟给了你生活的眼睛。”也许吧。
芭特丽和我一起坐在直升机上,仿佛放在我西服内袋的那条白手帕跟她没有关系一样,她跟以前一样对待我,这让我感觉到意外的轻松。旅程走了过半,她仍没有提起要我负责,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考虑怎么面对玉真。
因为洞拐在进入人类社会的领空时,就开启了机载的通信装置,跟将军汇报了我的情况。一下飞机,将军就和一大帮人在天台等我,他远远地就迎了上来,我正在考虑现在我也算有军衔的人了,是否该给他行礼时,将军已一把抱住了我,如斯亲切。
当将军搭着我的肩膀走近人群时,一脸的笑容,毫不作伪的是长辈见到晚辈出息了的安慰:“诸君,这位就是我们的英雄!秋风!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里我还要公布一个消息,小秋不日将与小女订婚,到时各位一定要到啊!”
我再一次握了许多人的手,在挤出笑脸听完众人的恭维以后,我感觉到知识真的太重要了,如果把我换成他们其中一个,我必不能在这多人的场合,绝不重复他人的话,却表达同一意思。
玉真甩了根烟给我,这让我有点无所适从,这样的场合,旁若无人地抽烟,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玉真就这么冷冷地盯着我,我犹豫了一下,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没皮没肉时,我会在第一时间点上烟,但现在,似乎我越来越多的顾虑了。
我还是点上了烟,然后牵起玉真的手。老萧靠在天台的边上,看着我们向他走过去,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盛了,我没有想到他见了我第一句话是:“肥秋,你现在一点也不肥了,你看上去肌肉一块块,一点也不好玩了。”
玉真不停地捏我脸,用力地扯着,直到我叫痛了,她还不放心,她忧心忡忡地说:“这厮真是肥秋?真是肥秋?”我抽了四根烟,整整被她捏了半小时,她还一脸的狐疑,我受了不了了,拉起她手点了点那守宫砂的位置。
结果跟捅了马蜂窝没区别,“一记鞭腿宣告了又一次打情骂俏的开始。”老萧悠悠地喝着酒,望着我们这么说,我在快速地跑动诅咒老萧,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拉一下玉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