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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的眼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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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阿姨撅着屁股爬在办公桌上,看不清她的脸,刘漠的父亲弓着腰站在阿姨的后面,一边前后晃动着身体,一边轻声地谈论着什么。因为都穿着衣服,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要笑,70年代出生的孩子可不像现在的孩子这样早熟)。

    “咚咚咚”,旁边的刘漠什么也看不到,早等不及了,开始敲门,“爸爸,开门,我是大漠。”

    里面悉悉索索了一会儿,听到几声椅子移动的声音,门开了,那个阿姨跟我打了个手势,轻声说:“小声点,刘主任在办公。”我一愣,这个阿姨就是那天刘叔叔背后“背”着的那个。

    我们两个钻进屋里,果然看到刘漠的父亲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旁边那带拉环的窗帘很不配合地晃动着,显然是刚刚拉开。

    “爸爸,您怎么老不回家?”刘漠迫不及待地问。

    “哦,你没看见,爸爸正在加班吗?”刘叔叔放下手中的笔,和蔼地拍着儿子的头,“这位是你的同学雨生吧?早就听他妈妈说你学习倍儿棒,以后可多带带大漠啊!”

    “行了爸爸,一见面就知道说这些。都快晌午了,我们俩可都饿着肚子呢!”刘漠着急地说。

    “唉吆,可不是嘛,都快晌午了。小张儿,你去食堂多订两碗打卤面,细粮票算我头上。哦,对了,卤要肉丁的那种。”

    “恩。”站在旁边正不知所措的阿姨总算找到一个逃离的理由,匆匆忙忙就往外走,快到门口就听“啪”的一声,摔了一个地道的“大马趴”,她居然让旁边的椅子狠狠的绊了一跤。

    “哈哈哈”,我倒是忍住了,旁边的刘漠却大声地笑了起来。

    “别着急呀,那两个小家伙还不至于饿成那样,愣着干嘛?还不快扶张阿姨起来!”刘叔叔赶忙给她打掩护。

    我们两个跑过去,张阿姨已经站起来了,很囧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快步出了办公室,我发现她的脸比原来还要红。

    虽然在那个年龄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概念,但通过今天的所见所闻,感到刘叔叔和张阿姨之间肯定有问题,同时也验证了我原来的推测。

    为了我敬爱的田老师,也为了对得起田老师那白白米饭,白白的馒头,我决定单独跟那位年轻漂亮的张阿姨会会面。

    中午我们两个自然是吃的小肚溜圆,刘叔叔和张阿姨吃的很少,大部分都拨给了我俩,我不是一个“饿”鬼,却是个地地道道的“馋”鬼。带肉丁的打卤面啊,啧啧,那味道,那面条,那卤汤,堪比东汉刘秀兵败逃亡过程中的那碗“红嘴绿鹦哥”。

    午饭过后,刘叔叔要带刘漠和我去洗澡,我谎称自己刚刚洗过,于是就和张阿姨有了在办公室单独会面的机会。我随手翻着刘漠上午买来的小人书,一面偷偷观察旁边的张阿姨,她的确很年轻,也很好看,不过真的比不上田老师好看。她在很“认真”地整理着文件,其实我知道她是在“找事儿做”,因为那摞文件她已经整理了三遍。

    “张阿姨”,我说,“这次我和刘漠来县城就是找您的”。

    “找我?”张阿姨很疑惑地看着我。

    “恩!”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是田老师让我转告你几句话。”

    “啊?”张阿姨明显的很吃惊。

    不等她反应,我接着说:“田老师让我转告您一声,第一,她知道您和刘叔叔的任何事情。”我偷眼看了张阿姨一眼,她正好也在偷眼看我,见到我看她,马上又低头整理那摞好像永远也整理不完的文件。

    “第二,田老师让我代她谢谢您,谢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刘叔叔无微不至的照顾。”

    张阿姨没有说话。

    “第三,以后每个星期天刘叔叔必须回家!”

    张阿姨很惊愕地抬起头,满脸的无辜,好像刘叔叔回不回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这是田老师说的。”我赶紧补充了一句,生怕编的谎言出现不该有的漏洞。

    “第四,田老师说刘漠已经懂事了,他以有一个在县城上班的爸爸而自豪。”

    这次,张阿姨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认真地看着我。

    “最后,田老师说欢迎您有时间到家里做客,但她不希望他们父子俩知道让我转告您的这些话。”

    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张阿姨沉默了好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对我说:“回去请你转告田老师,就说我明白她说的话,我会尽力按她说的去做。”顿了一下,“你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我看她欲言又止,就问道。

    “我们的交谈除了不要让刘主任和刘漠知道外,也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人酥”糖,强行塞进我的上衣兜里。

    “没问题,绝对保守秘密!”面对这赤裸裸的贿赂,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其实,我还真怕她去找刘叔叔大吵大闹呢。但她毕竟是未出嫁的大姑娘,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名声甚至比生命都重要。婚外恋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丢人的事情,真的!(哪里像现在“小三儿”满街跑)

    达成了协议,再说起话来就轻松多了,从交谈中,我了解到张阿姨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其实,单独找张阿姨也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一开始我便把她放在了田老师的对立面,自然以为就是她的错。记得张爱玲在小说里提到过“男人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动物”,谁知道刘爱国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呢?女人啊,似乎永远都是一个弱势群体。

    在我和张阿姨又说又笑的时候,刘叔叔带着刘漠也又说又笑地回来了,看着这对儿父子亲切的模样,张阿姨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马上又恢复了笑容。

    我知道,这次县城算没白来,起码我对得起那“白白的米饭,和白白的馒头”了。

    临走,刘叔叔又带给我们好多好吃的,其中就有我最爱吃的——芝麻棒棒糖。

 第八章 露天电影(一)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中国露天电影的风靡时期,尤其是农村,看电影是人们最大的精神享受。那时候的放映机可不像现在VCD、DVD、家庭影院或是网吧里的电影服务器,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看哪段就看哪段,而是清一色的胶片放映机,公社里有专门的电影放映员,定期不定期地在各个村子轮流放映。不管那个村子放电影,都是我们小孩子的节日,大伙儿会早早儿地吃了饭,集中到那张神秘的白色幕布前占位,玩耍。

    这天,是邻村的李各庄放电影,二辉、立军我们几个同村的死党加上刘漠(刘漠和我们不在一个村,因为田老师的关系才到我们村小学借读)早早地聚在一起,带着我们的“武器”嘻嘻闹闹前往李各庄,李各庄是我们公社最东头的一个村,以前也结伴儿看过电影,路虽远,但也难不倒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东,再穿过一条小马路就到了。

    人有三急,出村不久,二辉就提议方便一下,我们都赞成,主要是怕在电影精彩的时候再出现内急。于是乎大伙跳进旁边的野地,一字排开,齐刷刷地掏出小鸡儿(若在白天,少不了又是一番比拼,当然是比谁尿的远)。

    尿完收工,却发现少了胖子。

    “二辉,二辉!”我们大声喊他。

    “喊什么喊,我解大手哪,马上就好”,不远处传来二辉的声音。

    不一会儿,二辉提着裤子过来了,“妈了个×的,刚才摸土坷垃擦屁股,居然摸到一叠纸,本来挺高兴,等擦完了才发现纸好像是漏的,弄我一手!”二辉骂骂咧咧。

    “哈哈哈”我们捂着肚子大笑(那时候用土坷垃擦屁股,就像现在用手纸一样普通)。

    电影的第一部是战争片,第二部是《画皮》,也就是那个年代最经典的恐怖片。《画皮》刚开演,我们几个便挤在一起,虽说有点春寒料峭,但也不至于那么冷,主要原因是害怕。

    中途换片的空当,瞄了一下胖子,心里陡然一惊,我看到二辉的头顶居然有个影子。“是幻觉,看鬼片看的”,我安慰自己。

    等我揉了揉左眼仔细一看,却差点坐到地上。那个影子已经转过头来,居然是我们村的锁柱媳妇,她脸上那块红痣我印象很深,因为曾去她家借过东西。忽然,她嘴角流出黑黑的东西,舌头伸出老长,眼睛斜斜地看着我。

    不对啊,锁柱媳妇半个月前就死了,锁柱好赌,就是因为赌光了家产,他媳妇才在自家的梯子上上吊死了,我清晰地记得他们家出殡时的情景,娘家人不干,在葬礼上闹的不可开交。

    片子很快就换好了,幕布上继续刚才的电影情节。我拍了一下二辉的肩膀,二辉一激灵,“我说能不能给个准备,想吓死我啊你!”二辉回头恨恨地看着我。

    “不是,我有事跟你说”

    “行了行了,什么事儿看完电影再说”。

    “真的有事”我边说边向二辉挤眼。

    “你们俩别吵了,要吵一边吵去”,旁边的人不乐意了。

    挤眼是我们的暗号之一,二辉很不情愿地跟我出了人群。

    “太不够意思了吧,什么事儿非得这会儿说”,二辉指着我的鼻子说。

    “去,去,你手臭的不行”,我拨开二辉的手臂。

    二辉把手凑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尴尬地笑了笑:“什么事儿?说吧。”

    “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得了吧你,我怕过谁?”

    “你知道咱们村的锁柱媳妇吗?”我尽量平静地跟他说。

    “她不是上吊死了吗?”二辉微微惊愕。

    “可是她现在一直跟着你”二辉头上的影子晃了一下,忽然就不见了。也许,锁柱媳妇想不到我居然能看到她吧。

    “哪里?在哪里?”我还没说完,二辉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声音都变了。

    “现在走了”

    “我靠,整我啊你,这样会死人的,大哥”,二辉急了。

    “你听我说,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她真的一直跟着你。”

    “啊?不会吧,那现在怎么办?”二辉对我还是有点佩服的,起码上次撞球遇蛇的事情后来听立军他们说了。

    “我问你,你解大手的时候在哪里解的?”

    “就在你们尿尿地方的不远处,本来是在平地上,可蹲下去“扎”屁股,看旁边一土堆,就在土堆上解的。”

    “你有没想过那可能是个坟丘?”

    “怎么会?咱们村的坟地在村南,那里是村东的麦地,别蒙我啦。”

    “你忘了?锁柱媳妇出殡那天他们娘家人为什么闹?不就是嫌锁柱媳妇不是正常死的,不让进祖坟,最后埋在他们自家麦地里了。”

    “靠!这么说我擦屁股的纸是”二辉的声音有点抖。

    “对,是纸钱!”我帮他说了出来。

    “我说呢,好好的纸怎么会把屎擦到手上,原来那纸是人家故意剪漏的”。

    “唉,你在人家坟丘上拉屎,用人家的纸钱擦屁股,她不跟着你才怪,没把你小鸡儿给咬掉算是不错了”因为看不到他头上的影子了,我跟胖子开着玩笑。

    “别闹了,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到底怎么办啊?”二辉眼泪都出来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你可以让你妈去问问邻村的圣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锁柱媳妇打交道,想起她那长长的舌头还心有余悸,只好给他出个主意,“不过,这事儿千万不要跟立军他们说!”

    “哦”,二辉点了点头。其实,我是怕他们看了《画皮》,本来就害怕,再听到这事儿,都不敢回家了。我自己因为从小就已经习惯了看到这些,倒是不怎么害怕。

 第九章 露天电影(二)

    《画皮》演完已经快半夜了,大家还沉浸在电影的恐怖情节当中,回去的时候自然也都是“各怀鬼胎”,远不像来的时候那样有说有笑。

    半路上,大家碰到一个难题:刘漠,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谁去送刘漠?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们自然知道我常去他家“蹭饭”,理所当然该我去送,我也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可关键是还有一位,就是一直拽着我手的这位胖子,他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走,大伙儿怎么劝都不管用。也好,送完刘漠正好有个伴儿回家。

    刘漠家离我们村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只是要过一小段庄稼地。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中,就到了田老师家门口,看着刘漠跑进院子里,我和二辉也开始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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