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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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中途有点儿别的事儿,走慢了点儿。”我还能说什么,刚才浪费的时间,“精卫填海”也该满了。
“来了就好,快上车吧!”王师傅没有深究,“怕你们找不到路口,我才生了堆火。”
“火什么时候生的?”我问道。
“一擦黑儿就点着了,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哦,还是您想的周到,谢谢!”我说道,心中却琢磨着既然点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几个为什么谁都没看到火光呢?
“客气什么,上车!”王师傅说着打开了车门,“你们稍等一下,我把火熄了就走。”
过了一会儿,王师傅提着裤子上了车:“好了,累就先睡会儿吧,到了家我喊你们!”
“恩,不过要先把小碗送到家再回县城。”我说道。
“放心吧!”王师傅边说话边把大灯拧开。
坐在车里,精神一松懈,才感觉累极了,昨晚我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整整忙活了一天,此时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刘漠也比我也好不到哪里,上了副驾驶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董小碗连惊带吓,靠在我身旁一言不发,低头一望,眼睛也闭上了。
我长舒了口气,随着汽车的颠簸,搂着董小碗很快进入了梦乡,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的我独自来到一座迷宫前,走么走都走不出去,急的满头大汗
“小雨,小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一激灵坐了起来,车里黑漆漆的,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车外夜色朦胧,月亮躲在浮云中散发着惨淡的光,听声音是王师傅在喊。
“什么事儿王师傅,为什么不开灯?”我问道。
“也不知为什么,灯忽然就灭了,可能是线路问题,早知道就不开这破车来啦”王师傅抱怨道。
“慢慢往前开吧,您记得去小碗家的路吗?”我问道。
“应该是记得,但开了半天也开不到家”
“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问道:“现在几点?”
王师傅抬腕看了看夜光表:“差一刻钟十点”
“什么?这么说我睡了两个小时,不到二十分钟的山路走了两个小时还没到家?”我急道,“灯什么时候不亮的?”
“刚起步几分钟就不亮了”
“那当时为什么不叫我?”
“看你们睡的那么香没忍心,再说叫醒了有什么用,你又不会修车,还不如多让你们睡会儿,我慢慢往回开,谁想到怎么开也进不了村儿,现在熄火了,怎么也打不着,想让你们帮忙推车”
我这才留意发动机是熄着的,车子停在了小路中央。
“开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没油了?”
“不是!”王师傅回答的很干脆,“来的时候加满了,夏利车又不费油,虽然油表没显示,也知道有!”
“您下车看了?”
“看了,油箱里还有油!”
灯不亮,开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家,油箱有油,引擎打不着火,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
毫无疑问,我们碰上了与坟场同样的遭遇,而且,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磨蹭到子时就麻烦了
心里忍不住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今晚跟“鬼打墙”较上劲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节外生枝(五)
尽管心急如焚,但越在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坐在车里,我意守丹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鬼打墙”虽然有科学解释,可有些事儿是解释不清的,比如现在,王师傅算是有经验的“老”司机,怎么会开着车绕了两个小时回不了家?难道车轮也出现了细微偏差在做圆周运动?
不对,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搞鬼!莫非坟场中的“白影”和老黑跟过来了?还是另有隐情?
想起老黑临走把歪倒在一边的脑袋扶正“逃走”的情形,我脖子里冷飕飕的。通过自己数次的“遭遇”事件,我知道虚空藏菩萨像的震慑力,若没有深仇大恨,他们跟过来的概率很小。
忽然,我记起王师傅临上车提裤子一幕,于是问道:“王叔叔,您用什么熄的火?”
王师傅正忙着打引擎,听到我的话一愣:“自己灭的,现在还打不着!
“不是,我问您坟场边烤的火用什么灭的!”我纠正道。
“哦,你说那堆火呀”王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还能用什么,随身携带的就那么点儿水”
“那您用什么东西生的火?”我继续问道。
“生火很简单的,路边有的是干草,”王师傅答道,“对了,因为干草烧的太快,就找了几根木柴。”
“木柴?哪里来的木柴?”
“有的是啊”
“我怎么没看见?”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满有把握的。
“我说的是坟场里面”王师傅回头望了我一眼,底气明显不足。
“唉,您有没有想过木柴的来历?”我叹了口气。
“你是说我捡的木柴是”王师傅没往下说。
我点了点头道:“恩,很可能是棺材板”
“我靠!祸闯大了!”王师傅一摸脑袋,“当时只顾生火,没考虑这点儿,临走还给它浇了一泡尿,这可咋办?”
司机大多是“迷信”的,尤其是有经验的老司机,路边的生灵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从其身上碾过,据说遭报应的例子比比皆是,货车司机出远门之前也要放鞭炮图个吉利。
王师傅用“人家”的棺材板烤火,棺材对于逝者来讲就是他的“房子”,无故烧了他家“房子”跟现实中“半夜拆房”性质一样恶劣,就算临行不浇那泡尿,“房子”的主人估计也不会轻易放过王师傅,难怪会遇到“鬼打墙”!
“王叔叔,您坐在车上不要动,我出去看看”我说道。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很干脆地拒绝了。
“小雨,叔叔知道你比较‘能’,你小心点”王师傅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在省会和去青岛跟王师傅打过几次交道,作为刘叔叔的司机,耳濡目染,应该对我有所了解。
我没搭话,看了看靠在身上的董小碗,小家伙睡得很沉,把她轻轻移到座位上躺好,慢慢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外面好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朦胧的月色照在地上,前面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哪里,环顾四周,影影绰绰全是大大小小的土堆,不对,应该是坟丘!远处还有忽明忽暗的“鬼火”在闪烁
天哪,王师傅这是开到哪儿了?莫非又回到了坟场?也不对呀,我明明记得坟场入口处一条小沟,汽车不可能过去,可眼前这么多的坟丘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希望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惜,坟丘仍在,“鬼火”依旧
此时,真希望有个人带路,哪怕是“董小坤”出现也好,以她的善良带我们走出这是非之地。
绕着车子转了两圈儿,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难道真的是夏利车出了故障?
还有一个细微差别,就是在车外,那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好像比车里还要轻,我拉开车门重新感觉了几次,还是如此。但我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眼睛不会在“关键”时候失灵吧?
“怎么样”王师傅轻轻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因为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看,那就是——车底下!
左腿侧跪在地上,慢慢俯下去,让身体保持一定的倾斜角度向车底扫视,后轮,没发现异常,视线前移,右前轮处,也就是我正面对的位置,“掩”着一个干瘦老头,老头“窝”着身子,正冲我笑,那种冷冷的,无比蔑视的笑!
可能是压的,也可能是吓得,我左大腿开始哆嗦,左手在胸前摸了摸,想取下虚空藏菩萨像,没有!我当时就傻了,差点儿瘫软在地。
由于生下来就有“天目”,经常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圣姑才为我求来虚空藏菩萨像,事实也数次证明,这尊小佛像就是我的护身法宝,有了它,我底气十足,胆量也十足,“人仗神势”嘛!(别想歪了,“狗仗人势”是给某些人用的,这儿当然不能用。)
没了它可不是一般的郁闷,对付人,天赐之力尚可,对付“鬼”,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时,不争气的左大腿哆嗦得越发厉害了,我勉强站起身,揉了揉颤抖的左腿,忽然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这才想起来当时怀里抱着董小碗,用它对付完“老黑”顺手装裤兜儿里了!
乖乖,原来是它在跳动,还以为是吓得呢!
有了虚空藏菩萨像心里就有了底,因为我们理亏在先,我没有把它握在手里“要挟”,而是挂到了胸前。
重新俯下身,冲车底的干瘦老头儿轻声道:“老人家,刚才多有得罪,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家吧”
老头儿没说话,只是惊奇的望着我。
我继续说道:“老人家,今天放我们回去,我保证明天来给你送钱!”
老头儿犹豫了一会儿,身子慢慢飘了出来,飘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坟丘处不走了。
我一看有戏,赶紧说:“我记下了,明天在这个地方送钱给您!如果,如果您能把我们带出这片坟场,我们送的钱更多!”
老头儿在坟丘处飘了一会儿,竟然飘到了夏利车的前面!
想必这老头儿生前穷怕了,或许儿女不孝,死后也是个“穷鬼”,没料到“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是没有根据。
第一百八十章 节外生枝(六)
干瘦老头漂浮在车前,王师傅肯定看不见他,刘漠坐在副驾驶位置睡着了,睡得不是一般的“死”,不忍心把他叫醒,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搞得他筋疲力尽,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我来开车!
开车对我来讲不是什么难事儿,因为我对汽车有着一种特殊的执着,叶璐也对此“情有独钟”,所以,尽管没有驾照,但在省城,课余时间除了练功和偶尔去靶场,便是缠着吴警卫教我俩开车,吴警卫没有推辞,但是有一条,教开车可以,但绝不能随便透露消息,尤其是跟叶军长,怕领导知道了挨批,叶璐和我自然满口答应,于是,两个人开始断断续续地学习。
这么说吧,除了叶军长那辆特殊的军用吉普不能随便动,其他的诸如吉普车、军用大货,甚至连装甲车我们都动过,可惜坦克营不让进,否则开开坦克才叫过瘾!当然,所有这些都是抽冷子“秘密”进行。
其实我和叶璐都明白,对于我俩偷偷学开车,叶军长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他“耳目众多”,瞒他实在是太难了。
我找个块石头在干瘦老头停过的坟丘做了个明显标记,走到驾驶座旁说道:“王叔叔,您坐后面护着小碗,我来试试怎么样?”
“你,你会开车?”王师傅一脸的惊讶。
“应该会”我支吾道。
“什么叫应该会?”王师傅有点儿急,“小雨,开车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弄不好会车毁人亡你知道吗?况且,现在连火都打不着,还是算了吧,不行我喊醒大漠你俩去后面推车,看能不能推着?”
“王叔叔,我以前开过吉普和大货,就让我试试吧”我说道。
“开什么玩笑?你才上高中,考驾照年龄都是问题还开吉普大货,恐怕是睡觉的时候梦见的吧?”王师傅为了照顾我面子,“乳臭未干”到了嘴边没说出口。
“反正现在也走不出去,不如让我试试,行不?”
“不行!”王师傅很干脆。
我理解王师傅的心理,刘漠在车上,撞坏了车是小事儿,刘漠若有个好歹他没法儿跟领导交待。
“不是说‘换手如磨刀’吗,试试总可以吧,不行您再开”我继续恳求道,因为着急,连大姑打麻将的口头语都用上了。
“换手如磨刀?你以为打麻将那!我问你,你在哪儿动过车?”看来王师傅也没少赔领导玩儿牌。
“省城!”
“省城上学我知道,但你哪儿有机会碰车?”王师傅还是不相信。
“您记得吴警卫吗?我学开车他是教练,这下您放心了吧?”万般无奈,我只好“出卖”一下吴警卫了。
“那好吧,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这车离合器不大好使,必须踩到底儿才行”王师傅终于松口了。
“知道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等一下!”刚坐上驾驶椅,王师傅又说话了。
“什么事儿?”我以为他要出尔反尔。
“现在打不着火,我去后面推车,你先挂二档,踩紧离合,等车走起来快速松离合看能不能着?”王师傅指挥若定,仿佛某知名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