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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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发现教体育的陈老师查完操路过这里,陈老师是体育班的班主任,怪不得二虎溜得比兔子还快。
“人都走了,还发什么呆?”我一笑,拽着刘漠去了食堂。
“你说他会不会再堵我们一次?”刘漠有些担心。
“有可能,以后上厕所咱俩作伴去”,我开了句玩笑。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正当我和刘漠还有班上的孟凯在操场上遛圈儿时,被二虎他们4个堵在了操场南头。他们几个穿着运动服,满头都是汗,显然是刚训练完。
“这这就是挺挺牛叉的那小子”,二虎指着我说。(当时的学生管牛B叫牛叉,或者牛腿,主要是为了忌讳那个B字)
我是那种发育较晚的孩子,从小学开始,排座位就没有出过前两桌,面对二虎,“须仰视才见”,刘漠个子倒是比我高半头,但和二虎比起来就有点“瘦小枯干”的感觉,所以二虎根本没把我俩放在眼里。
“我可没你牛叉,敲诈人钱,还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你说敲诈就就敲诈啊?谁谁看见了?厕所那么黑,你你怎么知道是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你怎么知道是在厕所打的?这叫欲盖弥彰!”
“管那么多做什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其中一个体育生说。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我往前跨了一步,把孟凯他们两个让到后面。
“就就你?还还一起上,看我一拳打打扁你!”二虎挥起右拳向我冲了过来。
我左手把他的拳头往边上一搂,他右侧重心就没了,左脚对着他的脚脖子一踏,紧接着右掌对着他右肋一推,太极拳里面叫“左搂膝拗步”。
就听“唉吆!”一声,二虎的身子重重地甩了出去,一手捂着右肋,一手扶着右脚脚踝躺在地上大哭不止。其他几个一看,赶紧围上去,发现二虎的右脚踝子骨已经严重脱臼,肋部不知道伤成啥样儿,只是捂着右肋大声哭嚎。他们三个也顾不得打架,抬起二虎就往医院跑。
可能我动作有点快,刘漠和孟凯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二虎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大哭,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不会吧?只是轻轻的一搂,一踏,一推,怎么会,看来这‘杨式太极拳’不简单”,我心里暗暗寻思。
看他们两个还在傻愣愣地看着我,赶紧说:“走吧,一会儿老师发现就麻烦了”,拉起他俩就向宿舍跑去。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才听体育班学生说二虎和同学闹着玩儿受伤了,右脚踝子骨严重脱臼,断了两根儿肋骨,请假回家了。
我和刘漠都长长舒了口气,那小子还算仗义,没告诉老师。不过,我告诫自己,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随便出手。我是左撇子,也幸亏推二虎的那一掌是右手,如果换成左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左手力量比右手不知要大多少倍,为了掩盖自己的左手,一些投掷项目我都用右手完成。
自此以后,体育班的那几个学生见了我都远远的绕开,更不敢再去欺负刘漠,这让那些曾受过体育班气的同学感到“大快人心”。可能是因为孟凯的多嘴,班上的男同学也知道我曾练过武术,因为大多都看过《霍元甲》、《陈真》和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传》等武打剧,有时还调侃着要学几招,我只好敷衍着说自己瞎练着玩儿的,花拳绣腿而已。
第十八章 不打不相识
二虎事件大约过了一个月,一天课外活动,我躲在教室里装着看书,其实是在琢磨《引书》中真气的运行和杨式太极拳的招式之间的配合。
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以弱胜强”,至于“借力打力”主要是自己重心和对方重心的转换,所以练太极拳身体的重心永远不会同时落在双脚上,看上去松松垮垮,实际上却是“似松未松,将展未展”,好比老子说的“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直若屈”。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要跟气功密切配合。
太极拳绝不只是老年人的专利,广场上那些老头儿老太太练的太极拳如果没有气功的辅助,只是花拳绣腿罢了,不过他们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当然无可厚非。
我认为,年轻人练太极拳更助于修身养性,健体防身。
正想着,门口突然颠颠地跑来一个穿运动装的女生,“你叫周雨生吧?操场上有人找。”说完又颠颠儿地跑走了。
我不认识那女孩儿,看样子像是体育班的,谁找我呢?莫不是又要打架?
到了操场,远远儿地看见刚才那个女生正拉着一大个子向我招手,果然是二虎,心说,我是不想惹事儿,你非自讨苦吃那可别怪我,但又一看,旁边没别人,看样子不像是打架。
体育班的学生就是开放而早熟,刚上初中就敢手拉手,我暗自想到。
“你是二虎吧,我正想找你”,我变被动为主动。
“啊?我我都这样了,你你还找找我”,二虎指着自己的腿和肋部有点心虚。
“你误会了,我找你不是打架,是想跟你道歉,顺便谢谢你没跟老师说”,我解释道,“你找我做什么?”
“不不跟老师说是是我没法儿说,事情是是我引起的。其实,其实,我我确实跟刘漠要过钱,在厕所打他也也是我的主义,现在我我也挨打了,你看这事儿能能不能就算了,咱咱们交个朋友,当当然,你你当老大”,二虎摸了摸脸。
“我没那么大本事,误伤你是那天碰巧了,交朋友可以,不过,我可不想做什么老大”,想到付伯伯曾告诫过,不要锋芒毕露,我陪着小心说。心里却想起老毛的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好!不不打不相识,那以后咱咱们就是朋友了!”二虎底气又上来了。
“太好了!怎么样?我说能成吧!”旁边那女生跳了起来,侧着眼睛看着二虎。
其实,我也挺佩服二虎的,一是够义气,再就是敢当着女生的面说“软话”,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回去跟刘漠一说,因为身边又多了一个又高又壮的体育生做朋友,刘漠当然高兴。以后,我们的玩伴儿里面,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二虎,另一个自然就是那个心直口快的运动服女孩儿刘燕儿。
毕竟是年轻,二虎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虽然暂时不能做大负荷训练,但一些必要的练习却是可以参加了,他们体育班有很多的训练项目,其中每周二、周四的下午课外活动训练项目是一样的,那就是——越野爬山。
燕山中学地理位置上属于燕山乡,燕山乡就在燕山的山脚下,燕山(当然不是北京的燕山)是太行山脉中的一座海拔不算很高的山,该山地势较为平缓,在抗日战争时期,冀中人民为了坚持敌后抗战,扩大抗日根据地,在山中挖出一条条山洞和地道,为转移伤员和群众,躲避日寇追捕,保存八路军及敌后抗日实力立下过汗马功劳。
燕山中学离燕山很近,平时学生们下午课外活动经常跑到山上玩儿,摘几个酸枣,采几个野果回来。二虎他们越野所爬的山就是燕山脚下的山丘,出校门往北,绕过乡政府,从东边山路跑上去,女生翻一座山丘,男生翻两座山丘,然后再从西面山路跑回来,期间就经过山洞的地道口,带队训练的体育老师很少跟他们一起爬山,一般就是骑自行车把队伍带到东边山路,按下秒表开始计时,然后就骑车从山脚下绕到西边山路集合处点名。
刘漠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自从听二虎说那里有个山洞后,就一直想去看看。山洞的事儿我是听刘漠说的,也有些好奇,于是几个人就商量着去山洞玩儿。
这天是星期四,刘漠买来一盒火柴两支蜡烛,还有二虎和刘燕儿一共四个人准备去钻山洞。星期四二虎和刘燕儿要越野爬山,我和刘漠虽然不知道洞口,但二虎他们集合后跑步过去,想必比我们先到,因此,一下课,我和刘漠就先出发了。
赶到山脚下,二虎和刘燕儿正好迎着我们走过来。
体育生糊弄老师的本领比我们强,尤其是一个结巴学生跟老师请假,一般他说不完老师就会准假,当然,今天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二虎跑步时脚崴了一下,一个多月前又受过伤,不能继续爬山,体育老师刚要找个人扶他回去,刘燕儿主动提出送他原路返回,这不,“返回”途中就碰上我们了。
我和刘漠跑到前面看了看,带队的体育老师早骑车去西边等着点名了,于是在二虎和刘燕儿的带领下,很快就爬到山洞入口处。
刘漠拿出蜡烛,划着火柴,却怎么也点不着蜡烛。这时我们才发现,钻山洞带蜡烛是个很大的失误,因为山洞口的风太大了,根本点不着,眼看着半盒火柴用完了,还是点不着。
“要不就先摸黑往里走一段,等没风了再点吧”,不是心疼火柴,我是怕刘漠这么点下去把仅有的一盒火柴全用光了,于是赶紧说。
“只好如此了”,刘漠收起火柴。
于是,我在前面,刘漠第二个,二虎和刘燕儿在后面摸着洞壁往里走,还没走几步,就听二虎“唉吆”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问了一句。
“妈拉个巴子的,有有地雷”,二虎骂骂咧咧地说(不知道什么是“地雷”?那你“OUT”了,文明一点说,“地雷”就是——大便)。
“哈哈哈”刘漠大笑起来。
“唉吆,真他妈的有地雷”,还没笑完,刘漠就边跺脚边大喊起来。
不说还好,一说忽然感觉洞里有股臭烘烘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
“求求你,快点蜡烛吧”,刘燕儿提醒大家。
还别说,洞里面风小多了,刘漠一下就点燃了蜡烛,又对着了另一根儿给我,我没要,递给了后面的二虎,因为后面还跟着一女生,你不把“光明”让给她,没准她冷不丁一尖叫,能把你魂儿给吓掉。
蜡烛在山洞里的光亮太小了,即便是我能走快点,后面的三位也跟不上。山洞里面不能完全直起腰,我还好点,二虎那么大个子,举着蜡烛,又要照顾紧紧抓住他手的刘燕儿,期间还要躲避随时会出现的“地雷”,因此走了十多分钟,估计也就走进去二十多米。不过,总算到了洞中一宽敞点的地方,头也能抬起来了。
刘漠举着蜡烛往前一探,发现洞的侧面有一个铁门,使劲一推,推不开,二虎过去使劲儿往下拉门把手,也是打不开。
“要不,咱们回去吧?”刘燕儿声音有点颤抖。
“回去回去不就白白来啦!”二虎说。
“我来试试”,我走过去,用左手使劲往下拉,也是没拉开,再往上一提,听到里面“咔嚓”一声,门居然打开了半扇。
“太棒了!”刘漠兴奋地说着,就要往里走。
这时,洞里有一股风吹了出来,让我们感受到了深秋的凉意,同时,刘漠举在头顶的蜡烛忽然熄灭了,巧的是二虎手中的蜡烛也无声地熄灭了,洞里一片漆黑,纵是我眼睛好使,也看不清门内到底有什么。
“啊”刘燕儿的尖叫及时地响了起来,把本来还强作镇定二虎和刘漠吓的瘫坐在地上,我心里也是一紧。
“大漠,拿火柴先点着蜡烛,真服你俩了,也不怕一屁股坐‘地雷’上”,我说道。
“噌”两人几乎同时弹了起来,刘漠哆哆嗦嗦地掏出火柴,一根儿,没点着。两根儿,点着了,又灭了。三根儿,点着了,和蜡烛刚接上火,蜡烛灭了。
“还是我来吧,这么用火柴的话,估计回去以后咱们四个会做同一件事儿”,我接过了刘漠的火柴。
“什什么事儿?”二虎循着我的声音问。
“哎呀,别问了,刷鞋呗!雨生,快点蜡呀”,刘燕在后面催促着。
我先点燃了二虎手中的蜡烛,刘漠赶紧对着自己手里的那根儿,刚往前一走,蜡烛又灭了。
“你往后站站,侧门里面有风”,我提醒他。
刘漠退到二虎的位置,对着了蜡烛,感觉洞里亮多了。
只见他们两个左手举着蜡烛,右手不时地往屁股上摸摸。
“也不知你俩怎么想的,如果真的坐在‘地雷’上,这时候摸还不是给自己手上找事儿?”我调侃道。
刘燕儿赶紧松开了二虎的右手。
“哈哈哈,如果真有,摸都摸了,你松开就不臭了?”刘漠的幽默感终于被激发出来了。
洞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似乎他们两个踩地雷的的臭味也小多了。
忽然看到侧门里面有个白影闪了一下消失了,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