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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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寺警部,我知道检察官不能随便使用搜查指挥权这个传家法宝。因此,在现阶段我提出具体的搜查方针也许有些过份。但这次我想请你按我的想法去做。”
雾岛的话里包含着对本案负全部责任的意思。宫寺心弦一颤,凝视着雾岛,但他立刻明白了雾岛的意图,深深地低了一下头说:
“明白了。请指示。我愿意遵照你的命令行事。”
雾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今后的搜查工作分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抛开古谷事件,由警方根据自己的设想开展对增本敏郎案的调查工作。对此我不提任何要求。有你这样的专家负责调查,检察官完全可以不必多嘴多舌。”
说到这里,雾岛咧嘴硬笑了一下。
“第二部分是调查本案和过去的古谷事件的关系。对此我提三点意见。”
“请讲吧。”
“首先要尽快找到为杰克作证的四个人中的两个幸存者——岛田康吉和畑忡圭子。为防止再出现牺牲者和查明事件真相,找到这两个人是绝对必要的。”
“明白了。还有呢?”
“再同川崎警察署联系一下,了解鬼岛案的调查情况。把两个案子比较一下,或许能发现新的线索。第三是查清楚清水英五郎是什么人。”
看见宫寺警部抿紧嘴点点头,雾岛三郎慢慢地站起身。
“我告辞了。6点钟以前我都在检察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辛苦了。”
宫寺警部把雾岛送到警察署的大门口,突然象想起什么似地说:
“检察官,虽然你很年轻,但你非常有主意。”
雾岛禁不住苦笑了一下,但他马上认真地回答说:
“正因为年轻,才能干这种蠢事。”
下午在接近6点钟的时候,宫寺警部用电话向雾岛通报了津岛刑警的调查结果:没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郎的私人侦探,至少他不是公开开业的私人侦探。
津岛刑警查遍了在东京和横滨开业的私人侦探的名单,没有找到叫清水英五郎的人。他也可能是在名古屋或关西一带开业的私人侦探,专程到东京来调查杰克的情况。考虑其他的各种因素,宫寺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自称清水英五郎的人没有带名片的本身就十分可疑。
找到大场源基已经是晚上7点。小林警官曾四处找大场,但没有找到。大场在傍晚来到增本家时,被警察带到了搜查本部。
大场源基穿一身普通的西服。胳膊上戴着黑箍,神情迷茫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但老练的宫寺警部并未被他的态度所迷惑。相反,他一眼看出,这是一个狡猾、不容忽视的人。宫寺开始了谨慎的问话。
“你是大场源甚?在增本商事公司做合同工?”
“是的。”
“具体做什么工作?”
“我负责市场调查。”
大场源基的态度非常冷静。
“我们公司主要经营进口食品,有洋酒、咖啡、调味品和点心等。公司很小,象大贸易公司那样把商品卖给批发商店赚不到钱,所以我们要直接向夜总会、酒吧间、餐馆和咖啡馆推销商品。”
“因此需要进行详细的市场谢查?”
“是的。人的口胃各不相同,对食品的爱好也不尽一样,所以如果能想出一点新主意,就可以扩大商品的销售量。例如,在夜总会和脱衣舞厅有卖进口花生米和巧克力等的姑娘”
大场热心地谈开了他的生意经。
“一般人都认为客人到这些地方去不是为了买吃的,因此在那里卖什么都一样,但实际上却大不相同。如果针对这家店的格调和顾客的特点销售相应的食品,我们就能迅速扩大销售量。另外。”
“你不用再谈市场调查的效果了。”
不知见过多少次这种把戏的宫寺警部抬起手,打断了大场的话。
“你什么是合同工,而不是正式职员?”
宫寺警部又问了一句题外话。大场源基平静地回答说:
“增本先生不需要专门从事市场调查的正式职员。我也愿意干合同工,时间自由。还可以做别的事。增本先生还答应,开拓新的销售点另付报酬。”
“你在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工作的?”
“8个月以前,是增本先生邀我干的。”
“你很早就认识增本吗?”
“第一次见面大约在5年以前。具体的经过不记得了,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以后我们没有来往。一直到一年以前,我们偶然再次相遇,谈得比较投机,就。”
“就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宫寺警部插了一句话。
“你能谈谈昨天夜间的行动吗?”
大场嘴角上翘,露出令人费解的微笑。
“我的双亲早死,我是大场弥助这个亲戚抚养大的。昨天傍晚,我听说老人病危,就赶到目黑的他家去了。他已经83岁,不会久留人世了。”
“以后呢?”
“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壮,得了一个绰号叫‘甲鱼’。昨天晚上,他凭自己的体力熬过来了,但也活不了几天。”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他身边吗?”
“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问。”
宫寺记下大场弥助的地址,开始进入正题。
“听说你领着一个叫清水英五郎的私人侦探,到新桥的一家夜总会找过增本?”
“是的,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对总经理说他是我的朋友,但实际上我们俩并不熟悉。”
“为什么领他找增本?他不是你的朋友,是什么?”
“是这么一回事。半个月以前,我在新宿的歌舞伎町遇到几个流氓。”
大场源基添油加醋地对宫寺讲述了同荒井健司商量好的故事。
“他打拖不平,痛骂了那几个流氓。流氓们不服气向他扑了过来,被他一举手一投足地摔了出去。后来他对我说,他是私人侦探,为了防身学过空手道和柔道。”
宫寺警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大场毫无顾忌地继续说:
“为了感谢他,我邀他一起喝一杯,但他拒绝了,说还有急事要办。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清水英五郎。那一天,我在公司门口偶然碰到他,他说想见增本总经理。为了感恩图报,我就。”
“他对增本说了些什么?”
“他反复问一个叫杰克的人的情况。”
“从那以后你没有见过清水?”
“没有,警部,我把他介绍给总经理有问题吗?他是不是很可疑?”
宫寺含糊地点点头。大场突然眉头一皱,说出了超乎意料的话。
“我可能太轻率了。他告诉我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名字的不象真名。”
“为什么不象真名?”
“清水英五郎的名字好象来自清水次郎长和大前田英五郞两个人的名字。而且我在歌舞住町遇到的那一幕就象电影里的场面一样。”
“我们查过了,没有一个叫清水英五郎的私人侦探。”
宫寺警部一证实大场的说法,大场就更起劲地说:
“这么说,那肯定是一个阴谋。”
“阴谋?”
“我在公司门口遇到他,偶然得让人难以相信。我想,他是为了利用我接近总经理才设计了歌舞伎町的那出戏的。”
大场用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如果是他杀了增本先生,那我我。”
被两只手遮盖住的大场的脸上浮现出冰冷的、藐视人的笑容。连经验丰富的宫寺警部都没有看出大场的悲哀是装出来的。
逆转
第二天早晨,雾岛三郎刚上班就被叫到真田部长办公室。走进门,雾岛看见真田炼次部长沉着一副脸,坐在办公桌前抽烟。他想肯定没有好事。
“雾岛!”
真田炼次把刚吸了几口的香烟掐灭。这是在年轻的检察官中众所周知的、部长情绪不好的信号。
“昨天晚上,我遇到浜田雄介律师了。我和他是同学,又一起在长崎地方检察厅工作了一段时间。我们很久没有见面,谈了很多。”
雾岛想这下全完了。要重新调查在法律上已经结案的旧案,雾岛必须事先征得部长的同意。
“我听浜田说,你很久以前就对1955年发生的古谷事件极感兴趣。当然,如果你个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进行研究,我不必多嘴。坦率地说,我认为即使是你个人感兴趣,这种行为也是不可取的。”
真田开始进入正题。
“但你现在正在办理增本敏郞被杀案,因此你的个人立场已经不存在了。而且对此,我也不能撒手不管。浜田把大概的情况告诉我了,我想听你谈谈详细情况。”
“明白了。我也准备在最近一二天对您谈这件事。”
雾岛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真田炼次仔细地听着,不时提一些问题,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雾岛知道,真田部长不会在听了讲述以后就同意自己的做法。负有责任的人肯定不愿意有人调查已经了结的旧案。雾岛想,有这么多的证据,部长内心不赞成,但他也会提出反对的意见。
“因此,我认为要开展增本敏郎被杀案的调查,我们就不能忽视古谷事件。”
雾岛最后总结说:
“我现在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增本敏郎案的罪犯和作案动机也许同古谷事件毫无关系。但现在有这么多资料,我们应该调查这两个案子有无关系。”
“嗯。”
虽然真田作了赞同的表示,但他的脸上表情仍然很严肃。
真田炼次沉默了一会儿,吐了一口烟,然后说出了一句在雾岛意料中的话。
“你可不能忘了警察官一体的原则!”
检察官一体的原则简单地说,是指在执行公务时全体检察官被作为一个整体。例如,在法院审案的过程中,起诉检察官因故变更,他们仍被视作是同一个人。
为了加强检察机关的整体作用,这个原则是必要的。否则就会发生这个检察官起诉另一个检察官决定不起诉的案子的情况。
好的原则存在缺陷是正常的,检察官一体的原则,如果运用不当,会带来全体检察官掩盖某一个人的错误的严重后果。
“知道吗?负责古谷事件调查工作的浜田和现在调查增本案的你是一个整体。这同浜田是否是现职检察官没有关系。”
雾岛明白真田部长反复强调检察官一体的意图,但他对此感到反感。
“部长,无论古谷事件的真相如何,我们是否都可以不管?当然我的职权范围是调查杀害增本敏郎的犯人,我会尽量注意不去触及过去的案子。”
“雾岛。”
真田炼次打断了雾岛的话。
“别谈论假设的情况。古谷事件在任何意义上都已经结案,而且其结论是完全符合法律程序的。明白吗?”
“但。”
“我认为你对工作的热情和强烈的正义感是可嘉的。但是,检察官对某件事过于热心是不允许的。如果超出检察官的职权范围,你办的事无论多么合情合理,也是错误的。即使你的结论是正确的,检察官也不能侵犯法官的权力。这你还不懂吗?”
真田部长巧妙地改换了论点。雾岛内心非常不满,但目前他不便反驳。
“明白了。我可以在不超出检察官职权范围的前提下就古谷事件进行调查。这起案子也可能是因为罪犯误以为古谷事件另有真凶而发生的,但也不能排除罪犯利用古谷事件混淆视线的可能性。”
真田部长苦笑着点点头。
“检察官是一个整体,但每一个检察官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权利根据自已的判断行事。如果你认为有必要调查此案和古谷事件的关系,对此,我不反对。”
雾岛带着如鲠在喉般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如果事实证明小山荣太郎是无辜的话,真田部长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他会以检察官一体为借口,掩盖事实真相吗?
雾岛的脑里出现了一个怪念头。
但现在考虑这些问题为时尚早,雾岛三郎清楚地知道,要办好这桩案子需要有不怕被解职的勇气。
下午3点,宫寺警部来报告案子的进展情况。他先详细说明了对大场源基的调查情况。
“大场这个人很聪明,回答问题滴水不露。我觉得他的说法是合乎情理的,也就是说清水为了利用大场演了这么一出戏的说法是成立的。”
“这出戏演得有些过分。也许清水想通过大场了解情况。”
雾岛停顿一下接着说:
“清水为什么会看上合同工的大场呢?”
“他可能认为大场比正式职员更好利用吧。增本如果发现公司职员同身份不明的私人侦探有来往会感到奇怪,但一个从事市场调查的合同工有这样的朋友,他会觉得很正常。”
“大场源基本人有无可疑之处?”
“他和本案没有关系。那一天他去目黑的亲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