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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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奇之所以喜欢这幅画,不过是因为这是他从昂撒手中抢来的东西——拍卖会上的战利品。他喜欢昂撒当时无可奈何失望放弃的那种懊丧表情。
那一瞬间的表情,给他带来了长久的愉悦。
现在,他有了新的替代品。这幅画也可以丢弃了。
伯奇在仆人吃惊的眼光中,拿起一把金色的小剪子,用剪子将画像缓慢地剪成两段。然后一片一片又剪成残缺的,更小的碎片。
少女不完整的雪白的脸散落在地面上,一双棕色长靴,慢慢踏在了上面,在画布上留下一个脚印。
他成功接管了斯格拉切赫那个老头的全部势力,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反抗。至于他那已经声名狼藉的女儿,曾经的贵族学院之花,伯奇一直很讨厌她。莉莉总是以未婚妻的名义管着她,她的手伸得太长了,总希望他身边没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所以,他不介意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再浇上一瓢油,推一推城里的流言,将她推入更加黑暗的深渊。
一个即将成为国王的人,不需要强大的妻族来指手画脚,他们只要留下自己的势力,就可以默默退场了。
伯奇连着喝酒的水晶杯都扔在了地上,杯子摔得粉碎,惶恐的仆人跟着后面洒扫。他连看都不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身走出收藏室。
收藏室外连着一个休息室,几张躺椅摆在侍女雕像之间,明亮落地窗前,上好石材打磨的国王棋棋盘方正地放在桌面上。未下完的棋子光滑亮泽,顶端镶嵌着海蓝色宝石和珍珠,蓝色和白色相间的两方棋子盘中交错,无声厮杀。
这盘棋已经下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伯奇坐在柔软的椅子上,拿起盘中一颗蓝色棋子,仿佛不认识它一样,盯着它仔细观察。
悄无声息,一个黑影出现在伯奇身后两米的地方,单膝跪地。
“主人,已经确认过了,没有问题。”
“那就好,记住,消息决定不能漏出去。”
“接头人已经被杀了,主人放心。”
“下去吧。”
一瞬间,黑影消失在原地。伯奇嘴角轻蔑一笑,蔚蓝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将手上的棋子从窗户口丢了出去。
现在,他只差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发起攻击的机会。
配着重剑的剑士迈着大步,从屋外跨入,见到坐在椅子上的伯奇,颇有些犹豫,在这一瞬间的犹豫后,他向伯奇行了个礼。
“伯奇少爷,出事了!”
“艾伦斯,你的称呼用错了。”
剑士听到伯奇的指责,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怒。
这个连剑都举不起来的纨绔根本连老军团长的毫毛都比不上,他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不是老军团长昏迷不醒,现在哪轮得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
剑士憋着一口气,重新行了个礼。
“对不起,伯奇团长。请原谅属下的错误!”
伯奇摆摆手,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什么事让你这么大惊小怪?”
“伯奇团长,您的未婚妻,莱茵小姐被劫持了!”
“什么?!”
伯奇也很惊讶,什么人这么有胆量,直接在达拉姆撒野,劫持他的未婚妻?即便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好感,也不能允许有人这样公然抵抗他!
伯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昂撒,难道是他派人做的?
“劫持莱茵小姐的并不是本地人,似乎是从外地过来的。一共三男两女,都是生面孔。不过,他们乘坐的,似乎是昂撒少爷的马车。”
嗯?
伯奇眼睛一亮,站起身向外迅速走去。
“听我的命令,第三军团戒备,今晚准备全面调动,一定要把这些歹徒抓回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金蝉
但他是这么一种人,打个比方说,在电闪雷鸣开了锅的时候,他敢在暴风雨中穿着湿铜甲,站在山顶上大喊“神都是混蛋”,引得闪电劈向大伙儿。
——《碟形世界之魔法的色彩》
“驾!”
德姆坐在马车前面的横板上,双臂向上一抖,捆马的长缰绳在空气中摆出一个迅速凛冽的弧度,噼啪一声打在风行马身上。
马儿疼痛嘶鸣,四蹄撒开向前奔跑,白色的鬃毛顺着风的方向向后飘动,后面拉着的华丽轿厢也因高速的震动在石板路上不停颠簸,“咔嗒咔嗒”震得人心烦。
“德姆,我来吧,你去守着车后面。别让人爬上来。”
斯文单手一撑,身子轻盈一甩,便坐在了德姆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缰绳,也没怎么用力甩,左手提着缰绳拉直,右手轻轻摸了摸几匹马身上雪白的鬃毛,手指在马背上缓慢抚摸,嘴里低低不知在念什么。
拉车的四匹马仿佛有灵性般,歪着脑袋看了一眼斯文,乌黑的大眼睛闪过一道五彩流光,打着喷嚏,鼻孔粗粗喷出几股热气,昂起脑袋向天嘶鸣。马儿向前冲了几步,同时向前高高跃起。
前方不到两米处,随意拉来的障碍和石墩在剧院大门口处组成一道防线。十几个剑士俯身捉剑,站在防线后面死死盯着对着他们冲过来的马车。
风行马动作整齐一致。拉着马车几乎飞起,迅速划过空中,越过了前方半人高的隔离栏。
栏杆后,一个举着双手剑的剑士正正被马蹄踏在肚子上,踹倒在地,马车也因为踏上了这个意料外的人形障碍,落地不稳,车厢的左轮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下。
哐当!
车轮与石板撞击,重重弹起。车厢里的人身体不受控制,也向上飞去。窗户中飞出几声女子的尖叫后,又恢复了安静。
马车速度也因为这一震,变得慢了一些。
德姆也被这一震差点掀翻下去,他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下身没有落脚点,仅仅靠着单手死死抓着车上的扶把才没有掉下去,惊出一身冷汗。
“斯文,你会不会赶车?!差点把小爷我吓死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便被打断了。
包围圈后枕戈待旦的剑士一把抓住德姆还未收回的小腿。攀着他的腿准备爬上车顶。德姆嘴里咬着匕首,身子又被向外抻出去些,双腿不停踢腾。眼看着就要从马车后面掉下去,车窗侧面飞出一个小火球,砸在剑士脸上,吃痛的剑士双手一松,从车上滚了下去。
马车向前不停冲突,撞开好几个拦在面前的士兵。
斯文拉着缰绳身体一侧一闪,一把长剑跟着砍在他身后的车架上,他单脚一踹,又踢下去一个想要爬上来的士兵。
德姆站在车后面,看谁想上来对着就是一拳,整个人的身影如一只灵巧的猴子,在车后面上蹿下跳,将想要爬上来的剑士扔下去。
西娅探出身又向外连续扔了几个最初级的元素弹,扔完之后,转回头看车厢内其他人。
康斯坦丁胸口斜劈了一道伤口,衣服被划破了,伤口并不深,血却不停向外流,染红了小半个衣襟。
甜甜双手掌心泛着白光,正捂在那道伤口上不停治疗,她脸上的汗水也因为体内元素之力的输出而涔涔下落,大眼睛微微垂着,秀眉紧蹩,一头漂亮的卷发也有些乱。
“甜甜,别勉强,凑合治一治,把血止住就行。这点小伤,特训的时候都不算什么。”
康斯坦丁嘴唇有点白,说话声音还是底气十足,他也看出来,甜甜已经很吃力了。一个几个月前才正式开始上课学习的治疗师,现在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希望她千万别力竭之后晕阙,要是那样,他一个受伤的,再带着个昏迷的,想跑都跑不了。
车厢一角,莱茵大小姐发丝蓬乱,衣衫不整,脸上蹭了些灰,双手被撕破的衣物反绑着,嘴巴里也堵着一块紧紧揉着的皱巴巴的布,恰好和她袖口缺失的一片布料对上号。
因为之前马车的震动,堵住嘴上的布有些松动,莱茵大小姐迫不及待地用舌尖将干涩地布顶出去,吐出布后连气都没顾得上吸一口便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恶棍!流氓!强盗!放开我,快点放开我,听见了没有!”
“甜甜你这个贱人!婊子!狗娘养的!天生的下贱东西!伙同强盗劫持你的姐姐,你不得好死!”
“甜甜!”车厢外,传来斯文平缓的声音,“把她嘴赶快堵住,她恶心到驾车的马了!再说下去咱们的马就跑不动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内响起,莱茵小姐的半边脸迅速泛红,肿起,叫骂的声音也因为被打懵了不知所措戛然而止。
甜甜双手背过去,揉了揉因为用力过度打得发麻的手掌。
在感觉到不太难受后,她对着已经愣住的姐姐轻轻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当着她的面,缓慢地,将左手食指上戴着的那颗治疗增益戒指旋转到手心内侧。
少女细腻沾血的手掌上,戒指上的白水晶完美切割成多层棱面,每一个棱面都泛着月色寒光,看起来又温柔又冷冰,和甜甜脸上的笑如出一辙。
看到甜甜脸上的笑容,莱茵小姐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接着骂出口的话。
“好姐姐,你的声音太聒噪了。
若我再一激动。扇在你的小脸蛋上,刮出几道花纹。可就不太美妙了。”
这甜蜜愉悦的口吻,和恶毒的内容,简直是他们头儿的完美翻版!
队员们互相望着,会心一笑。
这笑容看在莱茵伯爵小姐眼里,更像是某种邪恶计划的启动暗号。
莱茵小姐瞳孔放大,突然猛烈挣扎,手脚不停乱踢,脑袋死命探出窗口对着外面大喊:
“救命!救命!——
快来救救我!我在这里!”
西娅迅速窜起,一个手刀砍在莱茵小姐脖子后面。拖着她软软倒下的身体,揪着她的领子。厌恶地将这位毫无风范的大小姐扔在车厢地上。
“这不就完了么!我早说过该将她打昏过去的。嘴里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西娅又从莱茵小姐的身上撕下一条布,将她的嘴堵了个结实,拍了拍手,
“甜甜,有这么一个姐姐,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小队成员已经从甜甜口中大概知道了她的出身经历,更坚定了要站在她身边保卫到底的决心。
马车在歌剧院前的千金街上飞驰。猛力沉重的行云马蹄踏得街道上的石板都有些松动翘起。
夜晚冷清无人的宽阔大街上。一阵喧嚣。大群士兵举着火把,在马车后跑步追赶。喧嚣的声音此起彼伏。
德姆半趴在车顶向后方远眺,正后方倾斜的大街上。紧追着他们的士兵像喷涌的岩浆一样远看缓慢,实际迅速地流动。绕着佛拉利昂歌剧院两端不断向下涌动。
除此以外,城里,远处,更加黑暗的几个方向,隐隐约约中,一条条火光闪动,像赤炎蛇一般缓慢朝着他们游动。
“追兵越来越多了!现在怎么办?”
德姆看着远处几乎烧成白昼的火把群,心思重重。
他们最开始只不过打了不到二十个侍卫和剑士,想将甜甜安全带走而已,没想到现在有这么多人来追捕。最开始堵着他们的,不过是一些老爷们养的护卫,拳脚身手都很一般,用的武器也不怎么样。
可后面追着他们的,明显是正规军,火把将士兵们银色铠甲下的徽章照得清清楚楚。三把竖直的剑插在一面盾前,围绕百合和紫色藤蔓,正是第三军团的标志。
完蛋了。
德姆焦躁地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红头发。
肯定是给头儿添麻烦了,而且还是捅破天的大麻烦。
车里面,西娅和甜甜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小队所有人都眉头紧锁,西娅泄愤地又踹了一脚躺在车厢里昏过去一动不动的莱茵小姐:“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大哥,要不我们弃车脱身,先找到头儿再说?”
德姆脑袋探进来,对着康斯坦丁建议,这是他眼下能想到的最好主意了。他们几个在达拉姆人生地不熟,想要安全脱离出去,难如登天。
“不行!”
康斯坦丁连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一旦被人发现他们和头儿的关系,肯定会连累到她和她的家人,头儿已经对他们很照顾了,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这件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
“斯文,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康斯坦丁声音提高八度,几乎是在吼着问前面驾车的游侠。
斯文的来历一向神秘,比他们看不清身份的头儿也不逞多让,这个时候问问斯文,说不定会有好方法。
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嗯,”斯文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我觉得咱们可以去下面的河岸街躲避。”
好主意!
全体队员心里都拍手称赞斯文的精明。
千金街下面的河岸街都是船,成百上千艘小船挤在一起,黑黝黝一大片,鱼龙混杂。小队成员下午在那边用餐时,已经领教过了里面错综复杂的船和船之间的舢板及水路,不是在其中特别熟悉的人,肯定会被绕晕。
他们只要能想办法甩开跟踪士兵的眼线,到时候随便在哪个船里一藏。总能躲上一阵子。最不济,还能驾着小船直接逃跑。虽然逃掉的可能性也不大,却不失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