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相报何时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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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几转。萧祁玉捂了捂自个儿的肚子,恨声道:“要是没怀这个东西,本宫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嫁人。”
“您也没必要后悔啊。”绮罗道:“起码咱们驸马爷是个有出息的,定然能位列朝堂,步步高升,比起那不着调的魏大公子,那还是好得多的。”
想想也是,她还有顾秦淮呢。
顾秦淮与她相识也早,只是这个人沉闷得很,任凭你说多少话,他都不怎么答应。平日里走在外头,任凭多少姑娘给他塞手帕他也不理不睬,一张脸像是天天用凉水洗的一样,冰得人发寒。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征服这样的男人也挺有意思,再加上顾秦淮学识渊博,只差机会就能大有成就,她才决定嫁给他,助他一臂之力,自己也跟着享福。
嫁人可是一门学问啊,像她这样有身份的女人,就得挑有本事有上进心的男人嫁,这样立马就可以助他飞黄腾达,还得他一份感激,更加疼爱自个儿。
这样想着,萧祁玉心里舒坦了些,到了公主府就下车,扶着绮罗的手往里头走。
“所以这件事……”
推开主屋的门,里头竟然有人,祁玉愣了愣。定睛一看,却是那沈庭和顾秦淮坐在桌边,好像正在商量什么事。
“祁玉。”见她回来,顾秦淮也不意外,起身就扶了她的腰过去坐下:“外头天凉。你穿这么薄也不怕冻着?”
目光在他们之间扫了两圈,萧祁玉笑了笑:“不碍事,我不怕冷的,倒是驸马,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得了个好消息,所以想提前回来同你说,却不想你竟然出去了。”顾秦淮淡淡地道。
略微有点心虚,萧祁玉垂眸道:“今日魏羡渊请客,说是庆祝摘得武状元,所以我也就去凑了个热闹。”
沈庭轻笑:“他倒是个沉不住气的。封官的旨意还没下来,就急着庆贺了。”
“如今朝廷缺人,他堂堂状元,不管怎么封也不会少于四品,庆贺一下也是理所应当。”萧祁玉道:“不过沈公子倒是可惜了,分明也不比魏羡渊差多少,却屈居榜眼。”
沈庭道:“先前是在下太怕输,所以输得难看,不过往后入朝效力,相信也还能有翻身的一天。”
这人倒是想得开。萧祁玉但笑不语。
“我与沈公子是故交,今日请他过来,也就是在商议官职的事情。”顾秦淮递了杯热茶给她,平静地道:“皇后娘娘说,文状元结果已经出来了。三日后公布,我侥幸拿了魁首,正好能填补吏部侍郎空缺的位置。”
“什么?!”心里一喜,萧祁玉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吏部侍郎?这可是个好差事啊!”
吏部主管官员、掌握考核升迁大权,油水分外丰厚不说,也受人巴结。顾秦淮一上来就是个侍郎,以后再往上升一升,那可就轻松超过好多老头子半辈子的成就了。
“承蒙皇后娘娘厚爱。”顾秦淮道:“文职大缺较多,尚算好安排,倒是武职,大缺只有一个禁军统领之位,其余的位置便就是护城军小都统或者巡防营管事之类的小缺。沈庭惜败于魏羡渊,若是给魏羡渊大职,给沈庭小缺,这未免落差太大,不让人信服。”
“就凭魏羡渊,也想中个状元就当统领?”萧祁玉哼笑:“父皇对自个儿的性命可看重得很,上回在公主府遇刺,那一批禁卫统统都给撤了职,连带着魏将军都被冷落在家好几天,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禁军统领的位置给个年轻人?”
“但,魏羡渊的武功的确厉害。”沈庭认真地道:“我使出全力,只能在十招之内与他抗衡,十招一过,我必败下风,且他未尽全力。”
微微一惊,萧祁玉皱眉:“我知道他厉害,但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我的武功还是他教的呢,也就三脚猫而已。”
两个大男人沉默了许久,碍于这位的身份,没有把“练武需要天赋”这句话给说出来。顾秦淮道:“总之,要是分武职,我希望圣上能够一视同仁,既然实力差不多,那就都从四品的武职做起。禁军统领尚未告老还乡,应该还能坚持一两年。”
“有道理。”萧祁玉点头:“明儿我就进宫去同父皇说去!”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沈庭起身拱手:“时候不早了,在下也就不打扰了,先告辞。”
“慢走。”顾秦淮送了他出门。转头就扶着萧祁玉进内室。
“太好了!”萧祁玉犹自在高兴:“你这么厉害,可替我出了口恶气啊!”
顾秦淮轻笑:“这是在下的荣幸,不过祁玉,官场的路不好走,我也需要人帮扶。”
萧祁玉立马点头:“我知道的。那沈庭看着也是个人才,我会想办法给父皇美言几句的。”
顾秦淮颔首,扫一眼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什么也没说,扶着她吃药休息。
天色黑了,魏羡渊还背着杜未央在路上走着,很是疑惑地问:“萧祁玉的马车都走了那么久了,我为什么还背着你?”
“因为你是个好人呀。”未央笑眯眯地回答。
一把将她扔下来,魏羡渊黑着脸道:“好人也不能背着你走两里地!自个儿上车去!”
“前头就是将军府了哎。”努努嘴,未央笑道:“走过去就好啦。”
望了望那熟悉的匾额。魏羡渊一把捂住了眼睛:“我竟然背了你这么远。”
“就当报答我帮你的忙了。”未央一蹦一跳地走着,手里还下意识地拽着魏羡渊的袖子:“今晚你的确把公主气得够呛,不过啊,她那么生气,你就不心疼吗?”
斜眼看着她,魏羡渊冷笑:“我心疼个什么?”
“她今儿特意穿着你送的料子做的衣裳出来的。”未央走在前头,头也不回,语气倒是事不关己:“看起来是真心想祝贺你,结果你带着我去甩了人家一脸冷水。”
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的。魏羡渊摸着下巴道:“那套西域金丝料子做的裙子穿在萧祁玉身上是真的挺合适。妩媚又华贵。哪像你穿着,跟扯了纱帘下来裹着似的。”
捏着他袖子的手一顿,未央松了手,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各人有各人的模样,我永远变不成萧祁玉。”
袖子上的力道没了。整个手突然一垂,莫名其妙地让心里也是一紧,魏羡渊挑眉,几步追上她,低头看了看:“还生气了?”
“没有。”未央道:“我只是觉得我俩有点可怜。”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啊。”未央嗤笑:“你喜欢萧祁玉。却只能跟我在一起,我喜欢顾秦淮,却也只能跟你在一起,我俩谁看谁也不顺眼,为了合作还不得不配合对方。不可怜吗?”
魏羡渊皱眉:“你凭什么看小爷不顺眼?”
站住脚,未央笑了笑,上下打量他一圈:“因为你穿衣裳也没有顾大哥那样衣袂飘飘,气质温润,你穿什么都像个痞子!”
说罢。一翻白眼就大步走进了将军府,留魏羡渊一个人在原地,一脸茫然。
女人生气是不是都不讲道理的?他哪儿又得罪她了?说个实话都不行吗?莫名其妙!
跟着走进府,魏羡渊基本已经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这丫头一定又会让他去睡书房,然后不理他。
与其等着人发难,不如先发制人!魏羡渊灵机一动,立马飞身抄近路回了东院,“啪啪啪”将所有的门都给上了锁,包括茅房。
“让你丫脾气大!”把钥匙揣进袖袋,魏羡渊哼哼着躲在暗处阴测测地道:“我非让你求我给你打开!”
第49章 自作孽()
然后就蹲在旁边等着未央进来。
杜未央一边走一边发呆,跨进门都没注意,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小姐。”胭脂上来迎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未央看着她:“出事了?”
伸手指了指各个屋子紧闭的大门,胭脂无奈地道:“您看。”
好家伙,屋子全被锁了?未央眯眼,拎着裙子跑过去看了看,冷哼一声:“拿铁丝来!”
胭脂很诧异,拿了铁丝放在她手里,好奇地问:“您还会开锁?”
“不。”学着魏羡渊的样子坏笑了一下,未央伸手就用铁丝把锁眼给堵死了:“要别进去,谁都别进去了!”
魏羡渊:“……”
你说这小姑娘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倔起来怎么跟头牛似的?这损人不利已的招数是跟谁学的?啊?
忍着想跑出去弹她脑崩儿的冲动,魏羡渊咬牙继续看着,心想大家都进不去,她睡哪儿?
堵好锁眼。未央拎起裙子就带着胭脂往外走了,穿过走廊越过小花园,一路到了魏羡鱼的绣楼下头。
“二小姐,大少奶奶来了。”胭脂喊了一声。绣楼上立马伸出个脑袋:“未央?”
“是我。”朝她笑了笑,杜未央道:“我来看你。”
“上来吧。”魏羡鱼亲自下来打开了阁楼的门。
这魏二小姐的绣楼跟别家闺女的绣楼不一样,一楼还算正常,是丫鬟住的,二楼再往上,就显得有些古怪了。空气里一股铁锈味儿不说,还有点热气腾腾的。
“正好刚打了一把好剑想找人看看呢你就来了。”魏羡鱼笑道:“不过你不是同哥哥出去吃饭了吗?哥哥呢?”
未央一本正经地道:“他已经睡下了,打呼噜的声音太大,我睡不着,所以来跟你挤挤。”
房顶上的魏羡渊眯了眯眼,他睡觉打呼噜?这丫头片子诋毁起他来可真是不嘴软!
“这样啊,那也是辛苦你了。”给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羡鱼拿了刚铸好的剑捧到她面前:“你看看这个,比萧祁玉那把蟾鱼剑还厉害呢。”
“是挺锋利的。”伸手弹了弹剑身,未央笑道:“也不知道谁才能配得上它。”
“哥哥就配得上啊。”羡鱼道:“可惜他一直用那蟾鱼剑,都不肯换的。”
“是啊。”未央哼了哼:“我送他的明月刀,他就扔在了床底下,武试都没带去的。”
“这么过分?”魏羡鱼皱眉:“你把那蟾鱼剑偷来,我给他融了去!”
“还是算了吧,这条小命我还要呢。”未央失笑,转眼看了看旁边:“哎,这是什么?”
精巧非常的铁菩萨,比外头陶瓷做的都还细致,看起来厚重又正经。
“这个啊。是给奶奶备着的七十大寿的贺礼。”提起这茬,羡鱼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我还忘记提醒你了,奶奶马上要回来了!”
奶奶?未央眨眨眼:“我也要备贺礼?”
“那是肯定的。”魏羡鱼神情有点担忧,看了她两眼。坐下来拉着她道:“我先给你提个醒啊,我们家奶奶是个小孩子脾性的,脾气有点古怪,对哥哥吧……也分外偏爱。先前在五台山吃斋,听见哥哥的喜讯就在急忙往回赶,估摸着不久就要到了,你得有点准备。”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被她这眼神一盯。未央背后有点发麻:“很难对付?”
缩了缩脖子,羡鱼道:“反正我是讨不了她老人家的好,我娘也不怎么得她待见,就看你本事如何了。”
皮子一紧,未央连忙问:“奶奶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没有。”魏羡鱼摇头:“油盐不进,我做这菩萨也是因为她念佛,想着就算不得她欢喜,但看在菩萨的面子上。她肯定也不至于骂我。”
这么凶?!未央干笑,抓着魏羡鱼的手问了一句:“我现在回娘家还来得及吗?”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吩咐丫鬟去铺床,魏羡鱼道:“早点休息吧,我明儿还得起来给这菩萨镀金。你也想法子准备点像样的贺礼。”
未央傻眼了,她一开始还觉得成这亲也没什么大难题,妯娌亲近公公慈祥,就算婆婆稍微严厉了点,心底也还是善良,就算一直这么拖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她突然有点怂了。
绣楼里熄灯了,房顶上的人哼了两声,左右俯视一下宅院各处,还是挑了魏羡天的院子,跟他挤一晚上去。
“大哥。”魏羡天很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你都成亲了还要来跟我睡?”
魏羡渊咬着牙笑:“因为你嫂子睡觉打呼噜,吵得我睡不着。”
皱了皱眉,魏羡天嘀咕道:“那这亲成得有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你别成了。”扯过被子,魏羡渊埋头就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未央就被羡鱼一嗓子给嚎醒了。
“我娘去你们院子找人啦!”
一个激灵睁开眼,未央茫然地看了四周一会儿,立马穿衣洗漱直奔东院,边跑还在边插发簪。
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早知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