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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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狂傲绝伦,蛮横得不近情理的话,听在众高手的耳中,简直不是味道,难道凭他的一句话而解散分坛。
“当!当!当”
令坛之内,警钟大鸣,刹那之间,无数教众,峰拥而来,把令坛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如临大敌。
“残肢令主”之名,可说是在江湖中人皆知,横梁之上斜插的那柄怪兵刃,等于告诉这些教众将要发生了什么事,一阵交头接耳之后,个个面现惊骇之色,噤若寒蝉。
这煞星何以不声不响的在令坛之前现身,没有一个人知道。
副分坛主“闪电手朱宽”勉强定了心神之后,硬起头皮道:“阁下来意可否见告?”
杨志宗冷冷的反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云台分坛副分坛主闪电手朱宽。”
“好极,本令没有多余的时间罗嗦,为了一代医隐‘赛扁鹊吴济人’惨遭你们杀害,除正凶十二人已伏诛外,着令解散分坛,以为作恶者的薄戒!”
坛内外所有的教众,为之心头剧震。
杨志宗又向“闪电手朱宽”道:“现在由你下令解散分坛!”
“闪电手未宽”心寒胆颤,面呈极端为难之色,他岂敢下令解散分坛,即使他侥幸能逃出“残肢令”下,也躲不过“阴魔教”酷毒教规的制裁,当下壮起胆子道:“这个办不到!”
“办不到?”
“歉难从命!“
“那你是准备流血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人,而且分坛主等十二人的死,使每一个徒众,悲愤境膺,只是慑于“残肢令主”之名,不敢表露出来,经这一逼,所有在场的教众,不由一阵哗然。
杨志宗冷眼一扫围在周遭的一片黑压压的教众,转头又向“闪电手朱宽”道:“你答不答应下令解散分坛?”
“闪电手朱宽”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一咬牙道:“阁下未免逼人太甚!”
“哈哈!本令主为了不愿多造杀孽,所以才提这个条件,那你的意思是要本令自行实践这句话了?”
“闪电手朱宽”身侧,突然闪出两条人影,暴喝一声道:“好残暴的小子!”
两栖长剑,疾逾电闪的向“残肢令主”杨志宗劈去。
“找死!”
杨志宗单掌一扬,两个遂起发难的高手,各发出一声惨降,立毙当场。
举手投足之间,毁了两个高手,这份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教众又是一阵哗然。
“闪电手朱宽”悲呼一声,掌出如电,碎然拍向杨志宗胸前要害大穴。
出手之快,令人咋舌,的确不愧“闪电手”之名,而且招式也够狠辣凌厉,但他快,杨志宗更快,一式“移形换影”人影顿沓,待到重现时,手中已多了那柄斜钉在横梁正中的“残胶令”,这种身法,简直形同鬼魅幽灵。
“闪电手朱宽“一式走空,心中一凛,电疾向横里飘退五尺,见“残肢令主”手持“残肢令”又站回原处,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但,事逼此处,他无法不出手,即使明知是死路,也得豁出性命闯上一闯。
一顿之后,又告闪电般攻出!
杨志宗大喝一声道:“那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本令!“口中说话,手却不停,左掌拍出一股如山劲气,把对方的身形招式一阻,右手一招“残肢断魂”差不多同一时间施出。
一声惨绝人裹的惨嗥,震得所有的教众心碎胆裂,顿见红光进现,“闪电手朱宽”两腿被齐股削去,前胸血喷如泉,身形缓缓倒下。
一旁香主以上的高手,各各悲呼一声,涌身而上,十余道劲风,接着丝丝剑气,罩向杨志宗,威势却也不能忽视。
杨志宗杀机已起,左掌右令,一阵疾挥狂劈,惨嗥之声,此起被落,响成一片,但见血雨乱洒,残肢四射,令坛之内,顿成尸堆血池。
仅有少数几个香主,见机得早,幸免一死,但早已魂儿离了窍。
坛外!“场附近合围的教众,自知如果出手的话,等于是以卵击石,平白送死,一个个呆若木鸡,不言亦不动。
这一阵狂杀之后,令坛内外,静得落针可闻,死寂的空气中,充满了死亡和恐怖。
杨志宗静立片刻之后,移步转身,徐徐走入坛外场。
拥塞在令坛门外的徒众如波浪倒卷,纷纷后退,一个个眼中流露出像囚犯上断头台似’的骇极光芒。
杨志宗立定身形之后,疾言厉色的高声道:“本令主不为已甚,识相的立即离开‘云台分坛’改过迁善,各安生理,本令从一数到三,如有不愿离开的;莫怪令下无情!”
“一!“
教众之中,立即起了一阵骚动。
“二!”
人影纷纷闪晃,如潮水般退去,不待三字出口,早已走得一干二净。
杨志宗因凛于“北疯半悟和尚”一再劝戒他少造杀孽,所以在杀机炽旺之时,仍然留了分寸,否则的话,“云台分坛”怕不和那“紫云帮”一样,遭到血洗的命运。
夜色凄迷,“云台分坛”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灯火,也没有半丝声息。
夜——
统治着一切,也掩盖了一切!
杨志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仰首向天,哺哺祝祷道:“吴老前辈,你可以瞑目了!”
祝毕,身形一展,如夜飞蝙幅,飞身离开了“云台分坛”。
现在他一心记挂着的是赶赴华山望月坪,替武林双奇,履一异传人之约,虽然这个约会仅是为了昔年双奇一异在巫山神女峰印证武学时,双奇以一招之差,败于一异,互约二十年后,再次会面较技,又因武林一异在五年前因练功走火人魔,所以才有以传人代履此约的事发生。
名虽印证,其实这中间却有名份之争,因武林一异,在江湖中有第一人之称,所以杨志宗的内心难免感到忐忑不安。
他没有争名求胜的心,但如果真正不敌的活,双奇慧眼识奇材,对他们的一番期许,将成幻影,他想尽可能的不让这两位老人家失望,当然这其中没有勉强求胜的成份。
就在月圆之夕的日落时分,杨志宗已进人了华山山区。
但见群峰耸翠,岗峦罗列,人目一片莽莽苍苍。
俄顷,夜幕低垂,星斗差横,杨志宗径朝那最高的一峰驰去,但山外有山,峰里套峰,一峰比一峰高,山势绵亘无穷无尽,要想寻到那名不见经传的望月坪,可不是件易事,他只牢记住是在主峰之后。
星星一个接一个的暗淡隐逝,一轮明月,从峰顶的树梢升起。
千山万壑,一片空蒙。
杨志宗奔驰得更快了,内心惶急不已,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望月坪”。
月上中天,杨志宗停身在一处峰顶,远望群山低头拱伏,心想:“这里应该是最高峰了,但望月坪在哪里呢?
杨志宗正自流目顾盼,不得主意的当口——
突然——
一声清朗的语音,自不远之处飘送过来:“上面敢是杨少侠,在下久候了!”
声音人耳,杨志宗登时俊面一热,暗道一声:“惭愧!把自己的行踪人了别人的眼,还死自全然不觉。”循着声音,目光透过那浓密林木的隙缝,只见离自己立足之地的下方不及五十丈之地,从半壁之中,突出一块小小的方坪,方坪正中,死立着一条人影。
杨志宗应了一声:“请恕小可失礼!”身形一起,如灰鹤腾空,轻灵妙曼的盘空三匝,轻轻落在方坪之上,点尘不惊。
“好身法!”
一声苍劲的声音方歇,又是一声银铃般欢叫声:“宗哥哥,我们以为你不来了,真急煞人!”
接着一条纤细切娜的身影,盈盈走了过来!
“琼妹,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能不来吗?”
杨志宗一看尉迟琼姑娘,显然比分手时清瘦了许多,他不敢多看那火热般的眸子,俊目移处,尉迟琼身后,靠山壁的地方,坐着“北疯半悟和尚”和“南痴愚骏钓舆”,正自举杯吸饮,旁边一张木椅,上面半躺着一个鬓发如银的清瘦老者。
杨志宗忙抢身上前见过双奇,然后转向那半躺的老人道:“老前辈想是武林一异凌老前辈了,晚辈杨志宗叩见!“
说着拜了下去,只是那老人哈哈一声宏笑,单手微指道:“娃儿免礼!“一股绝强的劲道,倏然涌来,托住下拜之势!
杨志宗豪性突发,摹集全身功力,向下一沉,硬生生的拜了下去,然后才缓缓站起来,但脸容之上,仍是一片诚谨之色。
南痴北疯两个老人,举杯不饮,微笑的看着杨志宗。
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证了半晌之后,突然发出一阵穿越九霄的狂笑,声如断金裂帛,摇曳长空,引起四山齐应,宿鸟惊飞,笑声止了,娜娜袅袅余音,仍回绕激荡,不绝!
“好!好!好1”
杨志宗静静的立着,不发一语,尉迟琼姑娘,紧挨着他并肩而立。
“北疯半悟和尚”猛吸了一口酒,向“西岳之主”道:“凌老儿,你好些什么?”
“西岳之主”眼射奇光,又瞥了杨志宗一眼,转向北疯道:“单凭这一点,我凌夷风今天输定了!”
“什么话?”
“人中之龙,武林奇荫,你两个既疯又愚的老不死,眼力好,运道好2!”
“凌老儿,你知道我俩是不收传人的,这娃儿被我疯和尚发现,拿来做个替身,匝应景而已,如果你认为身份不合,就取销了今晚之举吧!““笑话,我既答应在先,任由你俩物色代替的人物,焉有反悔之理厂“南痴愚骏钓臾”老眼眯成一条缝,懒洋洋的插口道:“反正是印证性质,胜负无伤大雅,我们这三个老而不死的,就当热闹看吧!”、“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突然向坪中一抬手道:“天华过来,见见你的对手!”
杨志宗这才想起方才站在坪中央向岭上发话招呼自己的人来,忙电转身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美男子,已向这边走过来。
那中年人虽已届不惑之年,但那俊美的轮廓,慑人的风标,依然十分动人。
杨志宗以后辈自居,忙先躬身为礼道:“后学杨志宗有礼!”
那中年男子眼中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辉,声音微带激动的道:“在下范天华!”
杨志宗几乎惊得叫了起来,不自禁的退了两步,激奇的道:“前辈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不错!“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他正是江湖中传闻失踪了近二十年的昔年小一辈中,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不过凌老头有个要求,这件事不许传出江湖!”
杨志宗茫然的点了点头!
尉迟琼突然失声叫道:“公公,您看他们俩长得多么相像,如果不是年龄不对,简直像是一对孪生”
说到这里忽觉不要,一个女孩儿家,怎能说出这种话来,顿时粉脸发热,直红到耳根,讪讪的不是意思。
三个老人早先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却隐在心里,经尉迟琼姑娘这一叫破,同时两人又站在一起,比较之下,愈看愈像。
实在,如果不是年纪悬殊,真会被人误认是双胞胎的兄弟呢!
“玉面剑客范天华”,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似是激动万分,当下故意一笑道:“我们真的相像,这倒是一件奇妙的事!”
杨志宗这时思潮起伏,如海中的波涛,他想起许多事——
他曾答应过“天山龙女涂慧芳”,要替她办一件事,就是要探寻范天华的生死之谜,现在,他面对着他,揭开了一个心上的死结。
他想起尚在笔管峰前守候的范天华的拜兄“飞雷手伍雍”,那个忠心为友的人,不惜耗去那么多岁月,目的只是在候机向隐匿在笔管峰的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查究范天华的生死。
可是天下事白云苍狗,变幻得使人无从摸索,范天华好端端的在这里,而笔管峰上住着的可能也不是“玉面阎罗婆”。
他也想起不少人说他长得和“玉面剑客范天华”一模一样,而这眼前的人,昔年曾与“玉面阎罗婆”有过一段夫妻的关系,当时,他曾怀疑自己的身世可能与这有关,但现在面面相对,毫无一点征兆有助于他以前的推想。
至少,有两件事我必须告诉他!
杨志宗在心里做了决定。
“北疯半悟和尚”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用破袖一抹嘴角,例嘴唱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引得众人为之忍俊不置。
“南痴愚骏钓叟”依然双醇半睁,一付痴呆昏聩之态,梦呓般的向武林一异道:“凌老儿,如何比法,你划个道吧!”
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苍劲的打了一个哈哈道:“你看该怎么个印证法?”
“北疯半悟和尚”醉态可掏的嚷道,“客随主便,随你凌老儿怎么办!”
“玉面剑客范天华”,这时双眉微皱,不停的绞扭着手指,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俯首视地,像是有什么极端为难的心事。
“西岳之主凌夷风”半躺在木椅上,因他练功走火人魔而致下半身完全瘫痪,五年来,虽然凭他的精湛内功,不断苦练,但仅能使气血局流于上中两盘,下盘算是残定了,这时,他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