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 (末世迷踪 第二部)作者:[美] 蒂姆·莱希 杰里·詹金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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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将他的门徒提往大国了。
对巴克来说,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其他各教派对这次失踪事件的理解。许多天主教徒惊慌失措,因为在失踪的人中包括教皇,他是在失踪前几个月才当选的。他的失踪引起了教廷与一种新教义的争论,这种新的教义背离了他们所尊奉的正统派的学说,因而更接近于马丁·路德的异端。教皇失踪后,某些天主教学者就认为,这肯定是上帝干的。那些违抗罗马教廷正统教义的人被从我们中间簸扬了出去。辛辛那提教区主教、红衣主教马修斯对巴克说:“《圣经》早就预言,世界的末日就如同挪亚的时代。你也许听说过挪亚的时代是怎么回事,好人被留了下来,而坏人则被大水冲走了。”
“这样说来,”巴克总结说,“事实上,我们留了下来,这也就证明我们是好人。”
“我不能说得那么露骨,”马修斯大主教说,“不过,是的,这就是我的观点。”
“那么,许多优秀的人物也失踪了,这怎么理解呢?”
“或许,他们实际上并不那么‘优秀’。”
“可是,那些幼儿和婴孩呢?”
大主教显得不安起来。“那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他说,“我不得不认为,他是在保护这些无辜者。”
“保护他们免于某种灾难吗?”
“这我不能肯定。我没有认真钻研过《圣经》,但对于世界末日的景象,的确有那么一些可怕的谣言。”
“这样说来,您并不把那些年幼的孩子归到被‘簸扬’出去的坏人那边?”
“是的,在这些失踪的孩子们中间,有许多还是我亲自给他们施洗的。所以我认为,他们是与基督和上帝在一起。”
“但是,他们却失踪了。”
“是的,他们失踪了。”
“而我们却留了下来。”
“我们应该为这一点感到宽慰。”
“很少有人能够为此感到宽慰,阁下。”
“我很理解这一点。这是个十分艰难的时刻,我本人也在为失踪的姐姐、诸位姑母难过。但是,她们全都背离了教会!”
“她们真的背离了吗?”
“她们反对正统教义。但是,我必须承认,她们是最善良的和最了不起的女性。不过我想,她们是被簸扬出去的麦壳,与麦子分离了。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相信,我们是与上帝站在一起。”
巴克在文章中没有直接写出自己的观点,对于被采访者也不妄加评论。然而,他借着《圣经》的经文与大主教的谈论之间的对比,有意强调了教义中宽容的精义。巴克计划下周一将改好的文章发往纽约总部。
在写作过程中,巴克一直留神着他的电话。知道这个新电话号码的只有几位:斯蒂尔父女,布鲁斯以及韦尔娜·齐的秘书艾丽斯小姐。他的电话录音装置、台式电脑、传真机以及其他办公室设备,预计星期一便会随着他的文件档案一同寄到芝加哥分社了。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方便地在公寓里办公。
有时候,巴克盼望着能够接到切丽的电话。他想,他已经叫雷福德传话了,让她在方便的时候给他回电话。或许她是那种不习惯给男人打电话的女孩,即使错过了对方的电话也不主动去回。另一方面,她今年还不到二十一岁,对她这一代人的思想和习惯,他一点儿不了解。也许她将他当做了大哥哥甚至一位父辈人物,考虑不到他居然会对她动心。可是这与她前一天的举止、表情不符。再说,他也没有主动去接近她。
他原想按照理智行事,同她谈一谈,说明眼下对他们来说时机不对。他们应该在共同的事业中成为亲密的战友和同工。不过,这样干也可能会使他难堪。倘若切丽并没有考虑那么多,那该怎么办?那样一来,他不是在枉费心机地解释并不存在的东西吗?也许在他去找布鲁斯时,切丽来过电话了。他应该打个电话给她,邀请她有时间来看一看他的新居,然后再同她谈一谈。他首先要察言观色,看看切丽到底是怎么想的,再决定是否同她开诚布公地交流,还是完全不必提起这件事。
他拨通了电话。又是雷福德接的电话。“切丽,电话!”雷福德喊到,“巴克·威廉斯找你。”
听得见切丽在背景中的声音。“告诉他,我会给他回电话的。不过,我明天去教堂就能见到他了。”
“我听到了。”巴克在电话里说,“那也好,再见。”
她好像不愿意在俩人之间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巴克想。他随后拨通了他在纽约的电脑留言。只有史蒂夫·普兰克的一份留言:
巴克,你是怎么搞的?你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安顿下来?是不是要让我把电话打到芝加哥分社?我已经向那里打过招呼了,可是,老头子巴雷告诉我,你在公寓里办公。
我曾给你留了言,卡帕斯亚要和你谈谈,你没有收到吗?别人可从设让他等过,老伙计。我先替你支吾了一下,说你在调动工作,搬家,还未安顿下来。他希望在这个周末能接见你。他仍然对你评价很高,此外,我不知道他要同你谈什么。倘若你仍对上次未能参加他的私人会晤感到不安的话,那大可不必,他并未责怪你。
说心里话,巴克,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你一定希望来,而且你应该来。不过,你也许和我一样,被那件事弄得惶恐不安。亲眼目睹一场骇人的自杀案,这种事情是不容易忘掉的。
听着,给我回个电话,我好给你们两个安排时间。巴雷告诉我,你正在写那篇理论文章。其实,倘若你能早一点儿和卡帕斯亚见面,本来是可以将他的看法也写进去的。他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不过偶尔唱一点儿反调也没有什么不好,对吧?
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可以给我回电话,你知道能够在哪儿找到我。
巴克录下了这段留言。他们找他干什么呢?看来,卡帕斯亚希望和他私下会晤。倘若在不久以前,巴克对这样的接见会欣然前往。在发表一篇重要的文章的前夜,去拜见这样一位世界政坛的要人,该是怎样一种荣耀啊!然而,他如今已亲自领教过卡帕斯亚的可怕的魔力。眼下,他的宗教信心还有待增长,他对这位基督的敌人也所知甚少。这个人是否像上帝一样全知全能?他能洞察巴克脑子里的意念吗?
显然,卡帕斯亚具备了某种控制他人的魔力,而且能够给他人洗脑。这是否意味着他能看穿他人的思想?巴克之所能够抵御卡帕斯亚的魔力,是不是因为基督的圣灵与他同在?他多么希望《圣经》中能多一些专门描述这位敌基督的文字。倘若如此,他就知道该怎样去识别卡帕斯亚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卡帕斯亚对巴克已经起了疑心。他可能认为,当巴克溜出凶杀现场时,他控制他人思想的魔力因此发生了某种小的失误。否则,为什么当他抹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有关凶杀的记忆,代之以稀奇古怪的自杀印象时,却没有一并抹去巴克在场的记忆呢?
显然,为了掩盖自己,尼古拉不得不使在场的其他所有人忘记了巴克的在场。如果他这样做的动机是想使巴克怀疑自己的理智是否正常,那么,他的努力并没有奏效。那天,巴克的眼睛看到了一切,任何力量都无法使之改变。没有犹豫,没有动摇,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他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况暴露给卡帕斯亚。倘若卡帕斯亚发现巴克原来并未受到他的魔力的控制,那样他就只有除掉巴克,此外别无选择。如果巴克能够使卡帕斯亚确信,他的魔力已经成功地控制了巴克的意识,这样在这场对抗邪恶势力的战争中,“灾难之光”就有了小小的优势。然而,巴克和他们的“灾难之光”应该怎样利用这个优势,他心里也不甚明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办。在下周一之前,他是不会给史蒂夫回电话的。
雷福德和切丽决定一早就去教堂,他觉得心情愉快。教堂里每个星期天都来许多人。雷福德向女儿笑了笑。自从切丽离开学校以来,今天她打扮得格外漂亮。他想取笑她一番,穿得这样漂亮,究竟是为了威廉斯,还是为了上帝。但他终于没有开口。
当他们来到教堂时,停车场上只剩下最后几个位置了。在教区附近的通道上,到处是寻找车位的车子。人们依然心有余悸,为失去亲人悲痛不已。他们在寻求希望,寻求答案,寻求真相。他们希望在这里能找到了上帝,听到真理。
听了布鲁斯·巴恩斯牧师的布道,几乎没有人再怀疑这次失踪事件是上帝所为。上帝已经将自己的追随者召唤上去,而他们这些人却留了下来。根据布鲁斯的解释,在大劫难开始的七年中,基督还会重临人间。到了那个时候,他说道,世界上的人口将会消失四分之三。布鲁斯的讲道不仅仅只是针对那些谨小慎微的人,即使对于那些信仰基督作为人子降生世间的人来说,布鲁斯的布道也是一种挑战。
斯蒂尔父女在他们的座位上刚刚坐下两分钟,雷福德就感到有人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过身,而切丽也恰巧转过身去。巴克·威廉斯坐在第四排,就在他们身后,他在他们两个的肩上同时拍了一下。“嘿,好久不见啦。”他说。
雷福德起身拥抱了巴克。仅仅这个动作就告诉了他,几个星期以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切丽也真诚地握了握他的手。待他们重新坐定后,巴克探身向前,对切丽耳语道:“切丽,我打电话给你,是要——”
然而,此时音乐已经响起。巴克同其他人一起唱着圣歌。许多人对歌词和曲调十分熟悉,但他却不得不看着打在墙上的字幕,还得努力跟上大家的调子。合唱曲简朴而动人,但这些对巴克来说都很新鲜。他发觉,他身边有许多人都是经常来做礼拜的。但是,他们为什么也被留了下来?
唱过两支合唱曲后,布鲁斯·巴恩斯头发蓬乱地来到讲台上——不是什么大讲台,而是一张很小的讲台。他带着《圣经》、两本大书以及一迭讲演稿——他费了一些事,才将讲演稿整理好。他露出了倦怠的笑容。
“早晨好。”他又开始了布道。“在开场之前,我想解释几句。往常我们总是要多唱几支歌,但今天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通常,我的领结会系得十分整齐,衬衣的下摆全部扎住,扣子也扣得一丝不苟。而今天,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往常,我们还要收集大家的捐献物。当然,这些捐献仍然是十分需要的,中午大家回去的时候可以在门外看到收集这些捐献物的篮子——倘若今天能够早一点儿结束的话。
“今天我布道的时间要长一些,因为同前几个星期相比,我感到更加紧迫。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会变成瞪着眼睛的疯子,也不会成为一个宗教狂。前几个星期怎样,今天我也仍然怎样。
“我曾同我的几位同工谈到,就在这个星期,我感到了上帝加在我肩上的沉重负担。我请他们为我祈祷,使我变得更聪明,更谨慎,不至于仓促行事,随意发表新奇古怪的学说。这个星期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读得更多,祈祷得更多,研究得更多。我多么渴望告诉你们上帝是怎样启示我的。
“上帝的教导能听到吗?不能。我倒希望上帝能开口对我说话,希望他将诸般的奥秘都一一讲给我们听。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今天也许就不在这里了。因为,他要求我们通过信仰的方式来接近他,而不是通过比差遣他的独生子耶稣代人类受死更具有戏剧性的其他方式来简单地证明他自己。他只留给了我们一部《圣经》,而《圣经》里则记载着我们需要的一切。”
当巴克听到他的朋友恳求会众们听他的布道时,他的喉咙里感到一阵哽咽。布鲁斯在诚挚地恳求他们的理解,恳求他们领悟《圣经》的教导。布鲁斯又一次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讲起了多年以来他表面上仿佛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而一旦上帝前来召唤,他才发现自己因缺乏真实信仰而被留了下来。他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们则先他而去。巴克不止一次听到他的故事,今天,巴克又一次被他的激情所感动。有人已经大声抽泣起来。
“我要继续向人讲述我信仰基督的经历。”布鲁斯说,“你们也不妨向人讲一讲各自的经历。人们自然会对你的悲痛。你的损失和你的孤独产生共鸣。我绝不会为宣讲基督的音而感到害羞。倘若你们的内心爱着基督,那么,基督的圣灵就会在你们的身上做工。”
在布鲁斯身体前倾、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启示录》时,这番景象使巴克回想起他不久前遇到的另一位雄辩家尼古拉·卡帕斯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