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剑(修改版) (未删节珍藏全本) 作者:alijun-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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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崖脸色微沉,说道:“李某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凤姑又是一声冷笑,回头朝常清风、鄢茂元二人问道:“常道长、鄢长老你们相信李帮主说的话吗?”
常清风、鄢茂元二人还未开口,李铁崖嗔目喝道:“李某一生从不虚语,言女侠这样口吻,把李某看作何等样人?”
“我说的是实情。”言凤姑冷峻的脸上,飞过一丝阴笑,说道:“因为这里是天南庄接待各路英雄的宾舍,李帮主并不是应天南庄邀约而来的贵宾,而是去投奔万松山庄的人。双方是敌非友,但李帮主却率同丐帮精锐,深夜在这里出现,正好又是盛庄主六人死于非命的现场,你说这是误会,能使人相信吗?”
独角龙王敖天佑虽和李铁崖相识,但听了言凤姑这番话,也不觉耸然动容,频频颔首,觉得李铁崖确实不无嫌疑。李铁崖听得一呆,心知今晚之事,只怕无法善了,浓眉微拢,说道:“李某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天南庄的接待之处,只因路经此处,附近没有可以借宿之处,正好这里有一座宅,才进来瞧瞧的,言女侠既然言之凿凿,把李某视作涉嫌之人,李某就不好再说什么,不知言女侠的意思,要待如何,大家都是江湖人何妨直说出来?”
言凤姑冷峻的笑了笑,才道:“李帮主承认涉嫌,就好办了,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你是一帮之主,我不能说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李帮主不能走。李帮主是应邀赶去黄山的,即是天南庄的故人,但李帮主只要回转丐帮,严守中立,就可证明你并不涉嫌了。”说到这里,回头朝独角龙王敖天佑道:“干爹,女儿这样说,你老人家认为对吗?”
敖天佑一手捋须,呵呵笑道:“对、对,对极了,老夫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李铁崖沉声遁:“李某已经答应了各大门派,岂能言而无信,这点李某办不到。”
言凤姑冷笑道:“李帮主这就不通人情了,因为这里是天南庄的接待站,盛庄主几人死在这里,你们又是唯一留在这里的人,我要你回转丐帮,严守中立,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不愿有伤两家和气,今晚只当你没有来过,李帮主一口拒绝,岂不是要干爹和我为难吗?”话声一落,又接着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干爹是协助我来的,是这里的老供奉。”
李铁崖听出来了,她转转弯弯的说话,原来只是找藉口而已,因为独角龙王和自己相识,如果没有藉口,独角龙王不会支持她的。果然独角龙王听她说完,颔首道:“李帮主,依老夫相劝,你还是回去的好,这样可以不伤两家和气,老夫就不用为难了。”
“这”李铁崖迟疑了下,才道:“李某一生言出必践,既然应邀而去,岂可对朋友失信?前辈这么说,岂不是教李某为难吗?”
鄢茂元不耐道:“李铁崖,你夜闯天南庄接待站,理由还是你对吗?”
向凤亭晚道:“鄢茂元,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乱吼乱叫的?”
鄢茂元一怔,抬头对向凤亭道:“你是丐帮传功长老向凤亭?听说你这些年调教出不少叫化子徒弟,在各地当小混混,会上几手三脚猫,来来,让老鄢伸量伸量,你有多少斤两?”随着话声,右手在地上点着一支纯钢细竿,迎着向风亭走来。
向凤亭怒嘿一声,嗔目喝道:“鄢茂元,你双目未瞎,也许可以在向某手下走出十招八招。”
鄢茂元阴笑道:“鄢茂元双目虽瞎,你姓向的只怕还接不下呢,好,你接着了。”喝声出口,手中细长铁竿咻的一声朝向凤亭当头抽下。
向凤亭手中执着打狗棒,并未出手,只是身形一晃,闪了出去,正待横手发掌。那知他身形才动,鄢茂元耳朵灵敏,听风辨位,右手手腕一挑,又是咻的一声,细铁竿快得如同闪电,又朝向凤亭右肩抽来。向风亭大喝一声,打狗棒随着挥出,刹那之间,一条条棒影,交织如网,朝鄢茂元席卷过去。
两人这一交手,一个打狗棒纯走刚猛路子,风声呼呼,一个细铁竿柔软如丝,啸声咻咻,双方谁也不肯和对方硬接,只是各展所学,乘隙进招,是以除了呼呼咻咻的风声不绝于耳,听不到一记兵刃击撞之声。这个是真正的高手交手,凭自己技击取胜,直看得双方的人,屏息凝神,暗暗点头。
尤其鄢茂元双目已盲,全凭耳朵听风辨位,来辨别对方的招式,任凭你向风亭打狗棒使得如何快速,他闪避还击,有守有攻,居然丝毫不爽,较双眼未盲的人还来得灵活快捷。片到工夫,两人已打出五六十招,依然不分胜负,激战中,鄢茂元忽然人影一闪,侧身欺进,左手挥掌击来。
向风亭身为丐帮传功长老,对各门各派的人物,精擅些什么武功,自然知之甚样,鄢瞎子是排教长老,擅使「翻天印」,岂会疏忽了?但他一生勤练「打虎拳」,自认功力之深,决不在对方「翻天掌」之下。因此不再避让。左劈一振,一记拳风迎着对方来掌击去。
双方力搏数十招,没有一记硬打硬接。这一招却硬碰硬的接个正着,但听蓬然一声大响。劲气四溢,两个人同时被推了一把,各自震得后退了两步。鄢茂元突然怪笑一声道:“丐帮打虎拳果然有些力道,向长老再接我鄢某人一掌。”翻腕又是一掌,横击过来。
向凤亭哼道:“排教翻天掌,兄弟领教过了,再接你几掌又有何妨?”说话之际,左手又直捣而出,拳风呼然有声,凌空撞去。
双方在这一掌、一拳之上,自然又加强了几成力道,拳掌出手,两人之间又响起蓬然一声大响,因为双方都加重力道,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三步之多,依然秋色平分,铢锱相称,谁也没占到上风。向风亭忽然把打狗棒交到左手,右手握拳,又是一记「打虎拳」奋力击出。
鄢茂元听出风声有异,岂肯退让,他「翻天掌」练在左手,不用换手,但右手紧握细铁竿,拄在地上,左掌一横,又横击出去。这一下两人都以杖拄地,支持身体,蓬然一声大响之后,谁也没有被谁震退半步。
但鄢茂元右手是一根纯钢铸成的铁秆,又细又长,受到震力,人虽然没被露退,铁竿却一下弯了过来,有若弯弓一般。这可是鄢茂元有心让它弯过来的,细铁竿弯到九十度,他就藉着铁竿的反弹之力,一个人呼的一声凌空飞起,左掌一抡,闪电朝向风亭当头扑击而下。
向风亭大喝一声:“来得好。”拳迎空击去。
这回一个下扑,一个上迎,一掌一拳结结实实的击着了。这一记双方已是出了全力,「拍」的一声,拳掌交击,鄢茂元平空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他急使千斤坠身法,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双足交换,后退了三四步,才算稳住,一袭青衫,拂拂自动,心头也感到阵血气翻腾。
心头也暗暗自惊凛:“自己这一招「翻天压地」,从未有人接得下来,这姓向的果然不愧丐帮传功长老,一身功力,和自己毫不逊色。”
向凤亭也打狗棒拄地,没被震退,但一支打狗棒却把坚硬的青石板戳了个洞,深陷下去足有四五寸深,站着的人胸口起伏,气喘如牛,同样感到今晚遇上了真正旗鼓相当的劲敌。这一招双方都已流露出惫态,再打下去,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之局。
李铁崖正待出声,想叫两人住手,突见鄢茂元忽然疾冲而上,左手横掌朝向凤亭胸前印去。他这下说打就打,事前既未出声招呼,而且正在喘息不停之际,直冲上去,自是出人意料之事,尤其身法之快,出手之准,当真动作如电,快到无以复加。
向风亭正在调息的人,忽觉人影一晃而至,等到发觉,鄢茂元的一记「翻天掌」已经到了面前,相距不过两尺光景。心头暗暗吃惊,急切之间,右手握拳,迎着全力捣出,右拳甫发,左拳紧跟着迅雷般击出。这两拳击出虽然稍有先后之分,其实也不过是毫厘之差而已,但它的效果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右手这一拳,是看到鄢茂元冲到面前才发的拳,虽然全力迎击,总究比人家边了半步。所谓先下手为强,迎拒总是及不上一鼓作气疾冲而来的气势较盛,因此在拳掌交击,发出「拍」的一声脆响之后,鄢茂元前冲的人收不住势,上身一晃,几乎扑倒。
向风亭却因发拳较迟,人家已经到了面前,击出的拳劲,无法发挥,吃了大亏,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了四五步,双膝一软,跌了下去。不,他跌倒地上,是因第二拳正好继右手和对方手掌击实之际,重重的击中鄢茂元右肩,用力过猛,后退之际,双脚互绊才跌坐下去的。
鄢茂元可不同了,他左掌击出,前冲之势未衰,右肩突然如中巨石,蓬然一声,把他一个人击得打了一个转,向左首撞出一丈来远,砰然摔到地上,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跌倒下去。双方的人急忙抢出,扶着两人退后几步,在地上盘膝坐好,引气归元,缓缓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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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风左手拂尘一挥,朝李铁崖打着稽首道:“贫道想跟李帮主讨教几手,不知李帮主肯不吝赐教吗?”
白继善嘿然道:“常清风,凭你也配跟李帮主叫阵?”
常清风大笑道:“这么说,是白长者想和贫道动手了?”
白继善道:“白某正是这个意思。”
常清风又是一声长笑道:“白长老认为配和贫道动手吗?”
白继善怒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手中打狗棒倏地一挑,喝道:“白某让你常观主先出手,请。”
常清风唰的一声从肩头掣出长剑,大笑道:“看来贫道非出手不可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有僭了。”话声出口,左手拂尘随着朝前扬起,轻轻一抖,就化作一蓬银丝,朝白继善迎面拂来,拂尘甫发,人已一个轻旋,转到白继善左侧,右手长剑一招「斜指北斗」,一缕寒芒朝白继善左太阳穴射到。
出手之快,几乎一闪即至,你还没看清他拂尘的变化,剑尖已经从侧面袭到,仅此一招,已可看出他剑、拂配合之妙,功力精纯,名不虚传。
白继善相当沉稳,任你旋身发剑,他始终站着不动,直等对方长剑刺出到离身侧一尺光景,右手才朝上抬起,身向左转,「叮」的一声,架开剑势,左手执在打狗棒中间,由下而上,朝前推出,这一记类似「倒打金钟」,一点棒头直奔对方咽喉。他不动则已,一动快速无比,上面堪堪架开长剑,倒过来同时也打到了。
常清风上身一仰,左手拂尘已朝棒上挥来。白继善嘿了一声,左手一放,打狗棒呼的一声,「泰山压顶」朝对方当头击落。常清风又是一个轻旋,避开棒势,剑使「云横秦岭」拦腰横扫过来。他这一招绕着白继善身外飞旋,剑先划起一道银圈,左手拂尘同时快速无伦的朝打狗棒上缠来,只要被他缠住打狗棒,剑招的攻势就落实了。
白继善棒头点地,身子嗖的腾空跃起,冲上两丈来高,双足在梁上一点,右手连挥,舞起一片棒影,棒先人后,朝常清风扑攻而下。常清风避无可避,只得挥动长剑硬接,但听一连响起八九声金铁交鸣,才算把白继善的一轮攻势硬行架开,白继善落到地上,还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常清风虽然接下来了,但也往后连退了三步。
双方这几招下来,已知对方并非易兴,至少两人功力悉敌,要想胜过对方,并不容易,因此两人再次交手之际,谁都不敢稍存轻敌之心。一个剑拂同施,有守有攻,一个右手打狗棒,左手也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劈空掌」,一记又一记的劈击而出,掌力雄浑,棒法精纯,一路大开大阖的打法,虽没把对手逼落下风,却也把常清风打得守多于攻。
十几二十招下来,白继善愈战愈猛,逼得常清风连连后退了四五步,就在此时,但听一阵嗤嗤细响,常情风左手抬处,从他拂尘中连续射出七八支极细的寒芒。原来他拂尘中间暗藏玄机,可以用机连续发射七十二支天蝎针,针上喂的就是蝎毒,中针之后,立时会使人全身麻痹,昏迷不省人事。
他天蝎针出手,白继善果然大叫一声,往后倒去,手中打狗棒也脱手飞出。常清风阴笑一声,左足倏地跨上一步,右手长剑一举,正待刺下。白继善突然翻身坐起,大笑道:“你也试试白某的零碎玩意。”右手扬处,一蓬细碎的东西,从他掌心激射而出。
常清风大吃一惊,急忙举拂尘朝外拂出,原来只是一把石子而已。那是白继善发现常清风打出天蝎针,自己左肩一麻,已经中了他一支飞针,急忙封住左肩穴道,故意大叫一声,往后跌下,才算避开连续射来的蝎针,同时在打狗棒脱手之际右手掌用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