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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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个江湖上传说的老头子便是他的盟兄,他的身份在武林中也是众人推崇的,他能够象我陪礼,我哪能怠慢,连忙还礼道:“白盟使客气了!”白朴接着又道:“今日,老夫带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此,却有三件事相求。”
“何事?白前辈但说无妨。”我答道。
“这第一件嘛,自然是向绿林帮赔礼道歉。”他道。
“白前辈太客气了,这件事过去了就不用提它了,我们只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我说。不知怎的,我觉得这种正经场合,说出话来都有些别扭,还需要装腔作势,你们便说来要七星剑,我又非是小肚鸡肠之人,还能为难你们不成?
白朴笑了笑,说了声:“多谢!”又道:“这第二件事嘛,还请秋少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将七星剑还与他吧!”
我点了点头,吩咐着丁哥儿去将剑取来,他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转入了后堂,灵儿早就将剑准备好了。丁哥儿取来剑,双手奉还给白朴,却狠狠地瞪了东方太保一眼,仿佛是在说:“若不是我大哥命令,我先要再和你打一场。”我却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把剑给我带来的麻烦太多了,这一回终于算是解脱了,此剑再丢就不关我的事了。
“秋少侠果然虚怀若谷,气度大量,老夫佩服佩服!”白朴客套地道。
“前辈见笑了。”我答着问道:“不知道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他却捋着胡须笑了笑,道:“听师侄说,秋少侠还有个妹妹,不知是真是假?”
我愣了愣,已经猜中了十之八九,点了点头,道:“你可是指海妹吗?”
他却不动生色,奇怪地问:“老夫从未听说过秋少侠还有个妹妹,敢问一声可是你亲妹子?”
我又是怔了怔,却有些不快,还是告诉他:“海妹无依无靠,我自然是他的兄长。”
“既然如此,老夫想提一门亲事,不知少侠可应允?”他并没有直接说出话来,我却已经明白,看了看他身后的东方太保,那小子脸涨得通红,哪还似个公子的模样。当下故意问道:“敢问白盟使,是哪一家的公子?”
白朴笑了笑,道:“老夫这师侄今年已有十八,自从见到令妹后,便魂不守舍,牵肠挂肚,虽说小子顽劣得很,不识规矩,但也算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虽无子建之材,却也习得文武。老夫想替他说成这门亲事,不知秋少侠看如何?”
“嘿,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早就打我大哥妹妹的主意了。”丁哥儿不识好歹地插了一句,我连忙呵斥,同时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当下道:“前辈见笑了,我这个兄弟向来是不懂礼数的,还请见谅。白前辈所提之事,只怕我草莽之辈,高攀不上豪门世家。”
“唉!秋少侠这是说得哪里话来,老夫从未敢小看过绿林帮,俗语说将相宁无种,男儿当自强,以秋少侠此刻的威名,只怕当今之世已无人堪比了。何况这门亲事正是东方闪烁亲自托老夫作媒,绝不敢小瞧于人的。”
说实在话,东方太保除了太过骄傲之外,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少年,比起慕容家兄弟来说不知要强过了几许倍,更何况海妹已失身于他,我最好是应允此事,只是海妹不在这里,我又怎能擅作主张?当下想了想,道:“我对此事并无话说,但海妹不在此处,需要等她自己愿意方好。”
“好在哪里?”东方太保不由得问出声来。丁哥儿抢白道在:“她在哪里关你什么事?”看来,他一直对东方太保耿耿于怀。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忙道:“她此刻在北方学艺,这样吧,等我派人去向她问一问,如果她同意,我便给前辈回话如何?”
“如此甚好。”白朴答着,东方太保却有些失望。
看看他的事问完,我这才说道:“白前辈看来与三世家交往甚厚。”他笑了笑,随口道:“老夫与他们的父辈熟悉得很,虽说不敢指使他们做什么事,但老夫说句话,他们还是要听的。”
“哦?我想请前辈为我帮个忙,不知行不行?”
“何事尽管说来?”他倒不见外,一口应允。
我指了指丁哥儿道:“便是我这不成器的兄弟,他与慕容家的娇儿交好,两人性情相投,相爱以久,只是”
“你可是要老夫找慕容致情替他说情?”不等我说完,他已经猜着说出来。我点了点头,丁哥儿也睁大了眼睛,变得又乖又顺,浑不象是方才那般愣头青了。“哈哈!”白朴开心地笑了起来:“老夫便答应你,定能说服慕容致情,也算是老夫作件功德。”他笑着又想起了什么,道:“老夫听说少侠新近与吉姑娘结为了伉俪,当时便想来讨杯喜酒,只是七星盟有许多事物绊住,不能脱身,今日此来,略备了一份薄礼相贺。”说着,从身侧取出一方纸盒,我也不知盒中是何物,便让丁哥儿收下来交给了灵儿。
我留住二人在山上住了一夜,东方太保自然要与他的表妹见一见,这引来了丁哥儿强烈的妒忌,他们之间的口舌之争也好,较量比试也好,我再无兴趣去管,我却有许多事情要请白朴说个一二。
我走进了白朴的客房,他正在灯下读书上,见到我先是一愣,续而问道:“秋少侠有何事吗?”那声音宛若官腔。
我依然如此别扭,想那大厅之中双方客套倒也罢了,这私房之内又何必如此呢?当下道:“前辈不必如此称呼了,只叫我阿浑是了。”
他怔了怔,放下了书,却紧盯着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我却被他看得不安起来:“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他蓦然惊醒,依然有些激动,这种神情他在我的面前不知已经表现了几回,这一次果然依旧叫人怀疑,我还是没有在意。
“阿浑!”白朴叫了一声,声音满是慈爱,仿佛是爷爷唤着孙子一样,他道:“前些时听说绿林帮发生了内乱,已经平息,老夫还听说七杀门插手其中,你与那七杀门英树堂的堂主交过手,不知有何印象?”
我愣了愣,我的事还没有问他,他却先问上了我。我还是答道:“这连堂主果然武功高强,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七杀拳不说,便是他刀法之精妙,只怕已是世间第一了,只是”我迟疑了片刻,白朴忙问道:“只是何事?”
“只是他那刀法我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一时却想不起来。”
“哦?”他也是一愣,随即问道:“你可认为他是否是那位独孤庆所说的蒙面人?”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此人刀法之快,在瞬间洗灭剑师庄也是可能的,何况他认为我的穿心匕首有神秘的力量,得之可悟出幻影飞龙,所以总是伺机抢夺,可惜这一回只怕已经离阴曹不远了。”
“老夫听说他只是受了伤逃走,又何来得性命之忧呢?”
我笑了笑答道:“他的刀法之快我无法抵挡,被他用我的穿心匕首刺入了我的心口,正是这样,我才夺过了匕首施展幻影飞龙伤了他。前辈已知道,我的血中有奇毒,那匕首又沾了我的血,他便是一时不死,那毒发作,也可叫他痛苦不已。”
“你如此一说,老夫倒是安心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能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白朴也点了点头,又道:“老夫却不知道他为何去偷少林秘芨呢?”
“前辈也许不知,那大摔碑手正是七杀拳的克星,此人偷得少林秘芨也并非要学,只是害怕别人习之来对付他罢了。”
“原来如此。”白朴恍然大悟,这才问道:“阿浑,你找老夫可还有别的事吗?”
第二十章从小满到端午(二)
我点了点头,却又迟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却慈祥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他自己的孩子,道:“你有何事便说吧,我办不到的不敢答应你,只要是老夫办得到的,一定为你去办。”
我怔了怔,心中说不出的感激,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他似乎也对我格外青睐,当下我鼓了鼓勇气,有些不安地道:“我我只想请前辈讲一讲皇甫非凡的事,如何?”
“哦?”他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声音都有些颤抖,嗄声问:“你你怎么会问他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随口敷衍着:“我听说前辈是他的义父,应当知道得多的。”
他看着我,脸上的皱纹已经舒展开来,目光里却含着泪花,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似乎很是激动,象是要掩示他的心情,便又转过身去,面朝窗外寂寂的夜空,缓声道:“是的,老夫是他的义父,却是个没有用的义父!”
“前辈如何这么说?”我问。
他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仿佛是在平一平内心的不安,这才娓娓地道:“皇甫非凡出身名门世家,父亲皇甫庄重为武林第一君子,与老夫是从小长大的莫逆之交。皇甫非凡之母是当时天下第一高手,黄山太平剑客李长存之女李莫愁,可惜李莫愁难产而死,皇甫庄重要随李长存学艺,便将凡儿托付与了老夫。凡儿是老夫一手带大的,自幼在白家成长,家父那时还健在,是七星盟的盟主,便是他老人家亲传于凡儿了一身高超武艺,谁知这却引来了老夫同父异母兄弟的妒忌,到处搬弄是非。在凡儿十三岁之时,家父仙去之后,因与老夫那兄弟不和,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再也未回来过。”
“十三岁?比我那时还小。”我自言自语地默念了一声,想起了秋月浑跳海时的情景。
白朴回身看着我,已经泪眼模糊了,我见他那目光,仿佛把我当成了皇甫非凡,如此深情,如此凝重,连嘴唇都在哆嗦。“前辈!”我喊了一声,他这才惊醒,揉了揉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又转过身去。“后来呢?”我问。
“老夫在外面找寻了他十余年也未找到他的踪迹,直到过了十五年后,他却找到了我,原来他隐藏了他的名字,江湖上只知晓有一个金玉郎君,却不知道就是他。他早已长大成人,而且英俊美貌,潇洒异常,当时便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他停住了,似乎在回忆当年皇甫非凡的辉煌。
“他找到前辈作什么?”我又问。
“原来他已与七杀门的公主结为夫妇。”白朴叹息了一声,道:“七杀门那时正在那公主的领导之下在江湖上布雨兴风,杀戮群雄,惹得天下人共怒起而伐之。凡儿心性善良,虽从未滥杀无辜,却也因此身败名裂。”
“不知是怎样回事?”
“那时李长存早已过世,皇甫庄重成了武林领袖,正是他率领各路英雄与七杀门对抗,凡儿左右为难,这才找到老夫,是要老夫为他说情,解这黑白之争,并说他已说服了七杀门的公主,愿意为大家赔罪,然后避世而去,永不出江湖。老夫便这般与皇甫庄重一说,他一口应承,于是约定了时间地点,准备举行个武林大会,以和解两方争斗。”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又为何出了差错呢?”
“唉,哪知在大会前一日,这七杀门的公主又潜入峨眉与崆峒的营帐,杀了两位掌门,但第二日,那公主与凡儿依然如什么事也未发生一般前来赴会,自然是闯入了罗网。那是一场殊死搏杀,那七杀门准备并不充分,当然会被七星盟的武林人士剿灭干净,而那公主也非善类,不知施放了什么毒,使许多人受害,她却在凡儿的救护之下逃之夭夭,但凡儿却没有逃去。老夫那时也在场,众人将愤怒发泄在了凡儿的身上,他也不作辩解,皇甫庄重无奈之下要他自裁,老夫不管如何求情也无计于事。凡儿最后道:‘父命难为,不得不从;但夫妻情重,不能不义。’便引剑自吻,老夫当时在怒骂皇甫庄重,被他制住了手脚,否则也不会让他这般死去。”
白朴已然是老泪纵横,话声哽咽了。
我却觉得奇怪,隔了半天,见白朴稍微平静了,这才问道:“既然七杀门的公主已决定弃恶从善,又为何节外生枝去杀两位掌门人?既然她杀了人,为何又敢来赴约?既然她敢来赴约,为何不做充足的准备?前辈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白朴道:“当时我便这样地询问,说到将事情调查清楚再处置凡儿也不晚,无奈那时老夫孤掌难鸣,没有人愿意听。”
我点了点头,不由地道:“难道是有人假冒公主作案不成?”
“不!不会!”他立刻否决道:“那日见过公主的人不下十余人,不说个个是绝顶高手,也是目力过人,难道他们一齐看错了不成?”
“那越发奇怪了。”我道:“公主又要赴约,又想杀人,她大可不必明目张胆地下手,作案时不让人看到不是更好吗?难道她是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