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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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丁哥儿看着面颊依然红肿的施子山,大笑了起来,讽刺道:“你连人家打脸的巴掌都躲不开,也来与我争吗?”他却忘了,他自己也曾被人打过耳光。
施子山闻言,不由得大怒,喝了一声,已出拳攻了过去。丁哥儿双手架住,却见施子山的拳倏忽已变成了爪,往前一伸已抓住了丁哥儿的胸口。丁哥儿吓了一跳,急往后撤,只听“吱”地一声,他胸前的衣服被抓出了个大洞,露出了他发达的肌肉。不等他站稳,施子山已经由爪变掌,击向了他的头顶,那掌竟是铁青色的。丁哥儿连忙脚踩着逍遥步,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击。但施子山掌势未减,“啪”地一声打在了聚义厅的大红漆木柱上,那柱子立刻陷下去,留下了一个巴掌印。“铁砂掌!”许多人都惊呼了一声,连吉灵儿也攒起了眉头,低声奇怪地道:“这老家伙什么时候练成了铁砂掌?”再看场中,丁哥儿与施子山依然激烈地斗着。丁哥儿初时太低估了对手,所以吃了大亏,如今哪还敢轻视,天魔拳也挥舞出来,但明显得已经底气不足,他打了那么多阵,耗了不少力气,而天魔拳又是要用真力作后盾的。如果丁哥儿能够拔出他的剑,他一定可以占得上风;但施子山的铁砂掌翻飞如雨,直逼得他连连闪躲,若不是脚下踩着逍遥步,早已被掌打中,哪还有机会拔剑。施子山一招得手,招招紧逼,下手凶狠,毫不相让,仿佛是与人性命相搏一般。我不由得为丁哥儿担心起来,暗自运转浑身真气,直等危急的关头,能够救他一救。
两人战了三十余合,丁哥儿越来越吃力,喘气声也越来越大。他的内功在我的指导下已经小有成就,但毕竟经不起久战,果然一步走慢,施子山的掌已到了面前,不容他再躲避,必须却对那一掌,否则便将打在身上,如同那根柱子一样。我正要出手相阻,忽见一条熟悉的人影飘了进来,只听得“篷篷”两声齐响,丁哥儿与施子山一同向两边飞了出去。丁哥儿在空中轻巧的一个跟斗,站在了地上;施子山却一溜滚摔出一丈多远,半天才爬了起来。我再看面前站着的人,原来是那个笑容满面的浪荡者淳于烈。
“嘿,如果我用上剑,你哪是我的对手。”丁哥儿顾不上谢淳于烈,指着施子山忿忿地说。而坐在一旁的崔城雄等人,马上站了起来,有的脸上露着恐惧,有的脸上露着义愤。
“哈哈,俺兄弟愈发得漂亮了。”淳于烈不管别人的反应,抱着他硕大的金剑,径直向我走来。
我连忙起身相迎,惊喜地道:“淳于大哥果然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能呢?”他拉着我上下打量着,依然说着他的疯话:“俺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这个美兄弟,今日的就任大会,心里还在琢磨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啊哈!头戴金丝冠,身披腥红袍,足蹬虎皮靴,好象一朵花,又威武又英俊。俺劝你还是藏着点面容,不然只怕连那灌江口的杨二郎也要忌恨了。哈哈!”
我脸一热,有些恼怒地道:“大哥别拿我开心了。”
他开怀地笑着放开了我的手,来到我的座位,在那个铺着虎皮的大椅上坐下,仿佛是个调皮的孩子一样,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着:“不错,不错,果然威风,难怪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要当大王。”
满场的人众都在用愤怒的眼睛看着他,在他们的心目中,那大座只有帮主可以坐,并非谁都能坐的。淳于烈仿佛感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叫道:“兄弟,还是你来坐,俺坐在上面总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我笑着坐回座位,又叫人搬来椅子,让他坐在我的另一边,他这才摇头晃脑地问我:“兄弟可收到俺的贺礼?”
“贺礼?”我故作发愣,看了一眼崔城雄等人,那些人正满怀启盼地看着我。
第十一章绿林大会(七)
“怎么?河北河东二十七州的绿林没有归顺兄弟吗?”淳于烈问。
我笑了起来,反而问他:“百里风与林英子打赌,最后林英子输了,百里风要求林英子把大哥抓住送给她,大哥怎样处置?”
“哦?”淳于烈不相信地笑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等事?”
“如果有,大哥怎么办呢?”
“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他振振地道:“不过,她们拿俺作赌也欺人太甚了,俺若遇上,绝不答应。”
我点了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同样,让别人拿自己作礼物送与人,谁又会愿意呢?”
淳于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崔城雄众人,面露愠色,沉声问:“怎么?他们不愿意吗?”
“不,正好相反。”我答道:“是我不愿意,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强人所难。大哥若真为我好,就请将解药交与他们,还他们自由。”
淳于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耸了耸他那俏人的鼻子,重新上下打量着我,半天才自言自语地道:“真看不透,俺这位兄弟这般正义,这般磊落。”
我却道:“大哥说笑了,你若看不透我,你也不会认我这个兄弟。”
此主一出,果然引得他大为高兴,笑道:“好,看在兄弟的面上,俺就放他们一回。哎,谁叫俺自从遇到你,便喜欢上了你呢?”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囊,这是他的百宝囊,里面什么都有,不过大部分却是用来害人的。他从里面摸出三个小木盒子,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却向我一笑,道:“人都说俺兄弟聪明过人,俺这里是三种药,一种是解药,一种是毒药,还有一种嘛”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我,又望了望吉灵儿以及南宫雁、慕容娇。“是什么?”我问。他眨了眨眼睛,道:“是春药。”此言一出,不仅是那几名少女,连我、项冲和王不安都有些脸红,只有丁哥儿傻乎乎地在那三个盒子面前来回嗅着。
“你拿出这三种药来做什么?”我问。
“你只能从中选出一种,选对了,这些人就得救了;否则,只能怪他们的命不好。”淳于烈依然笑着。
我真恨不得打他两个巴掌,最终还是忍住了,只盯着桌上的三个盒子生着闷气,再不理会他的招呼。
“亏你还作大哥。”灵儿经不住骂道:“你就这样给作兄弟的面子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与你结拜。”
淳于烈只是“嘿嘿”地笑着,并不回答。
我打开了三个盒子,分别从每个盒子里拿出了一粒药丸,捏起一粒就要往嘴里投去。
“你干什么?”灵儿和丁哥儿都吓了一跳,连忙拦住我。
我挑了挑眉毛,道:“我并不在乎毒药,你们放心,什么药也毒不死我的,我只有亲口尝一尝,才会知道哪是解药。”
“兄弟虽然具有抵抗百毒的能力,但那春药却并非毒药。”淳于烈笑道:“它只是一种补药,吃后还是要发作的,到时就怕不太雅观吧?”
“淳于烈,你卑鄙!”吉灵儿厉声骂道。
淳于烈只耸了耸肩,装作没有听见一样揉了揉鼻子,向我又眨了眨眼睛。
这狡猾的浪荡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作假不成?我再不去想,依然拿起药丸往嘴里送,又被灵儿一把拉住了,崔城雄也高喊道:“不可!”说着走到我的面前,十分恳切地道:“秋帮主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感激万分。但该我等承受的,我等绝不敢嫁祸于帮主身上。”
“崔英雄说得哪里话来,我既然答应了要还诸位自由之身,岂可食言?”我说着要吞下那粒药丸,却被灵儿飞快夺过,还未等我阻拦,已经吞进了嘴里,惨淡地对我道:“灵儿愿意为大哥试药。”我一阵激动,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却向我笑着,仿佛觉得十分幸福。过了良久,灵儿并未有异常反应,看来,这药该是解药,灵儿挑出第二个盒子交给了我,我把它递给了崔城雄。
崔城雄接过盒子,手微微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他身后的人众也纷纷跪下,只听他用宏亮得异常激动的嗓音说道:“秋帮主义薄云天,我等心服口服,愿诚心诚意拜投帮下,以效犬马之劳。”他身后的人众也随声附和:“我等愿奉秋少侠为主!”
我怔了怔,再转头去看淳于烈,他却故意扭过了脸,我这才明白了他那奇怪的暗示。面对这些二十七州的草莽人物,我还是道:“诸位英雄说哪里的话,我之所以为你们讨得解药,是补过你们由于我而遭难的过错,绝不敢强留众位。”
“帮主是不要我们吗?”崔城雄身后的那个小伙子经不住问道。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崔城雄的侄子,叫作崔玉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答着。
“帮主且听崔某一言。”崔城雄接着道:“初时,我与众家兄弟确实为迫不得已方来投靠,但在此看到帮主统领绿林帮,英明能干,为人又光明正大,实乃教人敬佩之极,我等是心悦诚服,这一回确实是诚心诚意投奔,还望帮主收留。”
我转头看了看聚义厅前的众位寨主,李甲马上站出来,道:“帮主就答应了他们吧。”
我点了点头,让起崔城雄众人,道:“既然河北河东的英雄也愿意加入本帮,我热烈欢迎。这样吧,崔英雄依然统领河北河东二十七州,与九山十八寨平起平坐,你们看如何?”
崔城雄愣了一下,脸上又惊又喜,忙拜道:“多谢帮主信任。”他身后的众人也都欣喜不已。
淳于烈收起了剩下的盒子,白眼瞧了瞧吉灵儿,取笑道:“俺这三个盒子里全是解药,只不过是要考验一下俺这兄弟的胆识,却将你们这些旁人吓得大呼小叫,也不想想,俺怎么会忍心害这么俏的少年呢?”
吉灵儿这才望着淳于烈,会意地笑了。
淳于烈走到了我的身边,低低地笑道:“你果然做得不错,在坐的几位美人都为你担心,都想为你试药呢,什么时候俺有你这般艳福,死也甘心。”
“去你的。”我骂道:“你越发得不象个大哥了。”
他哈哈大笑着,又走到丁哥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胸膛,问道:“你小子方才与那个老头子打什么架?”
“我和他争夺副帮主的位置呢。”丁哥儿老实地告诉他。
“哦?”他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我问道:“兄弟作了帮主,那么俺这个大哥就来作作副帮主,如何?”
“大哥若是愿意,小弟求之不得。”我答道:“不过,你得先打败了所有的挑战者。”
“好,这里有谁敢向俺挑战?”淳于烈转过身去,面对着众位山寨主们高声地问道。半天,再无人回答。谁都见到了淳于烈的手段,又有谁能抵挡住这个臭名昭著的浪荡者呢?他连问了几声也没有出声。施子山动了动身体,仿佛在犹豫着,权衡再三,没有再出来,这却没能逃过淳于烈的眼睛,用手一指他道:“你,还敢来吗?”施子山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我来和你争!”丁哥儿拔出了剑,又跳了出来。
淳于烈回头看了看他,笑了起来:“你这个毛小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好,俺今日就教训你一番。”说着已抢身过去,丁哥儿佩剑一抖,直刺他的前胸,淳于烈拧身躲过,金剑一磕,已转到了丁哥儿的身后,在他肩头一拍,丁哥儿吓得忙回身找寻,哪见淳于烈的踪影,他却忘了踩起逍遥步,被淳于烈连剑带鞘顶在了他的后背,叫了声:“别动!”已经点中了他的腰眼。
丁哥儿呆呆地发着愣,根本不相信会这么快受制,自己还有许多本事没有用上。他哪里知道淳于烈是用了巧,他的经验不足,让对手占了便宜。原来淳于烈早就注意了丁哥儿的武功,深知他的步法诡秘,于是吸引他来攻击自己,这样,丁哥儿就无法连贯地踩上逍遥步。再者,丁哥儿适才斗了几场,气力也弱了许多,被他抓住了空当一突而破。若是换了平常,淳于烈要想赢丁哥儿,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淳于烈一推丁哥儿,他又可以活动开来,这回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却多了分沮丧。淳于烈还在逗乐地问着他:“金毛野马,还与俺争吗?”丁哥儿坐到一边,只有看着他干生气。
淳于烈越发地狂妄起来,对着所有的人大声叫道:“你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俺的对手,除了俺这兄弟,你们帮主能与俺走上几招,你们加起来也休想取胜。”
我摇了摇头,看看所有的人都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佳宾席上的几个人,项冲与王不安的眼睛都已经立了起来,显然对淳于烈过头的话不满。只听得老糊涂笑着在一旁道:“老东西,这个人是不是太狂了?”老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