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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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搅乱了武林大会,老朽再清楚不过,你的下一步便是要来我七星盟,今日留你不得了,否则后患无穷!”说着,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亲自出马,扑向我而来。
我不知道这个老头子怎么如此固执,简直让人又好笑又可气,我若真是他所说的禹王,还会跑到武林大会上露相吗?再说,就凭我的武功,与这个老头子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功力相差得远之又远,莫说灭七星盟,便是想都不敢想。他只一味得臆断,自以为是,好象觉得自己是多么得聪明。这个老头子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好象对我还有些善意,可是不知怎的,便对我生出了一种恶感,也许是我对他的顶撞改变了他对我的看法,也或许是他对绿林帮本就太过偏忮了,如今他只想借机除掉我。
不管怎样,我是不能任人宰割的,可是与他比起来,我的这点本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的两只大袍袖又一甩,我便抵挡不住,向后翻了个筋斗。淳于烈纵身上来,发出了他的绝技黑虎催心掌,可是打在他的身上竟如打在了棉花团上了一样,听不到一丝声响,淳于烈一愣,连忙斜蹿,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老头子的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掌力象旋风一样卷起这个浪荡者向山石上摔去,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裤带,拉了他一下,那裤带整个地拉了开来,他依然撞向山石,好在缓冲了力道,却也将那石头撞成了两半,他摔将下来,直晕头转向,那裤子也垮落在地,他也知道羞人,连忙又提了起来,还不忘对我说笑着:“兄弟,你怎么也与独孤庆一样得坏?”
我却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第一次感到了危险。我的对手太强大了,强大得我第一次失去了信心。
我又被抛着翻了两个跟头,不知道老头子这是什么武功,我根本就近他身体不得。蓦然间,只见一团烟雾扑来,一股浓香沁人心脾。“三煞风烟!”我听到老头子惊叫了一声,一个素装的女子已拉着我冲了出去,从她那风一样的脚步和那惨白的面具,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不由得问道:“上官容,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不想受她的恩惠,这个无情的女人与我结得怨太多了。她只冷冷地答了一句:“你救了独孤庆!”
我朝后望去,老头子正要向我追来,白朴却又拼着命地拦住了他,而我手下的崔城雄、崔玉郎却倒在了地上,他们离我太近,中了“三煞风烟”的毒。可是不容我去救,已经被上官容拖出了会场,她的鬼影追云的确是轻功中的极品,也只略逊于独孤庆的流星飞渡。
第二十二章道破前缘(一)
崔城雄伯侄带着众家兄弟平安地回到了鄱阳水寨,据他说,七星盟瞧不上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才将他们放回,我却知道一定又是白朴在中间帮了忙。至于三煞风烟的毒,却是翩翩将解方给了淳于烈,是淳于烈替他们解的。
武林大会之后,我的大脑是一团得糟,只怕天下人更要相信老头子的话,认为我与七杀门勾结,同七星盟作对了。
丁哥儿与娇儿已经将东方太保囚禁在了水寨的后牢里,为了防止他自杀,用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他却学习我用过的方法,以绝食对抗。一见到我,他便破口大骂起来,也只是用上什么“卑鄙、无耻、小人”这类的词汇,还不如当初我骂老黑魔里难听,这个世家公子读得圣贤书太多,骂起人来也太过文明了些,那些龌龊的字眼他根本就出不了口。
等他骂够了,骂完了,骂得口干舌燥,再也想不起该骂什么了的时候,我这才笑了笑,让人松开他的锁链。他象老虎一样朝我扑来,我一把便拧住了他的胳膊。他连饭都不吃,又哪里有劲,我稍微用了用力,他便动弹不得,我实在地道:“在这里,你是如何也打不过我的。”然后又松开他。他是个聪明的人,当然明白我的话,于是要一头撞死,还振振有理地道:“我打不过你,我自己死。”
“你要作懦夫,我也管不着。”我揶喻地回答。
“我不是懦夫!”他暴跳着喊道。
“只有懦夫才会自杀,只有懦夫才任人摆布,也只有懦夫才不敢面对现实。”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如果你以为你失去了一切,你就错了。”我说:“你失去的只是个名声,蝇头微名,而再想一想,你的错也不能全怪你,你可以为自己争辩,可以为自己洗刷。可是你却不敢有违师命、父命,在你看来,师命难违,父命难违。你想没有想过,你就是你,你应该有自己的路可以走,为什么非要别人去推你去扯你呢?而他们连一个解释的相会都不给你,这种不负责任难道也是对的吗?一个人只能活一次,我不是说人必须要保命,但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明明白白。你可以自杀,而你的死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你死了,人们也只是指着你的尸体骂道‘活该!’”
我敢说东方太保从来也未听到过我的道理,在某种方面上讲,这道理与他所受的教育格格不入,让他无法承受。但他也是年轻人,与我同样地拥有激情,只是压抑得太久了。他瞪大了眼睛,一张漂亮的脸在抖动着,半天才疑惑地问:“你你也看不起我?”
“不!”我诚恳地道:“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太自卑,自己看不起自己。”
“你可曾经历我的处境?”
“我的名誉如今只怕还不如你。”我说:“你只是犯了个错,而我却成了人见人恨的大魔头,但我不自卑,所以我依然活得充实。”
“是的,你活得好!”他不满地道:“你自然活得好,你有权力,有手下,有地盘,有朋友,有兄弟,还有还有人爱你,嫁给你。可是我呢?爹娘不要,师父不要,朋友不要,她她也如此恨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的眼睛一亮,问道:“你可是说海妹?”
他却不置一词,脸涨得通红,躲避着我的目光。
“如果你还想到海妹,你就更不能死了。”我说道:“你必须为她而活着,这已经由不得你了。”
“为什么?”他问。
“你可知道她为何如此恨你吗?好,我就实话实说。”我看了他一眼道:“水寨的大夫已经为海妹诊断过了,她已经有了近七个月的身孕。”
东方太保象泥塑一般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他当然明白,正是那个时候,就是他夺去了海妹的贞操。
始终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刘海蟾与项冲。
从海妹的嘴里,我知道了朴海婆与刘海蟾的恩怨。那是几十年前,当他们还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时,曾是一对极好的情侣,后来不知因何缘由,刘海蟾出了家作了道士,朴海婆一怒这下嫁到了高句丽,她对刘海蟾的恨只是想要好好地污辱他,并不会伤及性命。刘海蟾的眼睛,也并非朴海婆所害。
虽然灵儿与丁哥儿百般劝阻,我还是回到了江州城,依然住进了柴桑客栈,不同的是我的身边只带着灵儿与丁哥儿。
我的拜帖递入了天后宫,半天才有个道士引导着我们走入了后院,到了这里才发现,探望无极道长的并非只有我们,那屋中已然满是高手,为首的正是白朴,老头子并不在其中,我算是放下了心来。
我的出现,使得许多人都有些惊异,但白朴却只看了我一眼,并不在意,仿佛这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白前辈,不知无极道长他们的伤势如何?”我连忙问道。
白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项冲的伤倒是好说,只怕刘道长这双眼睛永无复明了。”
我怔了怔,又问道:“刘道长可说出是谁暗算了他?”
“自然不是你。”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看了看在座的冷无情、周心远、广禅僧与林英子,难怪今日横眉老尼与崆峒掌门只瞅着我不吭声,否则,他们早就跳出来先要对我动手了。
“不知刘前辈是如何遭人暗算的?”灵儿在旁边问道。
白朴摇了摇头,道:“刘道长也不知晓,不过,他中得却是奇毒,才导致双目失明。”
“哦?不知是何毒?”
“黑寡妇!”
“黑寡妇?”我惊叫了起来,清楚得记得曾在空山寺听慕容致情说起过,那时我身上便有此毒。
“怎么,秋帮主也知晓这种毒吗?”广禅僧问。
我摇了摇头,道:“不,只是听说。”
白朴点了点头,忽然问我:“阿浑,听林女侠说,你有个朋友曾经为她的儿子治好过眼睛,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我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了月清,当下一喜,叫道:“对了,我怎么将他忘记了,前辈请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定会将他叫来,只要他一到,便手到擒来。”
“哦,他是谁?”
“其实前辈也识得的。”我告诉他:“他就是一尘长老的弟子月清和尚。”
“是他?”白朴一愣,却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二章道破前缘(二)
刘海蟾确实对我青睐,虽然已经双目失明,还是单独召见了我。
他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若无人告之,我真要以为还是个好好的人,从其它的方面,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前辈遭此横祸,在下深为愧疚,这里只能向前辈说声对不起了!”我诚恳地说着,向他施着礼。
他皱了皱眉,示意我坐下,这才问道:“贫道的事与你又无关,你道得何歉?”
“虽说与我无关,但那日若不是前辈与在下过招之时耗费了精力,只怕也不易遭上暗算。”
“你小子倒是厚道。”他叹了一声,问道:“白盟使已向贫道说了那日在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看来老头子对你已存有了偏见,你怕是有些麻烦了。”
“是的,他说我是禹王。”我告诉他。
“凤凰翎,麒麟角,武林劫,洪水涛,七星灭,破七宝,禹王一出天下了。”他喃喃地说着,忽然问我:“那凤凰翎当真在你的手中?”
我愣了一下,忙摇了摇头,道:“不,不在。”
“哦?”他想了想道:“老头子可是从你们绿林帮的叛徒那里听知的,那人与空空儿是好友,空空儿一死,那人这才投靠了我七星盟,想来,也许是惧怕你的追究,这才造了这个谣言。”
绿林帮平定太湖水寨之乱后,确实清洗了不少的叛徒,但我却有一面之仁,没有将其杀戮,尽数惩罚后放了一条生路。对空空儿我也作了调查,此人原本并无叛心,却因交友不善,入了施子山的圈套,于是又被七杀门的人利用,才导致了身败名裂。没想到他那朋友阴魂不散,不感念我的不杀这恩倒也罢了,却到七星盟来搬弄是非,实实可恶。“那人现在何处?”我不由得问道。
“武林大会上,死在了淳于烈之手。”他告诉我,又道:“可惜此人一死,便再无人为你洗刷清白了,老头子是深信不疑。”
我却有些感动,怎么说这个无极道长与白朴一样偏袒于我,他相信我是好人,所以才会说那是谣言,而他的弟子也在绿林帮中却不知此事,我觉得再瞒他便有些不义了,当下道:“前辈错爱了,那凤凰翎确是空空儿盗出来的,但那物此刻却在七杀门的人手中。”于是,我将经过讲了一遍。
他不停地点头,听我说完,这才道:“贫道未瞎之时,许多事还不解,此刻眼一瞎,心里却亮堂得多了。”
“前辈何出此言?”我不解地问。
他笑了笑道:“七杀门与七星盟相互对立已久,谁也吞不了谁。那凤凰翎与麒麟角都乃绝世之器,他们自己窥视已久,这一回全部得去却也心满意足,但他们依然隐忍不发,不向七星盟挑战,只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
“其一是他们还没有掌握那两种武器的使用窍门,拿在手中便如同废物一样。其二却是他们也心有忌惮,便是会用了,却因为某种原因,要用来保卫自己。”
“七杀门也害怕别人吗?”我有诧异,随即想到又问:“难道七星盟准备攻打七杀门了吗?”
刘海蟾摇了摇头,却语重心长地道:“不,七星盟自身也芨芨可危,哪谈得上去攻打人家。”
“怎么可能?”我越发得糊涂起来。
“你可知道老头子为何要退隐?为何要召开武林大会?为何要对禹王耿耿于怀?”
“难道就是为了那几句歌谣?”我想起了白朴曾经向透露的秘密。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那只不过是谣言罢了,你们怎么就当了真?”我有些好笑。
刘海蟾却一脸的肃然,丝毫没有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