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记-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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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嘿嘿冷笑:“你当本老爷是傻瓜吗?你以为你编地这些谎言能骗得了本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杨秋池说这话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德顺大惊失色,连连跪倒磕头:“小人所说句句是实,绝没有欺骗大老爷您啊。”
“哼!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男人。是你自己偷奸春红,被春红姑娘发觉,生怕被罚工钱甚至送官,干脆杀人灭口。用剪刀扎死了她,是也不是?”
杨秋池这种推测性判断。也是一种审讯策略,看看对方的反应,从而判断对方说地是不是真的。
“小人冤枉啊!”谢德顺听杨秋池把这案子扣在他的头上。顿时大惊失色,连连磕头。这种想当然断案在有罪推定的古代是很普遍的,加上有合法的刑讯逼供作为手段,不怕他不承认。所以,谢德顺吓得脸都白了。
杨秋池问:“那男人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有没有全凭你一张嘴,难道你说有就有吗?本官现在怀疑你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在。你到过现场,到现场的时间与春红被杀的时间刚好吻合。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难道要让本官动刑不成?”
谢德顺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磕头喊冤。
杨秋池冷笑:“如果我动刑逼供让你承认,谅你也不服,好,等本官查证之后再来提你,看看那时候你还有何话说?将他押下去候审。”
谢德顺一路叫着冤枉被押了下去。
宋芸儿问道:“哥,这谢德顺真的在说谎吗?那春红真地就是他杀的吗?”
杨秋池摇摇头:“说实话,这一点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已经查证属实的是他到过罪案现场,而且刚好是死者被杀地那一段时间,他企图偷奸春红,为了灭口而杀人,有杀人的动机,所以截至目前,他的犯罪嫌疑最大。”
宋芸儿点点头:“很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他仅仅担心被罚工钱就杀人灭口,这个动机是不是太勉强了。”
杨秋池笑了:“动机是否合理,是相对于行为人的,有时候外人很难理解,有的案件地杀人动机旁人看来很可笑,甚至根本没有必要的,比如仅仅抢劫了很少量的钱财,甚至还不够吃一顿饭地,但凶手为了灭口还是实施了杀人。这种人对他人的生命看得很轻的。”
宋芸儿想了想:“这倒也是,如果那个男人是这谢德顺编出来的,那这家伙还是很有头脑的嘛。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先他进了春红的房间呢?”
“是啊,”杨秋池道,“这完全有可能,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惑地地方,如果是谢德顺做的,那春红画的那个方框与他有什么联系呢,他又不姓方,姓名里也没有带口的偏旁。所以我们要继续查下去。”
“就是阿。”宋芸儿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秋池摆摆手没有回答,他要理一理思路。
谢德顺说的那个男人会是谁呢?是春红画出那图案指示的凶手吗?如果是,那这范围又可以缩小了,刚才宋芸儿调查得知,这梨春圆里有三个姓吴的,都是圆子里的龟公,另外两个姓吕的,都是圆子里的姑娘。
如果那个比谢德顺先到,正在与春红办那事的人就是凶手,那就可以排除两个姓吕的女人,把侦破重点放在那三个姓吴的男人身上。
不过,再审讯那三个姓吴的男人之前,杨秋池决定先提审彭老七。彭老七有很多问题必须查清。
杨秋池吩咐将谢德顺押下去。将彭老七带上大堂来。
彭老七没想到这杨爵爷怎么问着问着问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自己可是受害人家属哦。一脸疑惑来到大堂。
杨秋池吩咐看座。在没有证据证明彭老七犯法之前。杨秋池对他还是客气地,毕竟他是彭老爷子的亲弟弟,也是四川右布政使的表叔。
彭老七见杨秋池给自己看座,心里这块石头才放了下来。撩衣袍坐下,勉强一笑,问道:“爵爷,案情进展如何?有没有发现罪犯踪迹?”
杨秋池问:“初步推测,凶手就是这梨春圆里的人!”
彭老七急声问道:“是谁?”
“还没查清楚,所以要请七爷来帮忙查案。”
“我?我能帮什么忙啊?”
杨秋池微微一笑:“虽说这凶手很可能是梨春圆里地人,但是,却也不排除其他人指使圆子里的人杀死春红姑娘。尤其是昨晚上与春红姑娘曾经发生过冲突的人。”
彭老七一惊,望着杨秋池,愣了片刻:“爵爷这话鄙人可听不大懂了。”
“是吗?”杨秋池依旧微笑着。“这话随便问一个圆子了的人,恐怕都能听懂,为何单单七爷听不懂呢?”
彭老七又是一愣。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这么说……爵爷是怀疑我吗?”
“嘿嘿,那就要看七爷昨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值得本官怀疑的地方了。”
彭老七脸上变色,说道:“我……我昨晚上是与春红姑娘发生了口角,那是因为她得罪了爵爷。将您气走了,我骂她不懂事。她说我……说我不是人,不该用自己的女人去讨好别人。说要悔婚。不肯嫁我了。”
彭老七说到这里,老脸微微一红:“这件事爵爷您今天上午已经教训过我,可昨晚上我不知道这情况,又多喝了几杯,本来就气她不帮我争面子,又听她说要悔婚不嫁给我了,我又气又急,就……就打了她。”
杨秋池笑容一敛:“七爷不太像对女人动粗的人哦。”
彭老七低着头,悲声道:“打了之后我也后悔了。她就哭了。让我走,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我很后悔也很担心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真地很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所以我好言好语和她说,可她不听,我没办法之下,便想到了和她同房。”
杨秋池点点头,心想,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这招换成一般夫妻,那还是很有效的。一番云雨,温柔一点,体贴一点,女人再大的火也就消了。只不过,那是一般夫妻内部矛盾,你为了讨好别地男人把自己的女人双手奉送,这女人若有骨气,肯定不会原谅你的,你这是敌我矛盾,想用这种方法化解,恐怕没什么效果。
彭老七低着头续道:“我本以为她已经服了那含有春药的醒酒汤,应该比较容易得手,没想到我脱了衣服上床去抱她,她却大喊大叫,对我又踢又打,死活不从……”
“所以你就捂她的嘴,抓她地手,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杨秋池想到了春红双手腕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抵抗伤,“七爷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地女人,也太过分了吧。”
彭老七抬起头看着杨秋池,一张老脸惩得通红:“我……我那也是情不得已。”
第四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 盘问彭老七
杨秋池叹了口气:“这春红姑娘虽然出身烟尘,性情却十分刚烈,七爷应该没有得手吧?”
彭老七有些诧异,怎么这杨爵爷什么都知道,看来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老老实实点点头:“是,所以我一气之下,叫老鸨拿来酥麻散给她灌下,后来药效发作,酥麻昏睡,我这才得手。”
杨秋池哼了一声,心想,要不是你下的那个什么酥麻散,凶手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手!从这个角度看,春红的死你这老小子也脱不了干系,当然,如果是你自己杀了春红姑娘,那就更跑不掉!
对于彭老七用酥麻散迷倒春红进行奸淫的行为,如果放在现代,那是百分之一百的强奸犯罪。因为他们两还没有成亲,不存在婚内强奸不构成犯罪的问题。
不过现在是明朝,由于纳妾不像明媒正娶,是没什么法定仪式的,既然没有仪式,就不好判断这种强奸是婚内还是婚外。从彭老七和春红已经说好了春节替春红赎身过门,镇上的人都知道春红是他彭老七未来的小妾这一点看来,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事实婚了。这种行为定为婚内强奸行为比较合适,所以,彭老七的行为算不得强奸犯罪。
这种法律规定上的游戏杨秋池不想深究,他现在要查的是,究竟是谁杀死了春红姑娘,将凶手绳之以法。
杨秋池问彭老七:“你得手之后呢?”
“我本想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可家兄严禁我留宿青楼,所以我就交代了妈妈,然后回去了。”
“你离开是什么时候?”
“四更多将近五更了。”
杨秋池心中一动,这个时间也非常靠近自己估计的死者死亡时间。因为根据尸体现象推测死亡时间是很模糊的,一两个小时以内地误差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死亡时间越久,这种误差就越大,到后面误差会以天甚至月来计算。所以。死者春红也完全有可能是彭老七离开的四更将近五更的时候死亡的。也就是说,彭老七同样有重大犯罪嫌疑!
杨秋池道:“你离开地时候有谁看见了?”
“妈妈知道的,还有看门的龙老汉也看见了。他为我开的门。”
杨秋池盯着彭老七,突然问了一句:“你走的时候,春红姑娘还活着吗?”
彭老七腾就站起来了,睁大了眼:“爵爷,您可不能随意冤枉人啊!”
杨秋池朝他招招手,示意让他坐下,这才说道:“并非本官冤枉你,只是你必须证明你不是凶手。”
“为什么?”彭老七听自己被扣上了可能是凶手的帽子。顿时急了眼,冒冒失失问了句。
“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春红的人!你走了之后,春红就被发现被人杀死了,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嫌疑?”
这句话如钢刀一般直接击中了彭老七的心脏,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这样说起来当然换成谁都会怀疑的。彭老七直着脖子叫道:“可我走的时候。春红姑娘还是好好地啊!”
“谁能证明?”
“证明……?”彭老七有些慌乱,“园子里的人应该能证明。”
“园子里的谁?”
“那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走了啊,不过,她们总有人给春红送水啊什么的,对了,问一问那些丫环仆人们,她们肯定有人进去看。”
“没有!第一个进去的人就是今天快近中午的时候发现了尸体地龟公吴瘪三。”
说到这里,杨秋池心中一动。对啊,春红死亡之前最后一个见到她地是彭老七,彭老七有作案嫌疑,那最先一个发现尸体的吴瘪三呢?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会不会是他贼喊捉贼呢?再说了,吴瘪三刚好姓吴。姓氏是以口字打头的,这与春红用手指画的那个方框提示吻合!等一会要先提审他。
杨秋池这句话是根据宋芸儿的调查得出来的。当然,不排除有人说谎,比如刚才的谢德顺。
彭老七见杨秋池怪怪地盯着他,更着急了:“我真的没杀春红,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没过门的小妾啊。”
“你肯定有杀他地理由,比如你们争吵中,一时冲动杀了她。”
“她都服了药昏睡了啊。”
“谁给她服的药?”杨秋池估计肯定是这彭老七强灌的,因为春红是梨春园的花魁,是老鸨的摇钱树,更重要地,春红是这镇上最大的大财主彭贺喜地亲弟弟彭老七没过门的媳妇,她老鸨不会得罪她的。
果然,彭老七老实巴交说道:“我让妈妈拿来的药,我自己强行喂她吃下的。”这一点他也没办法乱说,因为一问老鸨就知道是不是说谎了。
你喂她服药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这个问题也不好撒谎,要说有,人家一问是谁,就会穿帮。所以彭老七想了想,仍然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妈妈拿来酥麻散之后就关上门走了,我自己强行喂的她。”
“嘿嘿,你一个人怎么喂?”
“她喝醉了,反抗的力气不是很大,我压住她,掰开她的嘴强行灌下去的。”
彭老七这句话倒可以得到春红姑娘嘴鼻部位的按压痕迹尤其是唇内膜和牙龈出血的印证。
杨秋池道:“灌了药,多少时间发生药效?”
“一般一炷香左右。”
“嘿嘿,七爷好像对这种药很熟悉哦?”杨秋池盯着彭老七瞧,瞧得他直发毛。
彭老七讪讪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杨秋池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依然揪住彭老七的犯罪嫌疑不放,说道:“七爷,那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一边哀求春红姑娘,一直到她药性发作,然后我和她做了一回,就走了。”
杨秋池找不到他话中的破绽,想了想。说道:“我需要提取一点你地血。”说罢拿出采血刃刺破彭老七手指,提取了血样。
彭老七搞不懂杨秋池取他的血做什么。又不敢多问,只希望这对洗脱自己的冤屈能有所帮助。
提取血液之后,杨秋池道:“七爷,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我需要了解一下,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