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铁笼的锁已经生锈,顾见骊拼力一砸,就将它砸开。
姬玄恪迅速从铁笼中出来,拉住顾见骊的手,往外跑。从两侧慢慢关合的沉重铁门只剩下可单人通过的缝隙。
顾见骊挣脱开姬玄恪的手,将姬玄恪用力一推。
姬玄恪刚迈出石门,震惊地转过身去,从逐渐关合的石门缝隙去看气喘吁吁的顾见骊。他的目光死死凝在顾见骊的脸上,那一瞬,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所有的狂喜,在一瞬间化为死灰。
石门关合,隔了两人,让他再也看不见她。姬玄恪立在石门外,僵若俑人。
顾见骊一番折腾,累得气喘吁吁,她平复了一下,才转过身,一步步朝姬无镜走过去。空旷的石室内,即使她脚步轻缓,也异常清晰。
姬无镜懒散靠在铁笼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到近处。
顾见骊站在铁笼外,隔着牢笼,望向姬无镜。她说:“你不要生气。”
姬无镜懒懒瞧着她,轻嗤了一声,慢悠悠地说:“让我猜猜你会怎么说。唔……”
姬无镜学起顾见骊一本正经的语气:“如果换成一个陌生人遇难,我也会努力去救。别说还是个认识的人,而且他还是为了推开我才……”
“不是。”顾见骊打断他的话,摇摇头,“他离得近,你离得远。如果我救他,还有可能来得及。可我若跑来救你,可能刚跑到你面前那石门就已经关上了。”
姬无镜颇为无语地看着顾见骊,半晌,他问:“顾见骊,你是不是不管怎样危机的情况下都能一直这么冷静理智啊……也不对,你要是一直冷静理智,干嘛不跟他跑出去,回来做什么?”
姬无镜狭长的狐狸眼微挑,勾勒三分笑:“顾见骊,这么舍不得叔叔,要和叔叔死在一块?”
顾见骊眼中浮现一抹茫然,她摇头,说:“我没想那么多……”
姬无镜不高兴:“那你跑回来做什么?”
“怕你生气不高兴,得回来给你解释。”
姬无镜笑:“顾见骊,你傻啊,跑回来送死就是为了给我解释这个?”
“嗯。”顾见骊望着姬无镜很认真地点头。
半晌,姬无镜说:“顾见骊,老天爷保佑,咱们闺女将来一定不能像你这么蠢。”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温吞地翘起了唇角。
“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进来让叔叔抱抱啊。”姬无镜伸开双臂,语气里带上了三分绵长笑意。
顾见骊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反身去抬那块砖石。
姬玄恪运气好,困着他的那个牢笼长锁生了锈。而困着姬无镜的这个牢笼上,长锁却完好无损。
顾见骊拧着眉,奋力砸了两下,那长锁还是纹丝未动。顾见骊有些急了。
姬无镜阴阳怪气打趣:“别急别急,看看我这小夫人抱不到叔叔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顾见骊并不理他,小眉头揪起来,使劲儿砸锁。
“算了。”姬无镜不耐烦,“让开你。”
顾见骊怔了怔,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向后退。
姬无镜握住牢笼的铁杆,用力一扯。牢笼立刻变了形。
顾见骊惊了,她问:“你能弄弯它为什么要我砸?”
姬无镜但笑不语,弯腰走了出去。
顾见骊心中惊愕未休,她再问:“你既然能弄开这牢笼,刚刚石门没关上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去?”
姬无镜随口说:“瞧着你拿出吃奶的劲儿砸锁的样子怪好玩的,多看了两眼,就给忘了。”
这是什么理由?
顾见骊因为惊愕,檀口微张,呆呆望着姬无镜。
姬无镜瞥见她粉嫩的小口微张,好似邀约,他微眯了眼,俯下身来,探舌而入,应了她的邀约,尝尝味道。
顾见骊却忽然之间生气了,奋力把姬无镜推开,生气吼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分明都可以出去的!”
姬无镜侧过脸,揉了下耳朵,说:“我说我忘了嘛。”
“你!”顾见骊是真的生气。
气得她侧转过身不说,还朝一侧迈出一步,离姬无镜远一些。心里虽气姬无镜的草率,不过这种气愤也只是一时罢了。她蹙起眉来,想着离开这里的法子。
她说:“我们被困在这里又不是没有旁人知道,侍卫会来救咱们的。虽说这石室坚固,可一点一点砸,总有砸开的时候,我们等一等就好。”
顾见骊话音刚落,忽听得一阵轰隆之音。碎石板从屋顶陆续落下来,脚底的地面也跟着颤动。
姬无镜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铁笼中,暂避从屋顶落下来的石块。
“怎么了这是?”顾见骊仰起脸望向高高的屋顶。屋顶碎石细碎而落,她赶忙移开了视线,以防砂石入了眼。
“机关开启,这里要塌了啊。”姬无镜懒洋洋地说。
“啊……”顾见骊懵了一瞬,喃喃:“那是不是有可能等不到侍卫来救咱们,咱们就被砸死了……”
脚下地面的晃动越来越强烈,几乎不能站稳身子。
姬无镜垂眼去瞧顾见骊的脸,他问:“顾见骊,如果真的和叔叔一起死在这里,悔不悔啊?”
顾见骊慢吞吞地抬起眼睛,对上姬无镜的目光。她呆呆看了姬无镜半晌,认真思索着他的问题。
顾见骊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了一块灰土,黏在一侧白皙的脸颊上。姬无镜用掌心轻轻给她擦,一边擦一边说:“是不是后悔了啊,你刚刚要是没回来,和玄恪一起出去,你就不会被活活砸死,还能和侄儿再续前缘。”
顾见骊揪起眉头,苦着脸看他。
“姬昭,我们都快要死在这里了,你严肃一点好不好?”
“你回答了叔叔的问题,叔叔就严肃地和你说别的。”
顾见骊使劲儿把姬无镜推开,她向后退,后背抵着铁笼子,蹙着眉瞪他,说:“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呢?这一年,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没让你看懂,那你也不必问我了!”
“看懂了啊——”姬无镜拖长了腔调。他轻笑,掌心抚过顾见骊的脸。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懂是懂,就是想听你说点好听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见骊的错觉,总觉得姬无镜的口气有些微妙,似乎噙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顾见骊的心柔软下来。
“好听的?”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姬无镜,“你知道的,我怕鬼。如果我们今天死在这儿了,到了阴界,你可得把我护好了。然后我们一起过忘川,下辈子还做夫妻。嗯……给你生小囡囡。”
姬无镜轻轻扯起一侧唇角,然后转过身去,灿烂笑起。
顾见骊垂下眉眼,眼中也噙了一抹笑。
姬无镜转过身来,握住顾见骊的手,牵着她走出铁笼子,说:“走,别等下辈子了。咱们现在就出去生小囡囡。”
“现在就出去?”顾见骊惊讶地抬起眼睛,愣愣由他牵着。
姬无镜牵着顾见骊躲避着不断从头顶掉下来的碎石,朝一侧的墙壁走过去,走到墙前,他略弯下腰,在墙壁上摸索着。
顾见骊怔怔瞧着姬无镜的动作,隐约猜出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你该不会……”
姬无镜继续在墙壁上摸索着,随口说:“七八年前皇陵重新修葺,是姬崇负责的。”
“所以……”
“所以,”姬无镜侧过脸,指了指石室内的几个铁笼子,“这些进料好像还是我盯着的。”
他“啧”了一声,慢悠悠地说:“姬崇喜欢研究机关术,自己研究不够尽兴,还要拉着跟我显摆。他跟我说过这里的暗器机关的怎么设定的。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忘了,我得想想……”
顾见骊抿唇,回头望向已被屋顶落下的石板覆住的姬岩,叹了口气。
姬无镜微眯了眼,凭借着记忆,在墙壁上摸索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左侧的墙壁忽然晃动,与整个石室整体的晃动不甚相同。
“应该是了?”姬无镜不太确定地牵着顾见骊穿过那道石门。石门之后,是向下的石阶,漆黑一片,不见尽头。
顾见骊瞧着觉得有些骇人。她蹙着眉,说:“怎么是向下的……”
“不太记得了,走走看。”姬无镜牵着顾见骊朝下方走去。
姬无镜随意中带着愉悦的态度让顾见骊诧异地侧过脸去瞧他。越往下走越黑,也没有夜明珠照亮。黑到几乎看不清姬无镜的侧脸时,顾见骊开口:“无镜。”
“嗯?”
“没什么。”顾见骊转过头,望向前方,唇角逐渐噙满了笑。
前方无尽向下的黑暗也没什么可怕的,即使是魑魅魍魉又如何?
相握而行,再无畏。
姬无镜挑起眼尾来瞧她黑暗中的侧脸,视线落在她弯起的唇角。他说:“顾见骊,我们亲一个再走。”
顾见骊好似认真想了一下,才说:“好。”
姬无镜笑了。
他将手掌握在顾见骊的后脑,抵着她贴在一侧的阴冷的墙壁,落下温柔绵长的吻。
石阶好像没有尽头,一片漆黑视线受阻,又让时间变得漫长。顾见骊被姬无镜牵着,走呀走,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双腿发酸,就在她以为这条石阶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时候,姬无镜停了下来。
顾见骊后知后觉地眯起眼睛来,仔细去看,才看清前面是一道门。
姬无镜向前一步,将顾见骊拉到身后。他轻轻一推,前面的门就轻易被推开了。
一瞬间,光芒刺眼,晃得顾见骊眼睛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她也能感觉到刺眼的光。她缓了缓,才睁开眼睛,待看清室内的情况时,整个都惊了。
“这、这里是国库吗?不、不对啊……国库不会在皇陵地下……”
一箱又一箱的金条,一箱又一箱的宝石,还有一箱又一箱的兵器,充斥着整个石室。
姬无镜“唔”了一声,不太确定地说:“小时候好像听姬崇提过,太祖开疆扩土建立大姬时,为了以防后背坐吃山空,藏了这么一份宝藏……”
“那、那这些东西是不是归我们了!”顾见骊的眼睛明亮起来,“太好了!从开国至今,大姬国势的确不如曾经,近些年时常遭周边蛮夷挑衅。有了这般充足的后备,倒是可以重壮国势!”
姬无镜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太高兴地说:“买兵马用来打仗?不好?”
“还可以用来修路建桥减税利民呀!”顾见骊说。
姬无镜目光扫过满室光华,不甘心地说:“把它们用来打造一个金银玉石的宫殿给咱们囡囡多好啊。”
顾见骊怔了怔,眼前浮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偌大宫殿。她赶忙说:“可是现在的皇帝是你儿子呀!”
姬无镜眼前浮现姬星漏翻白眼的脸,他黑了脸,“哦”了一声,随口说:“把小崽子给忘了。”
顾见骊和姬无镜离开皇陵后,暂且封锁了地下宝藏的消息。令陈河假借重修皇陵之名,暗中将地下宝藏悄悄运出来。
顾见骊又给顾在骊写信,让她不急着回京,暂且留在襄西,按兵不动暗中操练,再过几个月,会直接挥兵支援,联合襄西公手中的兵马,直接剿灭西部两个几次挑衅的小族。
顾见骊又给顾敬元写信询问了西番的情况。
西番和襄西本就不远,顾见骊让顾敬元亦按兵不动,暂且压住巴图尔,私下与顾在骊联络,寻个好时机,待京中兵力送去,几方联手,彻底灭了西番,使其彻底归于大姬。
姬星漏年幼,登基情况又特殊,朝臣难免懈怠。
若终有一人取代姬岚称帝,要在姬岩与姬星漏二人中选的话,朝臣选择姬星漏并不意外。并非因为姬星漏是姬崇嫡子,而是因为他年幼。天子越是年幼,朝臣越是轻松,还能浑水摸鱼,偷吃偷拿。
顾见骊深知这一点,她一日不曾放松警惕,兢兢业业。她晓得姬无镜的没耐心的性子,管理朝臣之事定然指望不上他,若是有闹事反贼,倒是可以让姬无镜去处理。
不过让顾见骊十分意外的是陈河在这场重整朝纲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不仅将宫中事由打理得井井有条,只要是交给他的事情无不妥帖办好。他进能杀伐果断,退能拉拢人心。
顾见骊望着桌子上四处送上来的折子,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温静姗偎在窗下的罗汉床上,正在瞧姬星漏昨天的功课。
顾见骊蹙着眉,说:“宦官当权恐不长久。虽说眼下陈河是值得信任的。可日后星漏长大,西厂换了新任督主呢?我是女子,在此之前并不关心朝堂之事,那些文武百官黑的白的还没有分清。眼下正是乱的时候,若是一时糊涂错用了人,恐要酿成大错,亦是给星漏日后添麻烦。”
姬星漏正趴在小桌子上写字,闻言,他看了顾见骊一眼,翻翻白眼,一脸不屑。
温静姗想了想,说:“识人这事本就不易,不是一朝一夕的。如今朝中势力盘知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