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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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顾见骊“你”了半天,没说出别的话来,有些气恼地将扶着浴桶边缘,站了起来,打算回寝屋睡觉去,不理他。
姬无镜轻易勾住顾见骊的纤腰,将她重新拉进怀里,抱了个满怀。
“顾见骊,今天生气了吗?”姬无镜问。
顾见骊侧过脸,撞进姬无镜的眼底,才发觉两个人近得很。
顾见骊摇头,无辜道:“为什么要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
姬无镜脸上前一刻的笑立刻消失不见,重新换回一副怏怏不乐脸,不高兴地说:“我出房间的时候你分明喊我了。不许不承认。”
顾见骊垂下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眼睛对上姬无镜的视线,认真道:“你说星漏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隐瞒自有你的顾虑和计划,我也不想追问。你说了,我便信你。倘若不能信你,也不必留在你身边,做同床异梦的枕边人。
你以前有没有过心上人,是不是与别人有过子女,这些事情我都不在意。我不在意这些,不是因为不在意你,而是因为那些都属于过去。所谓过去,是割舍于今日的。人生路阡陌纵横岔口频多,此间相遇,能结伴同行甚好,至于先前未同行的路上,你的旧途是什么风景并不重要,反正又不会折回去走回头路。
可我不在意的前提是你与过去彻底割舍。倘若你的旧人追了来,你又与之当断不断,我自是气恼的。不过,气恼也是不应该的。最应当的做法不是生气,更不是争风吃醋地抢夺,而是体面地分道扬镳。”
顾见骊温声细语,一口气说了许多。姬无镜安静地望着她,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顾见骊说完之后,等了等,没等到姬无镜的回应,她蹙起眉来,又次开口:“我说完了。”
姬无镜“哦”了一声,顿了顿,忽然就笑了。
他湿漉漉的双手去揉顾见骊的脸,嬉皮笑脸地说:“说的真好听,叔叔很喜欢听。”
顾见骊眨眨眼,总觉得不对劲。她问:“什么叫你喜欢听?你有没有听懂我说什么?”
“听懂了啊。你说你信我在意我啊。”
顾见骊语塞。
这是重点吗?
她愤愤推开姬无镜的手,恨恨在他肩上打了两下,生气地说:“我再也不要和你讲那么多废话了!”
姬无镜被顾见骊推开的手随意放下来,放在了顾见骊的腿上,他摸了摸,不由低下头去看微漾水面之下顾见骊莹白纤细的腿。
他“咦”了一声,没正经地说:“顾见骊,为什么你的腿比我滑嫩那么多啊?”
顾见骊一怔,心里更是气恼,没好气地说:“因为你腿上有毛毛!扎人的毛毛!”
她再不理姬无镜,撑着浴桶边缘起身,也不仔细擦身,拿起一条宽大的棉布裹住湿漉漉的身子,又拿起叠好放在一旁的寝衣,大步往外走。她刚一迈出门槛,说:“姬昭,再不睡觉天亮了!”
“姬昭?啧,这是生气了。”姬无镜嬉皮笑脸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腿。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脸上散漫的表情稍微淡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狐狸眼里有了几分认真模样来。
他起身,跨出浴桶,慢条斯理地擦干身上的水渍,随意拿起挂在梨花木衣架上的长袍裹在身上,走出去。
姬无镜当回到寝屋,还没走近拔步床,躺在床上的顾见骊转过身去,面朝里侧背对着他。
姬无镜在床边立了片刻,也没上床,而是走到窗侧博古架前,在盒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他翻了一会儿找到火折子和蜡烛,转身走到另一侧的罗汉床上。
面朝里侧躺下的顾见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姬无镜上来,隐约间听见姬无镜点起火折子的声音来。她仔细听了听,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来。
他在做什么?
顾见骊不由好奇起来。她动作轻轻地转过身去,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她扫了一眼屋内,寻到坐在罗汉床上的姬无镜。
下一瞬,顾见骊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惊愕。
姬无镜懒散坐在罗汉床上,身上的宽袍松松散散,他一条长腿垂在罗汉床下,另一条大长腿屈着踩在罗汉床上,他手里拿着一根蜡烛,面无表情地用蜡烛上的火苗快速燎自己的腿,火苗温柔舔舐。
顾见骊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诗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你做什么?”顾见骊变得结巴起来。
姬无镜头也没抬,随口说:“你不是都看见了。”
顾见骊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姬无镜,她的目光死死凝在姬无镜手中那根蜡烛的火苗上,随着火苗燎过而移动。
“多疼啊……”
火苗分明在燎姬无镜的腿,可顾见骊却觉得自己的腿像是被火烧一样,疼得她眼圈都红了。
姬无镜看向顾见骊,视线落在顾见骊红红的眼睛上,颇为意外。他说:“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换了另一条腿,动作加快,行云流水。
而后,他放下蜡烛,走进拔步床,进了顾见骊的被窝,他大长腿一抬压在顾见骊的腿上,用脚踢了踢顾见骊的裤管,将裤管踢得往上一些,然后用他的腿蹭了蹭顾见骊的腿,问:“不扎了?”
顾见骊还没说话呢,姬无镜又轻叹了一声,惋惜道:“怎么觉得还是没有你的腿那么白那么嫩那么滑那么好看呢?”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面无表情地扯过被子,把自己的脸蒙起来。
睡觉。
再不睡觉天就要凉了,大好夜色实在不该浪费在一个……那样的人身上。
顾见骊稀里糊涂睡着了,临睡前,也没想到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姬无镜。
毕竟睡得太迟,第二天早上,顾见骊也没有按照往常的时辰醒来。
“阿娘,阿娘?”
姬星澜奶声奶气地在顾见骊耳边哈气。
顾见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姬星澜干净漂亮的眼睛。
姬星澜翘起唇角开心地笑:“澜澜喊阿娘起床吃饭,空着肚肚会痛痛!”
姬星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顾见骊偏过头,果然见身旁空了,姬无镜已经起来了。若非姬无镜不在,姬星澜定然也不敢往床上爬。
顾见骊摸了摸姬星澜软软的小脸蛋,温柔地说:“澜澜抱抱,阿娘就起来。”
姬星澜坐在床上,一双小胳膊抱住顾见骊的手,使劲儿拉她,说:“起来啦,起来再抱抱!”
顾见骊瞧着她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她笑着坐起来,把奶香的小姑娘抱在怀里,随口问:“你哥哥呢?”
“哥哥……”姬星澜愣了一下。小孩子不能很好地掩藏情绪,小姑娘眼睛里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第159章
顾见骊隐约觉察出小姑娘情绪的不对劲; 她握着姬星澜的小肩膀; 将她从怀里拉开一些; 去瞧她的脸色。
姬星澜立刻灿烂笑起来; 一脸单纯天真。
“妈妈说生母家里的亲戚来啦,哥哥在那边。”姬星澜有些心虚地补充,“等下也会见澜澜啦!”
顾见骊怔了怔。
不是说生母?怎么又变成了生母家里的亲戚?
难道那个女人并不以生母的身份相见?顾见骊十分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猜出一二。
不过他们的母亲居然只见了星漏; 把星澜一个人撇下了?
怪不得姬星澜一早跑到她这里来。
小姑娘努力笑着; 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乖巧得不像话。可是那双眼睛里的小委屈却没有藏住。
五岁; 已经懂事了。更何况; 姬星澜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更早懂事敏感些。
“昨天给澜澜买了些礼物; 澜澜要不要看?”顾见骊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转移话题。
“嗯!”姬星澜伸出一双小胳膊亲昵都搂住顾见骊的脖子,整个小身子乖巧地偎在顾见骊的怀里。
顾见骊拍了拍她; 直接抱着她下床; 去了东侧房。昨儿给两个孩子买的一些小玩意儿都放在这里。
姬星澜抓起一个红鲤鱼风车来; 小小的手拨了拨; 然后鼓起软软的腮使劲儿吹了口气,风车转动起来,上面画着的红鲤鱼跟着游动。
姬星澜翘着唇角笑了。她又玩了一会儿,把风车放下,重新搂住顾见骊的脖子,将软软的小脸蛋贴在顾见骊的脖子上; 软声奶气地喊:“阿娘……”
顾见骊顺手给她整理着衣服,轻声“嗯”地应着。
“阿娘……”姬星澜又小声喊了一遍。
顾见骊摸了摸她的头,侧过脸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温柔地说:“阿娘疼澜澜。”
姬星澜趴在顾见骊的怀里眨眨眼,慢吞吞地小声说:“那阿娘可要一直疼澜澜哦……”
“疼呀,一直一直疼着澜澜,一直一直都是澜澜的阿娘。”
姬星澜小小的手指头不安地抠了抠顾见骊寝衣肩上的绣图,想了一会儿,才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昨天买了些好看的料子,打算给咱们澜澜做漂亮的褶裥裙。咱们澜澜自己来挑,挑你喜欢的料子。”顾见骊抱着姬星澜起身,走到另一侧的方桌旁。她一手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另一只手依次掀开了装着布料的盒子。
姬星澜搂着顾见骊的脖子,回头去看,看着粉粉嫩嫩的料子,“哇”了一声,开心地说:“好漂亮!”
她又赶忙指着其中几样布料,认真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阿娘穿肯定都好好看!”
“我是让你给自己选呀!”顾见骊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姬星澜笑着说:“澜澜长得小呀,阿娘先给自己做,剩下的料子给澜澜都够啦!”
顾见骊瞧着姬星澜干净纯粹的眼眸,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她轻轻亲了亲姬星澜的额头,在心里无声说——澜澜,阿娘不仅没做过母亲,也从小没有母亲,不懂身为人母该如何疼爱子女。人生很多事都是头一遭,做你的母亲也是头一回。阿娘会好好学,学着疼你护你教你,不再让你觉得委屈。
温静姗一夜辗转未能成眠,一想到天亮就能与姬星漏相见,枕巾湿了又湿。不论是睁着眼睛还是合上眼,姬崇的音容笑貌始终在前面。
“静姗,我原先瞧着父皇的妃子们每每害喜都闹得厉害,把人都搞得憔悴不堪。当初你刚怀上这孩子我还担心他太闹你。没想到是个懂事的,一点不折腾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姬崇将耳朵贴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笑着又说,“这么乖,一定是个女儿,香香软软的乖女儿。”
她温柔笑着,说:“殿下难道不希望是个嫡子?”
“都喜欢。儿子女儿都捧在手心里疼着。不过若真是个女儿,再过两年,你养好身子了,还是得给我生个儿子。毕竟是皇家。”他想了想,又勉为其难地说,“算了,女子生产一回不易,那这一胎还是生个儿子算了。日后也不必让你再遭这个罪,我也不必再怕一回。”
她笑得连连摇头:“原来殿下也是有怕的。”
她见他最后一面的场景更是历历在目。
他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早起,给她拢好被子,轻吻落在她额角。她忽然醒过来,望着他的眉眼,温柔抿唇。
“把你吵醒了?时辰还在,再睡一会儿。今日回来给你带枣泥酥和茯苓夹饼。”他说。
她轻轻拉住他的手,说:“那要早些回家。”
“好,忙完便归。我还要陪着你给我们的孩子选新衣。”
她睡得迷迷糊糊,掀开床幔一角,望着姬崇离开。瞧着他一步步走远,心里忽然不舍。她看着他迈出门槛,突然想喊住他。
可是他是太子,事物繁忙,着实不应该再扰了他。
她将噙在舌尖的一声轻唤咽了回去。
反正,他说今日会早归。
姬崇转身关门,隔着远远地距离望向她,冲她温柔笑着。双扇雕花门逐渐关合,此间一瞥,便是永别。
温静姗还记得那双雕花门上镂着代表吉祥的团云、代表夫妻恩爱的比翼鸟,水波横斜间映着团圆的满月。
“咚咚咚——”小荷在外面轻轻叩门。
“夫人,您可醒了?”
温静姗睁开泪眼,才恍惚发觉已经天亮了。
一夜过去,担忧也好紧张无措也罢,竟也都消散了,她心里莫名宁静下来。她起身喊小荷进来伺候,仔细梳洗。
不以生母身份相见是温静姗自己的意思。
“知道他好就成了,不能扰了他的生活。就说……就说我是他生母家里的亲戚,是、是他姨母……”
姬星漏昨夜临睡前还与妹妹说今日一早就要跑去找顾见骊,跟她讨礼物。可没想到今儿个一早起来,妹妹可以跑去找顾见骊,他也被拦下来要去见什么亲戚?
烦死了!
温静姗忐忑地迈进屋子里,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她停在门口,望向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一双小短腿的姬星漏。
不过是一瞬间,她的眼底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