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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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任他叔冲喜》
作者:绿药
文案:
她是名动京城第一美人,家族一朝落势,罢爵抄家。未来婆家得宫中指点,以冲喜美名,将她扔给未婚夫将死的五叔——那个大姬王朝名声最臭的半死男人。
只待五爷咽了气,令她陪葬,一了百了。
后来,快死的男人不但没死,那些想弄死她的人反倒死光了……
顾见骊有个心愿:他可千万别死,也别醒过来,最好一直半死不活QAQ
姬无镜也有个心愿:把全天下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抢来送给她,让她尊荣无双风光无限,让所有人都怕她敬她,连看都不敢看她。
①神经病男主·美炸天女主,1v1,he
②男女主都没重生,重生的是配角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爽文 市井生活
主角:顾见骊,姬无镜 ┃ 配角:顾在骊,姬玄恪, ┃ 其它:
作者简评:
顾见骊家中落势,未来婆家得宫中指点,将她扔给未婚夫将死的五叔——那个大姬王朝名声最臭的半死男人。只待五爷咽了气,逼她陪葬。后来,经历了种种波折,将死的五爷不仅没死还成为万人之上的国父,而顾见骊也重新拿回自己的尊荣。
主角形象别致。男主狠毒乖戾,行事不按照常理出牌,常给人意外惊喜。女主外柔内刚,温柔似水遇寒成刃。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穿插着细腻动人的情感。人物互动甜蜜欢脱,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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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大早,顾见骊在当铺门外等了好久。她手里捏着一支双蝶流苏步摇,也不知道因为过分用力还是因为天寒,纤细娇嫩的手指白森森的。
寒冬腊月折胶堕指,枯寒街巷里,她玉软花柔。一阵寒风虐过,吹动她单薄的襦装紧贴细腰,柳亸花娇、娉婷袅娜。勾得街头巷尾里一双双眼睛望过来。
“吱呀——”
当铺沉重的木门从里面拉开。顾见骊捏着母亲留给她的最后遗物,细步迈进门槛。纵使万般不舍,父亲还等着救命的药。
街头巷尾中有了议论。
“武贤王可是咱们大姬唯一的异姓王,昔日多风光呐。如今……啧啧。罢爵抄家打入天牢,要不是正好赶上太后喜寿大赦天下,他早就……”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人笑嘻嘻接话:“如今他也是吊着口气,早死晚死的有什个区别。”
几人幸灾乐祸,似乎忘了当年武贤王得胜归来时,他们也曾喜气洋洋跪地叩拜,高呼战神。
“可惜了安京双骊……”男人叹了口气。
武贤王的一双女儿名中皆有“骊”字,因其美貌,并称安京双骊,名动天下,是整个永安城的男人们不可企及的苍穹皓月。
“听说已经出嫁的姐姐顾在骊三年无所出,如今赶上这事儿,不知道会不会被休弃。妹妹顾见骊和广平伯府的三郎早先有婚约。这门亲事,原先是破落宗亲高攀武贤王,可如今看这情形,这婚事恐怕也是要吹了。”
另一人质疑:“不能吧?这桩婚事可是圣上赐婚啊!”
……
顾见骊没有听见那些人的议论,她也不在意。这三个月她已经听够了。她在当铺换了钱,又去药铺抓了药,忍着不怀好意的各种打量,匆匆赶回家。
顾家四口如今住在一处忠仆让出来的简陋农家小院。那院落是真的小,整个院落没有顾见骊曾经的闺房大。一共两间屋,父亲、继母母子三人挤在一屋,顾见骊自己住一间。她住的那一间还是曾经的厨房改的。院子逼仄狭小,几无落脚之处。
顾见骊刚走到巷口,就听见嘈杂的争执声从家中传来,继母陶氏的粗嗓子格外刺耳。顾见骊一手抓紧了手里的药,一手提着裙子,疾步往家赶。
“你们广平伯府一窝子又怂又坏的势利眼!怪不得落魄到这步田地。当初眼巴巴求着咱家姑娘嫁过去,现在跑来落井下石!欺负我男人躺在床上,你们会遭报应的!”陶氏又哭又嚎。
赶到家门口的顾见骊听见陶氏的话,心里顿时一惊。难道是广平伯府来退亲了?
顾见骊眸光微凝,然后暗下去。她咬唇,淡粉的唇瓣上显出月牙的白印子。
小院门口堵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院门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竖着耳朵听热闹,见顾见骊回来,都让开了些。
顾见骊刚一打开院门,看热闹的人群伸长脖子往里面望。
坐在地上的陶氏一骨碌爬起来,端起身旁的一盆污水朝门外泼去:“看什么热闹!再看挖了你们的眼!”
她又骂了两句,抓着门口的扫把赶人,一直赶到巷口。
广平伯府来的人是宋管家,后面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两个用红绸缠绕的箱子。
顾见骊望着那两个箱子上的红绸,有些不解。
宋管家对着顾见骊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礼:“见过顾二姑娘。”
顾见骊还记得宋管家上次见她时谄媚的脸。
“顾二姑娘,老奴是来送聘礼的。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到时花轿来接您。老奴提前祝您和五爷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顾见骊猛地抬头,潋滟秋眸中满是震惊。
她垂首低眉时已是美如画,她抬眼望着你时,又是另一种惊艳。
宋管家愣住了。他自是知道安京双骊的美名,可顾见骊不过十五岁,是还没完全长开的年纪。宋管家一直认为顾见骊逊于其姐,今日方知大错特错。倘若再过两年,顾见骊骨子里属于女人的媚意流出,不知要何等倾城色。
如今顾家沦落至此,顾见骊早就做好了被退亲的准备。她原以为广平伯府的人是来退婚的,可怎么也没想到是给姬五爷送聘礼的。
姬五爷……
顾见骊垂在身侧的手忽然颤了颤指尖儿。
她没见过姬五爷,可是她知道这个人。整个大姬王朝无人不知姬五爷。那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恶鬼。
顾见骊不敢置信地惶惶向后退了一步,问:“这是什么意思?”
宋管家的声音软上几分,压低声音:“顾二姑娘,老奴给您交个实话。如今你家这个情景,说不定哪日陛下再究,可是连累九族的罪。我们三郎怎么还敢娶您。”
顾见骊脸色微白,她忍下心里的难受,问:“何不退婚一了百了?”
“那可是圣上赐婚。”
顾见骊不解,不能退婚却能换嫁?这不同样是抗旨?
宋管家笑了:“五爷名昭,三郎名绍。这……圣旨上不知怎么滴了一滴墨。”
“私改圣旨同样是死罪……”顾见骊声音微微发颤。
顾见骊望着宋管家脸上的笑容,她忽然就懂了。
——可恐怕是宫里的意思。
陶氏回来了,她两步冲进小院,把顾见骊拉到身后护着,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宋管家,愤愤道:“谁不知道姬五爷熬不过这个冬,连棺材都做好了!这是等着拉我们二娘陪葬呢!我们二娘死了日后牵连不到你们,又保了颜面,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广平伯府不敢抗旨,我顾家敢!回去给那一窝势利眼送个话,今日是我们二娘休了姬玄恪那个混蛋!”
陶氏嚎着嚎着又哭又笑。
“都是怂蛋!全都是!”
顾见骊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平复下来,她蹲下来,掀开箱子。
两块布,一袋米一袋面,还有五十两银子。
若顾家还是昔日光景,不管是给姬五爷还是给姬三郎提亲,断然不会只有这些东西。还真是故意羞辱人。
不过顾见骊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她摩挲着银子,心想:这人早两天过来就好了,那她就不用当了母亲的遗物。
这门等于赔命一样的亲事——顾见骊点了头。
“麻烦宋管家回话,这亲事我答应了。”
“不行!你个糊涂的!”陶氏气得把顾见骊拉起来,她往前迈出一大步,挡住继女,撸起袖子打算骂个痛快。
“母亲。”顾见骊轻轻喊了一声。
陶氏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嫁来顾家七年,知道两个继女都不喜欢她,这是她头一遭听到这个称呼。这三个多月里她所有的体面都没了,她像疯了一样硬撑着,此时心里却窝了一汪水,又酸又涩。
宋管家脸色变了又变,对顾见骊这么爽快答应十分意外。犹豫片刻,想起老夫人交代的话,他堆起笑脸,说:“这就对了。如今这境况,有了今日未必有明日,能捞一个是一个。”
顾见骊眉目不动,疏离淡然,没有接话的意思。
宋管家讪讪。
趁着陶氏愣神的功夫,宋管家忙带着两个小厮匆忙离开。
狭小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陶氏忍了泪,说:“你这是何必?广平伯府这么做就是故意羞辱人,等着咱们主动抗旨拒了这婚事。咱们家如今背着死罪,也不在意多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是急着用钱救你父亲,可是生钱的法子多的是,何必让你这孩子用命来换?你绣绣帕子,我拿去铺子卖也能赚来钱……”
顾见骊垂着眼睛,她声音又低又小,却带着执拗:“都说人证物证具在,可是我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逼我们抗旨的不是广平伯府,而是宫里。若我们抗旨悔婚,才是中了计,那样我们就活不到父亲洗刷冤屈的时候了。五十年是活,十五年也是活。宁肯我一个人死了,也不愿整个顾家担着污名地活。”
顾见骊抽噎一声,拼命忍下泪来。
“再说父亲的伤不是这些廉价药能医好的,更何况我们连买劣药的银子也没了。父亲的身子等不到我们靠绣帕子赚钱。这五十两银子倒是能暂时应急。”
陶氏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她知道自己愚笨,竟是没看透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墙头忽然一阵骚动,似有砖块掉落。顾见骊和陶氏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脑壳从墙头一点点冒出来。原来是街头赵家的赵二旺爬上了墙头。
“听说你们家现在缺救命的钱?”赵二旺垂涎的目光扫过顾见骊,“陪哥哥一晚,300文钱,干不干?”
“我砸死你个脏癞子!”
陶氏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直接朝赵二旺砸过去,追过去骂。
石头正好砸到赵二旺的脑袋,赵二旺尖叫了一声,直接从墙头跌下去。他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顾见骊淡粉的樱唇微阖,极浅极浅的一声叹息声散尽,一抹浅笑掬在她的唇畔,她轻声说:“即使留下也没什么好结果。”
陶氏心里“咯噔”一声,不再想着追赵二旺,回头望向顾见骊。就算穿着农家破旧的粗布衣裙,也未曾失了她半分丽色。她的母亲当年便是祸水,如今她和她的姐姐皆是娇妍而绽,竟出于蓝而胜于蓝。
——花容国色。
她的这张脸,就是祸害。
陶氏从脚底开始发寒,寒意迅速蔓延全身。她隐约明白自己再怎么用泼辣撑着,如今恐怕也没能力护住这个孩子。
第2章
陶氏心里憋得慌。为如今的境况憋得慌,也为人情丑陋憋得慌。想起顾敬元犯的罪,心里更憋得慌。顾敬元犯的罪是奸淫骊贵妃。
晚上,陶氏给顾敬元掖被角,听见顾敬元的呓语。她凑过去,隐约听见一个“骊”字。陶氏知道他在念他的发妻。
顾敬元是她的丈夫,也是她崇拜的英雄。是她不管不顾贴上来做人继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顾敬元对发妻的深情。她也一万个信任顾敬元的人品,笃信他做不出欺凌女子的恶行。
可是……骊贵妃是顾敬元发妻的妹妹,五官轮廓极为相似。
陶氏心里一颤,忽又不确定了。
不能多想,也不敢再多想。她抹了眼角的湿意,敲开里间顾见骊的房门。
顾见骊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搭在膝盖上。在昏暗的小屋子里,瞧上去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偏着头,抬眼望向陶氏,然后拍了拍身侧的床,请她过来坐。
陶氏忍下心酸,挨着她坐下,努力扯出笑脸来,一边瞧着顾见骊的脸色,一边用试探且讨好的口气,说:“我就是想过来跟你说说话,不吵你吧?”
面对外人的时候,陶氏没在嘴上吃过亏,可一对顾家父女三个,她就变得有些口拙。大概是自认身份低,自卑作祟。
顾见骊将手搭在陶氏的手背上,陶氏望着交叠的两只手有些不自在。
“谢谢您。”顾见骊开口。
陶氏慌慌张张地:“这、这说的什么话……”
顾见骊含笑摇头,温声细语:“见骊小时候不太懂事,对您不够敬重……”
“没有的事!胡说!”陶氏忙打断顾见骊的话。陶氏很理解两个继女,谁又能发自内心喜欢继母呢?更何况这两个继女往年只是对她冷淡疏离些罢了,谈不上不敬重。
母女两个相视一笑,有些话也不必再说了。
陶氏宽慰顾见骊:“有的半死人叫喜事一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