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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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晚有一天,也是会被她打动的吧……”
夜婴宁喃喃自语,她比谁都清楚,其实林行远的心地很软,加上夜澜安又是美丽单纯的女孩子,日久生情,怎么可能永远不动心。
而那个藏在他心里深处的女人,早晚会被岁月蒙上一层灰,只要不去刻意触碰,总会一点点黯淡下去。
这是迟早的事,所以,夜婴宁的失落,并不浓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落地钟,心里直嘟囔,这客房服务的效率也实在太差了些,送个冰块而已,居然这么久还不来,早知道,她宁可穿上衣服自己去楼下取算了。
正想着,房门铃响了,夜婴宁立刻披上浴袍,走向门口。
第四十九章
尽管王府苑的安保措施向来一流,别说是闲杂人等,就是名流巨贾,若非内部会员也不可能进得来,但是夜婴宁还是小心谨慎地先看了看猫眼儿,确定门外站着的确实是客房服务生,这才把门打开。
谁料,走廊里站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一脸为难,手里拎着冰桶的年轻服务生;而他身边那个虽然只穿着浴袍,却满脸冷漠,气势逼人的男人,自然就是宠天戈。
“行了,你可以走了。”
他沉声吩咐着,随手给了小费,将服务生手里的冰桶拿了过来,抬起另一只手按住房门,用力向里一推,迈步就走了进来。
简直是,完全视夜婴宁为空气。
“谢谢你。”
她忍气吞声,向不明所以的服务生道了谢,这才轻轻将房门带上,转身看向宠天戈。
“我觉得,拜访他人之前打声招呼,是起码的礼貌。”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他不在乎声誉,她还要顾及夜家的脸面。起码,这间房是以她父亲名义包下的,夜婴宁实在不想被人诟病。
宠天戈倒是没急着开口,而是用视线将整间房扫了一遍,眼神凌厉得犹如前来抓奸一般。
一室一厅的套房一目了然,只有夜婴宁一个人,桌上也只摆着一个空酒杯。
酒瓶外的冰块都已经融化成冰水,宠天戈抬抬左侧浓眉,原来,她要冰块只是为了冰酒,而不是和什么男人玩“两重天”。
一想到此,他之前那郁结的心情一扫而光,甚至隐隐愉悦起来。
夜婴宁走过来,伸手将宠天戈手中装着冰块的小木桶取过来,重新将酒瓶插|进去。
“你自己来的?”
他仍旧不死心,索性直接问出来,双目灼灼,在夜色里像是两颗耀眼的星子。
“要不然呢?”
夜婴宁失笑,掀起眼皮直视着他,下意识地反唇相讥道:“难不成要带着情|人被记者一路追过来,等着上明天的头版头条吗?”
被问得面上一怔,待宠天戈听清她的话,双眼微微眯起来,他抬起还沾着水珠儿的手,托起夜婴宁的下巴,指腹轻擦过她柔嫩的肌肤,反反复复这一动作。
“告诉我,你在吃醋。是吗?”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他用的是问句。
话一出口,宠天戈其实也是一惊,心头重重一跳,他这是在忐忑不安吗?!
一向高傲自负的宠少,居然也有惴惴如青涩少年一般,小心翼翼地故意等女人来吃醋的一天,真是莫名其妙,滑天下之大稽!
夜婴宁懵懂地眨了眨眼,随即嗤笑出声,拨开宠天戈的手,满不在乎道:“吃醋?你配吗?我配吗?她配吗?”
四个问句,一个比一个狠,倒是把宠天戈逼问得当即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凭什么认定她在吃醋,况且她的身份又如何吃醋,说到底唐漪也不过是个有钱就能玩的小明星,三个人无论以什么面目视人都建立不起来敌对关系。
“大半夜的,你就这么出来了?”
夜婴宁扫了他一眼,宠天戈穿着浴袍拖鞋,一副快要就寝的样子。
“一个人睡不着,想到你这里还有酒,就过来了。”
明明是最讨厌解释的人,可怕她胡思乱想,索性,宠天戈也就迂回地表达出,自己今晚没有留宿唐漪的事实。
“怪不得,宠少原来是孤枕难眠。”
夜婴宁转身去橱柜里又取来了一支高脚杯,擦拭干净后,从冰桶里拿起酒,先给他倒了三分之二杯。
1990年的波尔多红,她简直视它若宝,否则也不会特地存在王府苑的酒窖里,每年的寄存费就高得令人咋舌。
“美酒,美人,红袖夜添香。”
宠天戈顺势攥住夜婴宁递过来酒杯的手,在她手腕处轻嗅了两下,稍稍用力一扯,就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我的酒我的酒,别浪费!”
夜婴宁紧张着手里的酒杯,顾不上他的轻薄,一直等到宠天戈稳稳将酒杯接过去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被他牢牢困在了怀里。
宠天戈深深吸气,慢慢抿了一小口,让红酒的香气在口腔里完全弥漫挥发开来,这才恋恋不舍地咽下。
“我就知道你这里总有惊喜……”
他一语双关,放下杯的同时,低头,用额头抵住夜婴宁的额头,不断地用鼻梁蹭她的鼻梁,像是对孩子一样。
呼吸有些烫人,混合着酒精的味道,蒸腾的迷|离,一点点四散开。
她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腰际的两只大手,按得稳牢。不仅如此,宽大的浴袍底下是真丝的睡裙贴着肌肤,两条细细的肩带根本毫无作用,其中一条已经滑落下来,露出圆滑白腻的一侧肩膀。
宠天戈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深不见底,透着深重的欲|望。作为女人,夜婴宁对此再熟悉不过,她立即放低身体,以金蝉脱壳的姿势从他怀里挣了出去。
他怀里一空,不免下意识动怒,可一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又禁不住荡漾起丝丝柔情。
这样的温柔乡,旖|旎床,男人怎么能不半边身子都酥掉?!
夜婴宁今晚住的这间套房,名叫“美人醉”,仿照当年王府里女眷们的卧房装修,轻纱幔帐,暗香浮动。
卧床在房间深处,是老式牙床,已经解开了床幔,半遮半掩。
两人身边则有一方酸枝木长形矮榻,铺着厚实的软垫,或坐或躺都极为适宜。
其实从一进门,宠天戈就注意到这方矮榻了,心头不禁蠢蠢欲动。
“今晚,我不走……”
他看着正低头拉紧浴袍系带的夜婴宁,声音一点点低下去,说不尽的暧|昧。
手上动作一顿,夜婴宁抬头,看清宠天戈眼底的渴求,小声哼哼道:“你不走,我走。”
她自然是色厉内荏,这么晚,走,往哪里走?
宠天戈笑而不语,又端起杯喝了一口酒,这次依旧像上次那样,没急着咽下去,一路推搡着,喂到夜婴宁的嘴里去。
她难免步步退却,正中了他的下怀,一直被逼到了矮榻边,宠天戈一弯身,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压到了软垫上面。
“我都说了今晚不走……”他清清嗓音,背在身后的手绕了过来,掌心里攥着什么,低低嬉笑道:“我还要试试这个呢。”
丝丝凉意,混合花香,沁人心脾。
第五十章
头顶的光全都被身上的男人遮挡住,夜婴宁吃力地眯眼细看,原来,他手心里握着两块冰,还黏着几片玫瑰花瓣儿。
晶莹冰凉中点缀着几抹红艳,看上去格外新鲜娇|嫩。
她有些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他、他什么意思?!
宠天戈更喜欢只做不说,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更愿意用行动去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疯了!别用你脏手碰我……啊!”
她自然挣扎不已,喘|息尖叫,天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一手按住她来回踢打的小腿儿,往下一拉,调整好彼此的角度,顺势就将嘴唇贴了过去。
冰,冰冰凉;烫,滚烫烫!
一口气卡在喉咙深处,上不来下不去,夜婴宁只觉得眼前一花,似有白光闪过,接着,她就几乎完全不能再思考了。
“唔……”
她发出无助的哽咽,下意识地将头向上仰去,一头长发还有些微湿,散乱在颈后胸前,发丝随着身体轻微的动作来回摩擦肌肤,像是一条条滑溜溜的小蛇在她周身游走。
他狠狠咂了咂嘴,依旧用沉重的身躯压着夜婴宁,半晌,宠天戈才眨眨眼,吐出一口热气,沙哑着开口道:“我真恨不得爱死你……”
这情话露骨,却真实不做作。
夜婴宁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气,没来由地一阵发虚,悬在半空的两条腿几乎没了知觉。
“刚在酒吧看你脸色恹恹,还以为你这几天被榨干了呢。”
她稍稍侧身,给宠天戈匀出些位置来,这矮榻本就不宽,两个人躺在上面拥挤,却也亲密。
斜睨了他一眼,夜婴宁伸出手指,在宠天戈坚实的胸前轻轻戳了一下,又飞快地收回手。
男色当前,只看不摸,岂不是亏本?
他口中立即“嘶”了一声,像是受不住似的发出低吟,见她只是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不禁有些急躁的恼怒起来,可又不好求她继续抚|摸自己。
“你欠收拾了是不是?谁被榨干,说清楚一点儿!”
说罢,宠天戈惩罚似的一勾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夜婴宁只得连声讨饶。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天天上头条,还不许我说!”
她不自觉地向他撒起娇来,气喘吁吁,又逃不开他的手,扭来扭去,最后还不是扭到他怀里,反而惹得宠天戈呼吸更重。
“还不是吃醋。”
他有几分得意,看来,她还是在乎的,只是嘴上逞强罢了。
夜婴宁见好就收,并不过多地辩白,他怎么认为都好。再说,聪明女人才会只爱一分,却让男人以为她爱自己十分。
都是一群既自大又张狂的雄性生物呵!她暗暗冷笑。
“你今晚……”
想了想,夜婴宁还是咬咬嘴唇。
他,难道是在防备她?
“我不想在你没离婚的时候要你,虽然这对我来说,忍得太辛苦了一点儿。”
宠天戈立即看出她眼底的疑惑,叹了口气,闭眼无奈道:“你当我是死人没反应?我难受得都要死了……”
他有他的考虑,他的名声,在中海市总归是坏透了,碍于宠家的势力,和他一贯的铁血手腕,没人敢当面说什么,最多背后嚼嚼舌根。
但她不同,夜昀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夜家再有钱也抵不住官员家庭。加上若有有心人将她和栾驰那些破烂情事抖落出来,夜婴宁就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彻底被贴上了标签。
宠天戈不想让事情走到那一步,就算是现在有人跳出来,他也敢对天发誓,他没碰过夜婴宁,她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做过真正背叛过丈夫的事。
他难得喜欢一个人,他能给的不多,她不缺钱,不缺名,不缺优渥的生活。
她可以得到他最纯粹的宠爱和关心,只是永远也做不了宠太太……
听老爷子身边的生活秘书说,傅家的小孙女儿,就快回国了。
是,叫锦凉吧,据说在国外长大,只每年春节时飞回中海与家人团聚。
陌生的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宠天戈蓦地心头泛起淡淡惆怅,长辈催了他许多年的婚事,他一拖再拖,如今怕是不好再推迟,何况,对方又是傅家。
“听说唐小姐的商演出场费,翻了十倍还不止。”
夜婴宁眼波流转,轻轻咬着右手食指,笑得极甜,心头却算得飞快,十倍,岂不是露个面便有近百万,真是羡煞旁人!
不想,听到她的话,宠天戈拉回思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夜婴宁再一次彻底压在身|下,抱在怀里。
“她对我又不是真心,既然要钱,那就给她。今晚,别再提她了……”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消逝在他灼烫的深吻中。
第五十一章
夜婴宁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宠天戈抱上的床。
一觉恍惚香艳梦,唯一记得的是他释放在自己手掌中的火烫,还有落在耳边,属于男人的阵阵低哑的粗吼。
她没想到,宠天戈居然真的能忍得住,虽然也不免牢骚几句,可最后还是蜷缩在她胸口,像个孩子似的,胡乱拱了几下就睡着了。
今早,他先走一步,回公司开会,见夜婴宁睡得香甜,就没有喊醒她,只是帮她叫了一份中式早点,让客房上午九点半左右送过来。
夜婴宁洗漱后用了早午餐,又开了电脑查邮件,等忙完手里的工作,看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