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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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行远悠闲地握着酒杯,身体站得笔直,侧身对着夜婴宁,一手插在裤袋里,像是和她随意交谈的样子。
她依旧沉默,又喝了一口酒,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也许是吧。”
“哦?”
林行远笑意乍起,晃了晃酒杯,上身微倾,慢条斯理道:“是吗?不过我猜,很快就知道了。你看,我的太太,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他叫到没人的阳台了呢。”
夜婴宁猛地回头,果然,原本正在和日方代表聊天的宠天戈已经不在原位了!
第七十章
碍于周围有其他人在场,夜婴宁不好发作,她压下满心的惊惶,垂眸看向林行远。
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原本温热的酒液此刻已经渐凉,青梅的味道在口腔里一点点地蔓延,刺激出更多的唾液,令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你们两个是故意的。”
她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回身又看了一眼,果然,宠天戈已经跟着夜澜安走向了一边无人的阳台,两人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怎么,现在还要过河拆桥吗?”
夜婴宁压抑着慌乱和愤怒,上前两步,靠近林行远。
他亦不躲闪,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抽|出一直|插在裤袋里的手,径直触到她的耳|垂。
“你!”
夜婴宁以为他要当众羞辱自己,不由得想要退后,没想到林行远快了一步,另一只手虚拢住她的腰,轻声道:“别动,是你的耳环要掉下来了。”
说罢,他抬起手,帮她调整了一下勾在耳|垂上的耳环。水滴形的钻石耳环层层簇簇,造型别致,却也很是沉重,怪不得夜婴宁快承受不住。
“好了。婴宁,你说,是女为悦己者容,还是女为己悦者容?”
林行远同她拉开一些距离,这样两人之间总算又一次地恢复成了安全的社交距离,外人即便投过来视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古怪。
“女高兴容就容,不高兴容就不容。女人是很可爱的,也是很凶残的,一旦惹怒了女人,她的胭脂水粉也能做杀人的武器。你信不信?”
再一次见识到林行远的小人之心,夜婴宁咬牙,沉声反问他。
她的意思也很明显,既然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也没有必要对她穷追猛打,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不到特别危急的时刻,她不会选择主动出卖他。
“信啊,我怎么不信。我还知道,女人的枕边风也是一种利器,甚至更加有效。不知道你会不会也精于此道呢?”
夜婴宁脸色微变,她刚要说话,宴会厅内音乐乍起,身边的宾客中,很快有一对一对的男女滑向舞池,翩翩共舞起来。
“走吧,跳舞是男女传递信息最好的一种方式了,否则杵在这里,难保没有眼睛盯着。”
林行远伸手从她的手中抽|出酒杯,连同自己的空杯一起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冲她伸出手,主动邀请道:“能同您跳支舞吗?”
夜婴宁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异样的目光看向这边,这才忐忑地将手搭在林行远的手心中。不等说话,他已经攥紧了她的手,在又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将她顺势一带,拉入自己的怀中,两人一起踏入舞池中央。
“竞标结果到底如何?”
她沉不住气,也不想拖延时间,心里还记挂着另一边的宠天戈和夜澜安,所以立即轻声问道。
林行远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轻轻地歪过头,这样,他的嘴唇就能离她的耳畔很近,再低的声音,夜婴宁也能听见。加之有音乐作为掩护,旁边的人当然听不到他们两个此时正在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不专心?你刚才差点儿踩到我的脚,不怕被人看见,说你一个知名设计师连基本的舞步都跳不好吗?”
他知道她着急的事情是什么,故意吊足了夜婴宁的胃口。
饥饿营销不止存在于商场竞争中,偶尔放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必要且有效的。
“跳舞跳不好没关系,但是要是更重要的事情搞砸了就糟了。林行远,你和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怎么能任凭夜澜安去找宠天戈,你难道不怕……”
她握着他的手,随着节拍转了个圈,不时地用余光瞥着身边的人,皱眉低语。
“怕啊,怎么不怕,那可是宠天戈呢。可是……”
林行远放在她后背上的大手猛地收紧,迫使夜婴宁不得不更近地贴向自己,他顿了顿,笑得愈发邪恶,在她耳边呢喃道:“可是如果不把你逼死,你又怎么能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我呢?”
他的话令夜婴宁神色大变,她用力地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更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别急,还有十几秒,这首曲子就结束了。然后咱们一起过去,好戏才刚开始呢,方才都是铺垫,赶过去也没有精彩的对白,你说呢?”
他慢悠悠地开口,手上的力道很重,让夜婴宁无法离开自己的桎梏。
林行远没说错,等他说完这些,又过了三、四秒的时间,乐曲刚好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四周响起一阵掌声,舞池中的男女牵着手走出来,四散到各处,又有新的宾客踏进去。
很快,大厅内又响起一首更为欢快的曲子。
夜婴宁微微喘息,站稳后,她看向林行远,而他则是抬起手整了整领结,一脸平静道:“走吧,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家酒店的阳台和别处不大相同,采用天然的阔叶植物作为隔断,半嵌入式的阳台让客人既能欣赏到外面的景色,又能同身后的宴会厅保持紧密的联系。
夜澜安事先实地考察过,觉得在这里谈话最为保险,而且这里视野较好,距离宴会厅又相对较远,比起洗手间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要好很多。
宠天戈皱着眉,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夜小姐,不知道你特地将我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夜澜安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无人,这才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宠先生,你觉得这一次日和株式会社会把订单给谁?”
宠天戈眨眨眼,故作沉思状,想了想才沉吟道:“这个嘛,今天前来竞标的企业实力都不错,不过依我看,最后的结果还是在皓运和天宠之间吧。”
夜澜安点头,又追问道:“那现在有消息了吗?”
“日资企业做事向来都是尽可能的谨慎,我们天宠市场部的经理还没有向我报告结果,所以,夜小姐,我也不知情。”
宠天戈一脸坦诚,倒是让夜澜安有些怀疑,他这么淡定,难道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这样啊,啊,其实我也是比较关心这一次的结果。我爸爸身体不太好,现在已经把皓运交到了行远手中,我呢,也想着分担一部分。虽然我不是很懂做生意的事情,但是为了能拿到这笔订单,皓运已经把价格压到最低了,就是不知道和宠先生的天宠集团比较,谁的价格最吸引人呢?”
夜澜安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仰头看向宠天戈,她一边小心地措辞,一边将话题七扭八拐地终于绕到了自己最想说的话上面。
第七十一章
宠天戈挑挑眉,像是正在思考着夜澜安的问话。
当他沉默不开口的时候,整张脸会显得格外刚毅,诚如夜婴宁所说,这样的他具有一种特别能够震慑人心的力量,甚至令人感到些许恐惧。
尤其,此刻的夜澜安心有所图,更是觉得从自己的心头一点点地蔓延出一丝无名的惊慌来。
“这个……”宠天戈故意地拉长声音,稍显狐疑的目光扫过夜澜安的脸,见她果然露出急迫的表情,他又淡淡轻笑,低头假装咳了一声,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低声道:“安安,这毕竟是商业机密,我们在这里聊这个,恐怕不妥。”
他在称呼上的改变,令夜澜安心神一动,毕竟,他没有一口拒绝自己,说不定,这是个无声的暗示,充满了转机。
“其实就算我们不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皓运在业界也算老牌企业,能有如今的地位,这都是我爸爸用心血打下来的天下。我想接手,但是困难重重,毕竟我年轻,资历浅,不够服众。好在行远很有商业头脑,最近几个月,他将皓运打理得很好。”
夜澜安口中无比自谦,一席话故意将自己说得一无是处,试图令宠天戈卸下防备。
“别这么说,安安,做生意嘛,经验固然很重要,但是眼光更重要,我觉得你很有灵气,是可塑之才。”
宠天戈依旧笑吟吟的,说完以后,他提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想要离开。
“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要不要回去?你穿得比较单薄,站在这里吹风很容易感冒。”
表面上看,他是一脸的关切,其实不过是在暗示夜澜安,有话快说。
晚风微凉,盛装打扮过的夜澜安穿着得体的礼服,只是锁骨和肩膀都露在外,站在这里不过几分钟,她已经有些瑟瑟发抖。
“等一下!我、我有话要和你说,是关系天宠集团的!”
果然不出宠天戈的所料,见自己要走,夜澜安索性豁出去,顾不得许多,当即脱口喊住他。
“哦?”
宠天戈十分惊讶似的,接口道:“关系到天宠?什么事情是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
他很好奇的反应,极大地满足了夜澜安,只见她快步走过来,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天宠有内奸,有人把你们的内部报价偷出来,给了行远。这样一来,你们在价格上就完全没有了原本的优势,因为你们是想打价格战的,来弥补其他方面的欠缺。而皓运只要和你们的价格持平,或者略高一点点,不超出一定的百分比,就比天宠多了很多的胜算。”
说这些的时候,她倒是颇为运筹帷幄,这番话是自己和杜宇霄反复推敲过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关键就在于,宠天戈会不会选择相信她。
她说得有些急,一口气下来,微微喘息,一脸期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唔。”
他不很明显地点了点头,眉间似有一道浅浅的丘壑,边思考边回答道:“你说的不错,毕竟,天宠是做房产起家,在其他领域并不算有优势。所以我也早早地告诉市场部,在适当的情况下,可以将利润适当放宽,先取得价格上的胜利再说。不过……”
宠天戈面露不解,似乎刚刚才注意到夜澜安方才所说的话语中的重点——内奸?!
“内奸?你说天宠里面有人把消息放给竞争对手?这不可能!”
他敛眉,脸上的神色顿时大为严峻起来。
“不可能?宠先生,您有的时候,也太过自信了吧?如果没记错,我记得天宠的内部报价是……”
夜澜安一张肤光胜雪的娇艳脸庞上显露出一抹飞扬的神采,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随着她红唇微启,几串数字也从夜澜安的口中轻轻地说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杜宇霄早已将备份好的资料打印成纸质材料,给她看过,所以夜澜安自然记得几个关键报价。
宠天戈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夜澜安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生怕他勃然大怒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安安,你和林行远不是夫妻吗?有人给他内部消息,这对你,对他,对皓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加大你们赢过天宠的砝码。我实在弄不懂,你神神秘秘地跑过来,把这个大秘密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呢?”
宠天戈止住笑,满眼都是疑惑。
对于他提的这个问题,幸好夜澜安早有准备,她假装思考了两秒,这才点点头,正色道:“我们家人向来不屑做这种事,他为了能够赢过你,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但我不想皓运的名声因此受到影响。”
宠天戈点了点头,好像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有一阵凉风吹过,身后的阔叶植物立即“沙沙”作响,这里的寂静,和身后宴会厅里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你不信我说的话?”
见宠天戈许久不开口,夜澜安无比焦急起来,小声催问道。
“怎么会?你和他可是夫妻,他的事情,当然只有你最清楚不过。那,我更加好奇了,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会不会十分‘巧合’地也知道,那个把天宠的报价私下里拿给林行远的人是谁呢?”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干枯的叶子被鞋底踩碎的声音,宠天戈听见了,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