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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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经备下了两层的绣船,正迎着旭日在江边静静停靠着。
两人并肩上了绣船,她见船舱里空荡荡的,忍不住笑问:“没想到就咱们两人,我以为你要同上次赏雪一样,也请一堆客人呢。”
他道:“那怎么能一样?”
沈晚照心情舒畅,笑嘻嘻地问道:“太子不是老小尾巴似的跟着你,怎么今日也没来啊?”
温重光道:“殿下最近被皇上拘在东宫,自是没办法出来的。”
两人悠悠然走到甲板上,沈晚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随意感叹道:“不知道我爹娘现下在做什么?”
温重光唇角微扬,不语。
沈岑风最近为着沈晚照的事儿忧心,本来想趁着书院放假把她叫回来的,但是转念一想,就算让她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多一个人叹气发愁,还不如让她在书院安生呆着。
有礼部的同僚见他烦恼,走过来笑问道:“最近是初春,花红柳绿水活鱼跃,我们几个商议了,要趁着这次沐休去太平湖赏景钓鱼,不知道沈大人肯不肯赏脸一道儿啊?”
沈岑风哪里还有心思出去浪,正欲拒绝,忽然听几位同僚闲话,说首辅好似在太平湖那边包了一艘绣船,估摸着也是想趁沐休去赏景。
他心思一动,笑着道:“难得白大人赏脸相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于是礼部的游玩小分队,也在同一天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首辅好事将近,大家可以提前恭喜他了~~
第96章
沈晚照兴致勃勃地扛着鱼竿去甲板上钓鱼;又左顾右盼:“鱼饵呢?鱼篓呢?”
温重光怕下人多嘴;因此船上除了几个得用的船夫也就没别人了,他只得亲力亲为地把鱼篓拎过来;又递了个小匣子给她:“这是鱼饵。”
沈晚照随意掀开匣子一瞧,见里面密密麻麻蠕动的红色小虫,吓得她手一抖;忙扣上盖子塞回他怀里:“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恶心?”
温重光从容道:“鱼饵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沈晚照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不时有那种干鱼饵吗,你干嘛要用这种?”想了想又道:“你帮我串!”
温重光帮她在鱼钩上挂好鱼饵,摇头道:“这种好用些。”
沈晚照不敢苟同。
甲板上早已经放好了玫瑰曲背交椅;两人并肩而坐,双双拿着鱼竿垂钓,时不时说笑几句;倒也颇为惬意。
温重光那边是一会儿一条鱼;沈晚照这边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干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咱们俩换个位置。”
他欣然应了;两人换了位置,他的那边的鱼儿还是半刻上一次钩;沈晚照好不容易有了一回动静;还被她一激动给放跑了。
她狐疑地瞧了温重光一眼:“咱们再换一下鱼竿?”
温重光:“……”
他无语摇头;还是依言换了,结果却依然同上。
沈晚照不信邪,准备站起来继续钓鱼;他怕她不留神跌下去,上前握住她胳膊:“你小心些,胳膊得这样抬,不是随便一抬手就能钓上来的。”
这是沈岑风他们的游玩小分队也上了船,沈爹最近心里不打痛快,辞了一干热情的同僚,自顾自地站上甲板上吹风,忽然定睛一瞧,就见原处的绣船上坐着一双璧人,正在并肩垂钓。
忽然那女子说了几句什么,男子便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教她钓鱼。
等两艘船渐渐接近,沈岑风渐渐发觉不对了。
咦,那少女身上的宫绦好像是他们家阿晚的。
咦,那少女身上头上的衔珠孔雀钗好像也是他们家阿晚的。
咦不对!那少女好像就是他们家阿晚!!
我勒个去!!!
那阿晚身边的男子是谁?沈岑风心头大震之下,忙定睛细瞧,见赫然是当朝首辅,她闺女的绯闻主角——温重光!!!
沈爹脸上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就这么在湖风中凌乱了。
他下意识地要张口喊一声:“沈晚照!”但又怕被人听见于她名声不好,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惊怒,愤愤地拍了下甲板上的栏杆,转身回了船舱。
他一到船舱便对下人吩咐了几句,沈晚照本来和首辅正在开开心心地钓鱼,冷不丁看见岸边有人急切地招手,她还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让船夫返回岸边。
她拉着温重光急匆匆下了岸,见岸边站着的是锦川侯府的管事,心里先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那管事道:“姑娘快跟小人走一趟吧,那边老爷正等着您呢。”
沈晚照惊得白了脸,下意识地想转头就跑,他一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无事,去见见岳父吧。”
说完无视了管事惊诧的目光,拉着沈晚照的手径直往一处走。
沈岑风的马车停在一处柳荫下,没等沈晚照走近,他就急下了轿子,沈晚照哭丧着脸:“爹……”
沈岑风目光狠狠地从两人交握的手上刮过去,自己闺女他舍不得打,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在温重光脸上。
沈晚照没想到他直接来了个暴力开场,原本的撒娇卖萌都打了水漂,忙挡在两人中间,急声道:“爹!”
温重光面上还是光风霁月一般的笑意:“岳丈。”
沈岑风:“去你……”去你大爷的,谁是你岳丈!
还好他为了维持形象,后半句没说出来,只恨恨地瞪了眼沈晚照,好似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回家。“
然后沈家的下人就把两人隔开了,这要是让外人来看绝对是又一出梁祝。
温重光的底下人想要过来挡着,两边人推推搡搡起来,眼看一场械斗就要拉开帷幕,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让底下人退下,直视着沈岑风道:“二爷要怪就怪我吧,与阿晚无干,这都是我强逼她的。”
这话也没让沈岑风的脸色好到哪里去,眼刀子从他脸上刮了一层又一层,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拉着沈晚照走了。
温重光蹙了蹙眉,怕他回家苛责,朗声道:“我是真心……”想求娶阿晚的。
后半句没说出来,沈岑风已经厉声打断了:“闭嘴!”
然后让车夫立刻驾驶马车跑远了。
沈晚照现在想解释都没余地了,总不能说她今天在船上是为了跟首辅学钓鱼吧?她爹又不是傻子……
所以她一路上都安静如鸡。
等终于回了府里,沈岑风面色冷峻地带着她往自己院子走,玉瑶郡主本来正在和大伯母闲话,见这阵势连忙赶了回来,要把沈晚照护在身后:“你有话好好说,别凶孩子啊。”
沈岑风先把下人都挥退,深吸一口气,指着沈晚照道:“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好事儿!”
玉瑶郡主一脸诧异地看向她,沈晚照继续安静如鸡。
沈岑风怒哼一声:“我今天和一众同僚去游湖,冷不丁瞧见她和首辅在对面的绣船上卿卿我我,你瞧瞧这不长进的,干的什么好事!”
玉瑶郡主眼睛都瞪圆了,缓了半晌才道:“你是说阿晚和首辅……”
沈岑风气得手指微颤:“不然你觉着呢?!”
好吧虽然两人动过和首辅结亲的心思,但是两人想是一回事,见到自家闺女和首辅私底下相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玉瑶郡主倒是比沈岑风镇定得多,面上虽也有怒气,但语气倒还算平静,转头对沈晚照道:“阿晚,你让为娘好生失望。”
沈晚照臊眉耷眼:“娘……”
玉瑶郡主问道:“你和首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晚照犹豫半晌,最后面带尴尬地说了实话:“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玉瑶郡主深吸一口气:“你如今年纪尚轻,看人是好是坏还分辨不出来,你怎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想娶你,还是想占些风流便宜?“
沈晚照张了张嘴:“其实……他说过要来提亲的事,只是我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拦住了……”
玉瑶郡主:“……”
沈岑风现在不气了,他真的想撬开闺女的脑袋瓜看看她是怎么想的,这都什么奇葩思维啊!
她尴尬解释道:“不是……咱们……次辅,我怕你们不乐意啊。”
沈岑风差点气乐了:“难道我们还能比看见你跟人私下相好更不乐意?”
沈晚照呐呐不敢言语,沈岑风道:“官场上是一码事,你的终身大事又是一码事,你若是真喜欢他,大可以来跟我和你娘好好说,偷偷摸摸的岂不是更让我们生气!”
沈晚照这才歉疚起来,低声道:“爹娘,我知道错了。”
两口子最心疼她这模样,见她如此,气也消了两三分,沈岑风正在纠结要不要罚她跪一阵,玉瑶郡主就已经道:“罢了,你先回院子好好洗漱一番,这事儿容我和你爹商议后再说。”
沈晚照如蒙大赦,脚下抹油地跑了,沈岑风气得直嚷嚷:“都是你给她惯的,要不是你打小宠成这样,她哪里敢这么胆大包天!”
玉瑶郡主用力拍了他一下:“行了!你还挺会找理由,那我问问你,谁当初翻墙给我送花,月下给我弹琴,时不时还写几首酸诗腐词?我看这就是家学渊源,阿晚是跟你学了这毛病!”
她说完哼道:“要说没规矩,你当初不是比他没规矩多了,要罚她先罚你才是!”
沈岑风老底被掀,老脸一红,嚷道:“我跟她能一样吗?!能一样吗!你哪头的!你哪头的!”
玉瑶郡主一把把他按在帽椅里:“好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想法子吗?”
她细细分析:“阿晚这事做的虽然不妥,但从咱们家现在这情况来看,倒未必是一桩坏事。首先外面风言风语不少,若是阿晚和首辅真能成,倒也少了闲言碎语,再说爹娘给咱们阿晚提的亲事咱们没瞧中,但也不好直接推托,要是真能成事,既能跟爹娘婉拒了,也不会得罪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想了想又道:“咱们本就是有这心思的,要是真能成,也不算是坏事啊,你觉得呢?”
沈岑风歪了歪头,面色缓和几分,又迟疑道:“要是……不能成呢?”
玉瑶郡主面上一僵,深吸一口气道:“那就等到明日,要是明日他那边还没动静,我就是当个恶人,也绝不许闺女再见他了!”
虽然两口子立了flag,但首辅倒真是没让两人失望,沈岑风这边臀部还没在椅子上坐热,就听外面们往战战兢兢地来报:“二爷,夫人,首辅说是想来求见您,如今正在府门口等着呢。”
两口子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满意。
沈岑风心里仍是不大痛快,磨磨蹭蹭地把一盏茶喝完,这才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没过片刻温重光就已经带到了,身后连个侍从都无,胆子倒是挺大,也不怕沈岑风拿刀把他剁了。
沈岑风冷哼几声,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三千青丝用羊脂玉簪子挽住,更显得面如冠玉,一身宝蓝色松鹤纹直缀,腰上用墨绿色宫绦系着玉佩,玉佩看看压着直缀,行止间玉佩竟纹丝不动,端是一副名花倾国两相欢的风采,举手投足诉不尽的风流。
他想着温重光就是靠着这皮相拐走女儿的,脸色就更臭,连连冷笑:“不知尊驾有何贵干啊?”
温重光神色温雅,礼数周到:“求亲。”
沈岑风一甩袖就要走人:“我们府上没有你要求的人,赶紧走吧!”
温重光微微一笑:“二爷没听我说的是谁,为何如此武断呢?”
沈岑风想回一句不管你求的是谁我们府上都没有,但又觉得有些幼稚,只得气哼哼地坐下了。
温重光肃了面色,拱手长揖:“我与令爱……是我唐突在先,不怨您生气。但请您相信,我倾慕阿晚已久,若痴若狂,愿以余生为聘,与她恩爱不疑,携手白头。”
沈岑风面色恚怒,并不言语。
倒是玉瑶郡主神色略有动容,问道:“首辅,有些话我外子不好说,我这个妇道人家便代为说了,你若是真的诚心聘娶,为何要和我闺女私下往来呢?”
其实两人也不能算十分私下往来,毕竟一个是院长,一个是学生,要交往的机会太多,只是如今日这般明显是越线了。
温重光总不好说他倒是十分想成亲,但是阿晚恐婚,只得道:“我恐二爷夫人不允,执意拆散我们二人。”
这话倒是跟沈晚照的说辞差不多,玉瑶郡主缓了神色,拖长了腔道:“首辅的诚心我是瞧见了的,只是望你能体谅体谅我们的苦心,我和外子就这么一个闺女,实在不忍心她随便就……”
温重光忙接口道:“今日是怕岳父盛怒之下责罚于阿晚,所以匆忙赶来,尚未来得及请长辈和冰人,还望岳母见谅。”
这改口改的倒是挺快,玉瑶郡主对他这番说辞倒是满意,只冷淡道:“首辅莫要这样叫,免得让人传出了误会。”
她说完又沉吟道:“儿女结亲是终身大事,短短不能马虎,我和外子还想商议一二,禀告了父母再做决定,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