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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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
吃鱼倒是很简单,捉鱼就很复杂了,殷怀周在清淡的月光下寻摸了半晌也没找着,突然觉得腿上几处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疼,他心浮气躁,哗啦哗啦踩水往岸上走,还没走到岸边,忽然被一股大力踩向水里。
他先是一惊,反应极快地就要跃水而出,没想到背上的力道极大,竟像是要将他生生淹死一般,他惊诧不已地转过头,从水里波光慌乱之中隐约只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条,和一角被吹起的广袖,犹如仙人一般的姿态。
他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压干净了,忍不住拼死挣扎,背后的压力突然消失,他撑起身从水里站起来,大口喘息着,却没力抬眼扭头看,而且直觉告诉他,身后暗算他的人没走。
身后人果然没走,反而在他背后笑了:“世子怎么这般狼狈?”
殷怀周一听声音便认出来是谁,轻轻喘了几口,额上的青筋已然暴起,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撑着身子转过头,见他虽然在笑,但神情阴郁。
“辅臣……你想不顾争端,挑起宗室内战吗?”
温重光一笑,笑容遮住了他眼里的阴狠沉郁,防备都能歇下几分,他趁他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又重重踩在他脊背上,让他重新跌回水里。
“你应该感谢你是世子,不然现在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声音阴郁的能滴出水来:“她是不是很可爱很灵动?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动心?只是可惜阿……你不配。”
殷怀周这才明白他为何针对自己了,这次挣扎的比方才更加剧烈,呛水的痛苦可以忍,但在情敌面前如此狼狈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忍受的。
可惜他背上就好比压着一座华山一般,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又快到濒死的时候他才松开他,他浑身发软,跌坐在水里不住喘息。
温重光容色绝好,在清淡的月光下如临风之仙,衬得他更加狼狈,如同丧家之犬。
他边喘边呵呵笑:“果然美人儿人人都爱,连首辅也动了心,难怪昨晚上奋力相救,可惜沈家定不会把人给你的,呵呵。”
能说出这话来,说明他对朝堂的纷争还是知道的,并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
他笑得阴狠,抬眼看着温重光,曲卷的头发贴在脸上,水珠滴滴答答:“你知道昨晚上你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她的身子有多销魂吗?又香又软,只要稍稍一碰就能酥到骨头缝里。本世子回头就要向沈家提亲,说我和沈姑娘已经玉成了好事,他们不答应都不行。”
温重光忽然蹲下身,并不介意衣裳下摆被沾湿,他一手掐着他的下巴,漠然道:“世子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你们父子的性命危矣。”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不过怒气还是止不住的泛起来,恨不能捏碎他的咽喉,再让他说不出话来。
殷怀周感到一阵莫名的头晕目眩,强撑着冷笑道:“你能如何?”
温重光却不再理他,起身用绢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知道双手完全净了,又掸了掸沾了几滴水珠的衣襟,随手把绢子扔到一边。
“这溪边有吸血的水蛭,呆的时间久了就会钻到人的身子里,世子好自为之。”
殷怀周微微一怔,低头一看,自己双腿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鼓包,一个个还轻微蠕动着,看得他遍体生寒。
温重光瞧着冷清的月色,徐徐出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他并不担心殷怀周会把今天这事儿说出去,要是跟人说了他自己就颜面扫地了,再说就算殷怀周真的说了他也能推诿干净。
他立在桌案边思忖,忽然提笔蘸墨,又给书院加了几条规矩。
第二天同学们一早上起来就听到了两件大消息,一是安王世子殷怀周昨晚上突发重病,现在已经被抬出庄子休养了,二是书院新出台了几条规定。
譬如女学生头发得扎成什么什么样,不得自己改发型,不得佩戴多余的首饰,盘发的簪子要用木簪,不得擅自用金玉等簪子,男学生那边的规矩跟女学生基本差不多,还有不得私自改造学服,还有男女之间的距离不得短于三尺,要是看见短于三尺了必然严惩不贷。
导致沈晚照有时候和沈朝说话都得隔着三尺多的距离喊话,而且书院规定能盘的几个发型丑出天际,更加上沈晚照几天没戴银薰球和香包环佩这些饰物了,对于一个颜狗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学生自然是苦不堪言,不过老师们对此还是蛮赞同的,既然是来学习的,就应该把心思放到学习上,当然不必整天精于打扮了,况且万一哪对儿男女真的私下有了私情,他们山河书院的脸面就丢完了。
当然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书院院长已经带头谈起了恋爱……
这几日温重光朝中有事儿要忙,好些日子没来庄子里了,今日好不容易抽空过来,沈晚照找了个机会过去找他,幽怨道:“你定这种规矩是怎么想的?要人命啊这不是。”
书院规定女子的头发也得学男子那样尽数盘上去,用发簪或者木冠定住,犹豫沈晚照的头发贼长,尽数放下都不止于及腰了,就连大腿都能遮住。
也因此盘起来的时候有小半尺高,顶在脑袋上那叫一个酸爽,走起路来那叫一个销魂,好比脑袋上顶了根乌黑的避雷针……
而且沈晚照自己没事儿瞎脑补,头发放下的时候又乌黑又柔亮,盘成一根冲天发髻怎么看怎么邪恶,好像顶了根丁丁在脑袋上,走路的时候还一颤一颤的,她脑补完了把自己恶心的不轻。
他瞧了眼她的头型,忍着笑道:“这样也……很好看。”
沈晚照被他的审美震惊了,难道这种头顶丁丁的发型叫好看!果然人无完人,如此貌美多才的首辅居然有着残破的审美观。
她迟疑着道:“你……该洗洗眼睛了。”
温重光:“……”
他有几分无奈:“我是说,你怎样都好看。”
沈晚照心里暗爽,谦虚地摆了摆手:“你也不差吗。”
温重光:“……”
果然情趣这种事儿还得看对象是谁,他拉着她半搂到怀里,笑着上下打量她:“我倒宁可你丑些,这样只有我能看上你,再也没有旁人觊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我要让晚妹再浪一段时间,结婚了就不好浪了!
第59章
殷怀周这时候斜靠在美人榻上;腿上多处涂了厚厚的膏子;正敞开一双腿晾着,卷长的长发垂至腰际;又散落了一榻,平添几分魅惑风情,他手里正捧着一只绣鞋;爱不释手地左右把玩着。
他身后站着两个美人,一个捏肩一个捶背;还有一个站在身侧,正在红袖添香,香味里含了暧昧的味道;熏得人神魂欲醉,眼饧耳热。
她身后的美人捏着捏着便伸手往下,玉手在他胸前画着圆圈;细声道:“爷近来捧着这绣鞋日夜翻来覆去地瞧着;不知是哪位佳人相赠的啊?”
要是平时殷怀周便就势与她嬉闹一番了,如今想着沈晚照的绝色;便对这些次等品都没了兴致,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她见殷怀周不搭理她;只捧着绣鞋出身;心里有些不忿;用眼睛丈量一番:“这鞋子大小倒和妾的差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借妾试一试?”说着便伸手要去拿。
这几个既然能被殷怀周千里迢迢带过来,自然是在王府里极得宠的;殷怀周好色是不假,但对瞧得上的美人也极包容大方,寻常嬉笑怒骂也全然不放在心上,故此这名侍婢敢这般放肆。
没想到殷怀周这回却出离愤怒了,一把扼住侍婢的脖颈,又先脏了手似的松开手,她便如风中落叶一样委顿在地上,他道了声‘滚’。
一众侍婢再不敢恃宠生娇,低着头脸带惊慌地跑了。
他反复摩挲着绣鞋,心里不住想着怎么把沈家小娘子弄回王府,想了半晌突然长长地叹了声,又赤足下地来在皮毛毯子上走了几圈,面上若有所思。
沈晚照现在肯定是极不愿见他的,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要是在他封地也无妨,管她愿意不愿意呢,先把人掳回王府再说,可惜这又是京里,由不得他任意妄为。
可是怎么才能和沈晚照修百年之好的,殷怀周抚着下巴左思右想,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他微微抬高了声儿道:“来人啊,帮本世子备上厚礼和书信送到锦川侯府二房去,就说我过几日要上门拜访!”
锦川侯府的叠枝院里,玉瑶郡主正在丫鬟的服侍下用午膳,听汇报说安王世子派人送礼过来,面上露出讶异之色,思忖了片刻还是没得头绪。
“这不年不节的,咱们又跟安王世子素无往来,他送的这是哪门子礼?再说就算要送礼,也应该给公爹那边知会一声,怎么通传到我这里了?”
身后的嬷嬷笑着道:“侯府虽然跟安王世子无亲,但您却是宗室出身啊,安王世子应当是专程给您送的吧。”
玉瑶郡主摇头笑道:“虽然是同宗,但封地天南海北,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何必巴巴儿地跑过来送礼,再说豫王和宁王也都在京里,要送礼也没必要给我送啊。”
嬷嬷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侯府新宅的原因?”
要说锦川侯府这宅子还和安王一脉颇有渊源,这宅子本来是当年太祖赏赐给安王一脉的,后来历任安王长年呆在藩地,几乎不怎么来京,再加上当今安王好色暴戾,不被皇上所喜,因此便把这宅子收了回来,改建降格之后另外赐给沈家。
但要说安王世子为了这个送礼也太牵强了,玉瑶郡主又摇了摇头道:“世子有留下什么话没有?”
通报那人低声道:“世子那边留下礼物便走了,只说过几日得闲了上门拜访,旁的也不曾多说。”
这礼送的实在是莫名其妙,玉瑶郡主一脸古怪,想了想道:“把礼物带上来我瞧瞧。”
不过片刻底下人便把礼盒碰上来,她探头一看,就见是一个沉甸甸的乌木盒子,上面描金绘银的,四角还镶嵌了赤金,只这礼盒都价值不菲了。
不过这匣子虽然贵重,倒也不至于让她心里有什么负担,随意拨开瞧了瞧,脸色猛地一变,头上的金珠步摇都跟着颤了颤。
她强自压住心里的惊诧,面上竭力平静,转头对屋里下人吩咐道:“去把老爷找来,我有点事儿要问他。”她伸手把匣子扣紧:“这东西先放到我这里,到时候与老爷商量着处置了。”
众人应声,齐齐退下了。
玉瑶郡主这才把盒子重新打开,里头是一对儿祥云纹的玉如意,这本也没什么稀罕的,只是玉如意上面放着一只绣鞋,她为人母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闺女的鞋子?
她压住心慌,等沈岑风过来把鞋子捧给他看:“你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岑风是男人,当然不比女子心细,瞧了瞧也没瞧出什么来:“这鞋怎么了?为一双鞋你特地叫我过来。”
玉瑶郡主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用力把他按坐在凳子上,一脸急色:“这是咱们闺女的鞋子,安王世子刚才莫名其妙地使人来送礼,我才打开礼匣,就见上面放着咱们闺女的鞋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凡当父母的,儿女总是放在心尖上的,沈岑风闻言也变了脸色,还以为闺女是遭了歹人戕害,这情形太像是被绑架了,但想想又不可能,书院护卫众多,寻常歹人也不可能进去啊。
他思忖道:“我前些日子才见了次辅,她说阿晚在书院里一切都好好的,并没有哪里不对,这鞋子究竟是怎么丢下,又怎么落到安王世子手里的?”
他又想了想,面色一紧:“会不会是……私相授受?”
玉瑶郡主猛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咱们的闺女岂是那样的人?再说安王世子花名在外,阿晚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鞋子应当是阿晚不慎落下,被那安王世子捡拾的。”
这理由太不靠谱了,鞋子这物事哪里能说丢就丢?但阿晚会和这种人私相授受,沈岑风也不相信,犹豫道:“许是我多心了,只是世子为何要特意把这鞋子送到咱们府上,直接还给阿晚不就完了?“
两口子双双对视,只能看见彼此都一脸懵逼,左右都想不出个所以人来,沈岑风只得道:“先不理这事儿了,只当没发生过,等阿晚回来再问问她。”
玉瑶郡主瞧了眼礼盒,皱眉道:“这东西怎么办?”
沈岑风面色微沉:“把绣鞋留下,东西送还回去。”
殷怀周收到退回来的礼物虽然心里不大痛快,但倒也不算十分意外,随手丢给下人,眯着眼睛想了想:“帮我收拾收拾,明日我就回书院。”
……
这时候沈晚照还在和她的亲亲首辅说话,一脸郁愤地扯着他的袖子:“你怎么能这样呢,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毁了我的盛世美颜,你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