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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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自不能受,忙侧身避开,又谦虚几句,解明本不是话多之人,再加上近日消沉,更不愿意多话,道了谢送了礼就没甚可说的了。
玉瑶郡主忙道:“你们还不送送解师?”
两人起身去送人,沈朝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解师当日是出了何事,何至于喝的……”
解明默了会儿,淡淡道:“无事,只是我家里有些事儿,心绪不宁罢了。”
他这么说明显是不想多说,两人只好默默地闭了嘴,他忽一转头,见着沈晚照娇艳如花,不由得想到眼前这少女差点嫁给自己,眉眼恍惚了一瞬,道了声告辞,拧身走了。
两人回去找玉瑶郡主,她随口问道:“方才找你们你们也不在,跑到哪里去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去寺里逛逛。”
玉瑶郡主看账看得头疼,闻言也没再多问,瞧了眼解明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也是可惜了。”
沈晚照不由问道:“娘,什么可惜了?”
玉瑶郡主翻了页账本子:“你们解师,多聪敏的一个人啊,可惜一直得不到重用,前些日子家里又出了些事儿,更是难往上爬了。”
沈晚照坐在她身边:“什么事儿啊?”
提起这个,玉瑶郡主恨恨地摔了账本子:“我看那些书香世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解明的父亲早逝,仅剩寡母一人,前些日子他娘为了他的前程给他爹的几个旧友和娘家兄弟去信,指望人家能拉拔解明一把,没想到被解家人知道了,非说她是不检点,不知廉耻,不知自重,差点把她赶回娘家,后来总算有人劝和没赶成,也在祠堂关了几日。”
沈晚照呲牙道:“解家人这是有病吧。”
魏朝的风气还是开化的,女子做官经商都不在话下,更别提写几封信了,不过有的世家还是坚持按古例来,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要和爹娘兄弟分开吃饭,更有奇葩的连缠小脚的都有,想想就毛骨悚然了。
玉瑶郡主冷哼一声:“当初解明连中三元他们沾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现在倒是来骂人了,听说不光斥了他娘亲,连他也跟着一道儿斥了,话里话外都是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娘,难怪教出这么没用的儿子,外人听了都觉得冒火。”
沈晚照也见过一些世族的恶心嘴脸,鄙夷道:“还书香世家呢,跟那碎嘴的泼妇有何区别,要是有人敢这么说娘你,我定要撕烂他的嘴,管他长辈不长辈呢!”
玉瑶郡主被逗笑,摸了摸女儿白嫩脸颊:“知道你孝顺,今天晚上做火锅给你吃。”
晚上沈岑风回来,一家人围在一处高高兴兴地吃火锅,玉瑶郡主把最后一盘羊肉片放到桌上,沈岑风道:“听说最近京里来了一帮骗子,锦衣卫查了好久都没查到,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举捕获了。”
玉瑶郡主给两个小的涮了筷子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昨天的韩家三娘,看她的那副样子,估摸着也是被骗了。”
沈岑风嗤笑道:“没什么见识偏偏家里又有几个闲钱,而且还贪财,不骗她骗谁?”
兄妹俩对视一眼,低头沉默地吃着涮肉。
韩三娘的后续他们也没关注,只听说被带回来之后还闹死闹活的,非不信自己上当受骗了,等韩吕把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她才一脸懵逼。
韩氏想到被骗的那些银子,气得捶胸顿足,找个能看得过去的人家议了亲事,择日嫁过去,她还想法子跑出来找沈朝,不过连面儿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去了,这是后话,此时暂且不提。
等回了书院,兄妹俩被谢师通报表扬了一番,又过上了勤奋苦读的幸福生活,每天用‘学习使我快乐,不让我学习我就会死’这两句话催眠自己。
就这么又学了大半个月,谢师才带来一个劲爆消息:“咱们书院院长也就是当朝首辅出事了!”
第48章
沈晚照耳朵不由自己地竖起来;谢师叹了声道:“首辅在陪都的时候;不慎遇刺,如今正在家里修养。”
沈晚照心里如何对他不愉;也知道首辅于魏朝的重要性,不由得抬头问道:“谢师,首辅他伤的很严重?”
谢师捋须道:“伤情如何倒是不知;只知道他今日回京的时候竟在回城的马车上晕了过去,想来怕是不轻啊。”
他叹了声:“我今日告诉你们;就是因为首辅对你们也有恩师之德,所以我打算派一位老师和两位学生代表共同前往,探望首辅伤情;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都缓缓摇头,孙思淼更是按捺不住,柔声细气地毛遂自荐:“首辅不光是朝之重臣;更教导过我们;我们自该去探望,学生一直十分敬仰首辅;不知道谢师意下如何?”
她说完就目光灼灼地盯着谢师,谢师一向比较欣赏毛遂自荐的;不过这回却摇了头:“沈晚照曾任首辅课时的课长;这回我打算派她去探望首辅。”
其实让沈晚照来探望是温重光自己要求的;谢师本来不解,但想到沈晚照曾经当过他的课长,心里也就释然了;只当首辅是赏识她。
孙思淼这回脸上的失望掩也掩不住,转过头怨愤恚怒地看了一眼沈晚照,暗暗咬牙,明明她才智成绩都不输沈晚照,凭什么事事被她比在下面?
沈晚照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不过谢师显然也没打算给她出声反对的机会,他在沈朝和殷怀俭之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另一人选给了殷怀俭,打算等会儿去乙班再说一遍。
“……明日我会让上乙班的殷怀俭同学跟你一道,由解师带领你们,一起乘车去京里探望首辅。”
其实他本来是想自己去的,但知道过解明的家事之后,惜才之心如熊熊烈火,所以让解明过去跟首辅好好亲近亲近,说不准也是个机缘。
解师对首辅有瑜亮之情,整个书院差不多都知道了,而殷怀俭莫名地看温重光不顺眼。
沈晚照简直囧了,谢师派三个看温重光不顺眼的人去看他这算什么?复仇者联盟吗!这什么仇什么怨啊,谢师其实是看首辅不顺眼吧。
沈晚照在心里吐槽几句,站起身道谢:“多谢谢师。”
一下课众人就炸开了锅,殷怀月激动地上来揉了她几把:“你回头要好好地跟首辅提一提我,问问他对我有什么印象。”
后面跟着的大声叫‘还有我还有我!“
沈晚照简直囧死:“能有什么印象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殷怀月捏了她几下:“我不管,你就要帮我问!”
沈晚照胳膊被她捏的生疼,呲着牙应下,这时候孙思淼的声音传了过来:“晚照,这回真是恭喜你了。”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好似方才那个恨得咬牙切齿,瞪眼皱眉的人不是她一样。
沈晚照礼数是从来不缺的,笑着回了一句:“只是去探望首辅伤情而已,没什么可恭喜的。”
孙思淼也笑道:“能直面首辅,得他几句提点,这难道不是喜事?”
她说话绵里藏针,沈晚照悠哉应答:“我只是觉得,我们既然是去探望伤情,又不是去行礼问案,用恭喜似乎不大妥当,这可并非什么喜事啊。”
她抠字眼抠的厉害,孙思淼眼皮子一跳,仍旧笑道:“你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她眨了眨眼,故作俏皮:“我只是觉得,晚照如今已经成了咱们书院的顶梁柱,好像不管是好事儿坏事儿,大事小事,谢师都喜欢找你从旁协助。”
这话把仇恨值拉的妥妥的,沈晚照正色道:“这话便是荒唐了,且不说书院里的院长就是首辅次辅,就算是诸位老师,也俱都是德隆望尊之辈,他们才是书院的顶梁柱,能撑起书院脸面的人,我算什么呢?”
孙思淼再找不出话来说,掩嘴而笑:“是啊。”
两人亲亲热热地互相怼了几句,又亲亲热热地笑着,然后亲亲热热地分道走了,身后的众学渣感叹,学霸的世界,他们真的不懂啊!
第二天书院为了让他们好生探望首辅,特地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不用上课。
不过就算不上课也得早起,从书院回京至少得一个多时辰,当然得早点出发,不然到下午赶路就太辛苦了。
沈晚照在门口的马车停放处见着了殷怀俭,笑着打招呼:“表哥。”
殷怀俭心情瞧着也是颇好,他本来是不打算应下的,但听沈晚照也去了,便当即答应下来。
他应道:“表妹。”
解明这时候也走了出来,负手站在石阶上,神情复杂,顿了会儿才道:“咱们走吧。”
书院里准备的马车甚是宽敞,只是多日没下雨地面干燥,走一步就能扬起一串灰尘,三人都不敢撩开车帘,只得在车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晚照受不了,先开口商量道:“解师……咱们就这么空手去不大好吧?要不要路上买点什么?”
解明皱眉道:“咱们又不是大夫,难道还能买药给他不成?”
沈晚照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学生觉得……买个果篮或者补品什么的,虽然首辅未必会用,但也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解明疑道:“探病还要送这些?”
沈晚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解明这些年一直被打压了,他就类似于上辈子遇到的那些超级天才,虽然智商高学习好,但情商过低,所有人情往来基本一窍不通。
沈晚照干笑一声:“那是自然。”
解明也有些尴尬,从袖口掏出几两散碎银子:“这些够吗?”
沈晚照也不好意思让他掏钱:“这事儿就交给学生吧。”
等进了城里,沈晚照在一处坊市叫了停,见解明和殷怀俭都不是能操心这种小事儿的人,只得自己下去买礼品,没想到殷怀俭跟她一道走了下来。
“我来陪你一起。”
沈晚照点头应了,跟他一起在小店里开始挑选东西,反正送礼这回事儿吧……一般都是实用不实用无所谓,关键是面上一定要好看,她自己也不太会挑水果,只捡那表面光鲜的拿了。
殷怀俭心头一暖,他理想中的夫妻相处场景大抵就是这样,伸手帮她把红毛丹接过来:“这个有刺,我来拿着吧,仔细伤了手。”
沈晚照倒也没在意,道了声谢就低头继续挑水果了。
挑完之后店家拿了个竹篮帮两人装水果,上面还十分恶趣味地扎了朵大红花,沈晚照囧囧地接过来,拎着果篮上车了。
温重光府上离城郊北门并不远,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书院那边有人通报过,刚一递上名帖就立即有人过来迎客。
殷怀俭见沈晚照下马车,本来想伸手搀扶,但她轻轻一跃就跳了下来,略带好奇地打量着首辅府,外面看就是普通低调的三进小院,倒是跟他平日的为人十分契合。
进去之后才发现金玉其中,每一步都有不同的景致,漫不经心中透着规正,规正中又透着随性,一株随意种在角落的茶花,可能是当世难得的珍品,而被种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的,又是随处可见的花种,哪里都是逸趣横生。
解明也被吸引,面上的由不得露出几分赞叹:“首辅真是巧心思,宅院雅致中不失狂放。”
管事笑道:“解先生客气了,这边请。”
沈晚照被一树金银花吸引了目光,上面有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她驻足看了会儿才发现解明和殷怀俭已经走远了,她忙抬步想要上前去追,没想到就‘刺啦’一声,后背的衣裳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花枝勾了一道六寸长的口子。
她低骂一句,伸手摸了摸后背,正在想怎么办,有个常随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她呵腰道:“劳烦沈姑娘随我走一趟,我们家首辅想要见您。”
殷怀俭其实视线一直追随着沈晚照,但被出来迎人的管事搅乱了视线,等到再想看的时候,人却已经没了。
他秀美一皱,冷冷地看着那管事:“我表妹人呢?”
他这么一说,解明也发现人没了,同样皱眉看着管事。
管事面不改色:“小的记得刚才见沈姑娘的时候她在赏景,小的这就帮两位问问。”
他说着招了个小厮来问,然后笑道:“沈姑娘刚才不慎弄污了衣裳,现在正被人带着去清洗呢,估计得等一会儿了。”
要是别人殷怀俭肯定不信,但沈晚照确实是个没收拾好就不会出来见人的,略略放下心里的疑惑,点头道:“有劳了。”
那边沈晚照面色平淡:“我是来探望首辅伤情的,本就要见他,弄得这么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常随道:“首辅私下有几句话想问您,再说您这样……”他顿了下道:“也不大方便见人啊。”
沈晚照脸色不大好看,那常随见机极快:“小的等会给您找个绣娘,保管缝的天衣无缝。”
沈晚照没好气地道:“带路吧!”
常随笑呵呵地应了声,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