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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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显得不是很有信心,遥遥望着书院方向,忧郁地叹道:“你是不知道,这回书院里进来的好些新生十一二岁就过了童生,我差的多了。”
沈晚照忙不迭地给他打气,直说的天花乱坠,让沈朝晕晕乎乎,她才轻轻松松地回屋去了。
她在屋里闲着无聊,把嘿嘿抱到床上要摸它的肉爪子,嘿嘿毛脸上透露出‘你个愚蠢的人类想要造反不成!’,坚持要把爪子放在她手背上。
一人一猫玩闹一时,看得周遭的丫鬟捂嘴直笑,她这才摊开四肢,放松地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刚到学校,谢师果然就来统计要去实习人的花名,沈晚照大大方方地写下了名字,她早就听殷怀月念叨了,本以为她也要去的,没想到她到最后竟然也没报名,不由得奇道:“你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
殷怀月低下了头,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家里有点事,打算过几日有空了再去。”
她既然不想说,沈晚照也不想多问,和他们一道儿去用午饭。由于最近多来了不少新生,众人都得早早地赶去食间抢位置,不然等去玩了,只剩下要一点饭底儿了。
两人说笑着往食间走,就见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被众人簇拥着往这边走,少年生的十分灵秀漂亮,只是下巴微扬,显得颇是倨傲自矜。
沈晚照瞧他面生,应当是才进来的新生,正思忖间两拨人便面对面了,对面明显不肯相让,定定地站在原地:“姑娘,麻烦你让一下。”
她也没有无聊到和十来岁的毛孩子计较,主动拉着瞪起眼要骂人的殷怀月避让开,少年扬着下巴走过去,好似一只幼年期的花孔雀。
殷怀月怒道:“你怎么不让我教训几句?你瞧瞧他那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架势!照着这个趋势以后书院里还有咱们老人的立足之地吗,以后可怎么服众啊?!你还是辅监呢!”
沈晚照汗了下,你说你又不是拉帮结伙开黑社会的,服毛众啊。
她顿了下才道:“他多大,你多大,犯得着计较吗?轻了不疼不痒,说的重了又是欺凌弱小,你何苦来哉?再说辅监这身份也不是这么用的,他要是不敬师长,恃强凌弱我倒是可以罚他,问题是人家没有啊,只是态度不好而已。”
她说完见殷怀月还想反驳,忙道:“这人我好像没怎么见过,哪里来的?”
殷怀月转眼就把骂人的事儿忘了,八卦道:“这人姓解,单字一个云,听说好像和咱们解师有些亲戚关系,再加上年少才高,十二岁就过了童子试,所以被人戏称为‘小解明’。”她说完面露不屑。
沈晚照笑道:“解师和首辅都是十岁过的童试,十一二岁便中了秀才,看来这位‘小解明’还是差了点啊。”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就算连中三元也未必就能在朝上大展拳脚——解明就是经典案例,为官除了看才学,情商和做人也是重要的考量标准。
殷怀月不无嫉妒地抱怨道:“你不知道,书院对这帮新生可厚待死了,咱们大半个月都得规规矩矩的留校,他们却是能走读回家的,只要家里离得近,又愿意费事,就是每天来回也无妨,那个解云不就是这样……哎,书院对他们也太厚待了,咱们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
山河书院目前处于少管所向重点中学的转型期。
沈晚照不以为意:“就咱们书院的那帮人要是真敢让他们日日回家,还不是要闹翻天了?别的不说,就那余二一个都能惹出不少事儿来,到时候不等于书院白教了吗。“
殷怀月一想也是,她又坏笑着揶挪:“再说你急着回去做什么?家里又没有相公等着你呢。”
殷怀月用力掐了她一把,气哼哼地往食间走。
由于府试临近,谢师便特地组织了个考前突击班,把准备府试的考生都拉拔进去,让众人进行考前冲刺,沈朝自然要进去听课的,只没想到那位叫解云的小少年似乎也要进去,两人还闹了些不愉快,不过这是后话了。
有一日温重光来书院里打量情况,特意把沈晚照叫过去拿了个锦盒给她,她本来还纳闷两人不过半个月就要在一起工作了首辅为毛这么着急,见着这个木盒更为茫然。
“这什么呀这是?”
温重光递给她:“是这些年试题的汇总,还有题目的列纲和各位审阅官员的文体和字体偏好。”
沈晚照目瞪口呆,捧着木盒的手都有些发颤了,对于任何考生来说,得了这么一套相当于掌握了游戏的作弊器,绝对的无价之宝啊。
她惊道:“这也太贵重了吧……你整理出来得费不少功夫呢。”
温重光从容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五六天晚睡会儿罢了。”
天才的世界她真的不懂啊……
她转手把东西给家里看,玉瑶郡主感动的一塌糊涂,深深觉得自己眼光太厉害了,给女儿逮了个好女婿回来。
就连惯常不待见温重光的沈岑风,将这些总结归纳看了之后也说甚好,连带着对温重光也改观不少。
独独到了沈朝那里就有事了,他盯着那锦盒足足出神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摇头道:“多谢首辅费心了,只是我不想要这个,你拿回去吧。”
沈晚照迷茫地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她忍不住摸了摸沈朝额头:“哥你没发烧吧?”
沈朝抬手拍开她手掌,眼里燃起熊熊斗志:“凭什么旁人就能光明正大的拿功名,我就得用靠着别人帮忙,我哪里比别人差了?”
他见沈晚照要说话,打断道:“你别劝我了,我主意已经定了。”
“可是……”
“别说那些没用的,准备你自己的实习去吧。”
“但是吧……”
“我都说了不用多言,你怎么还不走?”
沈晚照沉默片刻:“这里是我的院子,还有……”她一指沈朝屁股底下:“你把嘿嘿的尾巴给坐着了。”
沈朝:“……”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嘿嘿已经跳起来,生生地把他的衣裳下摆挠成了土豆丝。
日子又慢悠悠地过了半个月,就在沈晚照‘哎呀好紧张快要和首辅办公室play’的诡异情绪中,书院里的二世祖们终于迎来了实习的日子。
从初十开始,只要书院没有通知要事,实习的人就不用来书院了。沈晚照虽然是个实习的,但没想到也有官服穿官帽戴,只是不入流的官服没打补子,而且实习的袖口和襟口没有祥云纹路,只有正式工才有。
——不过以上也够沈晚照兴奋的了。
官服从官帽到管靴样样俱全,她试穿一回官帽却大了,靴子又有点紧。
玉瑶郡主帮她费力穿好,掏出前襟掖好的绢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就知道官造的那帮人都不用心,早知道还不如把图样拿来让咱们自家做呢,反正又不算正经官职,这么大的大小的小可怎么穿啊?”
她捧着靴子皱眉:“要不我去让家里的绣娘给改改?”
沈晚照忙把靴子取回来道:“娘,还是算了吧,我明日就要去当差呢,今日改怕也来不及,等什么时候沐休再说吧。不过这鞋也没大多少,新鞋吗,撑撑就大了。”
玉瑶郡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细心帮她把衣裳上的褶皱抚平,叫来丫鬟重新熨了一遍。
早上起来只得穿着小鞋,头上的帽子得用押发定住,这才算是收拾停当。
她头次为官,两口子难免多叮嘱了两句,内阁就在皇城内的文渊阁,她去了难免有些迟,看看踩着点进去的。
温重光自然不会说什么,次辅宽宏,也不会苛责,偏有位生的苦相的谨身殿大学士紧紧皱起眉,叽哩哇啦开始数落起来。
内阁虽然算是朝廷权利的中枢,几乎可以和皇权想抗衡,但里面的大学士品阶却不高,最多也不过四五品,与其权柄严重不匹配,只有首辅和次辅品阶尚算对等,其余的虽然品阶不高,但皆以‘XX阁大学士’为封号,有亲近些的,便称之为‘X阁老’。
沈晚照知道这回自己不对,很老实地低头认错:“学生……额……下官知错了,下回绝对不会再犯。”
这位大学士姓李,平时瞧勋贵权爵人家不顺眼,又最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说难听些就是得理不饶人,板着脸数落道:“下回?以你的身份能进入内阁当差,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第一天竟还如此惫懒懈怠,你心里可有半分责任感?”
她被训的头昏脑涨,连观赏内阁的心思都没有了。
温重光蹙了蹙眉,淡淡对着李阁老道:“沈参学不是还未曾迟到吗?阁老何须如此,况她是我手下的参学,再怎么也轮不到阁老来训斥。让我想想……阁老这般威势,莫不是对我不满?所以借故发作?”
李阁老被撅住了,一口气生生堵在那里,气呼呼地看着沈晚照。
温重光才不给他多看自家媳妇的机会,抬手招了招:“沈参学,随我来吧。”
沈晚照低下头,颠颠儿地跟着温重光走了。
第104章
作为一朝首辅;温重光自然有自己独间的办公室;甚至旁边还连了间小小的暖阁,以供休憩;屋中只放了黄花梨木的长案,上面搁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旁边放着搭了厚厚绒垫的帽椅;然后就是几乎摆满屋子的书架,满满当当搁置着公文。
——倒是很符合他工作狂的人设。
不过内里的摆设虽然简单;却样样精致舒适,很衬他沉稳内敛的性子。
沈晚照还没从刚才挨骂的阴影中回过神来,也无心过多参观;半晌才蔫蔫地道:“你说……我不会才刚来当差就被辞了吧?”
他好笑道:“你是我的人,只要我不开口,哪个敢辞你?”
这话一语双关;沈晚照不由得抬头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又道:“内阁中阁老性子各异;李阁老为人刚直,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的;就是难免迂腐了些。”
沈晚照稍稍恢复些精神,又左右走了几步;在屋内随意打量几眼;问道:“你这偌大的地方;不会就只有我一个参学吧?”那她岂不是要累死了。
他道:“是有七八个的,不过今日都被我派遣去各部取公文了。”
沈晚照好奇道:“他们都是多大啊?”
他悠悠瞥了她一眼:“年轻的已近而立,年长的也到知命之年了。”
沈晚照脑补了一群三五十岁鹤发鸡皮的中老年人围着温重光汇报工作;不由得瞅了首辅一眼,您辛苦了啊!
一般新鞋是越穿越大,这管靴也是奇了,竟然越来越小,沈晚照开始尚还能忍,走动多了步伐便有点颤巍巍,只得扶着桌子挪动。
他立时发现了她的异状,蹙眉弯腰便要查看:“你怎么了?”
沈晚照实在挨不住,也顾不得礼数了,碍着案几坐下,掏出绢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别,别提了,官造那边给的管靴小了足有一号,我这官服还花了钱的呢,就这般糊弄我,早晚告他们一状。”
她疼的呲牙咧嘴,不由伸手捶着脚面:“疼死了,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们了啊,竟这么给我穿小鞋。”
温重光听她的比喻有些想笑,扶她在暖阁里的小榻上坐下,温吞笑道:“正好这些日子他们送了公文上来,既然他们给你穿小鞋,那我只好也给他们穿一穿了。”
沈晚照乐了:“那感情好。”
她见他弯腰,一手已经搭在了她靴子上,忙拦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扶额无奈:“让我瞧瞧你的脚,总不能一直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吧,你不难受吗?”
沈晚照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不行啊,要是有人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平时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拧呢?他咬了咬牙,笑道:“你以为内阁是什么地方,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我的吩咐,就是几个参学也不得随意进出的。”
沈晚照迟疑地看着他,手下难免松了松,他趁着这时候轻松将管靴拽下来了,见她套着吸汗的棉纱素白袜子,隐隐约约绣了一圈兰草纹,素净又好看。
他捞起袖子,伸手要去拉她的袜子:“让我瞧瞧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按说女子是不好给外人看的,不过沈晚照骨子里受那个穿凉鞋满街跑的年代的熏陶,也就没及时伸手阻拦,他顺顺利利地就把棉袜扯了下来。
嫩白的一双玉足,圆润玉白的脚趾像是一粒粒珍珠,还有修剪整齐的粉色指甲,捧在手里像是件上好的宝贝,让人忍不住的揉捏把玩,难怪有美人从脚起的说法。
他把不着边际的思绪收回来,定身细看,见她拇指和小指磨的有些红,脚后跟磨破了皮:“我去让太医带点膏子过来吧。”
沈晚照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我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小题大做的。”
他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勉强,只修长的手指顺着足缘来回滑动,她被挠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