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请赐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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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子筱现在就应该在杜大夫的医馆里面好好地躺着,毕竟低烧还没退,他不过是担心苏清晚应付不过来,这才硬撑着来看看,或者可以替她解个围。
现在看着那姑娘也没什么事了,他也确实不想再多管其他的事情。
“好了好了,没事的都先回去吧。”苏清晚想了想还是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吃瓜群众们求之不得,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转身就跑……看看热闹,找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但是谁会愿意惹火烧身呢?
众人作鸟兽状散去后,院子里还剩下李乔,孟义,李颜诺,苏清晚和凌子筱,几人再次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终于,李乔绷不住了,他打算赌一把,于是恶人先告状,指着苏清晚和凌子筱两人说:“孟大人,这两人是杀害我爹的嫌疑人,你可一定要严查。”
被莫名指控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颜诺就一把捂住了她家堂兄的嘴,“你可别给我丢人了,刚刚不是才说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吗?”
李乔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颜诺捂得更紧,然后他就听见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句话,李颜诺说:“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是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是你能随便诬蔑的人吗?你不要命了!”
看着李乔没有挣扎的意思了,李颜诺便放开了他,然后就看见李乔仿若一滩烂泥,缓缓地滑到了地上。
……
一直缩在一边没敢说话的孟义看了看已经倒下的李乔,突然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苏清晚虽然不怎么想管这些突如其来的破事,但是心里也清楚不能再让那狐狸费心了,于是捏了捏鼻梁准备开始问话。
“孟大人,这边的情况你大致都知道了吧。”苏清晚把目光转到孟义身上,幽幽地问。
孟义闻声一激灵,“是是,来的路上有人跟下官大概说了说。”
苏清晚挑了挑眉,欢乐的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了解了就好,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
“这……下官愚昧,还请苏大人明示。”甩锅这种事情他孟义做起来可是顺手的很呢。
苏清晚看着孟义微微眯了眯眼睛,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孟大人,借一步说话。”苏清晚走到墙边,朝着孟义招了招手。
孟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颇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然。
苏清晚直接忽视掉孟义扭曲的表情,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你向琉焰谷告的密?”
孟义:“!!!”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孟义跟苏清晚打着太极,试图蒙混过关。
苏清晚听完什么都没说,而是笑眯眯的一掌拍向墙面,只听“咔嚓”一声,以拍下去的那一点为中心,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散去……
“孟大人,你要想清楚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当了琉焰谷的走狗,我都可以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苏清晚依旧笑呵呵的,看不出丝毫的不悦,“那晚黑衣人在你的县衙中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就走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就走?你又如何得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孟义在看见裂开的墙面后就吓瘫了,此时再听见苏清晚说的话险些尿裤子……他抖着腿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离苏清晚远一点。
“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容不得你们胡来!”孟义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开什么玩笑,有些话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好吗?
“他说得对,苏大人,还是要处理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麻烦。”一直靠在柱子上看戏的人云淡风轻的加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苏清晚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就忘了这狐狸从来都不是会按照套路出牌的人,笑够之后苏清晚很配合的说了句:“受教了。”然后乐呵呵地看向孟义,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盘桌上的菜。
孟义虽然处在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但是也在士绅权贵中间摸爬滚打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想苏清晚和凌子筱这样的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让他根本猜不透心思。
其实苏清晚也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孟义是个怂人,没让她多费心思,被这么威胁恐吓之后,乖乖的就全招了。
孟义承认是他告的密,但是确实是情非得已,那晚黑衣人抓了他的妻子来威胁他,因此才不得不答应了那些人的要求。
苏清晚幽幽地看了看他,没想到这个钻到钱眼里的人,居然还是个痴情的。
凌子筱把苏清晚叫过去,然后两人低声说了几句,继而会心一笑,李乔在一边看着不由得一抖,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密谋着怎么弄死他们啊,李乔和孟义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打了个哆嗦……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啊。
谁知道两人“密谋”过后,苏清晚说:“李镇长遇害这件事我们既然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希望孟县令和李公子能够配合我们查出真相,以告慰李镇长在天之灵。”
李乔和孟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只可惜苏清晚并没有给他们疑惑的时间,她说:“我和凌大人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辞。”然后两人便潇潇洒洒地离开了。
李乔看着那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地滑到了地上,抬头看到湛蓝的天空,竟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清晚和凌子筱离开镇长家后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杜大夫的医馆。
许是镇上的医馆太多,许是镇上的百姓都身体康健,总之杜大夫的医馆此时依旧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两人敲了敲门走近医馆,便看到已经端端正正跪好的杜大夫……
凌子筱示意苏清晚先去把人扶起来,然后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杜大夫轻轻叹了口气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先前不知道二位的身份,竟然大胆将你们锁在了医馆里面,还请二位大人恕罪。”杜大夫其实内心也很绝望,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凌子筱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这见官就跪是汐止镇的通病吗?
看着二人僵持的局面,苏清晚再一次选择了默默去当个和事佬,她笑得万分和善地拉起了杜大夫,一边拉一边说:“杜大夫这话就太客套了,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我们也不会无故就怪罪于谁,您大可放心。”
杜大夫仔细看了看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去厨房端来了早已经备好的饭菜,来来回回好几趟,其间还拒绝了苏清晚想要帮忙的打算。
终于三人落座,苏清晚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默默扶额,这人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当大夫的自觉呢?这有一点儿健康饮食的样子吗?
杜大夫显然并不在意,她乐呵呵地说:“时间紧,就先做了这几个菜,你们将就着吃点儿,等晚上我给你们多做点菜。”
这还不够丰盛吗……?
但是凌子筱素来喜欢清淡些的东西,此时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禁微微蹙眉,好在杜大夫是个善解人意的,她一点儿也没让凌子筱为难,只见她端起桌上最是清淡的一碗小米粥放到了凌子筱面前,说:“凌大人有伤在身,还是要吃些清淡的才好,其他的都不合适,就喝这个吧。”
凌子筱看了看面前的粥,也不用如此清淡吧……苏清晚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及其不厚道的在他眼前大快朵颐。
“咳咳,”凌子筱瞥了正在狼吞虎咽的姑娘一眼,暂时不打算计较这个事情,“镇长的事你怎么看?”
苏清晚快速嚼了几下刚刚塞进嘴里的红烧肉,使劲吞下去之后才说:“能怎么看?先找证据啊。”
凌子筱用筷子敲了敲苏清晚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问:“你在这跟我说什么废话呢?”
苏清晚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发,一时间忘了自己手上有油……
“我这筷子还没用过,你自己弄上的不能怪我啊。”凌子筱看着那姑娘瞬间僵硬的动作,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先不管这个了……”苏清晚自暴自弃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随意地抽出手帕擦了擦,接着说:“听李乔之前说的,那个李家二族长确实有嫌疑,不过也不一定;也不能排除镇上的人作案的可能性。”
凌子筱点了点头,说:“当然,也可能不是镇里的人。”
“对了,”苏清晚停下手中的筷子问:“镇长的尸体呢?刚刚怎么忘了问验尸的结果?”
“这个不着急,先吃饱,我们下午再去一趟九溪县衙。”凌子筱低头开始喝那碗粥,不紧不慢地说着,“记得要吃饱,忙起来你可能就没什么吃饭的时间了。”
苏清晚:“。。。。。。”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狐狸。
第19章 九溪县衙
苏清晚最后还是一个人去了九溪县衙,因为那只狐狸被尽职尽责的杜大夫扣在了医馆里。
昨晚绑在江边的两匹马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祭了五脏庙也说不定,苏清晚走得急,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马,想一想马车还没有自己用轻功跑得快,只好叹了口气选择了走过去。
这九溪县衙距离汐止镇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关键取决于你怎么去……就比如苏清晚,她一路上轻功混合着走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县衙。
对此,苏清晚表示内心爆炸……当孟义得知她又来了县衙之后,几乎是双目含泪,跑着出来迎接的。
苏清晚摆了摆手,示意他免了这一套,并且简要说明了来意,孟义便赶紧将人请了进去,然后叫人传了仵作上来。
对于孟义的办事效率突然提升这件事,苏清晚表示十分好奇,当然,这个疑惑很快就解决了,因为,仵作一脸懵的表示自己还没有验过尸。
这就明白了,孟义这是想尽快把这麻烦事扔给这个仵作,自己好落得一身清闲啊。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如果不是遇到了她苏清晚的话。
苏清晚半趴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看似随意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仵作,然后把视线转回了孟义脸上,她笑眯眯地盯着孟义,说:“孟县令这是何意?我要的是结果,你给我叫来这么一个跪着不说话的活人算什么?”
孟义闻言,立即一正脸色,尽可能做出一副威严的表情,怒视仵作,喝道:“本官让你验尸,你验出来的结果呢?办事如此不利,你让本官怎么向苏大人交代?”
苏清晚不禁向孟义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您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因为孟义接着说:“苏大人,真是对不起,手下办事不力,是我管理不当,该罚该罚。”
……
“你先起来,”苏清晚直接忽略了孟义睁着眼睛说的胡话,“那个仵作,你说尸体现在在县衙吗?”
“在,晌午就让人送过来了。”仵作看样子是替孟义顶包顶习惯了,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行,你现在就去验尸,我呢,就在这儿等结果。”苏清晚笑了笑,“顺便和你们孟大人聊聊天。”
仵作领命退了出去,偌大的正厅里面只剩下苏清晚和孟义,当然,还有几个假装不存在的衙役。
孟义偏头朝着一个衙役眨了眨眼睛,衙役心领神会地悄悄退了出去。
苏清晚把一切小动作尽收眼底,并没有点破,要知道孟义玩的这一套可都是京城里的那些老狐狸们玩剩下的,她虽然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但是面子上也得过得去,能平平安安的在官场里混到现在,这些小手段她可是烂熟于心。
“孟县令,我虽然是来查许将军的事情的,但是你这九溪县是交通枢纽,极为重要,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替皇上分忧,所以我问问政绩不算逾越吧。”苏清晚看着孟义的脸色由白转青,心里便也大概有了数。
“苏大人说的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说?”孟义试探着开口,小心地观察着苏清晚的脸色。
苏清晚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然后一脸抱歉地说:“这么说来倒是我打搅孟大人休息了。”
孟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帽子扣的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还有这几个衙役在,真想当场就给苏清晚跪下了,他苦着脸说:“苏大人误会了,您知道下官并非此意。”
苏清晚:“我不知道。”
孟义:“。…。。”
就在这时,之前退出去的那个衙役回来了,不止他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每个人都端着一到两盘菜,恭恭敬敬地排着队站好,像是在静候吩咐。
孟义眼中金光一闪,正想让他们上菜,好与苏清晚边吃边聊,顺便给苏清晚灌灌酒,好把政绩的事情蒙混过去,但是苏清晚却先他一步说:“孟县令,吃夜宵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