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情女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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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麦又是一阵客套地致谢,直至大哥离开了病房,两人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僵住,气氛骤然变得尴尬了起来……这乌龙给闹的!
“小伙子,福气不错哦!”
苏麦竟然还先于我开口,虽然她脸上还挂着刚才尴尬的红晕,可说话的神采中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原因很简单,我所谓的福气,源于她的优秀!
我也不是扭扭捏捏的粉嫩小生,当即便和她开起了玩笑:“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听这种好听的话?如果是这样,那以后我每天都死命地夸你,夸得你恨不得有人骂人,你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嘴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夸怎么骂,反正我只拣好听的听两句,不好听的自动过滤!”
“你还有这功能?挺先进啊!”
“心若向阳,何惧诽谤?”
苏麦用我的名字开了句玩笑,将红极一时的网络语稍稍篡改了一下,然后就得意地笑着,而我在恍惚中仿似又看见了她胸口那朵熠熠生辉、拼命成长的向阳花,开得真灿烂!
临近深夜十一点的时候,苏麦的点滴终于打完了,她的伤势不是很重,只不过车栽进地里的时候伤了腿,这倒是个麻烦事儿,只能由我搀扶着她行走,以我们两人并不算熟悉的关系,这种亲密程度的动作,足以让我们红脸好几次。
苏麦说了她负责所有的医药费,缴费的时候,我几度想要给钱,但想到之后的生活问题,我最终还是没有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医药费也不算贵,总共不到500块钱。
我们交完费正准备离去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还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女人身形很消瘦,穿得也很老土,小女孩儿打扮得更是和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可爱沾不上边儿,一条裙子都脏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小脸也是脏乎乎的,像个花脸猫。
她们明显不是来看病的,和村卫生所的医生用眼神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直奔去了赵老四打点滴的病房,看样子应该是赵老四的老婆和孩子。
“这女人心可真大,自家男人出了事儿,这么久才来!”
我顺嘴嘟囔了一句,然后搀扶着苏麦准备离去,却不想我这声嘀咕被那医生给听了去,他摇头笑了笑:“这可不能怪赵家媳妇儿心大,她能来看赵老四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怎么这么说?”我顺嘴接了句闲条。
“还不是赵老四自家作的!”医生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跟我说,“赵老四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泼皮,相信你刚才也见识过了,这人成天打麻将,还经常喝得烂醉,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喝醉了就打他媳妇儿孩子,也真是苦了这娘俩儿,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得养着这赌棍酒鬼,换别的女人早跑了,还来看他干个屁?”
我对这种家庭悲剧没啥大的感触,也生不出什么同情的心来,因为在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特么自己就是个悲剧,谁特么来同情我啊?倒是苏麦,回头望着赵老四病房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甚至连眼眶都有些红红的了。
“这小女孩儿真可怜!”
“你别母性泛滥了,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你同情得过来么?其实我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就近原则,先同情同情我?”
我搀扶着苏麦离开,刚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骂声,转头便是看见赵老四扯着他老婆的头发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小女儿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不住地哭喊:“爸爸,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傻娘们儿,给老子滚!”
赵老四将他老婆扯着头发一把甩到了村卫生所外面,指着鼻梁骂:“臭婆娘,老子就这德行,你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滚,最好把这小拖油瓶也带走,有多远滚多远!”
医生赶忙上去拉架,我则无动于衷,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来管,正准备搀扶着苏麦离开,她却是突然挣开了我的手臂,跛着脚冲上去就狠狠一耳光扇在了赵老四的脸上!
“啪!”
一声响亮的脆响!
苏麦摇摇晃晃地调节了下平衡,这才稳住身体,然后指向了赵老四的鼻子:“你一大老爷们儿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特么教训我婆娘,关你屁事啊!”
赵老四被苏麦一个耳光扇得眼睛都红了,扬起巴掌就要往苏麦的脸上扇去,我赶紧冲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特么想打谁啊?”
我之前威胁了赵老四一把,此时想必余威犹存,他没敢跟我动手,只是骂骂咧咧地把手从我手中收了回去,然后转身回病房:“张医生,重新帮我扎下针,老子刚才把针扯掉了!”
赵老四的老婆和女儿此时已经抱着哭作一团,苏麦瘸着腿一跛一跛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擦去小女孩儿那花花脸上的斑驳泪痕,一番柔声细语的安慰。
末了。
苏麦艰难地站起身来,掏出自己的钱夹,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了出来,看厚度少说也有小两千,她尽数塞到了赵老四的老婆手中:“大姐,这钱你拿着给小姑娘买点儿衣服和吃的,日子咱还得照过,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回头就跟他离婚!”
我听得一惊……这姑娘,怎么劝别人离婚呢?
第010章:自由的意志!
我不做善事,却也从不阻拦别人做善事!
于是我就那样在旁无声地站着,看着苏麦将那沓子现金在赵老四老婆的再三推辞下,最后干脆直接塞到了旁边小女孩儿的衣兜里,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我完全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受苏麦的“蛊惑”,跟赵老四离婚?
苏麦将近二十分钟的轻声安慰,总算止住了赵老四老婆和女儿的哭泣,母女俩在对苏麦这尊活菩萨千恩万谢之后,终于离开了村卫生所,至于那沓子现金,我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用在改善她们母女的生活上,指不定最终还是得让赵老四给糟蹋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受人援助也要懂得自救才能脱离苦海,否则,菩萨也救不了!
苏麦终于再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赶紧搀住她:“现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
苏麦那辆瞎了一只眼的jeep牧马人就停在村卫生所的门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最后望向我:“你会开车吗?”
“会,只不过没有驾照!”
“啊?”
“啊什么啊?没见过没拿到驾照的优秀司机吗?”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将苏麦扶了进去,“把车钥匙给我……放心吧,摔不死你!”
苏麦短暂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把车钥匙交给了我。
我开车是田小维教的,其实也不算教,这玩意儿又不是开宇宙飞船那么复杂,他经常把他的宝马x5交给我折腾,我自然也就会了,虽然车技不怎么样,但也足以应付在夜间开这种乡村水泥路,没啥挑战性。
可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我特么想得太简单了。
牧马人瞎了一只眼,照明的光线有些不足,再加上乡村的水泥路基本都很窄,弯道还特么不少,这简直有些考验我这个半灌水的技术,我一路开得小心翼翼,可还是有好几次险些冲进庄稼地里,苏麦比我还紧张地盯着车前方,不过并没有说话影响我开车。
出了村口,道路终于变得开阔起来,我加重油门准备撒了欢跑一下,可前面的挡风玻璃碎得只剩下个框架,冷风嗖嗖地往车里灌,我赶紧减缓了车速,开得那叫一个憋屈!
“停车!停车!”苏麦突然向我喊。
“干嘛?”我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我要拍照!”
苏麦说着已经解掉了安全带下车,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城乡结合部路边的夜色,最后她将镜头转向了我:“来,笑一个!”
我干笑着比划了一个剪刀手,惹得她一阵骂我土,铮白的闪光灯闪得我有些眼花,搞得我看东西都有了幻影,苏麦的身影也变得虚幻了起来,朦朦胧胧的,可我却能清晰地听到她爽朗的笑声……这姑娘可真没心没肺,这么贵的车,一天被撞了两次,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心疼?
清冷的夜里,苍茫的马路鲜有车辆和行人经过,我就这样守着一辆碎了前挡风玻璃,还瞎了一只眼的jeep牧马人,静静地看着一个北京来的女孩儿欢呼雀跃地拍照,突然觉得这些天遇上的事情都没那么糟心了,仿似这种悲凉的处境,还升华成了一种深远的意境。
苏麦终于拍得满足了,最后还不忘自拍了几张,带上的背景是抽着烟的我和这辆被撞得很丑陋的车,她收拾好手机上了车,伸出两手食指指向漆黑的前方:“出发!”
随着我一脚油门踩下,jeep牧马人便咆哮着向前奔去,在这茫茫的夜色中,孤寂的公路上尽情地撒泼,苏麦打开了车上的车载音响,选了一首汪峰的《怒放的生命》,于是汪峰那撕裂般的嗓音便和牧马人一起咆哮!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我和苏麦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唱了起来,不,是吼了起来,用尽浑身的力量嘶吼着,嗓子的沙哑疼痛也没能止住我们的嘶吼,这种声音是从胸腔里面迸发出来的,尽管它不悦耳动听,尽管它破音走调,可我们依旧吼得酣畅淋漓。
这是一次放浪形骸的疯狂,这是我们两个人和一辆牧马人的狂欢!
我终于在这彻底的疯狂中意识到我自己真的压制太久了,我成天穿行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不明所以地生存着,尘封的心脏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堪重负地艰难跳动着,直至此刻,尽情的嘶吼终于抖落掉了心脏上的那层灰尘,它终于再次鲜活,跳动得格外强劲!
苏麦时而将手伸出车窗外招摇,时而将两手罩在嘴边,透过空旷的前挡风玻璃框冲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大喊,她的喊声被淹没在轰鸣的马达声和强劲的音乐声中,我听不清她在喊什么,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是那么地自由!那么地快乐!
我多想这条路没有尽头,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地嘶吼、放纵、疯狂!
车渐渐驶入市区,我们的疯狂也只能就此停止下来,我减缓了车速,偏过头看了看正倚在副驾驶歇息的苏麦,她也疯得有些累了,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我摇头自语:“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儿?”
本来这只是我情不禁的自言自语,没想到竟让她听见了,她坐直身子,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我:“你觉得呢?”
我猝不及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看不透……你们土豪的世界,岂是我等死**能懂的?”
“土豪?”苏麦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我可不是什么土豪!”
我顿时不满意了,故意狠狠地剁了脚刹车闪了她一下:“拜托你说话的时候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行么?你要是还不算土豪的话,你让我等死**情何以堪?”
“我怎么就土豪了?”
我义愤填膺地揭穿了她:“你说你这么年轻就能开上jeep牧马人这种好几十万的车,而且刚才在村卫生所一出手就给了那对母女那么厚一沓子钱,至少有小两千吧?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这不是土豪是什么?”
苏麦收起了笑意,很认真地看着我:“车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从小就想开着一辆jeep牧马人跑遍全中国,所以我为它存了两年的钱,至于给那对母女的两千多块钱,我并不是阔卓到连眼都不眨一下,我只是觉得她们比我更需要那笔钱!”
“你可真有意思,赵老四缠着你那么久让你赔钱,你打死也舍不得吐出一个子儿,别人母女话都没跟你说,你就豪迈地甩出两千块……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他们像一家人吗?”苏麦嗤之以鼻。
“甭管像不像,谁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夫妻,或者曾经是夫妻的事实!”我看着苏麦挖苦,“我说你也忒缺德了,竟然还劝别人离婚,难道你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别人赵老四讨个媳妇儿容易吗?”
“他那样的人就不该讨媳妇儿!”苏麦怔怔地望着我,认真得就像是在探讨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男人凭什么打女人?难道就因为男人有着先天的力量优势吗?中国这五千多年来的男尊女卑思想真的太病态了,就是这个劣根思想给你们男人惯的!”
“得得得……咱们暂且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