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家族-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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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好奇,特意过来拜访一下,看看传说中的“北海龙”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段时间,徐腾真是谦良有礼,完全没有首富的架子,见到谁都礼让三分,非常客气,只要对方不轻视他,愿意结交,他也很喜欢和对方亲近闲聊,引以为友。
泰山会的那些大佬素来不与华银系来往,南北隔阂……这也不怪别人,华银系的大佬同样不和他们来往,此前为了万科的事,其中几位还曾公开抨击华银系是靠炒股捞钱。
徐腾照样维持着“温良恭谦,仁礼智信”的家训,谦和礼让,登门拜见,让几位大佬都很不好意思,特别是华芫置地集团的方总,元旦前夕还在抨击徐腾在长三角靠吹牛圈地。
徐腾非常诚恳,直言自己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有些事,只要是雄踞一方的商界大佬,心里其实都明白。
这多尴尬。
这样的为人风范,真是“温良恭谦,仁礼智信”的表率,搞的方总还得替徐腾出谋划策,指点徐腾如何将这些地产项目做得更漂亮,更赚钱。
今天拜访“北海龙”韩骏,徐腾也依旧是一番“温良恭谦”的低姿态,笑盈盈的主动握手,请韩大哥先坐在单人沙发里,他和郑荣坐在边上就行。
这多尴尬,多不好意思。
韩骏唏嘘感慨,亲自为徐腾泡茶,送上一杯,“徐公子,我是真没有想到您会过来拜访,这真的太不好意思,其实应该是我去拜访您的,主要是最近太忙,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您是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是哪帮疯子,盯着我盘口狂轰滥炸,将我的这些盘口都炒上涨停板,最厉害的连续二十天涨停,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我都紧张的半个月没睡好了。”
“北海龙”韩骏,军伍出身,今年刚过四十岁,却是第一代的操盘手,90年代初期就开始踏入股市,一晃已是十二年春秋。
刚硬,精明,霸气,好色。
这位北方的庄家大哥永远都剃着军伍的那种板寸头,身材不算是特别高大,但很壮实,穿着一身黑色的皮夹克,看起来并不像是手握上百亿资金的大庄家,而是一位安保队长之类的人。
在徐腾这边,特别是遇到这么“温良恭谦”的徐腾,韩骏已经很收敛,刻意显得很亲切,依旧藏不住那一身悍匪般的霸气。
哥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流传着哥的传说。
韩骏就是这种级别,自打国内有操盘手的排行榜,这位“北海龙”就没有跌下前三,一直是常青树,整个华银系,唯有“扬子鳄”赵丹阳、“花狐狸”郑荣能与之媲美齐名,“老虎机”、“快刀手”都比他低一个级别。
“老虎机”丁福根做盘劫杀某系时,还差点被这位“北海龙”半途偷了桃子,最后是真正的带头大哥,江湖大佬徐总亲自打电话,才劝退这位北方大哥,免得节外生枝。
哥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流传着哥的传说……徐总是这个级别的顶端,食物链的最高级别,史前级别的沧龙,韩骏只能算是这个级别的中间层,大白鲨的级别。
简而言之,徐总是能活吞韩骏北海系的级别。
徐腾在a股,差不多真是小学生的水平,和这些闻名遐迩的操盘大师不能比拟。
韩骏说他操盘的股票连续二十天涨停,睡不着觉,徐腾就不懂了。
“涨停不是好事吗?”徐腾很谦虚,牢记元旦前夕,和父母相互确立的“温良恭谦,仁礼智信”家规,诚心向韩骏请教,“抱歉,我一般不炒股,学的也是书本上的东西,要请韩大哥多指教。”
“唉,说是好事,其实也可能是坏事,俗话说的好,捧的越高,摔的越惨嘛。”韩骏很无奈,挠了挠头,“对手是逼我套现,我套现,他们就做空,最后就是硬拼资本。万一他们能够调用的资本比我多,搞不好,结果是我被屠杀。我其实也问过很多人,大家都不知道是哪一路子在攻击我。徐公子,韩大哥的钱看似很多,真的输不起啊。”
这一次的事,华银系内部定下的基调就是死不认帐。
徐腾不是故意玩虚伪,而是韩骏一旦输的太惨,得罪的人就太多了,华银系不能背锅,海星控股那边的黑卡团也绝不会泄露风声。
这就是闷声发大财,只要华银系的这些著名操盘手不出击,各方都不会搞清楚来龙去脉。
“狐狸,你不可能不知情吧,从哪里冒出来的独狼,损失十亿都不吭声,这不是小户人家,一定有来龙去脉吧?”韩骏的意思很清楚,他真的在怀疑华银系,除了华银系,那就是沪州江浙的那几位,可他已经亲自打电话问过,那几位只是乘势赚一笔钱,绝非主力。
“神州大地,突然弄出来上百亿的资本很吓人吗?”郑荣一脸坏笑,还得安慰韩骏,“我看了,对方的操作有点像涨停板敢死队的风格,你问过宁波那帮人吗?”
“问了,我第一天就怀疑是他们,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但也不是他们啊。”韩骏有点狐疑,不仅他怀疑,郑荣也怀疑是宁波那帮人,这就真的能说明很多问题,“可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资金,已经输了十亿都不罢休,这是要干什么,和我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吗?”
“你是老江湖了,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套现,任他们炒作,你就稳坐钓鱼台,不可能输钱。”郑荣依旧是笑呵呵的安慰着韩骏,不当回事,虽然他知道,韩骏这一次恐怕是要输的非常惨烈。
这件事和华银系有关系,但是,关系也不太大。
罗玉娟那帮江泰黑卡团,从a股玩到港股、美股,早就是典型的国际游资,十亿美金的规模到处流窜,这一波打劫结束,下一波又会移师港股,华银系只是给他们这帮纨绔操盘手提供一个游资进出的通道。
对“花狐狸”郑荣而言,少一个竞争对手总是好事。
如果韩骏现在求救,当着徐腾的面,郑荣肯定愿意介入,调停双方一起捞钱结束恶战,毕竟恶战了二十多天,各路机构和散户捧场,双方一旦掉转枪口,联手屠杀机构、散户,也能赚不少钱,都不会亏。
如果韩骏不求救,徐腾和郑荣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生意。
一个操盘手的职业涵养就是坑爹坑妈坑客户,坑完朋友坑散户,坑完道友坑机构,只为自己捞钱,帮老板赚钱不过是顺路而为。
徐腾这一次过来拜访,主要是见一下偶像,没有别的意思,请教一下,听“北海龙”韩骏绘声绘色的讲一讲当年坑杀国企期货公司的传奇故事,讲一讲“人傻,钱多,速来”的典故。
彼此哈哈一笑,交个朋友。
这就是a股的江湖。
所有操盘手的下场都差不多,要么急流勇退,要么锒铛入狱,要么等待被伏杀的那一天。
韩骏有很多朋友,很厉害的朋友,没有必要急于和徐腾、郑荣求救。
他不求救。
徐腾聊了半个小时,攒个人脉,这便主动告辞离去,回楼下的华夏证券营业部,在郑荣的办公室里单独私谈。
郑荣临时当一次补课老师,帮徐腾讲解一下黑卡团和北海龙这二十天的激战,这才让徐腾搞清楚,韩骏睡不着觉是很正常的。
韩骏操盘的七只股票,原本只有两个是无人读懂的妖股,现在变成了七只妖股。
太复杂。
徐腾只能说自己不适合炒股,搞不懂a股这个亚洲第一赌场的各种规则。
“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咱们华银系大佬中的大佬。”郑荣真心觉得徐腾在股市方面是有天赋的,记忆力不错,数学水平也不错,算账快。
有时候,胜负就在几分钟的时间,像罗玉娟那种涨停板敢死队,胜负更是一两分钟,必须以快胜快才能捞一波就跑。
“钟霖?”徐腾猜了猜,华银系在上古时代的十大操盘手,他认识五个,最熟悉的就是李达霄和哼哈二将,丁福根和张雁翎,他都不熟悉。
另外几位,有的已经退出华银系,有的不再做二级证券市场的操作。
目前在首都这边的是钟霖,做私募理财投资,和“北海龙”韩骏的运营模式差不多,都是代理信托资金运作一二级市场,特别重视一级半和pe,二级做的很少。
“他最近也在研究这个局,搞不好会伏杀韩骏,因为他俩有过节。”郑荣有点唏嘘,他刚开始炒股还是跟着韩骏,在韩骏手下做个红马甲,后来到沪州出差时意外遇到赫赫有名的钟霖,顺势就转投钟霖。
钟霖那时是徐总身边的第一操盘手和军师,股市投资的总负责人,从95年一直干到2001年,分道扬镳,做自己的事业。
这个道上,每个人都有一个诨号,通电话时尽量不说真名,避讳。
钟霖的诨号是“猎庄大鳄”,长短线两个领域都是顶级的高手,也有一种说法叫“摸盘手”,大致意思是说,钟霖进入股市,说明股市见底,钟霖撤出,说明股市到了顶端。
赵丹阳是钟霖带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风格,所以叫“扬子鳄”。
95年到2001年,徐总、钟霖、石峻、苗少峰、雷利军、李达霄……那一拨人雄踞华泰证券的陕北路营业部,堪称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凶悍的一塌糊涂。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一拨操盘大鳄在2001年的大牛市中激流勇退,散场离去,徐总移民港澳,专注海外投资,苗少峰彻底隐退,李达霄转型做银行的老总,雷利军移居新加坡,石峻转行做地产。
钟霖在这些人中的年纪不算大,资历辈份却是最深,水平最高,因为他有一位师傅号称“天下第一庄”。
徐腾在首都这边的事已经办完,该拜访的大佬都拜访了,既然有机会拜见一下当年指点徐总炒股的“猎庄大鳄”,肯定是要拜见的。
据说,徐总94年入行炒股,虽说是赚钱很多,但也不算是很精,后来结识了钟霖,联手操作才奠定了今日的江湖地位,奠定了华银系的根基。
钟霖并没有住在市区,而是在怀柔的兆龙广场,几百米外就是怀柔水库,平时就在家里办公,属下的几十名员工也都住在附近,很安逸的一种半隐退生活。
因为距离远,徐腾和郑荣是乘坐直升机过去的,对郑荣和赵丹阳来说,钟霖的年纪虽然和他们差不多,却是两人的师傅,甚至可以算是徐总的操盘师傅,亦师亦友。
哥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流传着哥的传说!
钟霖是真正的传说级别,和“北海龙”韩骏不同,他真的半隐退多年,2001年以后,知道他的就已经极少极少,和徐总一样,很低调。
在首都之地,想要将资金委托给他投资,得亲自登门,一年不说多的,15%没问题。
他也绝不控盘太多资金,五十亿左右,只有1/5是自己的,其余都是帮别人管理,他的大部分资产还是在华银系持股,从不过问,40岁就开始过退休生活的潇洒大佬。
直升机降落在怀柔水库东畔的小机场。
徐腾跟着郑荣一路走过去,越过广场,到了这栋仅有十几层楼高的兆龙大厦,终于在电梯门口看到了一身深咖色羊绒外套的钟霖,很像是一个中学教师,戴着眼镜,带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副手前来迎接。
虽然是退休状态,休闲生活,钟霖好歹也还是看报纸的,看到徐腾就认了出来,主动和徐腾握手,轻轻拍了拍徐腾的肩膀,“咱们总算见面了,你愿意来,我很高兴。”
“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您见谅。”徐腾还是老招数,送给对方两瓶拉菲古堡。
“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啊,走吧,咱们上楼聊。”钟霖这才和郑荣抬手打个招呼,太熟悉,基本算是弟子,也不用太在意礼数。
众人一行上楼,到了钟霖位于兆龙大厦12楼的办公室,很普通的一间办公室,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空间大一些。
墙上有一幅字,装裱的很工整,上书“否极泰来”四字,落款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庄。
“老爷子身体还好吧?”徐腾特意多看了墙上的书法一眼,和郑荣坐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里,顺手接过一名女服务生送过来的紫砂茶杯。
“好什么呀,承蒙你家关照,这些年都住在博爱医院养老看病。”钟霖挠了挠头,示意女服务生出去,将门关上,指了指茶杯告诉徐腾,“我估摸你这一次会过来找我聊聊,特意让人去锡州买了一套茶具,今天估计你差不多要回沪州了,没想到你又来了。”
“你这基本就是隐退状况,传闻那么多,我父母都轻易不来见你,我更得避嫌。”徐腾苦笑一声,钟霖是正儿八经的江湖大佬,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