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 by wolfeagle[修改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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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就是这个在梦里寻思呢喃过千百回的名字,本来以为今生都不可能再与这个名字有所交集,然而今天总算是——
“你父亲还好吗?”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痴痴看着杨日尧的柳悯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父亲很好,一直很惦念柳大人。”杨日尧笑着,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我?不配的,我根本不配的!”低声呢喃着,柳悯世双眼无神地跌坐在泥地上。
为什么还要记得我,明明是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我懦弱地放开了你的手——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放手的人是我,应该被诅咒的人也是我,你为什么还要记得这么一个罪孽深重的我呢?
“父亲要日尧一定转告柳大人——他对您的心意从没有改变。”俯身在神志混沌的柳悯世耳边低声道,杨日尧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一定会回来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许自己在没有见过柳悯世这个影响自己一生的男人之前不能理解为什么身份显赫的父亲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像这种神仙般的人物并不是说能忘就能忘的,那副绝世的容貌、那无与伦比的风姿,也许……
“回来?”双眼中已经找不到焦距的柳悯世茫然地看着眼前笑得很温和的青年,他刚刚说了什么?
“父亲要日尧代为问候柳大人。”杨日尧扶起了柳悯世,像是一个恭敬的后辈。
“他……”柳悯世紧盯着眼前和故人一模一样的青年,就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昔日的影子。
“现在父亲已经退出武林安心地颐养天年了,武林中的琐事现在都是日尧在处理。”杨日尧自然清楚对方希望能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于是微笑着开始了自己的“叙旧”。
专心地倾听着 “那个人”在离开自己后的大小事情,柳悯世竟然有一种自己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也许这些年的行尸走肉只为了等待这个年轻人的到来,为了知道“那个人”的确是因为当年自己的选择而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很好。
对于他这个已经心如止水的人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了!
“你来这里有人知道吗?”等到日已西斜、两人道别的时候,柳悯世才忽然想起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深怕会因此害了故人之子。
“请大人放心,日尧现在是日亲王,在宫中行走是被允许的。”杨日尧微笑着告退。
的确,如果被她见到了这个孩子,那么她一定会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给他,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杨日尧已经被封为日亲王——“日”可不是一般的称号啊,正所谓“天无二日,地无二君”,现在太后特意给了这个称号杨日尧,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但是为什么那个一向多疑的太后竟然会愿意让这么一个“外人”凌驾于有自己血统的亲生儿子之上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太后意向专权,但是这次竟然让一个外人拥有这么显赫的封号,很明显是准备有所异动——结果会变成怎么样,还真是令人期待。最好就是能趁着异动,得到额外的利益登上更高的地位就最好不过了!
不管朝中众人怎么暗中拨动自己的小算盘,宫中似乎没有什么大变动——至少在这三个月里都没有。
对于那些给予从变动中得到利益的人来说已经等得太久了,也渐渐开始了松懈。
一切暗流慢慢地恢复平静后,日亲王的存在也开始被人慢慢接纳,仿佛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显赫的贵族。
也许是因为带着武林中人特有的豪迈和爽朗,杨日尧在这个充满机心阴谋的朝廷内快速崛起,成为了很多大臣武将的好友。
同时也因为他拥有果断的决策力和执行力,在自己的领地上也有令人侧目的作为,甚至已经开始触及其它的政治领域了。
——日亲王杨日尧的崛起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甚至有人猜测如果不是太后还在的话,日亲王就一定会推翻慕王的统治。
“很有趣的猜测。”悠霁冷笑看着手上那一份报告——所有官员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慕容烈皱眉问,这个杨日尧来势汹汹看来并不好对付。
“杨日尧的确是有太后撑腰,但现在的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悠霁仿佛丝毫没有把杨日尧放在眼里。
“虽然我们今天拥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如果和太后、日亲王同时对上的话……”慕容烈摇摇头,该说是悠霁太过冷静还是太过轻敌呢?
“我们一定会赢。”悠霁胸有成竹地微笑,“他们算漏了你,注定就要失败——而且无论如何,我母后也不会和别人联合对付自己的儿子。”
是吗?慕容烈苦笑着摇头——这倒不一定。
“我的领地在南疆,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这里只剩下你一个人——”慕容烈皱眉抱紧悠霁道,只怕他双拳难抵众手。
“没关系,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日亲王周旋。”悠霁微笑着让慕容烈放心,轻轻拍拍他的背,“南疆就靠你了。”
“还有——”慕容烈沉吟了好一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还有什么?”悠霁转头看着皱眉的慕容烈,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那个飞天——”虽然知道悠霁并没有真正放心思在那个人身上,但是那个飞天既得悠霁的宠爱也不曾在太后那边吃亏就足以表明——这个人或许不若他表面上的单纯安全。
“你吃醋了?”悠霁得意地一笑。虽然两人的关系若师若友,但是其实情愫早就在两人之间暗生,只是等待合适的时机把那层薄纱戳开。
现在慕容烈竟会对自己身边一个男宠在意,悠霁怎能不高兴。
看着怀中依然镇定的悠霁,慕容烈只是苦笑着——他担心的远远不只是表面上的夺权,更害怕的是在暗中活动的黑手。
而他的悠霁还是太嫩了,似乎还不能明白人性的黑暗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他需要学习君王之“道”的路还长着呢!
当两人正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时候,窗外的树影一闪——仿佛有人快速地离去似的。
镇南侯的离开并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令人瞩目,因为所有人的眼光都已经放在日亲王——杨日尧的身上了。
在奉命出使西夷并且成功取得西夷的效忠盟书后,日亲王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甚至说是连慕王都难望其项背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如果说现今朝中最有势力的女人是太后的话,那么最有势力的男人就已经是受万民敬仰的日亲王——杨日尧了。
今天是悠霁二十岁的寿辰,宫中照例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但主角却不是坐在宝座上生闷气的慕王悠霁。
“亲王阁下觉得今年河运的情况会怎么样呢?”所有大臣几乎都围在杨日尧的身边献媚地奉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被众星拱月的杨日尧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把君王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因为被冷落而暗暗咬牙的悠霁猛地灌下一大杯酒,就准备要发作了。
“王,请吃水果。”坐在悠霁身边的飞天赶紧送上水果,就希望能阻止他因为冲动而和日亲王直接起冲突。
“走开!”被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悠霁还能剩下什么理智——用力推开飞天就要上前和杨日尧理论。
“站住。”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太后冷冷道。
“母后,那个杨日尧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悠霁虽然听话地听了脚步,但是依然怒气冲冲。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向强者叫嚣?”太后冷笑着,这个儿子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没有想到被自己母亲这么冷言讽刺的悠霁愣在当场,然后一握拳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根本没有人看得起自己的尴尬地方。
“霁儿。”当悠霁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父亲柳悯世的院落。
“父亲。”悠霁讪讪道,自己还真是个失职的儿子,竟然只有失意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个父亲。
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这个一向冷清的院落竟然变得——艳丽起来了?!
虽然说柳悯世一向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但是也只限于宫中原有的清雅品种,什么时候这些艳丽夺目的异国品种也开始在这里出现了。
“今天是霁儿的生日呢。”柳悯世温和地笑着,从花圃中捧出一盆散发着幽香的花朵,“我还准备给你送过去呢!”
“这是?”悠霁接过花朵,发现那独特的芳香令自己精神一振。
“这种兰草是最近才培育成功的,其独特的芳香能令人消除精神疲劳。”柳悯世微笑着道,只要自己的辛劳能给孩子带来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好处也就够了。
“谢谢父亲。”悠霁轻声道,至少宫里还有人对自己好不是吗?
“霁儿喜欢就好。”柳悯世慈祥地拍拍儿子的肩膀,“我还为尧儿培植了一盆,希望……”
“尧儿?”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悠霁脸色一沉——该不会是?
“就是日亲王杨日尧啊,他可是……”说起那个常常来和自己闲话家常的贴心孩子,柳悯世就笑得更加开怀了。
“闭嘴!”从心底涌上来的怒火让悠霁愤怒地把手中的兰草用力掷到地上去。
看着摔得粉碎的兰草,悠霁和柳悯世都是脸色一白,心仿佛就像是被人用力地摔碎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眼中都只有那个杨日尧?这个慕国的王是我,整个天下都是属于我的啊!”悠霁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怒吼着。
如果说其他人都是因为杨日尧的权势而奉承他的话,为什么连自己的父母都要对他那么好——自己才是和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啊!
“其实——”柳悯世悲哀地看着眼前受伤的孩子,叹息着道,“也许尧儿的确比你更加适合成为王。”
什么!悠霁吃惊地瞪着自己那个一向不问世事的父亲,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就连一向只疼爱自己、不问世事的人都认为自己比不上那个杨日尧?
自己真的是那么一无是处吗?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悠霁狼狈地转身,像是逃避可怕的魔鬼般逃离了柳悯世的院落。
这个世界完全否定了自己,所有的人都站在杨日尧那边了么?
自己终于完全被孤立了啊!
看着儿子伤心和震惊的表情,心疼不已的柳悯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他的话——因为,这个王位本来就该是杨日尧的啊。
院落角落里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来了又走了,又仿佛是主人无奈的叹息。
“王……”飞天看着猛灌酒的悠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他。
“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永远都比不上别人!”悠霁虽然身为君王,但是从小就一直被自己的母后压迫着,无法真正展示自己的统治才能。现在好不容易算是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却被杨日尧狠狠地比了下去,让他真是心灰意冷了。
“王一直都很努力啊。”飞天按住悠霁的手,阻止他继续虐待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些什么?”虽然情绪低落,但是悠霁依然警惕地发现飞天话语中的含义——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王是不允许有弱点的,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了弱点他们通常所做的就是杀人灭口。更别说现在悠霁暗中经营的事情一旦败露,会牵连多少人,引起朝廷多大的震动!
悠霁心下叹息着,这个乖巧可人的飞天也许已经不能留了。
“飞天明白自己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为了不让王为难飞天已经准备好了鹤顶红。”飞天轻笑着。
“你……”悠霁原本握紧腰间宝剑的手一松,既然他明知道告诉自己是死路一条,什么还要直言相告?
“悠霁?请王允许飞天在死前这么称呼您一次,可好?”飞天甜笑着,仿佛自己拿着的只是一瓶普通的水而不是即将夺娶自己生命的毒药。
“你有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悠霁心中一颤,除了水月之外他还没有听过别人这么温柔地称呼过自己几乎遗忘的名字。
“谢王隆恩!悠霁——”飞天试探性地唤出慕王的名字。
“说吧。”悠霁坐下,紧紧地盯着飞天。
“悠霁,我一直很想就这么和你说说话,聊聊家常——就像是寻常的夫妻那样。”飞天露出满足的笑容,在悠霁身边坐下,“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长话短说。”
“悠霁,其实你每天中午和夜晚离开寝宫我都知道,而太后对你那么忌惮你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小心啊。”
原来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早被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看在眼里,幸亏他没有向母后禀告,否则现在自己早就——
“还有,虽然我知道你一直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但是也必须注意身体。你一直利用休息时间工作,身体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原本以为等你过来的时候能让你喝些汤水,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一定要懂得保重自己!”
一直以来都对这个修容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