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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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淡漠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疑惑:“有吗?”转首瞧陈德育,“陈大人看见地上的证据了吗?”
好一个睁眼说瞎话!
陈德育多精明的一个人,听得这话就连忙朝主薄使了个眼色,主薄多会马屁的一个人,接到示意就赶紧像一旁衙役递了个眼神。
当下,又人拿着簸箕扫帚,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张元诩与庄少容脚步,在众人面前,将地上的纸屑扫了个干干净净,半点残留都没有。
衙役同样的出神入化让庄少容都看懵圈了!
这是甚么……意思?
当场毁尸灭迹?
“对,张元诩,你手中的证据呢,为何迟迟都还未呈交上来?”陈德育顺着七皇子的话说下去,“张二郎口口声声的证据,堂下可有人瞧见了?”
堂下无人应声,全都被这么场耍大戏般的堂审给怔住了。
只有宁慕画,拱了拱手,瞥过张元诩一眼,朗声清晰道:“陈大人,在下确实没有看见张二郎拿出过所谓的证据。”
好!
干的漂亮!
就是要你这样知情识趣、信口雌黄又有身份的人证!
陈大人大喜,一堂木敲下去:“张元诩,本官限你在一刻钟之内拿出证据来,若没有证据,本官就当你没证据了。”
张元诩狠狠攥紧了手,眼都喷火了!
在堂的所有人全都瞎了一双狗眼!
这是,这是他们合伙起来欺负他这个读书的老实人!
官官相互,官官包庇!
他要去状告他们!
可是,该往哪里告这个冤状呢?!
堂中安静无声了片刻,在陈德育的示意下,主薄拿着供词又开口把庄四姑娘清清白白,一切都是由张家散播的谣言清清楚楚念了出来。
陈德育再传召稳婆作证。
稳婆见了官威,连忙跪在地上,把庄四姑娘还是清白之身说了个清楚。
“如此说来……”七皇子紧接着赶尽杀绝道,“这应该就是张二郎想娶一妻不满足,想再娶一妻的阴谋了。”
庄少容不聪慧之人,他没有谢三的剔透心思,但是也不算太笨,现在所有的矛头直指张二郎,自己之前毁灭证据的罪,竟然没有人去追究他,当下就跳起来应声:“没错,这一切都是张元诩设下的局!”
庄少容醒悟之后,绘声绘色把自家姐姐如今在家中每天以泪洗面的话儿全都滔滔不绝、覆水难收的说出来。
三老爷噼里啪啦讲着自家老母亲怎么去张府要庚帖,如何被一巴掌打回来的讲的亦是绘声绘色。
两人如同当堂唱双簧,吐沫横飞,戚主薄的笔唰唰唰飞快记录口供,沾墨水的时间都没有,用嘴舔了两口狼毫就继续写!
站在一旁的衙役,拿着刑仗,简直全部听呆了。
张元诩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证据全无、帮手全无的情况下,只得一口一口重复讲着,“我没有……我从未如此……明明是庄若娴先勾搭的我……我对六娘子是真心的……”
二打一,还是两个读书不成器全凭一张嘴的,张二郎简直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讲不清!
四月飞冤霜,就这样,这案子便在日落西山时结案了!
证据确凿。
第一零九章 周期流血
一听到这个宣判结果,张二郎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立时落了两行泪,双眼一翻,当堂喊了一声“我乃冤枉!”晕了过去。
三老爷拍着手,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走出堂门时,看见含笑而来的七皇子,三老爷拱手施了礼,得了七皇子一句,“季三老爷不必如此多礼。”更是舒畅!
自从他站在这六姐儿的角度,一心为她忙活着,每人对自己都敬重了不少,不仅是他大哥说他终于知道出息了,他母亲说他懂事儿了,如今连七皇子都说,不必多礼了!
这女儿,还是得供起来!
这日下午,三老爷就撑起季府三房门楣,意气风发的随着大理寺衙役上张府拿回庚帖与信物。
进了张府,季春松越发看不上这样的三进宅子。
他那得了皇后娘娘厚爱的亲闺女,若真嫁入这样人家才叫倒霉呢!
张府中得了这案子的审判结果,里面自是一片鸡飞狗走之势,正院女眷哭成一团,张老夫人一路哭着:“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的诩哥儿那么脱俗聪慧的一个人,老天没有眼啊……”这庚帖就是死活不拿出来。
三老爷坐在花厅中喝了一盏茶还是没见张家何人把庚帖送过来,亲自站起来嚷嚷道:“这案子是七皇子奉了皇上口谕协审的!判词都是过了皇上的眼的!你们府中再不把庚帖交出来,莫不成还想怪皇上断错案子不成!”
他这样的话语一出,谁敢不交出庚帖,张侍郎强撑着身体,亲自去正院把庚帖与信物张老夫人手上朵过来,又亲自送到三老爷手上。
季春松吐气扬眉,把当日七皇子对他讲的话全数说给张侍郎听,“你们张府这样好的规矩,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当庚帖与信物被送到邀月院时,季云流正脸色苍白的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原因无他,只是这个身体头一次来……大姨妈了!
前主饮食习惯不好,气血虚弱,现在全部苦难都应在她身上!
痛经虽不能致命,但可以求生不能,求死……不肯!
一屋子的伺候的人都是急的团团转,揉肚子,唤大夫,开药方,煮汤婆子,煎中药……一个个忙的脚步都飞起来。
煎服后,季云流的小腹中还是传来一道道钻心的坠痛感,她捧着汤婆子躺在榻上简直动都不能动,只能蹙着眉头缩成一团。
去了他妈的宫内膜脱落导致的周期性流血!
玉珩刚到皇宫宫门口,便遇上了琼王府的侍卫,那侍卫正是过来给玉珩送貂裘的,其实已经在宫门口犄角处等了许久。
皇宫守卫森严,已经搬出的皇子入宫亦需要递牌子或传召。
宁石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箱箧,打开,将里面东西呈在七皇子眼前。
乳白色的貂毛绒丰厚稠密,色泽光润,玉七伸手搓揉了几下,手感柔软非常:“果然是好货色。”
琼王府侍卫见七皇子满意,再根据六皇子交代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一番,笑着报出了琼王给的价格:两千两银子。
这样的价格,不算贵。
玉珩让宁石合上了箱箧,抬头望了望已经西斜的日头,笑了笑:“你且先回去告诉琼王,我待会儿亲自送银票过府,再与六哥好好叙上几句。”
今日季六得自由身,喜事颇多,以兄弟情义的名头,直接借口留宿在琼王府不回皇宫,便是最好了!
七皇子吩咐的话,琼王府侍卫哪里有异议,当下骑上马就回去禀告。
玉珩让人把箱箧送回临华宫同时向内务府禀告自己的去向,而后调转了马头,往宫外走。
莫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琼王府。
六皇子尚未娶亲,如今为了封地劳心劳力,这琼王府也只是虚有其表的一座大宅子,实在是……太穷了!
玉珩下马从侧门入内,便看见好好的一个王府里头院子内杂草丛生,一片萧条,完全不能见人。
“哈哈,七哥儿!”六皇子站在二门处迎接玉七,“今日怎么想到来六哥这里,来来来,里头请!怎么样?那貂裘如何?六哥这里还有许多北地特产,咱们等会儿再瞧瞧其他?”
“好,六哥带我去看看。”玉珩一边随着六皇子往正院走,一边去瞧西边的夕阳。
夕阳已经全部没入西山后,按时辰算,这天儿,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全黑了。
天若黑透了,就能没人看见了。
六皇子的正院也没有比二门那边好上多少,落败到都要让人怀疑着琼王府是不是让人打家劫舍过!
玉琼见玉七在左右细看自己的宅子,颇为尴尬的笑了一声:“七哥儿,你可别笑话你六哥我,这府中这样子,实在也是没办法之事,你也知道咱们就这点俸禄,六哥又没有个好阿娘能贴补,这银子全拿去添补那北寒之地了,这其中酸楚……唉!苦得你六哥我都想把这封地还给皇上算了!”
玉七一颔首,沉声道:“封地的难处,我懂,六哥。”
皇子有块封地,又不能出去当领主,为了顾好封地中的民生、功作,自己还需倒贴银钱,真是各个皇子都很穷。
上一世,他分到的便是漠北那种全是鸟不生蛋的黄沙之地,为了整治黄沙,到弱冠之年时,他也一穷二白,囊中羞涩非常。
“哎!这诸皇子中,就数二哥手头最宽裕,据说太子哥每次都是找的二哥贴补家用。”六皇子见自己的难处得到认同,一股脑把心中苦水全吐了出来,哇哇说个不停,“我又没有二哥那样多的赚钱法子,也没有二嫂那样带十里红妆的王妃,哎!这日子可难过啦!王府中的家丁都让我辞得差不多了!再这么过下去,你六哥我都要自己煮饭洗衣哩!”
玉七听着六皇子的话,想着二皇子的那些赚钱法子。
通过詹士府买卖小官员职位,收受贿赂,这些应该只够太子花销的,他记得今年八月里有次华南区有旱灾,太子带头捐赠了三十万两银子给灾区百姓,成为一时的朝中表率。
这么多的银子,太子从哪里来?
上一世松宁县之行让他元气大伤,没有人手,来不及细细去查这不妥之处,如今想来,真是哪里都是疑点!
第一百十章 半夜翻墙
六皇子还在那里说着,“我如今手上要权没权,要银子没银子,不瞒你说呀,七哥儿,有时候,六哥我都想去宫中偷份春闱的试题,拿去卖了!”
“春闱试题……”一语点醒梦中人,玉珩喃喃一声,豁然开朗。
今年试题是内阁苏纪熙出的!
原来自己不去用春闱试题给太子下套子,太子还是要自己作死了!
玉珩心中冷冷一笑,这一次,他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
六皇子一路走,一路说,带着七皇子去了库房,库房中有许多北地的特产,还有许多上等红松木、白蜡木……
玉七也不客气,本来自己就是用银子买的,进了库房就挑自己想要的东西,挑了许许多多,让宁石包好,分成一包又一包。
玉琼看着他挑的都是榛子,松子,山核桃之类的干货,笑道:“原来七哥儿喜欢吃这些零嘴?”
玉七目光缓缓抬起,嘴角勾着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些东西,他自然不喜欢吃,只不过今晚头一次登门,也不能两手空空去见那人。
塞了三千两银票给六皇子,他带着宁石出了琼王府,临走时,又朝六皇子说了一句:“麻烦六哥晚上给我留个门。”
玉琼只当他要去青楼那些烟花之地,摆摆手:“去罢去罢,六哥必定让门房给你遮掩好!你过两月便有府邸了,到时候让母亲给你抬两个良家进府,那些官伎妙是妙,就是太花银子,唉……”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六皇子又是一把辛酸泪,想当初,他还未赐府邸,还未从宫中搬出来,也经常这样借口住五皇子那里,去画舫上听曲赏美人的!
担心自家弟弟被那些官伎给坑了,六皇子以过来人身份再讲道:“七弟啊,这男女相处之道,永远是脸皮厚的占上风,你见了那些女伎,可不能腼腆着,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之人,这主动的一方,可不能落在女子手上!”
玉七低喃着“脸皮厚的占上风”目光动了动。
季六的脸……确实够厚了,原来,自己的脸皮应该更厚一些……
宁石亲自驾车琼王府的破马车,一路在月光下慢行,而后,悄无声息的停在季府西角的巷子里头。
站在巷子里,宁石对着内院做了几声猫声的暗语。这暗语似模似样,寻常人听不出来,但这些一道的侍卫自然能听出来。
九娘一听这声音,第一反应是不信,不一会儿再听第二声,她就入了上房,亲口说要替红巧守夜。
红巧不答应,自家姑娘痛成这样,冷汗都出来了,她哪里放心的下!
九娘与她讲了几句,刚想一掌打晕她就算,听得床上季云流微弱的声音:“红巧,你先去歇着罢,让院子中的人都去歇着,让我安静一些。”
红巧退下去,九娘也不遮掩了,上前小声道:“姑娘,七殿下来了。”
“嗯。”季云流应了一声,又阖上眼,似睡非睡,“你去告诉他,我今日身子不适。”
九娘退出屋外,站在院中做暗语。
刚做完暗语,七皇子一脚踩在宁石双手上,已经借力一跃而上,直接跃上了季府西墙,又一个纵身踏墙沿几步一跳,一丈三尺高的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