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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吉卦-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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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穆王府马车一路从门口行到二门处停下来,玉珩抱了季云流下马车,两个刚刚踏入正院中,就看见夏汐急匆匆的抱着一株萎了的花跑过来,待人跑的近了,穆王才发现她手上的正是借了生机给他的美人蕉。

    “美人蕉怎么了?”玉珩指着那花盆开口,“怎地如此萎败模样?”

    “娘娘……”夏汐心中担心,刚刚开口,听到了穆王的声音,这凌清的声音一出来,夏汐明显感觉怀中的花盆一颤,她停了脚步低首看去,又觉这花同适才半点变化都没有,耷拉着花朵,还是一副似乎要死了的模样。

    难道刚才怀中的一震是错觉?

    夏汐福身对着穆王与王妃行了礼,捧上那美人蕉放在地上道:“回王爷,奴婢今日听到箱中一声巨响,就打开看了看,却不想,看见美人蕉萎成了这样……它、它似乎不怎么好了。”

    夏汐急切,让玉珩也焦急了一些,他不禁上前了几步,伸手就想摸那朵花。

    他确实在大婚之后,也许久没有见到这株美人蕉了,还以为一直在紫霞山中,却原来躲在箱子里?

    “七爷,”季云流快他几步,上前后一转身,整个人挡在玉七前头,伸手抓住他手,与他交握在一起,笑道,“你可摸不得它,你若一摸,它就真起不来了……”说完左脚干脆利索向着美人蕉踹了过去,那盆花直接被她翻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夏汐,既然它已经死了,那便随便找棵树埋了罢,还能给那树提供少许养分,总比扔了好。”

    而后,在场几人还未来得及眨眼,就见美人蕉瞬间使了一个鲤鱼打挺,诈尸一样的连带花盆都挺了起来!

    它狂拍“胸脯”向季云流表示:我很好!我完全没问题!我不需要埋在树下!我还可以活上五百年!

    妈的,天道怎么没有来个雷劈死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妖道!

    它打不过、骂不过、斗不过,如今只想做个戏让男神摸它一把而已,还被一招揭穿了!

第三八二章 得跪板凳

    诈尸的美人蕉在对穆王的恋恋不舍、又悲伤逆流成河中被夏汐捧到了西花厅中晒太阳浇水,玉珩与季云流坐下堪堪吃了一碗燕窝,二门处来人禀告说:“宁伯府的宁世子来了。”

    玉珩移到前院见宁慕画。

    宁世子这次过来是有要事相告。

    待下人上了茶,宁慕画为赶时间回府陪自己还在月子里的娇妻,半分不扯淡,直接道:“适才我的人跟着景王,见景王去了和悦楼,他在楼中待了前后有一个时辰左右,至于景王在楼中到底相会谁人,我的人未探到,只是后来,景王又去华宝大街前端的五味斋中。”

    玉珩抬眼瞧了他:“去了五味斋?”他适才正是在五味斋买的红枣糕,那景王去五味斋是在自己过去之前还是在之后?

    玉珩:“你的人可曾看见了我穆王府的马车?”

    “瞧见了,”宁世子道,“景王正是在七爷您离去之后上的五味斋,他说景王上去时,那楼上还有一女子,只是不知道是谁,我让他描述了一下,画了一幅画……”说着,从袖中掏出纸递过去,“怕被景王府侍卫发现,我的人也未曾靠近,只是远远看着描述来的,这画的大约也就六、七分相像,七爷您觉得这个女子像谁?”

    玉珩接过纸一瞧,那上头的女子果然只画出了一个大概,不过就这样,他还是觉得十分眼熟,但是他除了季云流与自家母亲,对其他女眷平日里半点不在意,这会儿突然让他去想,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似乎在哪儿见过……”玉七自语了一声,抬起头,“既然在五味斋楼上,定是这五味斋的东家,查出谁是五味斋的东家便是了。”

    宁慕画:“京中店铺若是官家开的,都是挂在他人名下,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查不出来这五味斋的东家是谁……”

    容貌都看不大清楚,只怕景王与这女人商讨了什么内容就更加不知晓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有个头绪,那便再查便是。

    玉珩收了纸,欲打算将这纸交给宁石去查探,而后,他又问起了琪伯府的事情。

    京城中表面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实则也是破涛暗涌。

    宁慕画派人紧盯着景王与琪伯府为寻反贼,只怕琪伯府或景王也是派人盯着自己与宁慕画来着。

    说道琪伯府,宁慕画道:“琪王一直在宁伯府中,偶尔只是去茶楼喝几杯茶,那茶楼咱们都查过,并无问题。至于世子,他今日还在那个斗鸟场中玩斗鸟……”

    说道玉常去的斗鸟场,玉珩蓦然想到一件事情:“似乎这个斗鸟场与和悦楼只隔了条小弄堂而已?”

    宁慕画被这么一句话徒然惊醒:“七爷您的意思……景王与伯府的人正是假借了和悦楼与斗鸟场的便利,私下在一起商讨勾结?”

    玉珩也不敢断定:“这事儿,你还得让人多多注意一下,玉琳此次想再上朝堂,被父皇当场驳回,也许便恼羞成怒也未可知,咱们又已知晓他与反贼许是有来往的。”

    宁慕画知其中严重性,沉声点头应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穆王府。

    ……

    佟大娘子脚步虚浮的被花芸扶进寝卧之中。

    她心跳极快,如何都压不下来,回了安王府匆匆用过晚膳,简单洗漱,就以身子不适,受了些凉的借口,早早躺在床上睡了。

    上头的床幔是紫红色的,金丝错在一起,横横竖竖,晃得她眼都模糊了。

    适才景王对她说,他既然有法子让那季六成了穆王的正妃,同样有法子能让她离了安王,再与穆王在一起。

    景王还保证,她来做穆王的正妻,穆王不敢不从!

    所付出的东西,便是她在秋猎那日,替景王办一件事情,仅此而已……

    佟大娘子一直睁着眼,脑子里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

    玉珩回到正院,季云流已经在西花厅中等着他用晚膳。

    东南角落的美人蕉见七皇子跨进门来,枝干一挺,顿时露出一副“我最美”的姿态。

    不过,穆王目光不在它身上,玉珩眼中全是季云流,他几步走近,抓上她的手坐下来,瞧着桌上的一个大坛子笑问:“今日晚膳吃什么?”

    本来穆王府的伙食因女朋友是吃货之故,已经大大改善,但将女朋友变成了老婆、带来了女朋友的私人大厨之后,穆王府伙食立即飙升到现代米其林餐厅水准,这一日接一日的菜色,都是不重复的。

    季云流打开瓷坛的盖子,道:“就让苏璎做了盅佛跳墙,多了只怕也吃不完,七爷尝尝看。”

    佛跳墙的原料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等,只要一盅,都够两人吃个大饱的。

    用晚膳,时候也不早,七皇子正是血气方刚年纪,又初晓床笫之事,只觉得其中滋味妙不可言,拉着穆王妃在前头院子缓缓走了两圈,就将人带到东次厢宽衣解带欲同一个温泉来个戏水鸳鸯。

    外袍刚解下来,一张纸从七皇子的袖中飘了出来,那纸飘飘荡荡、轻轻款款,飘到了穆王妃的前头。

    “这是什么?咦,这似乎是谁的小像画?”季云流好奇的伸出手,接住了那飘来的画像,在眼前摊开一看……

    哦豁!

    这一看不得了,简直可以山崩地裂、海水倒流!

    穆王妃瞬间血气翻腾,目中的火涌到睫毛外面,喷了出来,险些焚化了穆王爷。

    “嗯哼,七爷,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偷偷藏张佟大娘子的小像在袖中,是要做什么?”

    六娘子面上不透怒火痕迹,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千娇百媚的笑颜让穆王整个人都感觉凉飕飕的。

    呜呼哀哉,穆王因适才一心沉在温柔乡中,以至于忘记把从宁慕画那儿得来的画像转交给宁石去查探,而误会在了自家媳妇面前……

    看来,今晚要落得跪板凳的下场了!

第三八三章 前因后果

    “原来这人是正是安王的侧妃……”穆王终于知晓了答应,心中却只见沮丧不见半分欣喜,但见季云流双眸微眯,顶着一张“你若再装疯卖傻就滚到书房睡”的脸,他只好上前抓住了自家娇妻的双手,迎难而上道,“老婆,你听我解释……这画真不是我私藏的,是适才宁慕画寻我,给我与反贼有关的人像……”

    可怜穆王为了解释这个乌龙,使出浑身解数,极为机智的将穆王妃每日挂在口上“老公”的称呼都翻出了对等称呼来!

    成,则良宵再续,败,滚到书房跪板凳!

    穆王两辈子加起来,从未有过今日一般的舌灿如莲,真真是在国子监的学谕面前做文策都没这般的用心过。

    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又亲又吻,再也顾及不到脸面后,总算是把自己的责任推了干净!

    不对!是把前因后果讲了清楚!

    “你说咱们离开五味斋之后,景王去了五味斋的楼上,楼上窗户大打开,里头还有个佟大娘子?”季云流把前后分析梳理了一遍,“如此说来,就是咱们去五味斋买红枣糕的时候,佟氏就坐在楼上一直瞧着咱们?”

    七皇子之前只想到这女的会与景王有所联系,在楼上大约与玉琳商议了什么,还真是未想到这一层:“她坐楼上瞧着马车中的你我又是做什么?”

    话落下,就见已经软化在自个儿怀中的穆王妃又眯了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凉飕飕的瞧着自己,“七爷,人家可不是瞧我,人家那是在瞧你呀!”

    先是迷惑无知少女,让少女她妈都挂了白绫自杀!后又迷惑自家嫂子,让人家不顾廉耻的跑去跟你亲哥勾结了!

    妖娆惑女、殃国殃民,这八个字统统映照在你身上都不止!

    妲己都没你这般红颜祸水!

    深深看明白了意思的七皇子张了嘴,一句都说出来。

    长成这样,真不是他的错啊!

    ……

    七皇子得知了这小像上的女人便是安王的侧妃之后,翌日下朝时,便把这消息亲口告诉了宁慕画,还告诉他,莫约是佟氏被景王抓住了什么把柄,才有两人同聚五味斋一事。

    宁慕画瞧着席善递来的画像,听得穆王说出来的名字,微微吃惊:“七爷又是如何想起来这人便是佟氏的?”

    其中心酸之处,穆王怎么会与宁世子说道?!

    他手一挥,只让宁慕画去好好在佟氏身上查一查,踩着千层底面的官靴潇潇洒洒往宫门的方向走了。

    秋日凉爽,一阵冷风吹来,七皇子瞬间抖了两抖。

    唉,再去买两盒桂花糕给媳妇儿赔罪罢。

    ……

    何氏过世的消息,在穆王妃回门过后的第六日才被季府透露出来,对外的说辞是三夫人不小心在夜中滑了脚,摔进湖里头去了。

    不管真相是如何,过府慰问的亲朋好友自然也不会去查看尸体上头到底如何,模样。

    倒是大理寺因人命案也过了季府去瞧了瞧,只是穆王早早打过招呼,再见何氏确实留了遗书是属于自杀范畴,大理寺也睁只眼闭只眼,慰问了季老夫人便打道回府了。

    季府在正院设了灵堂,陈氏一分不松口,无论七娘子在房中如何摔打哭泣,楞是没有把人给放出来。

    何氏灵柩被送上了山,陈氏便开始着手安排将七娘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

    季大郎的媳妇十分不解陈氏的这番举动,开口问道:“阿娘,三叔他们一家已与咱们分家,七姐儿每日在倾云院哭闹不止,咱们只需将人让三叔带回去便是了,您何须这般劳神费思的还替七姐儿选庄子。”

    陈氏这几日熬憔悴不少,府中各个姑娘都出阁了,好在她大媳妇生产之后,帮衬了她,不然就因何氏与季七这事,她身子都撑不住。

    “安,你是不知晓,若是让七姐儿随你三叔回了府,也不知道还得闹出多大的麻烦呢,她呀!她就是个……唉,我都不想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五神通附体了……”

    江安听得云里雾里,她嫁入季府后不久,便怀了大哥儿,因反应较厉害,在院子中也不常出来,许多府中的事情都是听自己的丫鬟传来的,只知道三房的季七为人比较傲慢无礼,却真不知有什么大事,让自家婆婆如此费神。

    陈氏见自己迟早要放手府中的事情,于是道:“这事儿,我告诉了你,你便记在心里头,半句也不可向外人提起来。”

    江安点头。

    陈氏道:“你三婶的死,只怕不是她一时想不开这般简单,我怀疑正是七姐儿下药眼哄骗了你三婶,让她在你六妹妹回门那日,故意挂了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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