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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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玉笑盈盈的,坐在玉琳对面,抬起一只脚就翘起了二郎腿,“明人眼前不说暗话,您讨厌一句绕三绕,我亦是讨厌的紧,咱们如今也算为同坐一条船,有话就摊开来说了罢。我可记得我的前婶母,也便是硕皇后的嫡亲弟弟可是平西大将军呢!”
将军手中若无兵权,何来将军之称?
“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玉琳也不装傻了,倾身过去,冷笑一声,“玉,你也姓玉,我也姓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让我在秋猎时,谋害了我父皇……可那到时,这个皇位到底又会归了谁?我总不过要傻傻的背了个千秋骂名,还要替他人来做嫁衣裳罢?”
玉不收腿,一个劲的抖啊抖的,抖的玉琳觉得自己坐的椅子都抖上了:“唉!堂哥你可真是……真是谨慎的紧呐!你也不、也不瞧瞧我这个性子!我从小是野惯了的,论才情论手腕论正统哪里比得上堂哥你?我左右不过一个替自己替琪王府不值而已,我与七哥儿的恩怨,堂哥你也是知晓了的……若是让他坐上那位置,五马分尸都算是他赏了我、我还得磕头谢恩的……我若不为自己打算打算,莫不成我要伸长了脖子等他砍么?”
见景王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玉收了腿,又道,“昨日皇上传了圣旨后,堂哥也瞧见了,朝中那些眼巴巴盼着堂哥您回去的,听了皇上的圣旨,也是惶恐忧虑的紧,若错失了秋闱这次,只怕这朝中就由不得咱们插半点手了!如此种种,堂哥你可真是要想清楚了呢……您苦心经营这么久,真的心甘情愿日后躲在景王府半步不出来了?”
景王听罢,转了几下眸子,果然心动,一拍桌面,道了一句“好,我且信你这一回!”而后,便与玉坐在那儿一道商讨秋猎那日的种种安排与布置。
待玉出了出了厢房,由下人送出去,鸿翁战战兢兢的开口:“王爷,这事儿……您真的决定与世子一道谋划?”
景王瞧着厢房中挂着的那副锦绣江山的水墨画,“天下之大,也不是随随便便张手就能来的,我在朝中这么久,自认没有一样不比玉,可如今父皇是连次机会都不给我了,玉说得对,他不仁不义我何须跟他讲什么父子情义。”
“可是那琪伯府中,只怕与反贼有所联系……”鸿翁还是觉得此事不妥,若是事情败露了,自家王爷落得就是一个反贼称号了!
由夺嫡变弑父,这名声……只怕大业可成亦是遗臭万年的。
“鸿翁,”玉琳瞧出鸿翁心中所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成王败寇,我已有这等心思,无论是什么缘由败了,结果都会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我等又管死后名声是什么呢?”
第三八零章 祸国殃民
佟侧妃坐在酥饼铺子的楼上,戴着纱帽由上往下望。
这条路是穆王府通季府的必经之路。
当初穆王大婚时,佟侧妃亦是坐在这儿往下瞧着大红吉服加身的穆王,那会儿,看见自己倾慕了几年的人所娶的是另一人,那一种痛苦,犹如万箭捅心,绞入五脏六腑般的难受。
站在佟侧妃身旁的花芸盯着窗外,远远看见带有穆王府标志的马车驶过来,俯首低语了一声:“夫人,没有瞧见穆王的马,穆王应该是与穆王妃一道坐在马车里头的。”
她越过规矩多言如此是非,无非也是想让佟氏死心。
自家姑娘已经是安王的侧妃,竟然为了穆王,出府偷瞧,就算这铺子是佟家的,但若让安王妃抓到了把柄,那便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佟氏充耳不闻,目光落在马车上半点不移开。
她只能坐在这儿瞧上一瞧,其他的全然没有办法,还能怕什么呢?若不是她母亲苦苦哀求着,她舍了这条命也是肯的。
相比玉珩从季府出来的愉悦心情,马车内的季云流就显得闷闷不乐了。
穆王见她捏着橘子却侧头沉思着什么,一把将人拢在怀中,捧着她脸亲嘴角问:“怎么了?可是想在季府多待些日子?过些日子,我再陪你回来多多住几日便是了……”
“七爷,”季云流一向不瞒玉珩什么事情,这又不是她偷汉子之类的不可告人,也不藏的说了,“我三婶,呃,就是我前后母,今早在咱们来季府的时候,上吊自杀了。”
果然,玉珩双眼瞬间冷了下来:“死了?”
“死了。”
玉珩哼了一声,死了才好,这种给他们心里添堵的就算这次没死,他也要下令将人打死了,“她死了你不必难过,又不是你杀的人,我没有下令去鞭尸,也是全看在你的面上。”
季云流“诶”一声:“我不是难过,但我总觉得三婶的死没有这般简单,不过母亲不让我们插手了,我也只是坐这里叹叹而已,我在想,我从来也没对不起过这个三婶,她怎么就对我怀了这般天地不容的恨意,用了如此阴毒的招数,非得等这一日……”
她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玉七,那乌黑的眼睛,如宝石,光华璀璨,又如清月,银灿生辉,直叫人怦然心动。
六娘子神魂都被吸走了,只觉得自己日后是要死在他石榴裤下的,当下不再讲,“嗷”一声扑上去,“老公……你能不能不要长的这么帅……”
亏的穆王练过,此刻亦是坐得端正,他反应极快的一把接住了猛然扑过来的季云流,反手将她扣在自己怀中:“你适才不是在讲何氏的事儿,怎地一下说起我来……”
季六坐在玉珩怀中,手指绕在他前头的发丝上,一本正经的说真相:“此事自然与你有关,就因你长得太帅,祸国殃民,三婶觉得是我抢了她女儿的好姻缘,这才用白绫挂了横梁来报复的我……”
这锅背的……
也不该是欢喜自己颜色好,还是该愁虑日后会“美人”迟暮。
玉七想到那日在紫霞山中的时候,这人用嘴送药时,就讲过一句“你长得好看”。
若那次时,自己是长得又老又丑的男人,这人当时还会把解药用唇传了自己口中吗?
转念一瞬即逝,穆王目光落在她白腻若凝脂的面上,嘴碰在红唇上,哑然了声音相贴道:“是你长得貌若天仙,只怕赵飞燕都不及你半分……就算为了你误国我亦不悔……”
世上本就无假如之事,这样的容颜本就长他身上,他适才又何必自寻烦恼。
亦不可否认,他也十分喜欢这人的夺魂美色。
车中两情缱绻,席善的声音忽然在外头响起:“七爷,前头便到五味斋了,可要小的去里面买两盒红枣糕?”
玉珩拥着季云流,错开嘴,点了她的唇,应道:“你且去买两盒。”
季六嘴一撅,不舍弃的再盖上去,反正自家老公,亲到断气了还是自己的!
……
“姑娘,穆王府的马车停在咱们铺子下头了。”花芸看见那马车就在楼下,不由说了一句,再见席善从一旁跳下车,进了铺子中,恍然道,“原来是来买糕点……”
马车近在咫尺,佟氏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伸手就将纱帽掀了上去,目光灼灼盯着下头遮得严实的穆王府马车。
这糕点是穆王自己爱吃,还是给那季六买的?
等会儿,他会不会掀开帘子接那糕点?
不过一会儿,席善捧着两盒糕点小跑了出来,他站在帘子前头说了一句什么,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七皇子伸出戴着玉板子与赤金戒指的手,将两盒的糕点全数接了进去,而后席善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又启程了……
这一幕只是片刻时间,外头的人自然不可看见马车里头。
可一直盯着马车帘子的佟氏见到的便不一样了。
她清清楚楚看见马车里,穆王妃坐在穆王的怀中,双手环着他脖子,穆王另一只手搂着她腰身,唇在脸颊边上,眼角略弯,似心情甚好的模样。
佟氏双手紧抓了头上纱帽,只觉自己旁边刮起了九玄冰雪,让她全身寒冷。
是啊,自己坐在这儿,期待的是什么?
她不是早已知晓,穆王对那六娘子如珠如宝,是极其满意这桩亲事的么?
……
玉琳正从和悦楼中下来,刚下了楼,一旁的张禾指着前头就道:“王爷,那是穆王府的马车。”
大街前头,黑楠木所制的马车停在一家铺子前头,上头的徽章可不正是穆王府的?
“喔,今日可是穆王妃的三朝回门……”玉琳笑了笑,负了手想走,“七哥儿对本王做的媒如此满意,怎地不来送媒人礼呢?”
“王爷,铺子上头的人……”张禾眼尖,再指了上头道,“好似安王爷的侧妃。”
玉琳定眼看了看,亏了当初玉非要大势设宴死活要他来的缘故,他还真记得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侧妃。
第三八一章 要成人之美
前头大道上穆王府的马车绝尘而去,二皇子一直注视着楼上佟氏的脸,但见她站在那儿似乎要被这一阵秋风吹走的模样,玉琳缓缓笑开了:“七哥儿可真是艳福不浅,这头刚娶了一个美人王妃捧在手心疼着,那头又惹了一个他人妻心碎。”
鸿翁站在一旁,瞧着远处的佟氏,压了声音:“王爷,前些日子皇上让安王在秋猎那日带上这个佟侧妃,似乎是有打算再重用佟家的意思……”
“噢?”玉琳听鸿翁这么一说,笑得越发高兴了,“走,爷突然也想吃那些甜腻的糕点了,去买两盒尝尝!”
……
糕点铺子的老板自然拦不住嚣张惯了、高高在上的景王,景王提了衣袍下摆,轻轻巧巧就上了二楼的雅间。
张禾那伸手打发两个守门丫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玉琳跨进门里,对着吃惊到像浸在寒潭里似的佟氏,当面就砸下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语:“佟嫂子倾慕七哥儿的事情怎地不早些告诉本王呢,不然本王替七哥儿做的媒可不就佟嫂子你了么?”
这“佟嫂子”三个字吓得佟氏面色唰一下死白一片,她脑中嗡的一声,只觉整座楼都塌了,整个人晃晃悠悠站立不稳,向着花芸狠狠摔了过去。
“夫人!”花芸同样被吓得手脚俱软,胸口起伏不止。
景王的意思明明白白:他知晓了安王的侧妃慕恋已成亲的穆王!
这样的丑闻若是让安王知晓了,不仅是自家夫人性命不保,就连整个佟府都要受到牵连的!
“佟嫂子,你为何脸色如此难看?”玉琳笑的无害,自顾到佟氏所站的太师椅边坐下,“嫂子可是身子不适?不舒服就坐,站在那儿那般的生疏是做什么呢?”
佟氏整个人的重量都在花芸身上,头上的纱帽掉了,翻在地上,滚到张禾的脚边,她眼睛盯着玉琳,声音都哑然了:“你、你想做什么?”
“咱们都是一家人,可真不该如此要见外……”景王手一伸,看着花芸,“你,扶你家主子坐下!”
花芸被景王那凌厉的眼神一扫,一颗心差点就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她打着哆嗦,颤颤抖抖扶着佟氏在景王左侧坐下来。
“茶呢?”景王扣击桌面道,“本王与安王府的侧妃在此做客,连个茶水都没有?”
“说罢,你想要做什么?”这会儿的佟氏已经缓过气来,她双手在袖中成拳,侧头盯着玉琳,面孔惨淡,大不了就是一死,想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佟嫂子可不要这么瞧着本王,本王可不是想拿捏了嫂子您的什么把柄来胁迫佟嫂子您的。”景王弹了弹袖口无不可见灰尘,笑道,“七哥儿明明已经成亲,嫂子你也已经为大哥的侧妃,却还如此痴心的在这儿……哎,本王最是不忍心瞧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是看不惯佟嫂子要每日饱受这相思之苦……”
“正是不忍心,本王才想来成人之美,来帮帮佟嫂子而已……啊,错了,是佟大娘子……”一顿,玉琳再笑开,“也许日后叫佟大娘子为七弟妹也是说不准。”
佟氏瞪着眼睛瞧景王,漆黑的瞳孔中,分明写着你到底什么意思。
景王一招手,张禾几步上去,把两人后头的窗户给关了。
玉琳笑道:“好了,如今这儿也没有外人,大娘子就跟我直说了罢,对于七弟妹这个称呼……大娘子可有兴趣没?”
“你这是何意?”佟氏缓慢开口,一开口,觉得心跳极为快速,适才还有的心智在这一刻似乎都崩塌了,“什么叫我对七弟妹这个称呼有兴趣没有?”
“便是,我想让替大娘子再做个媒,让大娘子成为我七弟妹的意思……”夕阳从素纱中投射进来,落在玉琳身上去只有一片淡白的灰影,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诡异,“大娘子可以慢慢想,再回答我。”
……
穆王府马车一路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