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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吉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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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嘴角似笑非笑,神态若常,眼中那‘原来如此’的模样,他确实在庄子外头见过,且,一见难忘。

    此时此刻,又是什么缘由让她露出一副顿悟表情?

    他面上的神色一点一滴沉了下来。

    莫非,这个季六同他一样,由哪位神仙送她回这个世间,再活一遭?

    不,不该是,若真是再活一遭,她看亭中两人的表情该是气愤难当,而不是‘原来如此’!

    只因她若真再活一世,就该早已知道他二人是暗通款曲而导致她在道观中凄惨一生。

    季云流神情微妙,可她身旁的红巧却已经气得青如锅底一般。

    都不用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进了亭中是个女子时,红巧就已经把手上的秀帕都撕成碎片。

    她心里堵的慌乱无神,声带咽噎:“姑娘,张二少爷竟然,竟然背着您与一个陌生的女子,举动这样亲密!”她咬着唇,险些都咬出血来。

    张二少爷的模样就算两年不见,她也还是记得清楚的,可现在张二少爷居然与一个妙龄女子在后山幽会!

    就算两人是定亲人家,这样举动都入不得台面,更何况那姑娘还不是自家小姐。

    两人这般做可是浸猪笼沉塘的!

    风月亭中的庄四姑娘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脸上绯红一片,眼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

    这样惊才绝艳的谦谦公子,日后会是她的夫她的天,两人将会日后一同生儿育女,携手度过此生。

    庄四姑娘揪着帕子再次轻轻一瞥,满脸通红的屈膝行了个礼:“张二少爷。”

    张元诩手握折扇,一揖到底,满身浩然正气:“庄四姑娘。”

    礼数周到,似两人在后山无意遇到模样。

    两人身旁的长随与丫鬟分把守在亭的两头查看四周有无外人。

    庄若娴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折扇又落在他的衣袖口的纹式上,心道原来诩郎喜欢翠竹之流,日后定要亲手给他缝制一件。

    嘴上轻声道:“张二少爷不必多礼,此次相邀是要告诉二爷,我母亲今日已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你我之事……”她声音越来越小,目光越来越低,“必能成的。”

    张元诩听得最后四个字,眼中光彩焕然,又是快速一揖到底,似乎也是脸带羞涩:“若能娶得若娴为妻,在下甘愿折寿十年……”

    这般心意一说出来,庄四姑娘连忙顾不得男女之防,上去就伸手捂住他的嘴:“万万不可胡说。”

    如此美人在侧,没有男子能抵挡得住,张元诩也是滚滚红尘之中的一位痴男,伸手拉下少女的手,款款深情许诺:“若娴,我此生定不负你。”

    季云流捏着桂花糕许久,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把它放入了自己口中,嚼了两下,咽下:“看他们面上的神情,他们该是相互心有情愫的。”

    红巧咬着整口牙都碎了,哭道:“那姑娘您呢?他们相互有情愫,情比坚坚了,您该怎么办?可怎么办?”

    “不该是我的,强求不来。”季云流抬眼看她,伸手给她亦递上一块桂花糕,“即便强抢了,也不是不得幸福的,既然左右不好办,我何苦还光秃秃的去仇恨他呢,恨他又不能让我年年益寿。”

    那张元诩发浓、鬓重、眼光口阔,自有好花心不喜,一身的桃花命,这样的男儿郎,洗白白送到她面前都要退避三舍才好!

    红巧心中酸甜苦辣咸各色味俱全,看着手掌中嫩黄的桂花糕,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直滚滚而下:“姑娘,您是打算、打算与那张家退亲?”

    顾嬷嬷每日里讲着那张家少爷如何满腹经纶,如何**夺目,如何惊才绝艳,却原来是这样畜生一般的人。自家姑娘虽然看清了这人真面目是好事情,可若退亲,自家姑娘在季家不是更无立足之地,要被人说死了?

    这可怎么办呢?!

    季云流手肘拄着石桌,眼看下头亭榭之中,看着那男子手递一把折扇与女子,女子打开折扇展颜而笑时,笑了笑:“成人之美也是桩好事,明知有南墙还要往墙上撞才是真的傻。”

    有因有果,既然庄四姑娘选择与张元诩结姻缘,两人日后所过种种,全都不管她何事了。

    也罢,为了她日后的清静,了结一下。

    咽下桂花糕,季云流缓慢站立起来,走出去两步,垂目看了看地面上,脚下一用力,地上一块不大不小的圆石就被脚尖给踢了下去。

第二八章 后山巧遇

    石头滚声而落“咚、咚、咚……”

    一直跳跃到山崖下面,落在风月亭的亭柱上,最后,跃到了张元诩的身边。

    两人正在亭中携手互诉衷肠,石头无缘无故横空飞来,生生在两人中间擦了一脚,两人心中全都莫名一跳,立刻转首顺着石头滚落的地方,往山上望了过去。

    这一望,不得了!

    两人猛然七魂出了三窍,简直同见鬼没有区别!

    山腰中杏花树下,眉目如画的那人不是季家六姑娘季云流又是谁?!

    庄四姑娘吓得牙齿都打颤,差点就仰面昏倒。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般的凑巧!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紫霞山中难道当真做不得半点亏心之事?!

    再颤颤抖转首瞧心中倾慕的张元诩,却见他亦唇白脸青的站着。

    张元诩灼灼目光盯住山腰的季云流,平日里满腹的文墨滔滔万言全都忘了个干净,真正失措无语了。

    一座山峦分三层。

    我在顶头瞧山腰,你站山腰看山下,最下的亭中有两人面色死灰、手足无措。

    玉珩眯起眼儿,眸中幽幽静静,缓唇笑开了:“这一山全是景,这底下一幅画卷里有多画,倒也有趣,今日确实没有白白出门。”

    席善见自家主子语气毫不在意,当真如同一个看戏人一样的置身事外,轻叹口气:“这季六姑娘真是忒可怜了些,身世凄惨不说,还亲自撞见了未婚夫的……”

    顿了一下,“偷腥”两字他终是没有说出来。

    玉珩瞥他一眼,发亮的眸子装满不以为意:“她自个儿都未难过,你替人家可怜个甚么?”

    席善见了他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惊,莫不成季姑娘心中真的不难过?

    是呢,刚才她似乎是在笑!

    再向下探头瞧去。

    就听得山腰声音脆生生的传来,“对不住,叨扰了,我只是想问两位在亭中,无茶无水携手空聊甚久,可要上来用些糕点?”

    这山顶距山腰的杏花林虽有数丈距离,但因谷中幽静,又因玉珩与席善都是习武之人,仍听得十分清楚。

    天空依旧蔚蓝。

    亭中的张元诩被这么一句话惊得三魂七窍归位,把恐惧、心虚、害怕全压了下去,回过神来,收敛了神情,对着山腰的季云流一揖到底:“季六姑娘,好生巧合在这里见到姑娘。”

    他确实没有想过在这里会被人,尤其是会被与自己定亲过的未婚妻子季云流撞破。

    可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如今他只能迎难而上,若季六要撕破脸死缠撒泼的质问自己,他也要一口咬定了自己与庄若娴是偶然后山相遇!

    “确实挺巧的。”季云流负手而立,侧过头自上而下瞧着张元诩的行礼,一脸和善发问:“二少爷巧遇庄四姑娘如此文雅的赠了把折扇,那巧遇了我,该送些什么呢?”

    庄四姑娘被这一句话吓得下意识就一手甩出了手上的扇子。

    这扇子如今就是一个把柄,她与张元诩私相授受的把柄!

    扔出后,折扇撞到前面石凳,散开扇面,上面一副并蒂莲跃入众人眼中,开得含水欲滴。

    四姑娘看着又后悔了,不敢上前去捡,只紧紧握了双手立在那里看着那扇。

    她心中已经痛死悔死怕死了。

    痛得是为何要把这扇扔了出去,诩郎日后不会恼了她吧。

    悔得是为何昨日不听蔷薇的要把诩郎私下约出来。

    怕得是她的母亲与祖母若是知道了今日这事,定要活活打死她的。

    张元诩仰首看山腰的季云流,不知道是否她居高临下的缘故,他总有一种她是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错觉,顿了顿心神,他又拱手施礼:“季六姑娘误会了,庄四姑娘只是帮我拿一下那折扇,我与她亦只是在后山偶然相遇。”

    “偶然相遇呀……”季云流的垂眸,看着庄四姑娘一直颤颤抖抖的手,似笑了一声:“偶然落水相救,偶然后山相遇,日后指不定还能偶然拜堂成亲携手一生……这世间‘偶然’的事儿还真是挺多,也挺好笑的呢。”

    言语间,她依旧笑容嫣嫣,最后一声“呢”,尾声拖得长长的,拖得做贼心虚的庄四姑娘脚下一抖,急忙就要向后跌倒。

    蔷薇立刻从亭外冲过,但是到底有段距离,没人跌得快。

    张元诩却只站在一旁,手似伸非伸,想伸似乎又不敢,最后,还是眼睁睁看人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庄四姑娘泪眼朦胧得看着张元诩,闪闪烁烁。

    “诩郎……”

    她那么放在心尖上的男儿郎啊,她永远记得第一次在文会上见这个少年郎的光景,梨花满满竞相折腰,少年手执已画成的折扇展颜露笑。

    那一笑,可以让她此生不忘。

    可如今少年郎却眉峰紧蹙,为了男女之防,连手都不能伸出来扶自己。

    为何呢,为何呢?

    为了一个快要解除婚约的季六?

    蔷薇冲进来,来扶起自家姑娘,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姑娘!”

    姑娘可真是疯了!这个时候犯糊涂!居然还叫出口了诩郎!

    没见季家六姑娘这般厉害,每吐一个字都不饶人么!

    庄四姑娘被扶起身,眼泪滚滚洒下来,抬头看山腰的季六:“季六姑娘,我与张二少爷真的只是后山巧遇,那扇子也是我借了二少爷的一观而已,我们,我们……”

    再次瞥了一眼那落地的折扇,只觉得心中更加痛苦。

    恨不相逢未嫁时,她亦恨呀,她恨与诩郎相遇的这般晚,没有赶在他定亲的前头。

    “世人都说人生似戏,可是,谁又能真正唱罢到最后呢?”季云流轻声细语,“每日都在薄冰上行走,庄四姑娘,你,不会走得心慌慌吗?有大路走,为何要去踩冰呢?”

    轻风一缕,庄若娴全身血色退去,瑟瑟而抖。

    隐晦的话语,可她都听得明白。

    季六说她与诩郎之间的都是大戏,唱不到最后,季六说她与诩郎这样的私下……是在薄冰上行走,会掉进冰窟窿。

    话说到这种程度,所有人都听出来,季云流是知晓两人的事情了!

第二九章 有所偏差

    庄四姑娘脸色又白又青又紫,再从紫转白又转青……

    一张脸铁青恶狠狠得瞪着季云流。

    她用得着怕她?怎么可能会怕她!她才是庄国公府的嫡亲姑娘,才是最后赢家!

    四姑娘猛然了拽紧了蔷薇的手,不甘不愿的抬首仰望:“季六姑娘,我与诩郎不管今日是否偶然相遇,他要与我成亲、相携一生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冰路也好大道也罢,我都会走的顺顺当当,不劳季姑娘你费心思!”

    既然已经被她知晓,她索性一次性说了个明白!

    反正她母亲已经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请意旨,这时恐怕也已经成事了。

    张元诩讶异的转过去头去,十分愕然,又转过头去看山上的季云流,心中复杂难辨。

    蔷薇眼中焦灼,也只能空着急:“姑娘!”

    自家姑娘这是……明明白白说自己与张二郎有……不掩饰了?

    红巧拽着破帕子探出头:“呸,庄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般不要脸的吗?可真是长了天大的见识了!与人做了坏勾当,都可以理直气壮当着他人未婚妻子的面说自己没错了!”

    “你!”

    “姑娘!”蔷薇生怕自己的姑娘再干个蠢事,说出什么个惊天话语出来,用力拉了拉的她的衣角,“姑娘,这里风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一扶手,庄若娴气的已经跟山间游魂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

    当下不再犹豫,朝着在场人福了福,就拉着自家姑娘匆匆离去。

    要是再吐两句之前的话语,她等下回到庄府就要被二夫人发卖了,不仅是她,她在庄府的一家子恐怕都不能幸免了!

    张元诩看着庄若娴一步一回眸离去,抿着嘴,没有迈出脚步,站在了亭中。

    抬首看自己上头的季云流,他有一丝的恍惚。

    他最后一面见与她是在两年之前,在庄家二姑娘出阁的那日,但之前那种怯生生的姑娘如今为何全然不一样了?

    她不恼不闹、不耍泼不打滚,杏花纷纷,她站在如雪杏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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