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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吉卦-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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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珩道:“表姑娘身旁的丫鬟懂武?”

    “不懂。”

    “她能一棍子打晕一个男子?”

    “自然不行。”

    玉珩停下逛园子的步伐,拉着季云流在廊中坐下:“我前日接道你让九娘带的信,便让人去查了查,监视在季府四周的确就是景王的人,表姑娘那般巧,这头想买药就有人过来送药,这送药人应该就是玉琳。”

    季云流面上露出一丝怜悯同情之色:“二皇子府中居然备着这种东西,莫不成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不举了?”

    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讲这样的话语,脸不红气不喘,玉珩虽早已知晓她的性子,到底是没有准备的被她噎了一大口,低首微微咳了一声。

    玉琳是不是不举,他是不知晓。

    不过,他自己虽未试过男欢女爱,照他几次被季云流撩拨……靠平心静气的打拳才能熄下欲念之火的情形来看,应是……可以的。

    季云流不知七皇子心中所想何事,见玉珩坐在自己旁边,拢着自己久久不语,侧头看他:“七爷,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想你我大婚之后的闺房秘事……

    玉珩耳根子微红,好在这里灯火黑些照不到他,他声音平静,全然让人听不出适才的种种旖旎念头:“玉琳府中的禁药怕不是他在吃,而是为太子准备的缘故。那药可不单单是壮……咳,那药还有迷人心智的功效,同五石散一样,让人感觉快活。”

    21世纪,白粉的危害已经宣扬的小学生都知道,这禁药只怕比这个现代的粉还要厉害一些。

    季云流点首。

    吐顺了这一句话,下一句再说出来,已经恢复自然,玉珩继续道:“太子年十八时便娶了苏大娘子为太子妃,苏家乃是婉皇后的娘家,这亲事是婉皇后再世时定下的。太子不喜苏大娘子,婚后据说两人相处不睦,有一次苏大娘子还对着太子大大出手,至此以后太子府中招入各种歌姬美眷……如今想来,只怕大半都是玉琳的功劳。”

    季云流对皇家的丑闻恍然大悟:“七爷的意思是,二皇子与太子虽为同胞兄弟,但二皇子不是真心辅佐太子,不仅送上各种美眷让太子沉迷美色荒废朝政,还想凭借禁药,直接弄垮了太子。原来二皇子是自己做皇帝?”

    对于仅仅的话语,便能猜出这般多信息的季六,玉珩自叹不如。

    上一世,他到死都没有弄清楚二皇子的狼子野心,只固执的认为太子与二皇子是蛇鼠一窝。

    玉珩点首,给她讲朝中的局势:“这届春闱试题泄漏,江南商贾之家窦柏念花二十万两从詹士府那儿买了试题,正好又让大理寺查出太子得了二十万两在东宫大建玉琼殿,太子因这二十万两卷入此案中。”

    季云流问:“太子拿的二十万两正便是卖试题的钱?”

    “不,这两笔便非一样,只是玉琳见得如此情景,来了一招顺水推舟,再把那试题得来的二十万两塞进太子的东宫里头,告密大理寺让他去人赃并获了。”讲到这样的黑吃黑、狗打狗,玉珩一点都没有同情之色,二皇子的歹毒不必说,太子如此境遇也是活该,就这样的人,日后坐上那龙椅,还不是一个史上留名的昏君!

    季云流想了想:“既然这事儿二皇子都起了开头冤枉太子了,那七爷何不把二皇子栽赃嫁祸的事儿给露了,让太子瞧瞧二皇子的真面目?太子怎么说,占了一个太子的身份,若真心计较起来,皇上自然会站在太子这边。”

    玉珩闻言,目光微微闪动,之前他仅仅透露给了大理寺,太子私藏二十万两的事情另有隐情,而后他也厌烦太子,没再去向他递什么消息……

    他一直只想着扳倒二皇子顺道拉着太子下位,想着竖敌两人也不怕多……如今看来借由太子对付二皇子,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上之策!

    讲到此,季六忽然又道:“七爷,我觉得此事源头便是太子没娶上自个儿喜欢的太子妃!你想啊,若不是相看两生厌,太子也不至于放弃自己,放飞了自我。”

    “放弃自己?放飞了自我?”玉珩豁然之后,心中本就欣喜,此刻再听得季云流形容贴切的新奇话语,低低笑开来。

    七皇子把六娘子拢在胸口处,让她靠着自己,笑道:“对,源头便是太子没娶上自个儿喜欢的,让玉琳钻了空子。我比他有幸,娶上了自个儿喜欢的,可以一辈子看不厌。”

    月华如练,银光下,七皇子抓着她的手,把玩上头的戒指,向她许诺:“心中之人,装一个也便满了,多了也不必。”

    已得一人心,那便白首不相弃。

    “嗯,”已经达到御夫术目的的季六靠着玉珩顺着他的话往下吐情话道,“我也比苏大娘子有幸,能嫁自个儿喜欢的。”

    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得时不时向封建男人灌输,让他培养成下意识的念头,这才好嘛。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难道没钱时他心中就不坏么?只是没钱让他去变坏而已,本质还是坏的。就像太子,娶了自个儿不喜欢的只是借口,本质还是好色的!

    只是这些,就不必让自家“单纯”的老公知晓,让他日后找借口了。

    ……

    玉珩从季府出来时,席善自然已经醒了,他看见玉七,直接跪地请罪:“七爷,小的办事不利,请七爷责罚。”

    身为七皇子的侍卫,竟然被人不只觉打晕了,真是丢人又失职,真的可以罪该万死了!

    “去侍卫营中自己领罚,再罚你一个月俸禄。”玉珩掀开帘子,自顾上马车。

    侍卫营中有个宁慕画,这个人功夫不凡,日后必定平步青云,这样的助力,他不可让二皇子先下手为强了。

第二一二章 太过可恶

    席善送了七皇子到锦王府,玉珩下马车后吩咐道:“明日辰时,季府六娘子院中将有一个名青草的丫鬟出府向景王府的接应人暗中通信,你派个能办事的人去听听,她们到底讲了什么,让他回来后一字不漏的背回来于我听。”

    席善口上恭敬应了一声,心中却吃惊不已。

    七皇子才子会佳人,大好的晚上讲的却不是什么浓情蜜意的你浓我浓,而是讲这些府中丫鬟向人通风报信的事儿!

    景王坏人的月下幽会,实在太过可恶!

    玉珩入了院中,锦王与谢飞昂竟还未睡,正坐在二门院中把酒吟诗,玉琼见玉七回来,把脸凑上前用力闻了闻,笑容灿烂生光:“七哥儿次次从烟花柳巷之地回来,身上的脂粉味都是丝毫不带的,可是在那边沐浴更衣回来的?”

    谢飞昂就是中意锦王“该傻的时候绝不聪明”这点,才与他交好,他顺着锦王的意思,轻快道:“七爷真是好狠的心,撇下我们独自去偷欢,这红光满面模样,即便是夜中也都掩不去呢。”

    因那“偷欢”两字,玉珩瞥他一眼,声音倒是平静无波:“你且来我书房中,咱们商讨商讨独自偷欢的意思。”

    六皇子有银子了,快活了,大呼:“我也去我也要去。”被谢三一把推回去,“六爷,您且先去研究研究那不同的脂粉味儿,待我得了七爷的真传,再分文不取的传授于你!”

    六皇子笑眯了眼:“好兄弟!”

    入了书房,玉珩站在书案边,不拐弯抹角:“太子的东宫被大理寺搜查出窦柏念买试题的那二十万两银子,这事儿朝中还无人知晓,你可收到何风声没有?”

    谢三自然也知道七皇子叫自己过来是有正事要说,但一听这事,连忙吃一惊:“太子东宫竟然藏了窦柏念的二十万两银子?那皇上知晓没有?若早知晓了,皇上还包庇着太子,那皇上偏心的……也忒无边际了一些罢!”

    上次只是捕风捉影,自己与六皇子全部被侍卫架到御书房一同责骂,险些人头不保……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玉珩道:“这二十万两的事儿,太子亦是被栽赃嫁祸,大理寺卿正在追查幕后黑手,因此我阿爹也没有透露出丝毫。我的人只知太子上次从御书房出来,一路哭哭啼啼。至于他们在书房中讲了什么,全然不能知晓。”

    “谁人敢对太子栽赃嫁祸?”谢三不自觉开口,而后神情微变,全身泛起战栗,“是二皇子景王!看来景王对太子所谓的鞍前马后全是假的!”

    二皇子不管不顾,上次诬陷六皇子,这次直接栽赃太子,这样的人在暗中算计一切,还真是可怕!

    玉珩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要二皇子与太子狗咬狗。”

    谢三神情肃穆,问:“七爷有何良策?”

    “没有。”玉珩道,“所以找你来商讨。”

    谢三被噎的一句话吐不出来,表情复杂莫辨,七殿下,您近日来是越发的爽直了!原来“独自偷欢”是让自个儿独自费心智去想谋略啊!

    玉珩接着说:“太子身边全是二皇子人马,想不引他注意把人安插在太子身边只有两人能办到。”

    谢三自然问,谁。

    玉珩道:“季六娘子的嫡亲舅舅沈莫威,宁伯府世子,宁慕画。”

    谢三了悟。

    沈莫威过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回来便是詹士府的詹士,宁慕画如今为侍卫统领,负责宫中与东宫的侍卫调度,这两人由皇上钦点却不属于二皇子的人脉。

    “七爷,”谢飞昂还有一计,“太子殿下不是好美色么?对太子来讲,让小娘子吹个枕边风可比侍卫与还有沈詹士的劝言有用多了。

    英雄也要难过美人关,来来回回的权谋,在男子这儿最靠谱、最好骗的还是美人计。

    ……

    十五的一大早,邀月院中的青草与九娘提着篮子出了府。

    负责院中侧门的婆子未曾见过青草,还与九娘玩笑了几句,这么标致的姐姐怎地这般面生。

    不过婆子到底没有与她多聊,她们一群聚在一起,正对前日表姑娘与宋大奶奶眼泪滚滚的出府真是聊的火热非常,各个都好奇非常。

    以前陈氏治家极严,一般婆子不敢多说,如今分了家,众人虽还住在一起,到底已经各管各的,大夫人便对于二房三房人都不可再插不上手,导致坐在侧门处的婆子门纷纷聊着八卦。

    聊的火热时,都同自己亲眼见到了表姑娘与宋大奶奶是因什么事出府的一样,讲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这些婆子传的事情,邀月院中自有夏汐会打听而来讲与季云流听,九娘也没多待,直接带着青草出了府。

    两人出了大喜胡同,而后交代了相聚的时间,分道扬镳。

    青草揣着篮子,走的亦步亦趋、小心翼翼。

    她能被景王妃派到季府来,人本就是玲珑人,只是昨日九娘给她吃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是不是那种话本里头需要月月吃上解药,或年年得一颗解药才能保命的?

    这次去跟景王妃的人报信,到底是报自己已经被六娘子发现了身份又被下了药威胁,还是报六娘子昨日交代的那些事儿?

    只要还未成定局,人总是要前后顾虑的,青草边走边想,很快到了接应处的脂粉铺子里。

    跨进店里,青草已然下定好决心,张口道:“掌柜的,我要八两龙涎香粉。”

    这就是当初景王妃定下的暗语,这脂粉铺自然就是景王妃名下的铺子。

    龙涎香粉名贵,勋贵人家也只是买个一两半两的,哪里一买就八两,掌柜一悟既明,笑着连连把青草请进后堂。

    席善昨日向七皇子负荆请罪,七皇子又吩咐了他派伶俐一点的人办跟踪季府奸细的事儿。

    论武力他是不及宁世子,论伶俐腿脚快,他也是侍卫中拔尖的,当下里,席善自己尾随着青草一路跟进了脂粉铺子,跃到后堂的屋檐上去偷听了。

第二一三章 这招太狠

    青草同样是能说会道善于伪装的人,面对掌柜的追问,她不紧不慢说出自己上月没来的偷递消息是因季娘子去了宫中,自个儿不能出门的缘故。

    说起季六娘子,青草真是泪如雨下,她手拿帕子,哭诉道:“王掌柜,您是不知道,那六娘子可真是山村里头来的,待我们……她待下人都同待畜生一样的,是真真的坏透了,顿顿是冷饭馊菜……您瞧您瞧,仅仅进府这么一个月儿,我便瘦成如此模样了……”

    王掌柜虽以前没有见过青草,但他可是脂粉铺子的大掌柜!

    阅各色小娘子丫鬟无数的他,一看青草蜡黄的脸色,就知这是被饿的,怜悯道:“遇上恶主子少十年命,你也真是命苦,遇上了山中来的主子了……”

    这五分真五分假的话一说,青草的诉苦就同开了堤坝口子的滔滔洪水,简直绵绵不绝:“王掌柜,我真是想回景王府啊,六娘子不仅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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