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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好事多磨-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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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年纪大了,想过一些自己想过的日子。”沈穆清为大太太辩道,“以前的事,不管是谁对谁错,大太太都不想再追究了。郑三爷,您就顺着大太太,让她过些自己喜欢的日子吧!您平日里不也怜惜大太太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

    郑三爷低了头,没有作声。

    沈穆清留着他自己在那里想,折身回了大太太那里。

    知道萧诏让沈穆清来偷听,大太太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大老爷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有些话,我们当面说清楚了,以后也免得误会。”

    沈穆清点头:“我这就去请大老爷来!”

    萧诏听说大太太让他去,问沈穆清:“知道是什么事吗?她和郑三爷都说了些什么?”有点下级去见上司要向秘书打听一下上司的情绪似的。

    沈穆清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我进去的时候,大太太和郑三爷已经说完话了。”她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大太太为什么找您,我也不知道!”

    萧诏掸了掸衣襟,这才跟着沈穆清去了大太太处。

    沈穆清自然不好忤在那里听两人说些什么,福了福,就退了下去。

    谁知刚走出东次间,就看见郑三爷站在她原来偷听的幔帐旁向她招手,意思和他一起偷听。

    沈穆清哭笑不得,却也想知道大太太和萧诏到底会说些什么,蹑手蹑脚地站了过去。

    “说起来,你在北,我在东,很久都没有见了!”沈穆清听大太太请萧诏坐下,“我病了,你能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很感激。”

    “少年夫妇老来伴。”萧诏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吧!”

    大太太微微地笑:“总之,我很感谢你能来看我。我没什么大病,开始是受了风寒,早就好了。后来大夫又诊出有风湿,这也是早些年就有的病了,只要注意保暖,不是什么大事。到是萧山的事,拖不得。你是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你不在,茶秀和几个孩子不知道有多惶恐。你回去看看吧!”

    “是三弟告诉你的?”萧诏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呆板。

    大太太点头。

    “可你知道不知道,他打死了人?而且还是在妓院打死了人!”萧诏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怒愤。

    “老爷。”大太太表情诚恳,“萧成几个兄弟小的时候,我也见过。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所以我劝你回去看看也要听听孩子们都是怎么说的!”

    “你见过萧成小时候……”

    大太太点头:“我生芸娘的时候,茶秀带着几个孩子来见过我……”

    她的话音未落,萧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她竟然来见你……我就一直奇怪,好好的,你怎么又丢了孩子去了广东……”

    大太太低下了头:“以前的事,我们也别在追究了……现在萧山的事要紧。茶秀那样柔弱的女子,你不在她身边,又出了这样的大事,还不知道怎样慌张呢……”

    萧诏答非所问:“月娘,你为什么不质问我?我答应过你,不会让茶秀进门。她来挑衅你,你为什么不去质问我?”声音很是悲痛。

    大太太盯着桌上的茶盅:“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穆清就看见萧诏高大挺拨的身体微微颤抖:“月娘,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算账?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去找我算帐?”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沈穆清听着却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恸。

    大太太没有做声。

    沉默中,萧诏突然手一挥,桌上的茶盅攒盒“劈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你发什么疯?”大太太瞪着萧诏,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可是南薰坊,不是你漕帮忠义堂。”

    萧诏一动不动地望着大太太。

    沈穆清感觉到自己眼角湿润,不由低下了头,眼角扫过帘子,看见明霞神色焦急地望着她。

    她朝着同样眼角湿润的郑三爷做了个手势,然后轻走轻脚地和明霞出了屋子。

    “萧成大爷来了。”明霞脸色有点苍白,“要见大老爷!不过,他还带着个妇人,举止间,对那妇人很是尊敬。奶奶,您看,会不会是……”

    沈穆清心中一跳。

    “难道她还找到这里来不成?”

    转念一想,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萧山出了事,做母亲的又怎么坐得住!

    “走,我们去看看!”沈穆清的表情有点冷。

    (掐架了,掐架了……(*^__^*) 嘻嘻……)

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成到来

    跟在萧成身后的,是个身材纤细的妇人,皮肤白净,瘦弱清丽,一身湖色裹银白的褙子,让她有种雨打海棠楚楚动人之姿。

    沈穆清心里一沉。

    这个女人不用介绍,肯定是茶秀了。算一算,她应该有四十几岁快五十岁了吧,看上去却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又是这样一副可怜样,是男人都会生出怜惜之心来……

    她不由暗叹一气。

    大太太吃亏就吃在太刚强了……有时候,女人太刚强了未必是件好事,特别是在男人面前!

    萧成见沈穆清一出来就毫不避讳地打量自己的母亲,颇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该怎样介绍自己的母亲才好……母亲在扬州以萧太太的名义生活了几十年,可她又不是萧家名正言顺的太太……他怕自己说错话,让本已为父亲举动伤心不已的母亲再添痛楚。

    萧成不做声,沈穆清做为主人却不能不做声。

    她笑望着茶秀道:“这位是……”

    沈穆清的话音还没有落,她就看见茶秀怯怯地拉了拉萧成的衣袖。

    萧成望着母亲白嫩纤细的手,犹豫片刻,道:“这是我娘。”

    称茶秀为娘……看样子在扬州过着萧太太的生活啊!

    沈穆清不动声色,笑道:“不知姨娘怎样称呼?”

    茶秀立刻泪盈于睫地望着萧成。

    萧成脸色微变,道:“我娘一直跟爹生活在扬州,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该怎么和奶奶说话,还请奶奶不要见怪!她老人家娘家姓陆。”

    “陆姨娘!”沈穆清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请坐!”说着,坐在了花厅的首座上。

    萧成就低声地对母亲道:“娘,您赶了几天路,坐下来歇会吧!七奶奶是个和善的人……”

    茶香握着儿子的手,弱弱地看了沈穆清一眼,低声回道:“我不坐,我坐不下去。萧山现在还不知道在受什么累,我哪里坐得下去……”说着,眼角就落下几滴泪水来。

    萧成有些歉意地望着沈穆清:“我娘胆小……又担心弟弟的事……”

    胆小的人能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去见大太太如果大太太不说,沈穆清看她这样子还可能相信,可听了大太太的话后,她很是怀疑。

    沈穆清很理解的样子:“毕竟是出了人命案,大老爷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萧成苦笑:“我也知道……”

    “我家萧山是除暴安良……”茶秀突然从萧成侧身探出头来,“满扬州城都知道那个衙内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浪荡子,我们家萧山是为民除害。”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为民除害?

    沈穆清心里不以为然。

    萧成估计也觉得母亲的话有些不妥,忙轻声阻止:“娘,这件事等我们见到了爹再说。”

    茶秀不再吭声,脸上却露出愤愤然的表情。

    沈穆清很是意外。

    她没有想到茶秀会做出这种带着孩子气的举动……

    还好萧诏很快来了。

    “老爷!”茶秀一见到萧诏就泪眼朦胧地扑了过去,“萧山可是你最心疼的儿子,他被关在牢里,全指望着您呢?您要是不救他,他只有死路一条啊……”说着,伏在萧诏胸前大哭起来。

    萧诏非常尴尬地望了沈穆清一眼,推开了怀里哭得泪如雨下的人:“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茶秀听了,抽泣着,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很招人怜。

    沈穆清睁大了眼睛茶秀这样子,真的很柔弱……就像易碎的瓷器,易凋的花般让人不自觉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正在那里好奇的打量,就听见萧诏咳了几声。

    沈穆清明白过来萧诏这是让自己回避!

    她忙笑盈盈地向萧诏屈膝行礼,和明霞等人退了下去,还没有下台阶,就听见萧诏有些气极败坏地质问:“你怎么跟到京都来了?萧成,你娘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娘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颠簸……”

    沈穆清不由放缓了脚步,听到茶秀维护自己的儿子:“不关成儿的事,是我,是我要来的!”

    “爹,不关娘的事!”萧成抢着认错,“是我带娘来的。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娘把眼睛哭瞎了!”

    萧诏没有做声,好像对萧成的这种说法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茶秀则嘤嘤地哭了起来。

    沈穆清叹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花厅,去了大太太那里。

    郑三爷正和大太太说话,见沈穆清进来,站起来道:“萧成来干什么?”

    沈穆清让人去请大老爷的时候,并没有说萧成还带了一个妇人……郑三爷对茶秀母子不满,她也看出几份来。沈穆清笑道:“应该是为萧山的事来找大老爷吧?”

    “他还真把那几个崽子当儿子了……”郑三爷眉角一挑,脸上就有凶狠之色。

    大太太神色不虞:“三弟,父子天性,你不要强求。想当初,飒儿遇难之时,他不也出钱出物想办法。”

    郑三爷嘴角翕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抬头,却看见沈穆清向他使眼神,他心里明镜似地,和大太太说了几句话,就借口人不舒服,回屋去歇了。

    沈穆清陪着大太太说了几句话,明霞进来禀道:“奶奶,通源盛的管事求见!”

    大太太是知道王温蕙在东大街开了一家叫通源盛的杂货铺子。

    “可能是想做我们家的生意吧!”她沉吟道,“说起来,女人在外面讨生活不容易,你要是能帮她,就帮帮她吧!”

    “我知道了!”沈穆清笑道,“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王温蕙说是离开了梁家,一没有梁伯恭的休书,二没有官府的文书,还算不上是梁家的下堂妇。这件事,也还有得磨。”

    大太太点头:“总归是女人吃亏些。”

    “嗯!”沈穆清点头,“我看看情况再说。”

    “那你快去吧!”大太太神色间有几分倦意,“我也歇歇。”

    沈穆清服侍大太太躺下,这才出了门。

    明霞立刻凑了过来:“通源盛的人我暂时安排他在后罩房的耳房边,实际上是郑三爷让我找您他在垂花门前等你呢!”

    “我知道了!”沈穆清应着,去了垂花门。

    郑三爷一见她就朝前走,在垂花门旁的大槐树下站定。

    “是不是茶秀那娘们来了!”他的神色有些阴沉,沈穆清心里一悸,反而不敢说真话了。含含糊糊地道:“您可知道那个萧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怕萧成会找到萧飒那里去。”

    “他好意思找萧飒。”郑三爷脸上有讥讽之色。

    沈穆清想到了萧成……虽然她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但萧成能成为泉州首富,又能与是嫡子的萧家老五相好,本身就说明他不是个简单的人。

    “要是我,就会去试试!”她很担心,“萧飒与萧成几兄弟本就不相熟,我怕萧成利用这点,说萧山是冤枉的,让萧飒出面帮着打点打点……萧飒这人您是知道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我们现在又在风口浪尖上,有个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说别的,就是御史的口水也能把他给淹死。三爷,您给出出主意吧!”

    郑三爷想了想,道:“萧山这崽子,江湖人称‘怜花公子’,除了有些不知道轻重,其他到没什么。”说着,又冷冷地笑了笑,“姐夫一向喜欢这个风流倜傥的儿子,把他当成接班人培养。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是漕帮帮主的位置没他的份了。也不怪他心里着急上火。”

    沈穆清又想到了萧成喊茶秀时的那一声“娘”……不怪萧飒不愿意见到萧诏。

    “所以我咽不下这口气。”郑三爷眉眼带霜,“郑家别的房头我不知道,但我们这房,家资都是姐姐赚下的,就是分萧飒一份也不为过。可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处事,实在是不公平。”

    两人正说着,有小丫鬟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她一看见沈穆清,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奶奶,不好了,不好了,花厅撞死人了。”

    沈穆清愕然。

    郑三爷则大喝一声:“慌慌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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