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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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你也要顾些大面。”
夏志清竖起了耳朵。
“我怎么知道她不分场合……”梁季敏低声辩道。
“你以为她是穆清啊!”梁叔信说完,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来穆清已经离家,自己不应该再提起她才是!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梁季敏喃喃地辩道,“我,我又没有干什么……她明明知道我对表妹有情,还整出那么多事来……要不然,凭我和今上的交情,早就是封疆大吏了……又怎会窝在京都不能动弹。”
原来是为纳妾的事!
夏志清听了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沈家也没有冤枉他,闵夫人的话也是有依据的……哪有妻子不同意竟然强行纳妾的?而且听他哥哥那口气,他还念着原来弟媳的好。这样想来,沈家姑奶奶的确是个贞节烈女……
甩了心上的包袱,夏志清顿时觉得全身轻松,露出个喜悦的笑容来。
“你自己做错了事还怪别人!”梁叔信忍不住斥责道弟弟,“要不是沈家最后放你一马,你早就去牢里蹲着了……”
“我没有错!”梁季敏不服,挺着脖子嚷道,“林禀成说的对,没有哪个女人像沈穆清那样蛇蝎心肠。为了争风吃醋,竟然置我的前程于不顾。这样不知道尊敬丈夫,不懂得识大体的女子,可恨我中了她的圈套,不能休了她……”
有一群人从雅座里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梁叔信忙拉了梁季敏:“有人来了。你少说两句!”
梁季敏甩手挣开了梁叔信:“我有什么怕的!我又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怕!”
那群人听到动静,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沈箴的闺女沈穆清就是阴险的歹毒妇人。”梁季敏趁着酒性,把平日里闷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家务私事,他们沈家竟然闹得人皆尽知,她何曾顾及我们梁家的颜面,哪里有一点女子的宽容谦让。她自嫁入我们梁家,上不孝顺公婆惹得母亲为沈家被抄的事日夜无眠,下不爱护幼惠带了幼惠划船竟然让她掉到了河里……”
“给我闭嘴!”梁叔信脸色铁青地喝斥了梁季敏一句,然后朝看热闹的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喝醉了……说胡话呢……”
梁季敏被哥哥的怒气吓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好歹是闭了嘴。
有人呵呵笑起来:“两位是定远侯的兄弟吧?”
梁叔信不自然地笑:“让诸位见笑了?”
能到百花酒楼喝酒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当年的事虽然虎头蛇尾了,但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点,那群人里就有人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起来,这也是桩悬案了!”
这些人看梁季敏的表情大多带着几分不屑。
梁季敏被激怒:“怎么说是悬案?不过是沈箴仗着太上皇的宠爱以权谋私罢了!如果真有理,怎不到今上面前去告御状……我梁季敏敢在殿前对质。”
涉及到今上和太上皇这样敏感的话题,谁又愿意为句闲话惹一身骚……
大家干笑数声,都道“时间不早了”,散了。
梁叔信被弟弟气得直哆嗦。
夏志清见状,准备回雅座。
他刚上了几阶台阶,有人像阵风似地和他擦身而过。
夏志清吓一跳。
怎么有人走路不带声响的。
正奇怪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萧飒,萧飒,你要去干什么?我的腿不好使……”
夏志清回头,就看见那个戴将军扶着楼梯的扶手望着楼下。
他再顺着戴将军的目光向下望,就看见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的男子站在楼梯间向上望。
夏志清看着心中一跳。
那人穿着件很普通的玄色潞绸道袍,身材削瘦修长,相貌英俊飒爽,看人的目光却犀利如鹰隼,使他的眉宇间有种让人胆战心寒的萧杀之气。
他抿着嘴扫了夏志清一眼,夏志清有种五脏六腑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而无处躲藏的窘迫感。
“萧飒,”夏志清听到戴将军喊那人,“常师傅去找你还没有回来,我腿不好使,只带了一个有身手的小厮……”
那个叫萧飒的男子听了嘴角微翘:“戴兄,我自有分寸。你且回屋歇着就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可不知为什么,夏志清却感觉到了与他表情截然不同的坚持。
“你……”戴贵望着萧飒,叹了一口气。
萧飒微微一笑,脚步轻盈地转身离去。
原来是身怀绝技,难怪走路听不到声响……
夏志清想着,就看见戴将军朝自己望过来。
如女人一样美丽的面容,却有刀锋般寒意迫人的眼神。
夏志清打了一个寒颤,解释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我去看闵大人来了没有……还没来!”
戴贵的眼里的锐利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你是闵大人的……”
夏志清松了一口气,忙道:“我是闵大人的亲戚,哦,我姐姐是闵大人的弟媳,不是什么干亲戚!”
戴贵笑起来:“见到闵大人,就代我问一声好。”
夏志清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戴贵朝他友善地笑了笑,然后一瘸一拐地与他擦身而过下了楼。
夏志清站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上去吧,自己很好奇这个戴将军和那个叫萧飒的人要去干什么;下去吧,自己刚才装作从外面进来的样子……
他在那里苦恼着,戴贵的身影已消失在了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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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打人事件
夏志清望着空荡荡的楼梯间,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先有梁季敏,后有戴将军,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早已功成名就,果然是应了“英雄出少年”那句话,难怪闵家子弟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到各处去游历……自己以前真是井底之蛙!
想到这里,他不由萌生留在京都,到国子监求学的念头。
夏志清坐了一会,先春叩门而入。
“闵大人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口。”
夏志清听了精神一震,忙叫了伙计准备上茶。
伙计应声而去。
夏志清整了整衣襟,到楼梯口迎接。
他在楼梯口待了好一会也不见闵先生上来,不由纳闷地望着先春:“会不会看错了!”
先春也有些不解,摸着头道:“我明明看见了长贵哥……”
夏志清见他说的犹豫,不由瞪了他一眼,道:“再去看仔细了!”
先春应声而去。
夏志清突然想到自己准备留在京都到国子监去读书的事如果有闵先生的介绍,那岂不是更好?
他立刻喊了先春:“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下走,刚走到二楼,就听见楼下一片喧哗声。
夏志清很是奇怪。
百花酒楼全是雅座,大厅如富贵人家的敞厅般摆着桌椅板凳供客人休息,并没有设厅宴,所以很是安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要吩咐先春去看看情况,就看见那个跛足的戴将军和那个叫萧飒的人步履如飞般地往楼上来。
夏志清愕然地望着戴贵的腿。
戴贵也发现了夏志清,他一把抓住夏志清:“闵大人的亲戚?”
白皙纤细的手,却捏得夏志清钻心般的痛。
他不由点头:“我真是闵大人的亲戚!”
那萧飒不由皱了眉:“出了什么事?”
戴贵也不理睬萧飒,把夏志清往楼上拽:“既然如此,也不是什么外人。跟我来!”又吩咐萧飒:“把他那个随从也给我带回去!”
萧飒一听,也不问为什么,伸手就把身材矮小的先春抓在了手里,如提小鸡似地提着上了楼。
夏志清被戴贵拽着趄趄趔趔地上楼,身子时不时地被磕一下。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叫出来,可一想到拽自己的那个人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求饶的话就说不出口来……而先春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吓得全身发抖,哪里还叫得出来。
四个人诡异地到了三楼,进了戴贵的雅座。
雅座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戴贵松了手,夏志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怒视着戴贵:“我是秀才,小心我去大理寺告你。”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人抓自己干什么,却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希望不要弱了气势。
萧飒也放开了手中的先春,先春却是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听夏志清说自己是“秀才”,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打量了夏志清一眼。
夏志清见他们打量自己,身子站得更直了。看在戴贵和萧飒的眼中,衣冠不整,却面带倨傲,果然有些读书人的清高。
“你是不是闵先生的亲戚,我们马上就知道了!”戴贵笑道,“闵先生就在外面……”
既然尊称闵峦为“先生”,那就应该有几分情谊。
夏志清闻言脸色一喜。
听这口气,至少自己没有生命之虞!
戴贵和萧飒见了,竟然双双松了一口气。
夏志清看着很是不解,谁知那戴贵过来给他整理衣襟,还道:“失礼之处,还请原谅。”却不交待为什么把他掳到这里来。
“你喻意为何?”夏志清推开了戴贵的手,直觉地感到戴贵举动怪异。
先春也战战兢兢地挪到了夏志清的身后。
“还没有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戴贵笑容亲切,态度和蔼,和刚才拽他上楼时眼中露出来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样反复无常的性格让夏志清本能地对戴贵感到害怕。
他说话不禁牙颤:“我,我叫夏志清。”
“夏先生!”戴贵的笑容非常的温和,“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请你来喝杯薄酒。”
夏志清自然不信,正欲出言反讥,外面突然有人叩门。
戴贵听了神色一肃:“进来!”
扇打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材魁梧壮实,相貌却很是平常,举手投足间有种敏捷的感觉。
朝着戴贵抱拳行了一个礼,那男子说了一句“全办妥了”,就静静地站在了雅座的墙角。
戴贵就朝萧飒笑了笑。
萧飒则朝着戴贵抱拳行礼:“多谢了!”
戴贵大大咧咧地受了萧飒的礼,门突然被撞开。
“哎呀!萧飒,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的人是常师傅,他一见到萧飒,就大惊小怪地叫道,“我从这里跑到神武门,又从神武门跑到这里。累死我了!”
萧飒就和戴贵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我早就来了,正等着您呢!”
常师傅看见屋里有个陌生人,指着夏志清奇道:“这个是谁?”
夏志清想到戴贵行事诡异,抢先开口:“我是闵峦大人的亲戚,叫夏志清。”
常师傅睁大了眼睛:“闵先生的亲戚?”
夏志清点头:“是!”
常师傅笑道:“我叫常惠,也认识闵先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戴贵已拉了常师傅:“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吃完了,也好回去!”说着,又吩咐那个身材魁梧壮实的男子:“长兴,让伙计们上菜吧!”
长兴应声而去。
常师傅则兴奋地拉了戴贵的手,对萧飒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一件奇事……”
夏志清就看见戴贵的目光闪了一下:“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又转身去拉夏志清,“坐下来一起吃吧!”
夏志清不由挣扎了一下,道:“我已经订了雅座,是请闵先生吃饭……”
“你放心!”戴贵笑道,“我的长随在外面。要是闵先生来了,他会告诉闵先生你在这里的。”
火石电光中,夏志清突然意识到,这个叫戴贵的将军和这个叫萧飒的男子只是想困住自己……把自己困在这个房间里……
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听戴贵这么说,那个叫常惠的就高兴地对夏志清道:“是啊,你也别回自己的雅座了,等会闵先生来了,我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戴贵笑道:“夏公子,常师傅说的对。有缘见面就是朋友,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吃酒。”
“夏公子既然单独请闵先生吃酒,只怕是有什么事要商量。”萧飒突然开口,“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能行!”戴贵立刻反对,“今天我是东道,我说了算!”
萧飒眼底的犹豫一闪而逝。他拉了戴贵到一旁说话。
常师傅却摸着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还有话要说呢?”
夏志清对这两人没有什么好感,却直觉地喜欢常师傅对他的友善。见戴贵和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