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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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有眼力价,我租给谁,谁。。。。。。”
曲南休的头又有些疼了,心想,大晚上的您吃饱了没事干,别人可不是都像您那么清闲:“我已经付了押金和三个月房租,请问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房东有些吃惊,这穷小子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反了天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眼一瞪:“我这儿天花乱坠地说了半天,你还没明白么?理解能力太tm差了吧?没上过学吧?我要涨价!要么你拿红包来!”
曲南休气愤地刚想说话,忽然没忍住,捂着胸咳嗽了几声。
没想到房东对他的咳嗽,反应超级剧烈,两百来斤的分量,躲瘟疫和躲艾滋似的,又像耗子躲猫似的,“蹭”一下就从椅子里弹起来了,瞬间人已撤离到数米以外,那叫一个身手矫健!
房东背靠着门站定,警觉地问:“你,你什么病?”
曲南休觉得可笑,故意说:“不知道,这几天咳得比较厉害,明天去查查,看是不是肺结核,结果出来了我去登门告诉你一声,这几天你就最好别过来了,万一传染给你,那多不好意思。”
房东一听,二话不说,拉开门撒丫子就跑,瞬间没影了。指甲锉子掉在地下,都顾不得捡。
曲南休笑着把门关上。瞧瞧人家活的,多惜命,这下目测至少两个星期内,房东是不会来骚扰了,恐怕就算自己上门去找,人家还不乐意呢。只是,看样子不久的将来,又要开始找房子了。
相比之下,程六朝的日子就过得舒坦得多。图上课近就住寝室,想回家了,一个电话,司机就飞也似的来接他。
他家司机别看人长得其貌不扬,原先还是f4赛车手呢,漂移什么的不在话下,可见车技有多么炫酷。北京大街上再堵,他也总能比别人开得潇洒,把交警气得够呛,还找不出违法犯纪的把柄来。
当然,他们的车绝尘而去了,屁股后面留下一串骂,那是常有的事。
程六朝回到家里,有请的阿姨帮忙做饭。那阿姨手艺很好,什么川、粤、鲁、苏、浙、徽、湘、闽菜都做得像模像样,如果需要的话,她一个人就能准备出一大家子的年夜饭,而且是五星饭店水准。
不过呢,这阿姨帮程家做饭,完全是浪费人才,因为程家人人都吃得清淡健康,平时连酱油都放得很少,崇尚食物本身的味道,这也是从医世家的养生之道吧?
这天回来得晚,到家已经十点了还没吃饭。程六朝让阿姨专门给司机做了他爱吃的菜,自己只喝了一碗杂粮粥,夹了几筷子爽口小菜,就算一餐了。
“我爸呢?”
“在书房。”
程六朝父亲书房的门,总是紧紧关着。程父特别喜欢厚重的门。
程六朝无聊时曾想过,厚重的门,还总是关着,从心理学上分析,难道爸爸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吗?连亲生儿子也不行吗?
不过据他观察,爸爸行得正坐得端,好像没啥把柄,偶尔有媒体报道绯闻,也是无稽之谈。他应该只是想专心工作,不希望被打扰而已。
程六朝敲了几下门,没有声音。父亲明明在里面,难道是睡着了?趴桌子上睡,那可别着凉了。
于是又用力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程父来开门,果然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爸,这么忙啊?”
“嗯,医院最近要购买十几台高端仪器,还有几例疑难症的分析,事比较多。你小子给我好好学习啊,等你留学回来,坐我这位子的就是你,到时候,熬夜操心的人也是你。”
“遵命。”
“托福和gre成绩出来了吗?”
程六朝报了刚出炉的成绩。
“考得不错,不过美国大学不是光看考试成绩的,还得看社会活动能力,以及。。。。。。”
父子俩促膝谈心了一会儿,完了程父照例说了那番话:“爸爸希望你将来,好好经营咱们家的医院,为社会做出一定的贡献。”
“我会尽力的。”
“下周我想安排你,到咱们医院各科诊室都旁听一下,熟悉临床诊断流程,为以后打好基础,你觉得怎么样?”
“爸,我听你的。”
转眼,程六朝坐进了自家医院儿科诊室当旁听生。
儿科今天负责问诊的,是位有经验的老奶奶,是咱们国家目前最顶尖的儿科医生之一。
“下一位,王子!”护士念着手里档案上的名字,嘴里嘀咕了声,“这么会儿工夫,都仨‘王子’了。”
也许在家长眼里,男宝全是王子,女宝全是公主,自己的娃怎么看怎么顺眼。
程六朝伸脖子一看,来的是位年轻母亲,抱着个虎头虎脑的一岁娃,想必就是那个“王子”了,就是不知道是迪拜王子呢还是埃塞俄比亚王子,中间差着好几十亿英镑呢哈哈哈。
后面还跟着个拎包的小阿姨。
“大夫,您好!”
老奶奶指着凳子说:“请坐。想咨询什么问题?”
年轻妈妈满面的笑容,忽然换做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那什么,嗯。。。。。。孩子总是喜欢。。。。。。玩儿自己的小jj。”
手里还比划着。
提前两个星期预约医生,就为了问这么个问题,为了不显得太可笑,她赶紧又强调说:“只要他醒着,小手就在那个位置放着,像。。。像抻面条似的,我还真不知道那东西弹性这么大!”
年轻妈妈的话,搭配正在“吧唧吧唧”啃玩具的小萌娃一脸呆懵的表情,让后面旁听的程六朝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被老奶奶狠狠瞪了之后,赶紧假装“咳咳”两声,重新板起脸来。
年轻妈妈被这么一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幸好老大夫鼓励她:“家长接着说。”
“哦那个,有时候去超市吧,宝宝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脸坦然地把小手伸进裤裆揉啊揪啊,看得我满头黑线啊。大夫,有什么法子能解决一下?用不用手上涂点黄连水?”
程六朝自行脑补了那幅画面,好想仰天长笑一番,但是出于礼貌和医德不能,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看来,当儿医也是有风险的——会被熊孩子们干的那些事儿笑死。他想,待会儿一出这屋门儿,我就先找个洗手间,笑他个昏天黑地去。
再看老奶奶,一脸“我明白,我了解,这很正常”的表情,却不急着打断家长,耐心等对方说完才开口:“三岁以下低龄婴幼儿,有这种手 淫现象很正常。”
年轻妈妈头发都乍起来了,一脸惊恐:“什什什么?手手手。。。。。。?”
老奶奶继续:“是的,你没听错。婴幼儿揉搓。。。。。。”
“哎不好意思,大夫,打断您一下啊,”年轻母亲脸红了红,看了一眼后面的小阿姨,意味深长地说,“你先到外边儿等着去吧。”
小区里的保姆阿姨之间经常聚头,讨论雇主的家长里短,这么容易被理解歪了的事情,可不能让她听了去。
“哦好好。”啥也没听懂的小阿姨,稀里糊涂地闷头出去了。
程六朝一缩脖,嘬着嘴唇继续偷笑。
95 一机在手,天长地久
“婴幼儿揉搓生殖器,不光是为了好奇或者好玩,主要是因为,他们从这种行为里获得了快感。”
年轻母亲听到此处,已被雷得外焦里嫩。
“手 淫对于懵懂的低幼龄宝宝来说,是完全与‘性’没有关系的。这种行为对他们来说,就和挖鼻孔一样,感觉很爽。。。。。。”
“噗——对不起对不起!”
再次失态的程六朝,成功收获医生奶奶一个大白眼儿。他赶紧小声说“好,我淡定,淡定”,心中却在默默地求这孩子长大后的心理阴影面积。
医生奶奶继续侃侃而谈:“。。。。。。所以说,这是非常纯洁的行为。如果你觉得,宝宝这种行为过于频繁的话,就要检讨一下,宝宝是否获得了足够的关注,其次,考虑尿路感染之类的生理原因,而不是急于去纠正所谓的‘坏习惯’。。。。。。”
等那位年轻妈妈恍然大悟、心满意足地带着孩子出去了,程六朝也憋得面红耳赤了。
不过老奶奶的专业和敬业,的确令人肃然起敬。
接下来,程六朝谨遵父命,又到其它几个科室转了一圈,每个科室旁听坐诊一两位病人。
因为笑点低,时不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但都很快止住了,而且只是善意的而并不是嘲笑。病人们倒是没往心里去。
既是旁听,大夫们有的已经认识他,不认识的也都互相被告知他的身份。
大家心知肚明,这医院是人家老爸和爷爷开的,人家作为公子、继承人、这医院未来的老大,是笑不露齿,还是憨笑、傻笑、疯笑、痴笑、苦笑、尖笑、痞笑、嫣然一笑或是开怀大笑,谁敢说个不字?也陪着笑不就好了。
唯独儿科那位有性格的老奶奶大夫,认为问诊的时候发笑不可饶恕,于是一状告到了总经理那儿,说令公子旁听问诊时不严肃,必须予以教育,以免给病人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这位老奶奶,医术高超,经验丰富,尽心尽力,为人耿直从不溜须拍马,甚至多次拒绝病人送的红包。
可以说她不为名不为利,纯粹是因为在公立医院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才答应来私立医院的。以她的资历,平时连总经理都要敬她三分。
于是,倒霉孩子程六朝,就又被他爸黑着脸提溜走了。
程父把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一关,把办公桌敲得啪啪响:“六朝,你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旁听学习,你就这么给我学习啊!你以为我是让你去听相声啊?”
程六朝像比目鱼一样贴墙边儿一站,不敢出声,认打认罚,这源自于他从小所受的良好家教。
“患者来看病,是因为有痛苦,你有什么可笑的?你这样的态度,且不说显得不专业,影响我们医院的声誉,更是对病人的不尊重,对科学的不尊重,你知道么?!”
程六朝平时特别有范儿,唯独在父亲面前,一丝傲娇都没有了,耷拉着脑袋说:“我知道,爸,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真是没忍住,以后不会了。”
程六朝胜在每次认错,态度都特别好,程父听儿子这样说,刚要原谅他,程六朝又补充一句:“以后我要是再想笑,我就使劲拧自己大腿,幸好我腿上肉多!”
“想都不许想!”
“好,那我以后一定从头到尾保持一脸的悲愤!”
这回,把程父也给逗乐了:“你少给老子耍贫嘴!悲愤倒也用不着,就正常严肃的表情就行了。”
“儿臣谨遵父命。”
“这还差不多。六朝,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咱们家当初为什么会开医院的故事么?”
“记得,”这差不多是程六朝从小听到大的睡前故事,早已烂熟于心,“爷爷在牛津大学读书的时候,因为到期交不起房租,圣诞前夕被房东扫地出门。后来他遇到了一对信奉基督教的好心夫妇。听说他的遭遇后,那对与他素昧平生的夫妇,主动邀请他住进自己家里,缄口不提房租的事,解了爷爷的燃眉之急,让爷爷十分感恩。”
程父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踱步:“嗯,继续说。”
“后来,那对夫妻中的太太患了疑难病,丈夫四处求医也找不到治疗方法,我爷爷也帮着跑了很多医院咨询,最后还是没能挽回恩人的生命。心痛之余,爷爷决心将来做个好医生,尽可能多地挽救患者的生命。”
“嗯,还是你小的时候给你讲过,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咱们家经营着这间医院,就有了更多救死扶伤的机会,我和你爷爷学的本事也有用武之地了,还可以帮助你爷爷了一个心愿。”
“爸,可是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就是怕你生气。”
“你说。”
“既然目的是为了救死扶伤,那咱们又为何定价这么高,让普通人看不起病呢?难道咱们的目的只是救那些有经济能力的病人么?”
“你问得很好。”程父沉吟了片刻,“首先,私立医院拿不到国家补贴,想要运营起来,各种费用都要从收入中来;其次,咱们的医护团队,在全国乃至全球都是顶尖的,为了人才不外流,自然要用高薪吸引他们。还有咱们的仪器,也领先于公立医院好多年,有的仪器,一台就价值数百万。现在服务大众的公立医院已经有很多,但服务态度和治疗条件都受到很大制约。我们是想做一家,为病患提供一流条件和最尖端服务的医院,然后用我们收入中的部分盈余,再去做慈善,用这种方式回报社会。”
程六朝点点头:“爸,我懂了。”
“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等你忙完申请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