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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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敢说你我可敢,没什么大不了的,哼。公司随便哪个女同事叫你捎一段、午餐买个单、搂着合个影,你一概来者不拒,对谁都一样好,你自己没感觉么?”
小曲挠了挠头,迟疑着说:“有吗?”
“当然有,可能你根本就没当回事。我记得以前有个小品啊还是相声啊叫《好好先生》的,那个好好先生对自己受到的任何不合理伤害都一笑置之,比如他被狗咬了,不但不警告狗的主人,还夸那狗,结果导致其他人也被那狗咬伤了;他开车被人撞了,不用对方负责还称赞对方,结果那个司机不重视自己的犯罪行为,终于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他的行为看起来很宽容很大度,其实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别人不负责,俗称滥好人,你就有点这意思了老板。”
曲南休还是有点儿糊涂:“我不就顺路捎人家一段,不就给人买个单吗,怎么就对不合理伤害一笑置之了?”
这话声音大了点儿。
旁边路过三两个学生,因为天黑了,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能够听到她们发出“吃吃”的笑声,她们肯定是把曲南休和小芳,当成情侣吵架之女方吃醋了。
“这是两件事,但是一个意思!你对所有的人不分亲疏一律都特好,一律舍己为人,东郭先生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曲南休故意厉声正气说:“丫头你好大胆子,竟敢当面顶撞老板,你还想保住饭碗不?”
“无所谓!”小芳真不高兴了,“既然好心劝你你不听,那么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说着抬脚就要走。
曲南休赶紧一把拉住她,拉的劲儿大了点,一不留神把她拽怀里了。
幸亏小芳矮得很,一嘴亲到他胸前。
像这种级别的意外,由于身高问题,能不小心亲到他嘴的女生是很少的。
小芳敏捷地往后一跳。
曲南休没顾上这个:“小芳,我跟你开玩笑呢,平时不是怎么开玩笑你都不生气的么,今天怎么了?”
“没有任何人是无论怎么开玩笑都不会生气的,得看是什么事了。”
“好吧我道歉,你说得都对。”
“你是怕我难过么?放心,我没那么玻璃心。你也用不着迁就我,说我说得都对。你觉得我说的对就对,你觉得我说的错就错,没必要自欺欺人。对你女朋友好一点,对其她人都应该保持距离。”
没想到平时里随和的小芳,生起气来一点不含糊,大道理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然而她的理论竟然完美得无懈可击。
曲南休的嘴变得无比笨拙,更要命的是,在这么囧的气氛下,他居然还挺喜欢这样直截了当的她的,比那些口蜜腹剑的绿茶强多了。
“好,我诚恳地接受你的意见,以后你帮忙监督我,好吗?”
小芳的用词还是硬邦邦的,但是语气听着缓和了许多:“行,反正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顺便监督一下别的也无妨。”
曲南休笑起来:“小芳,我刚发现你风格多变,刚才这个女汉子形象真是**炸天了!”
小芳酷酷地说:“以后姐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拍戏,一人分饰多个角色不用替身”
“哈哈,我拭目以待”曲南休差点儿中了圈套,“哦不不不,你不会混不下去的这事儿翻篇了啊。”
“行,翻篇!”
曲南休用一种不寻常的眼神看着小芳:“好了,下面该说说你的事儿了,我的保镖女士。”
小芳这才露出熟悉而顽皮的笑容:“哈哈,我隐藏得还行吧老板?”
“太行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保镖会是你!”
“程总交代的呀,平时就正常进行办公室工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那我还得感谢这个心理医生哥们儿,要不是他,我得蒙在鼓里到哪辈子啊!”
“其实你还不如不知道呢。”
“怎么说?”
“你知道了以后劳神啊爱尚,老得琢磨我到底像不像保镖。就像有个笑话说的那样,一个国王胡子特别特别长,有一天一位大臣问他,您的胡子这么长这么漂亮,晚上睡觉的时候,是放被子里面还是被子外面呀?国王想了半天居然想不起来。于是晚上睡觉他就遭罪喽,一会儿把胡子放被子里面,一会儿把胡子放被子外面,折腾一宿没睡着!”
“哈哈哈。”
曲南休越来越觉得小芳是个有意思的姑娘,比那些只知道吃穿打扮、自拍发朋友圈还今天长这样明天长那样的女孩,要有意思得多了。将来跟她一起生活的人,一定不会腻,而且越过越有趣。
以前悄悄给她的外表打三四分,因为性格再给加点儿,现在越发觉得她很有魅力,分数已经直逼七八分。
曲南休忽然想起了什么:“小芳,你有枪吗?”
“那没有,国家规定私人保镖不许配枪。”
“那都靠真功夫啊,你到底是个啥背景?少林寺女弟子?还是哪个传说中的门派的传人?”
“没有,我是武警学院毕业的,另外还拜了师。”
月亮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借着银色的月光,曲南休再次打量了打量小芳矮矮的个子、微胖的身材、圆圆的脸蛋,跟印象中高大威武的武警相距甚远,要是说出去,别人肯定觉得自己看着还更跟武警沾边点儿。
还是那句话,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反而是最不可信的
这一整天,罗太太过得是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不停地看墙上的钟,可又不敢跟别人说。
因为她从小就听老人们讲过,言语中有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空气中那些淘气的“言灵”,专门捕捉人们的话语来制造诅咒。
如果你说“我好像很久没感冒过了”,言灵听到了,说不定让你明天就感冒;如果你说“我从来没丢过钱包”,可能话音刚落就发现钱包不见了所以永远不要得意忘形哦。
罗太太不敢说出口的那句话是——“过了今天,我们家老罗就活过三个月期限了!”
之前的医生曾经诊断说,罗人雁只剩下最多三个月的寿命,然而不知不觉中,这个生死期限就快被超越了。
其实是罗人雁自己不知不觉中,而在乎他的人们,几乎是分分秒秒在暗暗数着日子过的。
活过医生给的生死期,当然首先得益于那种昂贵的米国新药,目前看来,副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了,癌细胞已经全部阵亡。
然而罗太太这个前妻也是功不可没的,没有她衣带不解地在旁精心照料,别说三个月了,那时的罗人雁,多活三天都困难。
以罗太太的大嘴巴,她本应到处去吹嘘自己的功劳,可是这一次她硬是忍住了。
受过高等教育、专业是量子力学的她,却宁可迷信一点,保住老罗的命是最重要的。在生命面前,以前吵架的琐事都不值一提了。
罗人雁看似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其实他对家人的爱,一点都不比罗太太少,不过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
不到万不得已,恐怕家人没有机会感觉到。
肖主任又带来一条好消息说,虽然彻底恢复成原来那样可能性很小,但有望回家疗养,不用再长期住院了。
269 终生写就一个字
听了这欢欣鼓舞的消息,罗太太乐成一朵花。
以前她要求罗人雁早回家,要求他分担家务、提高情商,要求这要求那,现在对他就剩了一个要求——活着。满足这一条她就特别开心。
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有时要求很苛刻,可有时又要得实在不多。
“老罗,你要是回家了,可不能再整天鼓捣你的研究了,现在命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
罗人雁梗着脖子问:“我回哪个家呀?不是已经净身出户了吗?”
罗太太白了他一眼:“切,你要愿意回家住,我大人有大量,不就给你腾间屋子、顺手做顿饭嘛!”
罗人雁心里美滋滋的,但嘴上毫不吃亏:“就你那小心眼儿还大人有大量呐?再说现在就凭我这名气,到哪家住,哪家不得敲锣打鼓欢迎啊?”
罗太太刚才还笑逐颜开的脸骤然晴转多云:“得,那你爱上谁家住上谁家住去,我走了!”
罗人雁这才明白,女儿小锦一直在旁边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意思,不过她现在不挤了,改扶额了。
回想自己住院的这段时间,还不是靠秀娟精心照料?自己怎么这么笨,就学不会说句好听的话呢?
“哎,我又说错话了,我道歉,我道歉!”
气得前脚已经走出病房门去的罗太太,其实也后悔说那话了,跟一个刚从死亡线上捡回命来的病人较什么真儿啊,回头再把他气病不是更麻烦吗?
于是她自己顺台阶下:“这还差不多,知道道歉算你有进步。”
“主要还是秀娟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计较。”
罗太太听了这话,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前来探望的曲南休在旁边偷着乐,他虽然跟谁都没说,其实心里也一直紧张这一天呢。没想到三个月期限一到,教授不但活的好好的,还迎来了即将出院的好消息。
小曲看着罗教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别提多为他们开心了,所以今天连招呼都没打,就悄悄退出了病房。
如果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能等来康复的好消息,那该多好!
即将步出程氏私立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两个保安正在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
来这里看病的通常非富即贵,差不多京城名流都聚齐了。
但这个女人的衣着打扮简朴到极点,似乎与豪华的大厅格格不入。她还悲伤不已地恸哭着。
天生的使命感和正义感,令曲南休毫不犹豫过去插手:“怎么回事?”
“你别管”其中一个保安刚想一巴掌把他扒拉开,忽然发现这人有点儿面熟,瞬间想起来了,“您是曲先生,名人啊!”
另一个赶忙解释:“曲先生,是这么回事,这个女人说她丈夫得了胃癌,听人说咱们程氏医院有一种特别贵的药,可以治好胃癌,可是又买不起,但还是想来碰碰运气讨几颗药。我跟她说了,拿药可以,你得先去那边挂号见医生,挂号费九百。结果她说没钱,非要直接见大夫,你说那哪行啊!咱这儿是什么地方?京城首屈一指的私立医院,咱这儿的大夫是什么人都想见就见的嘛”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哪怕能让丈夫多活几天也好,如果有人愿意赞助,自己愿当牛做马来报答。
虽然她不认识曲南休,但是一看保安对他的态度,觉得他一定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觉得有身份有地位肯定就有钱,说不定可以帮自己一把,所以说着说着,“噗通”双膝落地。
小曲赶紧上前把她拉起来,大概询问了一下。
她说三年前,两口子从老家来帝都打工,相依为命。虽然收入有限,生活艰辛,但节省一点,存下的钱过两年就可以回老家盖房子了。
省来省去,吃饭就三顿变两顿,两顿变一顿,并且没有固定的时间。
刚开始是胃不舒服,谁知道,拖来拖去就变成胃癌晚期了!看样子原理都跟罗教授一样。
她寄希望于偏方,四处打听,最后打听到了一种昂贵的专治胃癌的进口药。
女人从洗得发白的布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过来,曲南休一看,上面手写着一个西药名称,正是罗人雁服用的那种药。
小拇指指甲盖大的一粒,售价一百美金。
要是几年前,曲南休肯定不问青红皂白当场掏腰包,能买得起多少买多少,赠送给这位大姐。
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的曲南休,处理事情越来越成熟冷静和理智了。
他想,罗教授每天需要服用三粒,她丈夫每天该服用多少剂量才有效,什么时间服用,服用多久,都还需要咨询医生,也可能根本就不适合他的体质,反而会加重病情,这可不是简单送几颗药片就能解决的问题。
曲南休先记下了她的联系方式,安抚一番让她回去了。
俩保安对曲南休毕恭毕敬,完全不是对待刚才那女人的嘴脸了。
其实站在他俩的角度,他们似乎也没做错什么。
转身之际,曲南休忽然想起了小芳的话,说自己是滥好人,同情心泛滥——好像还真是这样。
“唉,滥就滥吧,关键是‘好人’两个字,不,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字。没有同情心,还如何被称之为人呢?”
一撇一捺,何其简单,却又是世上最难写的一个字,我们要用终生来写就,写得不好,歪了塌了,都不再是“人”字。
夜幕降临,小曲驾驶着崭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