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眷恋幻想乡-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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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
凄凉的笑声中,在再次响起的冰冷金属碰撞声中,伴随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骨骼断裂、粉碎声,陈安用肩膀撞开了红魔馆的铁门。随着铁门打开,陈安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重重的扑倒在地。
似是察觉不到身体绝望的呻吟,陈安再次从地上爬起,然后一路淌血,跌跌撞撞的追随着美铃之前离去的方向去往大钟塔所在的后院去了。
。。。
残酷
寒星闪烁,月色凄离。明亮的月光洒下,将世界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红魔馆,大钟塔所在的后院。
喝着难得没有掺血的纯粹红茶,蕾米摸了摸坐在身边的芙兰的头,让她开心的眯起大眼睛后,便将询问的视线投向了对面沉思的帕秋莉。
“帕琪,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你一直在想什么东西吗?”
“嗯,稍微有点困扰。如果那个人回来了,究竟该怎么处理。”
“那个人哦,你是说那个喜欢以下克上,毫无尊卑观念,连让我闻见血味都会觉得恶心的受不了的那个仆人吗?”
似乎是因为帕秋莉没提名字,蕾米想了会才恍然大悟。而见帕秋莉点头,她不由撇了撇嘴。
“那还用多想吗,直接赶出去就好。那种货色留在红魔馆,就和他的血留在血库里一样,只会让人恶心的。毫不留情的,直接像把那些垃圾血清理出血库,直接扔出去不就好了吗?”
“芙兰讨厌那个人,一点都不礼貌,还一直欺负姐姐。”
芙兰嘟哝一声,抱着蕾米的手摇着撒娇起来。
“姐姐,姐姐。答应芙兰,一定要把那个家伙赶出去哦,芙兰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也不想再看到姐姐被欺负了。”
“没问题,姐姐答应芙兰。”
蕾米宠溺揉着芙兰的头,然后撇开脸,不与芙兰对视的眼中寒芒闪动。
“虽然不知过去为何会容忍那种令人恶心的家伙存在。但从今以后,我可不会再容忍他,如果他再敢失礼,我会直接杀了他。”
“哇哦姐姐好帅!”
蕾米少见的威严让芙兰崇拜的拍着手直欢呼。而听见妹妹的崇拜,上一秒还凛气十足的蕾米,下一秒就挠着头嘿嘿傻笑起来了。
“姐妹情深是好事。但蕾米,你的妹控无可救药了啊。”
帕秋莉摇着头叹息一声,便端起茶杯,低头呡了口红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帕秋莉突然错愕的愣了一愣。
这副眼镜是他送的吧?
奇怪,明明恨他恨的想杀死他,连想到他都会让自己心情即刻不好,为什么身上还会带有他送的东西呢?
是想提示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心里还恨着那个人吗?
眉宇紧蹙,帕秋莉想了好一会,最后才总算找到了一个稍微合理的解释。
算了,待会还是把他送的东西全部扔了吧。明明连想都不愿意想起他,还留着他送的东西干嘛?连同那些恨意一起扔进垃圾桶吧。
不要再让有关他的任何存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破坏自己的心情。
下了这个决心,帕秋莉紧蹙的眉宇顿时松弛开了。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随意的放在桌上,同时帕秋莉不经意看到了旁边正站在咲夜身边望着天空发呆的美铃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咦?那不是美铃你曾经送给那家伙的东西吗,怎么会回来了?”
虽然并不知道千千心结的具体情况,但帕秋莉还是知道那是美铃送给陈安的。帕秋莉歪着脑袋惊咦一声。
奇怪了,明明一直都在那家伙身上带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美铃的手里呢?
“哎,你是说千千心结吗?”
美铃呆了好一会,最后才顺着帕秋莉惊诧的目光察觉到了她在看什么。抬起手,手掌摊开,美铃眯着眼看着手心里的红色千千心结。好一会,她突然撇撇嘴,就好像扔垃圾一样的把千千心结扔掉了。看也不看掉在地上,被灰土染脏的千千心结,美铃拍了拍手。
“没啥啦。那家伙配不上我送他千千心结,所以在刚刚那家伙回来的时候,我把东西要回来了。”
“那也不至于扔了吧?”
强忍着心中突然涌现出的异样情绪和眼中想要流下的眼泪,美铃耸耸肩故作轻松的道
“什么啦,那家伙用过的东西我可不想留着。反正这种结随便都能做出一大堆,扔了就扔了吧。怎么,帕琪你想要吗?如果想要,我给你做一个怎样?”
说到最后,美铃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向帕秋莉露出了笑容。
“得了吧,我现在连想都不想想到那个人,你送我个和他一样的结算什么,想让我每天心情都不好吗。算了,别再说和那家伙有关的事了,听的心情不好。”
帕秋莉挑眉反问一句,便满脸无趣的摆摆手略过了这个话题。咲夜适时的插进了话。
“美铃,你说你是刚刚从那个人那里拿回来的东西。怎么,他回来了吗?”
“哎,我没说吗?”
美铃高昂着脸,仿佛是在思考。几秒后,才用右手手掌摁住眼睛,手指抓了抓头发,笑出声来。
“哈哈,好像还真没有呢。”
手掌横移抹过鼻梁摁住另一只眼,美铃睁开的眼闭上,左手指着红魔馆大门的方向。
“是啦是啦。那个家伙刚刚回来了,因为想进来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现在估计还趴在铁门前起不来吧。对了大小姐,我刚刚阻止他进来的时候借用了你的名头,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的名头?”
蕾米似乎没注意到那句还趴在铁门前起不来,错愕的扬眉后便笑了出来。
“居然学会说谎了,美铃,你学坏了哦。”
“哈哈,偶尔说个小谎,应该算不上学坏吧。”
“没错,偶尔说个小谎,应该算不上学坏吧?”
“!?”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所有人愕然望去。闭着的眼猛然睁开,朦胧的视线中模糊的看见那位披头散发、浑身血迹,一边肩头更是衣裳破烂,露出血肉模糊的肩膀,摇摇晃晃站在那里笑的男人,美铃大吃一惊。
“你!?”
“哈哈,对于我没趴在铁门那里起不来很吃惊吗?不必吃惊,因为虽然没趴着起不来,但其实也差不多了。哟,咲夜,帕琪,蕾米,芙兰,几位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嘿嘿,我可是给你们都带礼物了哟。”
陈安对吃惊的美铃调侃一句,便笑嘻嘻的对其她人打起了招呼。
芙兰嫌弃的撇开脸,看也不看陈安一下。她摇着蕾米的手臂。
“姐姐,芙兰讨厌那个人。快点把他赶走好不好?”
“没问题,姐姐马上就满足芙兰的愿望。”
安慰的揉揉芙兰的头,蕾米扭头看向了陈安。
眼神冰冷,态度冷漠,仿佛对他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她说道“离开这里。”
“如果我说不呢?”
蕾米扬起嘴角,笑容满是冰冷。
“死!”
“死吗可以啊。”
陈安歪歪头,然后爽朗的笑了。肩膀无事的那只手大拇指戳着胸口,他威风堂堂,慷慨激昂的大声道。
“来,站这不动,让、你、杀!”
“!?”
不仅是蕾米,所有人都被陈安这种态度所震惊。尤其是之前就曾见过陈安表现的美铃,脚步更是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很震惊为什么呢?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目光从惊愕的蕾米,芙兰,帕秋莉,咲夜,美铃五人脸上一一扫过。陈安凝视着她们,凝视着她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厌恶、憎恨、仇视。
蓦地,陈安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明确知道原因的悲痛所席卷。
那是出于自己被自己所珍重、所珍视、所珍惜的人儿唾弃的悲痛。
曾经的依恋和爱恋到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或者说是深刻到不能掩饰的厌恶和仇恨。
曾经和蓝的戏言或许终将成为现实,曾经某时突现的不祥也或许终将得到验证。
和所爱的敌对,我应该会怎样去做呢?会死吧。
慷慨从容,怀着悲痛笑着去死吧。
想到这,陈安不由放声大笑。
“那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从你们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们厌恶我,你们唾弃我,你们恨我恨的想杀死我。既然如此,我站在这一心求死,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是和美铃一样,还对着无情无义的、或者其它什么的我抱有仁慈之心吗?只有杀意,没有杀心为什么,既然恨的想杀我,那有为何还要抱有仁慈之心呢?”
陈安大笑咳血,黑色长发随着豪放的气势在暗夜中狂乱的飞舞。
“来吧,杀了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杀掉我这个让你们憎恨的人吧。咲夜,为什么迟疑不决呢?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否决自己的内心。
帕琪,为什么迟疑不决呢?睿智的七耀贤者不是应该干脆果决吗?还是认为,恨和爱一样,可以继续拖拉着纠缠不清吗?
芙兰,为什么迟疑不决唔,算了,你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还是躲在美铃她们身后好,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你笨蛋,别憋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安哥哥我可没那么可怕!”
从大家的身上一一扫视,温柔的询问眼光最终落在了蕾米脸上。
眼神冰冷却在挣扎,怎么,也是在迟疑不决吗?
“那么,告诉我。蕾米,你又是为什么在迟疑不决呢?威严满满且任性的你不是向来令人头痛的肆意妄为,也雷厉风行吗?既然如此,那在这个时候,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迟疑不决呢?怜悯、同情,亦或者只是懦弱?”
“住口!你这无礼的,下犯上的家伙!!”
终于被激怒,忍无可忍嘶吼一声,唇下两颗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尖牙露出,身后的蝠翼蓦地展开。随着右手探出虚握,蕾米瞬间消失在原地。
带着狂烈的暴风,盛怒的暗夜贵族来到了陈安面前。黑发飞舞,低头对冲到面前的蕾米露出温柔的笑。奇妙的,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盛怒的、充满杀机的精致脸庞时,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刹那被回忆了起来。
他回忆了尚在失忆之时,那位银月之下,高高在上的孤独少女他回忆起两人的相遇,少女伪装的威严尽失,龇着两颗可爱的虎牙,暴露出本性孩子般的和他任性报复的过去他回忆起曾在某日去往幽闭芙兰的地下室,却无意在门口发现了她在门口垂泪。和心爱的妹妹仅有一门之隔,却只能独自一人无助的无声哭泣他又回忆起他和她嬉戏打闹的日常他摇着胳膊费劲想晃下生气咬他的她。他撑着伞,带着龇着虎牙坐在脖子上,虎着脸做出我很可怕蕾米大人威严满满看什么看,咬你哦的可爱模样的她在红魔馆四周转悠吓唬人的光景最后,他在右胸的剧痛中看到与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院子里眼中满是憎恶的女孩们和高高在上的月亮月色凄美,朦胧似血!
而在这时
“你们做了什么!?陈安!!!”
。。。
替死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陈安久久未归,这让一人留在树林中等待的永琳未免有些困惑。
陈安说了,他只是回去看一看,很快就会回来。那为什么会直到现在还未回来?
回想到陈安这次突然带自己回来的理由和他那时言语中流露出的焦急。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不祥感涌上了心头。
困惑的心态开始变得焦躁,站立在树木枝头之上,永琳远远眺望红魔馆的方向。树木遮蔽了视线,紧锁眉头想要认真思考,思绪却总被不能理解的奇妙情绪所带来的焦躁打乱。
总是奇怪的将思考转向他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乐不思蜀,一不小心把自己忘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注意力无法集中。
更加微妙的是,当想到这些问题时,思绪也总是向过去回溯,回溯到当初的海边,回溯到那一天,回溯到外界生活开启的那刻,也回溯到在外界所有的点点滴滴。
从未被人那样的照顾过。洗头、梳头、洗衣、做饭,乃至出行的代步也一手包办。
从未被人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激怒过。八亿岁,八亿岁幼女,八亿岁的老女人,八亿岁也没人要的单身老处女。随随便便一句话,总是让她火从心来。
从未被人那样的欺骗过。把她当做笨蛋一样玩弄,欺骗。但最终的**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指向她。什么也不说,即便过程自己痛苦,也一样是那种温柔而欠揍的笑容。
为什么会回想到这些,永琳并不清楚。只是在嘴角不觉浮现幅度时,心中被温暖充满时,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