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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暴君的秘密-第8部分

小说: 暴君的秘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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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公公听他这么说,安心了些,又似想到了些事,面露期冀,笑道。“陛下,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民间又该热闹起来了罢。”
    令玦闻言,微微颔首。“恩,御宴之事,也该吩咐礼部安排了。”
    “唉。”蒲公公无奈地摇头笑笑,只好直言。“陛下不如微服出宫吧!”
    令玦一时有些愕然,抬眸看向蒲公公。
    蒲公公认真的劝道。“陛下整日闷在宫中,难免积郁,出宫走走,总是好的。”见令玦有些迟疑,他又道。“顺便也可体恤民情,何乐而不为呢?”
    令玦听蒲公公说了最后一句话,才移回视线,思虑片刻,道。“也好。”

☆、第十章

展宴初出了府,只见那街市上果然热闹得很,摊铺交杂,人声鼎沸,家家户户门口都张灯结彩,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窦如嫣难得出来一趟,还是和展宴初一起,高兴极了,跑在展宴初前面,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展宴初跟在身后付钱,没一会儿就买了不少有趣的物什。
    “表哥,这镯子好看么?”窦如嫣指着一个玉镯对着展宴初问道。
    展宴初看了眼那玉镯,虽然不是什么上乘的玉器,但雕工精致,色泽亮丽,着实养眼,于是颔首笑道。“好看。”
    “这个本小姐要了!”窦如嫣对着那贩夫说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小人这就用最好的锦盒给您装起来。”那个贩夫见他二人穿着华贵,知道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满脸堆笑,态度极为恭维。
    窦如嫣却止住那贩夫道。“不用了。”她拿起玉镯,递给展宴初,期待地看着他。“表哥,你快帮我把这玉镯戴上。”
    展宴初看着那玉镯,面露难色。原本跟在嫣儿身后,别人还能当他是个跟班,可他要是这样,定会让别人误解了,他低声道。“嫣儿,男女有别。况且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若是被传了出去,实在不妥。”
    窦如嫣听了,撇嘴道。“你怕什么?小时候不都是这样的么?还是说你与我生分了?”
    展宴初见窦如嫣这般,自知劝她也无济于事。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把手伸过来。”
    窦如嫣心满意足的伸出手。
    展宴初拿过玉镯,小心翼翼为她戴了上去。
    令玦骑着马,在暗卫的陪同下,观赏着路边的繁华盛景,心里也快慰许多,眉目都不由得舒展开来。正观望着,忽然见到路边的一对男女,男子正在为女子仔细戴着镯子。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凝视着那对男女,心中竟禁不住暗暗有些羡艳。举案齐眉,琴瑟相和,那样的感情,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公子,可是想要那镯子?”一旁的侍卫不解风情,上前问道。
    令玦抬手止住,掩住眼中的微澜,冷道。“不必。”
    令玦调转马头,正要离开,那男子忽然挪了一步,从令玦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的脸。眉目俊朗,鼻直唇丹,温和而不失刚毅。
    竟是他?
    令玦收回视线,眼里有些复杂的情愫,顿了下,才道。“走吧。”
    令玦骑马路过了花神庙,只见那里来往的百姓络绎不绝,大多都是些青年男女。
    令玦很少出宫,性子又孤僻的很,极少与人攀谈,因此对民间的神话传说,风俗习惯几乎一概不知,但天晋对于花朝节的重视,致使令玦也知道一些花朝节的习俗。
    每至花朝节,天晋的百姓都会去花神庙里拜花神。
    令玦从前没去过那里,今日倒莫名有些好奇,举步走了进去。
    花神庙与其他的庙并无太大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庙里的出家人多为女人。庙里跪着很多人,都在随着庙里的师太,虔诚的祈祷着,他怔怔站在庙内,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尼姑见他杵在那里,上前行了个礼,低声道。“阿弥托福,施主可是要求姻缘?”
    求姻缘?令玦有些愕然。
    那个尼姑见他不懂,神色微讶,但还是指着后院的古树,道。“施主可有看到后院的那株古树?”
    令玦顺着那尼姑的指向看去,后院有一株古树,看起来已有百年的树龄,树冠上挂满了采笺,很是神圣壮观。
    那尼姑在他身旁耐心的解释道。“此树名叫花神树。传闻,只要将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这彩笺之上,然后系到花神树上,虔诚祈祷,花神娘娘便会赐你姻缘。”
    姻缘?令玦在心底自嘲了下,这两个字,于他而言,是多么遥不可及啊!
    令玦涩然收回视线。
    “施主需要贫尼为您取来笔墨么?”那尼姑问道。
    “不必了,只是随便看看。”令玦故作淡然地回了一礼。“多谢师太。”
    展宴初和窦如嫣正玩的起兴,突然下起了雨,顺势便进了花神庙里避雨。花神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都在跪着默默祈祷,展宴初怕窦如嫣发出声响,惊扰了圣地,只好把她带到了后院的游廊里。
    “真倒霉!怎么偏偏就下雨了!本小姐的好心情都没了。”窦如嫣愤愤道,又看了下展宴初,笑着抽出帕子要帮展宴初擦脸上的雨水。“表哥,你看看你,脸上都是水。”
    展宴初连忙避开窦如嫣,用袖子草草擦了几下,对她道。“男子汉大丈夫淋点雨算什么,倒是你,可别着凉了。”
    窦如嫣有些无趣,拿回帕子,往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埋怨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
    展宴初劝道。“再等等吧。你看看这后院的雨景,不也很美么?”
    窦如嫣烦闷地嘀咕道。“有什么美得?不就是个破庙么?本小姐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呆。”
    展宴初却笑笑,看着那院中的风景。
    只见院中立着一棵古树。粗壮的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抱过来,苍劲有力的枝干被雨浸湿成深棕色,墨绿的树叶间用红绳系满了彩笺。
    他突然想起,孟奕羽所说的那株花神庙里的神树。传闻在将自己所爱之人的名字写在彩笺上,并虔诚祈祷,花神便会帮你结成良缘。但是,每个人只能许下一个愿望。难道就是这株?
    他好奇的走出游廊。
    窦如嫣见展宴初走了出去,困惑道。“表哥,你做什么?”
    展宴初却置若罔闻,只是径自走向那古树。
    他站在古树下,看着那嶙峋粗糙,瘢痂交错的树皮,内心油然升起种神圣之感,不由得伸出手缓缓摩梭着那树皮。
    展宴初横着摸索了过去,突然见到树的另一面,一个男子正站在那里。竟是令玦!
    令玦发冠高束,腰佩长剑,一身黑色镶银锦袍,更衬得雪肌墨发,身姿英挺,与那日在寝宫时又有几分不同。
    令玦正仰着头,微微闭目,背手而立,站在树下。细密的雨珠划过树梢,洒落在他精致绝伦的脸上,使他的侧脸看起来并不似平时那般冷傲犀利的让人难以接近,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近乎脆弱的悲伤。
    令玦缓缓睁开眼,浓密的睫毛都已经被濡湿了,连眼里都染上了雾气。
    展宴初顿时感到呼吸一滞,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令玦意识到了展宴初的目光,看向他。展宴初才惊觉自己居然看痴了。
    “陛……”
    令玦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间示意他禁声。
    展宴初连忙停住。
    令玦显然也是排斥被他窥探,剑眉微蹙,漆黑的眸子里恢复了一贯的冷冽与威严。他放下手,低声命令道。“不要生张,退下。”
    展宴初作了一倚,低声道。“是。”
    展宴初恭恭敬敬转身退了回去,心里却一时混乱无比。
    那个冷傲嗜血,让人闻风丧胆的“暴君”,也会有那样的一面么?
    为什么,那一刹那,除了美,他竟再也想不起任何字眼。
    转眼间到了花朝节,宫中举行御宴。
    御花园中,灯火与百花相映成趣,红黄绸带系满牡丹花丛,满园□□,美不胜收。
    展宴初坐在座位上,凝视着坐在龙座上的人。只见令玦冷冷高踞主位,龙袍珠冠,玉带缠腰,举止投足尽显王者风范。实在难以想象,那日在花神树下默然静立,黯然神伤的男子,就是他。
    那一夜令玦在他身下隐忍低泣的种种浮现于脑海之中。
    展宴初烦躁地闷了一大口酒,重重放下酒杯。不,展宴初!不能再想了!全部都过去了!
    白玉石阶下,以令玦为首,天晋朝臣按官职高低,文武划分,依次就坐左右两列案几之后。
    展宴初,陆锋,孟奕羽三人自上次一别后,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聚一聚。展宴初本想和陆锋,孟奕羽好好聊聊。但见陆锋一个劲吃着花糕,孟奕羽自顾自喝着酒,笑眯眯欣赏着歌舞,两人都不说话。展宴初难免尴尬,就捣了下陆锋胳膊。“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还在闹脾气?”
    陆锋瞥了眼孟奕羽,又抬眼看了眼对面那边的陆父,低声道。“我爹说了,最近不许和孟奕羽打交道。”他绷着张俊脸,半边腮还被花糕填的满满的,嘴角还粘了些花糕渣子,看起来严肃木讷中透着几分可爱。
    展宴初见他这副执拗模样,噗嗤一笑。“陆锋,你好歹也十八了,哪能什么都听你爹的?”
    “恩。。。。。。”陆锋草草咽下口中的花糕,有些被噎到,顾不得喝水,困惑地看向展宴初。“大丈夫当忠孝两全。展大哥不是也如此认为么?”
    展宴初温柔笑笑,拍了拍他挺拔的后背。“忠孝并不意味着言听计从。人,还是要有点自己的想法的。”他看了眼孟奕羽,对陆锋小声道。“锋弟,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毕竟,孟奕羽是因为你受了伤,耽误你的婚事也并非本意,你怎么能不理他呢?”
    陆锋凝眉,缓缓放下花糕,眸光微动。“我知道,我已经很内疚了。但其实,就算我爹允许,我现下,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陆锋与展宴初正说着,一边的侍卫突然走上来,在展宴初耳边低声道。“传圣上口谕,请展少将军宴席散后,到御书房觐见。不得声张。”
    展宴初瞥向那侍卫的手背,看到了熟悉的青鹰刺青,心下一滞。
    “方才那侍卫跟你说了什么?”孟奕羽凑过来问展宴初。
    展宴初敛了心神,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什么。”
    孟奕羽一贯心细,已经察觉出展宴初的不对劲,但知道他不愿说,因此也没再多问,只是笑笑,继续欣赏歌舞。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展宴初才起身,对陆锋,孟奕羽欠身道。“锋弟,孟大哥,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展大哥,你。。。。。。”陆锋看着展宴初离开,心下忐忑不已。“保重!”
    中间隔着的那个人走了,陆锋跟孟奕羽两人坐在座位上,更加尴尬。
    陆锋干咳了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不敢看孟奕羽,支吾道。“告,告辞!”
    陆锋正要离开,窦如鹤突然走到了陆锋身边,笑道。“陆少将军!”
    陆锋蹙眉,厌烦的看向他。“窦少将军有何事么?”
    窦如鹤举起酒杯,笑道。“陆将军,我来敬你一杯!”
    陆锋素来讨厌窦如鹤,但也是急着要走开,不耐烦地举起酒杯。
    窦如鹤却忽然按住他的手,制住陆锋,讥讽道。“哎,对不住,本将军一下子忘了,你还没娶成媳妇呢!看来,这杯酒,是敬不成了。”
    陆锋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陆锋娶不娶妻,干窦将军何事?”
    窦如鹤愤愤地咬牙,这事倒的确是跟他有关。那夏家小姐原本是他窦如鹤看好了的,怎奈那小姐早已暗暗心仪陆锋,非陆锋不嫁。如今夏琴心虽是被退了婚,他窦如鹤也不能拉下脸去娶,自然是恨陆锋恨得牙痒痒。
    窦如鹤不好直说这事,只是笑道。“陆将军这话就让人寒心了。你我既为同僚,本将军自然应当关心关心。”
    “不需要。”陆锋烦躁地想要甩开他。窦如鹤突然哎幺一声,只见孟奕羽攥着窦如鹤的手,把他的手从陆锋手上拿开了。
    孟奕羽虽是笑的,但见窦如鹤那铁青的脸色,就可看出他用了多大力气。“窦将军,今日我喝多了酒,若有冒犯,还望海涵。”说着,就一连几个狠招,打的窦如鹤措手不及。
    窦右丞素来溺爱儿女,这又是皇家御宴,陆锋心知孟奕羽闯了大祸,急得一把制住孟奕羽。“你疯了么?孟奕羽!住手!”
    窦如鹤被打的坐在地上,鼻血登时流了出来。他本来已经被灭了气焰,心中有些畏怯,但见陆锋拦住了孟奕羽,于是索性气急败坏道。“姓孟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陆锋见状,提起脚,狠狠踹了过去,窦如鹤登时被踹得没了声响,倒到地上。陆锋一字一顿地警告道。“窦如鹤,今日得罪你的人是我陆锋!记好了。”语毕,拽着孟奕羽就走了出去。
    展宴初静静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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