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生存攻略-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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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章(捉虫)
162 第 162 章(捉虫)
李珣朗声背诵仓颉篇, 徽君听着频频点头,伸手去摸他的头,“不错,弟弟,你终于都识字啦!”
李珣躲了过去,提醒道:“我现在七岁,去年就入学了,姐姐!”
徽君“哦”了一声, “你长得真快,好像昨天我还能抱着你走来走去, 现在你居然快比我高了。”
李珣摸摸额角一块半寸大小淡淡的疤痕, 道:“我听母后说, 小时候姐姐你特别喜欢抱着我走来走去,然而力有不殆,将我摔了下来, 因此磕伤了头。”
徽君有些心虚,“对不起啊,不过你那时候确实太胖了,我本以为你会长成胖墩,没想到居然瘦下来。嗯,瘦了后好看不少, 也像母后的孩子了。”
李珣皱着眉头看着徽君, 徽君讪讪地闭了嘴巴。
王沅看着这两兄妹逗趣,徽君活泼好动, 李珣相反,自过了五岁后,就再也没做过招猫逗狗的事情,做事一板一眼,十分认真。
李珣道:“母后,我有一事要对您说。”
“你说吧。”
徽君本来想走,见状也留下来,准备听听弟弟说什么。李珣道:“我身边的侍人窦准,常常在我面前道他人是非。我不喜他,因此请求母后将窦准打发出去吧。”
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就有了自己的主见,王沅欣慰,故意说道:“你父皇请了儒生为你们讲经授义,教导你们仁德,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若你觉得窦准不好,可教训他,他改了,这事就罢了,还能彰显你宽厚的名声。”
李顼没有受王沅的话困扰,斩钉截铁地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窦准此人不过是看轻我年幼,才敢在我面前犯口舌之忌。母后疼爱我,我身边侍奉的人都是您千挑万选出来的,窦准在未侍奉我前,并不不妥,侍奉我后,恶习渐生。再说,这样近身侍奉的人对主人的影响是极大的,窦准品德低下,我担心长此以往,会受他影响。”
王沅心里直点头,在她的反对下,儿子能坚持自己的主见,并且能振振有词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不错。她正想称赞他几句,就听着李珣问道:“母后同意了吗?
要是您仍然不同意我的请求,我就去找父皇说理。”
“嘿!”徽君轻轻拍他的头,“你这小子,还想去找父皇告状,亏得母后这么疼爱你!”
李珣面带委屈,“姐姐,你别总是拍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告状。我只是去找父皇说我的理由,不是告状。”
王沅笑道:“罢了,你也不用去找你父皇说理,母后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替你打发了窦准。”
李珣的小脸扬起笑意来,“多谢母后!”
这时,李湛走进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朕怎么听到告状之类的话,谁要告状,可是徽君要告状?”
徽君扁扁嘴,道:“父皇,不是我告状。”
李湛笑道:“朕还记得你跟徽鸾小时候在鸣凤阁读书时,两人争着在朕面前告状,朕恨不得天天跟你们断官司,没想到越长大你们的关系越好,害朕白担心一场。”
他揽着徽君的肩膀,“别生气,父皇开玩笑呢,你是父皇的乖女儿!”
徽君这才高兴起来,快言快语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李湛说了一遍。
李湛颔首,“此子类我!”
徽君看看弟弟,再看看父皇,道:“父皇,母后说我长得才像你,弟弟长得像母后。”
王沅笑道:“你父皇说的是脾气秉性。”
李湛解释道:“皇后说的是。”
徽君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王沅见她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限制她出宫。她常常约着三五个闺中好友,出宫骑马游玩,因此功课拉下来。她担心李湛会考校功课,忙说:“二姐就快出嫁了,我去看看她。”匆匆行礼后告退出去。
李珣不似姐姐有着七窍玲珑的心思,端正坐着听父皇母后说话。李湛当然要考校他一番,选了《诗经》《尚书》中几句话问他。李珣学得浅,只能粗粗解释一番,但他并不是人云亦云,而是说出自己的观点。
李湛点头,“嗯,你小小年纪能解释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一般的皇子七八岁的时候会选几个伴读,既可以从宗亲外戚中选,也可以选诸卿之子孙,王沅问起李湛选伴读的事情来。李湛道:“朕已经大致确定了人选,三人从诸卿子孙中选,另外两人则从你家选吧。”
王沅认真考虑着,家里适合的人确实有几个,二嫂方云娥之子,还有姚家的,田家的,突然看着李珣面色有异,问道:“珣儿,你怎么了?”
李珣道:“母后,我不太想要王家的伴读。”
“为什么?”
“从王家选的伴读都是我的表兄弟们,与诸卿之子不同,若是他们犯错,碍于亲戚情分,该怎么处罚?”
王沅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母后保证,绝不插手,一切按规矩来。”
李珣继续问道:“舅父、姨母哭求母亲呢?”
王沅愣住了,这个还真没法保证,王骏与王淑都是待她极好的人,她还真不能一口回绝。
李湛幸灾乐祸地道:“看看,往日你常把朕说的哑口无言,现在栽到儿子面前了。”
李珣说:“外戚自有富贵,不在伴读的事情上。”
这个儿子太过有主见,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王沅道:“这些都是小事,随你吧。”
……
徽君去看望徽鸾。徽鸾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将自己平时用惯的东西都准备带出去,屋里很乱,徽君差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徽鸾将她拉到书房,两人才坐下来。
徽鸾道:“我在这掖庭待了这么多年,现在要出宫了,竟然有些不舍。”卢家已经请期,大婚之日就定在下下个月初十。
“可是,母后说把这屋子为你保留,父皇也说你可以随时回宫,就算是嫁了人,咱们也还是一家人呀。”
“我知道掖庭这么大,不缺我住的地方,只有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公主府,那才真正是我自己的地方。以后你要是在掖庭待烦了,就来我公主府上小住几日,那多快活!”
徽君很高兴,“太好了,母后不让我在宫外过夜,但如果住在你家那就无所谓了,真希望你明天就能成婚啊。”
徽鸾轻轻敲她的头,“哼,是谁前几天还说不舍得我出嫁,怎么现在就恨不得我明日出嫁了。”
徽君道:“反正你嫁了人以后咱们还能常常见面,其实跟现在差不多。如果你像大姐姐一样远嫁,我肯定不舍得。”
“听说匈奴人茹毛饮血,还有什么收继婚,大姐姐很苦。”徽鸾心有戚戚地说。
“等再过几年,咱们就对父皇说想大姐姐了,让父皇把大姐姐接回来住些日子。”
“嗯,我觉得可以,匈奴人这些年时常派使者来长安,想来以后大姐姐肯定有重返长安的那一日。”
侍女走进来禀告道:“二公主,您今日约了卢舍人,现在时辰不早了,奴婢是否要去备车马?”
徽鸾看了一眼漏壶,惊道:“哎呀这么晚了,我得出去了,徽君你自便啊。”
徽君拉着她的袖子,“带我一起出去玩玩嘛。”
“不要,你去找徽妘、徽琰她们去。我跟卢郎的事情,你凑什么热闹啊!”徽鸾眼珠转了转,“或许你可以去找邓恂玩。”
“我找他做什么呀,再说了他现在不在长安,你不带我就算了,我走啦。”徽君假装生气。徽鸾哄了半天,许诺了她很多好处,才算把她哄开颜。
东莱公主下嫁的事情整个大周的传遍了,郡县各国纷纷上贡作为公主出嫁的贺礼,一批一批的珍宝异兽运到长安来。李湛觉得太过劳民伤财,特地下旨不许郡县再送贡品。
徽鸾的婚事顺顺利利进行着,然而就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成婚的关头,李湛收到了一份奏折,是通过公车府呈上来的。
他顿时脸色铁青,把折子拿出椒房殿给王沅看。王沅打开来,字迹秀丽,看着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再看落款,陈萦。折子内容是关于帝婿卢宣的,陈萦言,陈卢两家指腹为婚,她与卢宣本有亲事,现在卢家抛弃婚约,尚主,她不服,故此上书陛下。陈萦文思流畅,将事情写的清清楚楚,有理有据,同时还写道,陛下于微贱之时娶余皇后,发达后不忘槽糠之妻,这是值得天下人敬仰的。
“这事儿还是不能听信陈萦一面之词,须得查实。”王沅这样说,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卢宣与陈萦有婚约的事情只怕是真的,陈萦只是普通人,绝不敢蒙骗皇家。
如果卢宣真的有婚约,那就是重重地打皇家脸面了,李湛很气愤,同时又更加怜惜徽鸾,道:“朕先派人去查,徽鸾那边暂时先瞒着她,朕担心她想不开。”
☆、第 163 章
163 第 163 章
李湛的意思是瞒着徽鸾, 但自陈萦上书后,好事者就把这件事在长安城里传来了,除非把徽鸾关在屋子不让她接触任何人,否者她一定会知道的,而且人人都知道,却偏偏瞒着她的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杰米哒
王沅把自己的意思给李湛说了,李湛长叹一口气,“罢了, 你跟她说吧。”
徽君也知道卢宣有未婚妻的事情,道:“母后, 不如我去跟二姐说?”
“不用, 母后自己跟她说吧。”
王沅让人去请徽鸾过来, 春燕回来禀告道:“娘娘,二公主去太子府上了,奴婢留了话, 等二公主回来后,知会她。”
直到了下午王沅才见着徽鸾,徽鸾行礼后,道:“母后教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沅打量她的脸色,只见她神色平静,并不是自己所想的怒火中烧的样子。徽鸾又开口了, “母后是想跟我说陈萦的事情?”
“看来你早已经知道了。”王沅道。
“我都已经知道, ”徽鸾说,“是卢宣今日亲口告诉我的。卢家居新阳时, 曾为与一户姓陈的人家指腹为婚。后新阳发生天灾,死伤无数,流民遍野,卢陈两家渐渐失去联系,卢少傅派人找过,但没有找到,后来听人说陈家一家三口早在天灾中死去,卢宣另娶并不为过,总不可能让他为陈姑娘守一辈子吧。这个自称是卢宣未婚妻的女子,她是假的,只是想向卢家讹钱罢了,讹钱不成才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王沅挑眉,问道:“这都是卢宣跟你说的?”
徽鸾点点头,“嗯,卢少傅品行高洁,他教导出来的儿子人品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而且这四年来,我能感受到卢宣对我的好,我相信他。”
这,王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事情没有查明,不能先给卢宣定罪,而且卢宣此人年少多才,精通诗书,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连李湛都对他多有称赞。她只能说:“此事你父皇也已经命人去查实。”
徽鸾道:“清者自清,我相信卢宣。”
等徽鸾走后,李珣从书房的里间出来,王沅道:“我与你二姐说话打扰到你看书了吗?”
李珣摇摇头,“没有,母后您怎样都不算打扰我的。只是二姐她……”
“你二姐怎么了?对了,你都听到了,给母后说说你的想法。”王沅趁机问道。
李珣想了想,道:“我只是有几件事想不明白。第一,卢陈两家指腹为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陈萦是如何知道的?第二,卢宣有婚约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二姐说,而是等到陈萦上书后,才给二姐坦白?第三,若陈萦是假冒陈氏女讹钱,在没有讹到钱后,应当不敢再上书陛下,否则揭穿后,她就犯了欺君之罪。”
王沅道:“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或许陈萦母女认识陈家人,知道这桩婚事,所以才能假冒,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报复卢宣也是有可能的。”
“母后说的是,还是等人先查清楚再说。”李珣道。
……
长安城一家破旧的客舍,年老的夫人满脸惴惴不安,对青年女子道:“萦儿,你就听娘的,这事就算了。卢家现在是长安城的权贵,早就不是乡野人家了,咱们争不过别人的,不如我们回家吧。”
陈萦手中飞针走线,一边刺绣,一边回母亲的话,“娘,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向陛下上书,若此刻与您离开长安,别人肯定认为我们是骗子。”杰米哒陈母双手拍打膝盖,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呀?咱们就不该来什么长安!”
陈萦放下针线,安抚母亲,“可女儿确实与那卢家有婚约啊,这是祖父亲自定下的,祖父当年也曾担任过淮南国太仓令,当时定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