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是倾国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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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他凌虐之后,如一朵病蔫蔫的娇花靠在萧弋舟臂弯里娇喘吁吁。
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委屈不已。
她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直至萧弋舟再度把脸低下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让嬴妲怔住。
她再也没有脸委屈。
是她说,萧弋舟当年是……想吃天鹅肉,是她说,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哪里配得上她堂堂公主,是她说,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对他高看一眼,不过是耍弄他罢了。
嬴妲将萧弋舟胸前的衣衫不觉抓得更紧,她茫然地想着,她哪有什么脸让萧弋舟原谅,让他疼爱?真是不知所谓了,她是不是到了他手里之后便又飘飘然了?
不论有没有苦衷,无论作何解释,伤害了,已然是伤害了。
他受尽屈辱的三年,不是她一句话就能赎罪的。
“世、世子。”
她的眼眶里聚拢一大波水雾,盈盈欲滴,可怜地望着他。
萧弋舟蹙眉,长吐出一口气。
“还说了什么?还有么?”
他的语气比方才柔软了几分,不过在女人听来这没甚么分别,只是他自以为的温柔。
嬴妲后怕地不敢说,怕又招来祸患,可不说下场也未必会好过,她只好说道:“还有,陈祺说,公子眼光过人,我必定是有长处吧,他想……先尝尝……”
预料之中的愠怒果真又起来了,嬴妲本能警惕地将身体缩起来,犹如钻入壳中的乌龟。
萧弋舟恼火道:“凭他也配。”
嬴妲忙附和:“他不配。一点都不配。”
萧弋舟又沉下目光,冷冷道:“你对自己,一如既往,自视真高。”
怎么又不对了?
嬴妲懊恼地俯下眼帘,这男人好难伺候。
“还有么?”
嬴妲忙摇摇头,“没了,他就想轻薄我了,没得逞,公子来得及时。”
“不然?”萧弋舟眯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这动作陈祺也常做,大约是男人轻薄女子的惯用伎俩,嬴妲顺从地抬起脸颊,萧弋舟冷目盯着她道,“不然,我若不来,你打算如何收场?教他得逞?是亲上一两口,或是揉上一两下?”
说话间,嬴妲的小白兔又被温柔地照拂了两下,她浑身激灵,瑟瑟发抖地钻进萧弋舟怀里,羞愤道:“不会的,我会……一定会……杀了他……”
轻薄她的大掌,忽然停了。
萧弋舟不再有动作,他蹙眉,若有所思地朝嬴妲俯视下来,她发髻凌乱,长长的青丝鸦发堆在玉雪般的颈间,娇弱可怜地倚着自己的胸膛,眼眸噙着水光,红唇透着一种凋零残花般的凄艳风情。未几,两行水珠儿从她的脸颊上滚下来,没入了他的前襟之中,嬴妲为着这点小变故,还要担惊受怕,长长的睫羽惊恐地震动了下,怕他又为此不悦动怒。
对她而言,有些事,只有他能对她做,是么?正如同每晚他对她做的事,无论如何用力,她虽然难受,但都不会反抗。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是不是,另一种欲拒还迎、勾引他的手段?
萧弋舟头痛地咬牙,他早就该,将这个女人扔到床榻上去,征服她。夜长梦多,似乎又让她占到了上风。
第9章 封赏
这一夜仍是不曾发生什么,萧弋舟与嬴妲各自沐浴后,她将嬴妲从浴桶里抱出来,没甚温柔地扔到了床榻上,嬴妲羞得满脸红云,钻进了暖烘的被窝里。
萧弋舟冷言瞅着她,哼笑一声,也和衣躺了下来。
嬴妲在被褥里,将亵裤套上,要穿亵衣时,被下卷起了一道疾风,扑到肌肤上冷飕飕的,嬴妲还未有反应,他忽然欺身而来,大掌罩住了他的最熟悉最钟爱的领地,嬴妲娇呼两声,哼哼唧唧地被揉出了无数形状,身体软得如一汪水。
揉了许久,萧弋舟抿着薄唇将有力的双臂收紧,他手臂肌肉线条的轮廓,嬴妲仿佛都能摸出来,碰了一下便不敢再碰了,乖乖地将脑袋贴着他的胸口。
一宿酣眠。
萧弋舟的生辰过后,陈湛对萧弋舟的示好之心,使路人昭昭,至于萧弋舟与陈祺那段小小的恩怨,已没人提及,说到底是为了一个女人,在这世道,着实正常。
于是陈湛命人送来绶印,封萧弋舟为羽林骁骑。
绶印被接下之时,陈湛身边的红人幸荣朝萧弋舟作揖到地,“恭请萧世子入朝,奴这也好回宫复命了!”
幸荣率众宫人走后,萧煜与东方先生齐齐起身,走上前一步,两名裨将也怒而长身直起。
“世子爷,咱们本来不必受这份屈辱,西绥自是一国,何必依附于叛军新政,做那陈湛小儿的奴仆?”
“就是,世子爷若是顾念我们,大可不必,我们拼了一身皮囊不要,也愿跟随世子杀出去!”
两名副将火气过大,萧煜只好朝东方先生使眼色。
东方先生见二人发尽上指冠,目眦欲裂,忙上前摇着羽毛扇打个圆场:“夏侯孝与林平伯终是威胁,陈湛迟早与之交锋,西绥反倒毫无起兵行乱之迹,加上又有侯爷坐镇,陈湛投鼠忌器,只得先拉拢世子而已,此举,一,绑住世子,咱们眼下已被陈湛盯上,不得返回西绥,二,一旦林平伯举事,世子首当其冲,恐被陈湛利用来兴兵讨伐,如此他便可隔岸观火。便不说别事,只世子留平昌为官之事,也足以激起林平伯怒火了。早晚一战,陈湛如今还有几分战意,若真到了坐稳帝位时,恐夜长生变故,反倒不妙了。”
裨将周清听愣了,支吾道:“东方先生你这么说,那不是处处利于陈湛那厮?”
濮阳达更是一挥手,怒道:“照如此说来,咱们成给陈湛卖命的狗了!”
萧弋舟掌心抚着那只金印,闭上了眼睛。
濮阳达是急性子牛脾气,瞧不见萧煜对他频频使眼色,怒火冲天直欲拔剑出鞘来,杀将出去,先宰了幸荣,再跳进皇宫一刀捅死了陈湛。
他低吼咆哮起来:“如非为了一个公主,咱们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打又不能打,还要依从陈湛小儿的安排,做他走狗!气煞我等!”
他双目如血,激愤处,剑刃出鞘,他劈手一剑将一条梨木椅斩成了两段,木屑四散处,萧煜与周清都惊呆了。
萧煜更是皱眉道:“世子心中自有计较,何须你来警醒?”
东方先生围观堂下局势,萧弋舟背影孤傲,因濮阳达之言,他心下也蒙受莫大屈辱,待萧煜话音落地之后,他忽然拿起金印往坚硬的地面掼去!
砰地一声,将军印被砸了粉碎。
四人皆吃一惊,濮阳达也不敢再闹,吞声踯躅而去。
东方先生说道:“濮阳将军素来主战,他的父母妻儿,皆战死在卞军讨伐铁蹄之下,不满公主也是人之常情。但我西绥,从将它自蛮人手中夺来之始,便归附卞朝,侯爷世子更是,虽昏君无道,又专权强横,开罪西绥,亦从不想起兵举事,否则焉能有陈湛今日?至于卞朝公主,乃是皇室正统,世子心有旧情无法舍却,但救回公主,其中利害多少,望诸君明白。”
周清听懂了。
萧弋舟忽然瞥过目光,冷冷道:“我何曾对她有旧情?”
周清瞅了眼东方先生,又瞅了眼萧煜,虽讪讪不敢开口,但心里想道,这还能瞒得过人?世子是聪明人,怎么也行掩耳盗铃那一套。
东方先生但笑不语。
这群人目光甚为可憎,萧弋舟皱眉一脚踢开金印碎片,大步离去。
从前堂回到后院,萧弋舟胸口鼓噪之气总算略松,身后萧煜跟了几步,他转头吩咐道:“将我受陈湛封赏一事广而宣之,尽早尽快。”
萧煜不明其意,但也依言颔首,抱拳道:“是。”
等萧煜一走,萧弋舟停到了一株苦楝树下,手掌运气一击,枝折花落,几乎要在粗厚的枝干上留下一道掌印!
可恨!
恨的并不是陈湛的态度,恨的是,他明明是为羞辱嬴妲而来,明明已将她拿在股掌之上,竟会为她的温柔驯服,她几滴假惺惺的伪善眼泪,便忘了自己是谁!濮阳达所言,分明是理,可他一说及公主,萧弋舟当场险拔剑出鞘教训他闭口。
“公子。”
鄢楚楚柔软的嗓音带着一丝诧异,唤了一声,萧弋舟收敛起自己心下的狼狈,见嬴妲也唯唯诺诺跟在鄢楚楚身旁,更忍不住心头怒起,冷然盯着她。
方才鄢楚楚才为嬴妲上药,过了这好几日了,嬴妲脸颊上的疮疤终于色泽淡了些,她今日终于敢直面铜镜,镜中姑娘容貌狰狞,但伤口已在呈愈合之势,新生的肌肤也渐渐露出白嫩娇软来,药膏擦在脸颊上,若隐若无地有股松香,清新怡人。
鄢楚楚便知晓,嬴妲这伤疤是能恢复的,到底还是苏先生妙手回春。
她想着公子见了心下自然也会欢喜,便拉着嬴妲过来,岂料萧弋舟正怒火冲冲,鄢楚楚才自知来得不是时候,“公子,皇帝派来的人走了?”
嬴妲始终垂眸,她昨日里便已经料到了,如萧弋舟这样强悍的人,可引为援手,而不能竖为敌人,否则那必定是难以抗衡之劲敌,陈湛一定会拉拢萧弋舟,封他做官,将他扣留在平昌。
她能想到的,萧弋舟必定也能想到,但见他神态举止,嬴妲忽然惴惴起来,萧弋舟,莫非已经答应了陈湛的封赏了?
萧弋舟道:“楚楚,去将前院入松堂的金印扫起来。”
鄢楚楚颔首垂眸,应了一声,福身便去了。
嬴妲也要跟上,却被萧弋舟唤住,“站着。”
她只好咬了咬唇,他立在楝树下,花期早过,此时油绿硕果累累,满树皆是浓密如青墨的卵圆叶,随风浮动,一层清幽的香铺泻下来。嬴妲艰难地往上走几步,到萧弋舟跟前,目光呆呆地望着他,“公子答应了?”
她的模样看起来,仿佛只要他说另一个是,便是背叛了她。
萧弋舟冷笑起来,他何惧背叛她,背叛卞朝,当年她与父兄沆瀣一气,撺掇他入宫求婚,又将他从云端打落地狱,这高高在上的公主,恐怕正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犹如丧家之犬,惊魂未定地被拖出宫闱。他有什么报复不能施在她身上的。
“是,又如何?”
嬴妲果真便如她所料地,眼波里迅速聚起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用一种既失望又委屈的眸光凝视着他,面庞如褪了血色般,她抬手揉了下眼睛,又不死心地问:“公子要为陈湛做事?”
“是又如何?”
嬴妲小声道:“我很失望。”
萧弋舟冷笑了一声,“我不能让你失望?”
他难道要照着她的期待而活?这真是荒唐透顶!被嬴妲水漉漉的眼眸痴痴凝视着,他又没来由心头一阵烦躁,仿佛自己真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为此而遭到良心谴责。
他恼火地走下来,越过嬴妲便离去。
嬴妲慢慢地跟上来,萧弋舟走得不快,察觉到身后传来微弱轻盈的脚步声,便不自知地,走得更慢了,慢到被嬴妲追上,她小胳膊小腿的,一下便跟上来,两只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萧弋舟真嘴角一抽,“我对你哪样?”
他实在也不明白嬴妲,这会儿追上来亲昵地抱着他的小臂,算是怎么回事?
他侧目,脸微微俯低,嬴妲垂着浓密的睫羽,小声道:“公子,你不能为了惩罚我,便答应与陈湛勾结,他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他会害你!”
他怔忡了一瞬,万没想到嬴妲如此说,她又垂着脑袋长舒了一口气,“公子是西绥世子,原也不低于人,将来拥踞西绥,也是一方霸主……”
说着说着,嬴妲自己都愣住了,是啊,萧弋舟不是冲动不计代价的人,他既然是西绥世子,又怎么会一时冲动为了她跟陈湛勾结?
她果然是太飘飘然,果然是如萧弋舟所说“自视甚高”,脸颊一红,窘迫地撒开了萧弋舟的手臂,赧然无措地绞紧了手指。
萧弋舟却笑了,“你这口气,好像是担忧我?”说着,果真他又沉声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嬴妲更窘,“我、我想岔了……”
她转身欲逃,却被萧弋舟一把抓住手腕,他冷勾勾的眼神盯着她,似笑而非笑,讥诮地道:“我惩罚你,为何要依附陈湛,我有百种千种法子,让你趴在地上求饶。”
嬴妲脸红地想,不用百种千种,她也能在床榻上向他求饶。可惜他不用。
萧弋舟松开他,“晚膳端到房里来。”
他交代完便大步离去。
嬴妲在原地,脸热地揉着手腕想到,依照萧弋舟的脾气,陈湛的封官于他而言无异于羞辱,他即便受了,也是谋定后动,自然有计较的,再者东方先生,还有他手底下的暗卫军队,都不会容许世子屈服新朝王权。
只要,他不站在嬴家对立面,她就不必为难了……
这些时日嬴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