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是倾国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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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完了这厢,外头来人催促, 婆子们便将嬴妲扶出去, 她不见路, 只好跟着婆子们走,走到外头,长长的裙摆迤逦垂地,嬴妲紧张地一趔趄,一只手臂横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
她落入了一个不能更熟悉的怀抱。
身后都是女人们的吃吃笑声,嬴妲闹了红脸,小手抓着萧弋舟的前襟不松。
萧弋舟笑了一声,将她抱入车内,车是四面封闭的,极为宽敞,才放下来,他便揭开了嬴妲的盖头,金冠下的容颜,绝色昳丽,妩媚似妖,因为害羞而微微低垂着脸颊,萧弋舟露出一种惊艳之色。
他朝外沉声命令:“起。”
于是婚车走起来,不急不缓地朝西去。
嬴妲置身车中,垂着眼睑打量四周,两旁车壁各开了一扇窗,皆紧闭,车门也锁住了,只有几线光亮透进来。
里头宽敞,足以容纳七八人,但没有座椅,铺了两大床褥子,褥子上更严严整整地摞了两床。
她明白了。
她有些惊讶于萧弋舟的无耻,也惊讶于自己低估了萧弋舟的无耻。
回过头,萧弋舟已经开始抽去了她的腰带,马车才行进不久,他就要……嬴妲脸色大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萧弋舟神色平静,仿佛干着一件天经地义之事。自然,确实也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嬴妲羞赧无用,后悔无用,任由他宽去衣带。
萧弋舟拥过来,替她解背后的衣带,嗓音低沉,含着一种近乎诱惑的温柔:“婚服,入城之日拜见双亲也要穿,我先替你妥善收好,这几日不必穿了。”
说罢趁着嬴妲双目滚圆,惊愕于他给自己找的无耻的理由之时,又道:“怕你受不得颠簸,我已让人慢赶,三五日才能到兀勒。”
嬴妲这下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萧弋舟动作极快,便将她推倒,薄唇压了下来,亲她的脸蛋。
他的面容一直是冰冷而刚毅的,只是神色有那么几分令人错觉的温柔罢了,嬴妲知道他等会到了狠处,俊容便变得面目狰狞。
“软软。”
嬴妲咬了咬唇,“你快些。”
萧弋舟道:“快不了。”
他的指尖抚过嬴妲的脸颊,她一激灵,萧弋舟怜爱地看着她,用那种好整以暇,却又让人恨得牙痒的口吻道:“我想你想得疼了,快不了的。”
他的大手一卷,抄起一张床褥来盖住了两人的头,便纵身驶入战场。
久不经人事的嬴妲被冲撞得剧痛不止,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了一丝舒适感,人犹如浮在大海上,惊涛骇浪拍打着舢板,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有了极度的安全感,她攀附着他,柔弱地喘息,温柔地给予。
花车闹出的动静太大,人人都红了脸不敢看,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息。
又是长长地一阵沉默之后,一只柔软的藕臂探出来,拨开了木窗一角。
外头才到黄昏,十里送嫁的人走到宽阔的官道上,沿途有人唱着祈福的歌谣,后头十几名婢女手持花篮,随着走动往路上撒着什么。
嬴妲有些惊奇,正要再看,便被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了回去,萧弋舟有些懊恼:“衣衫不整,不要开窗。”
万一有别的男人见了,他要吐血。
嬴妲咬咬唇,回眸,一瞬不瞬地睨着他。
方才的记忆并不美好,尤其刚开始时,萧弋舟只七八下而已便坚持不住了,大约实在是太短了,他很懊恼,后来一直折腾嬴妲,渐渐找回昔日自信,简直不打算放过她了。
嬴妲移开目光,爬过去找自己的裳服,“我穿上再看。”
说完萧弋舟又扑了过来,两人身上都没有衣裳,嬴妲哪能不知道他的意图,夫妻俩在婚车内扭打起来,最后还是以嬴妲的失败告终,被结结实实又吃了个干净。
她哭了起来,控诉道:“萧弋舟,你是不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回兀勒途中,一直一直这么欺负她?
萧弋舟哄着她,亲吻她的唇和脸颊,说了很多情话,才让嬴妲哭声渐渐小了,他说道:“你要体谅我,我忍了太久了。我见你便想如此待你。”
嬴妲终于睖睁了,小声骂道:“无耻。”
萧弋舟又哄了许久。
嬴妲耳根子软,心肠更软,不忍苛责他了,转头又问了别事:“你让人沿途撒的什么?”
萧弋舟道:“不过是葡萄、石榴和花椒种子。”
“撒这些做甚么?”
嬴妲问完,又愣住了。
她倒是听说过一些民间习俗,何况长于皇宫,皇后的寝殿也要涂上红椒。花椒有多子多福之意,嬴妲一想,触类旁通,登时明白过来,就惊呆了。
萧弋舟吻了吻她的红唇,趁人愣着,又低低笑了起来。
“一路撒种。”他道,又将嬴妲推倒,一语双关,身体力行。
“你——你怎么这么急啊!”
“萧弋舟!你……呜呜呜,我恨死你了!”
“萧弋舟我疼——”
沿途这样令人脸红耳赤的声儿还不少,只是花车周围都是些女人,男人们是没有这个耳福的。世子妃喉音娇软,宛如黄鹂鸟儿登着枝头,正软绵绵地啼叫。
一声声又羞又急的“萧弋舟”后来变成了黏答答、娇滴滴的“夫君”,最后,成了气音,才飘出来一丝,便又散了。
夜深了,送嫁队伍原地修整,嬴妲才终于得以喘口气儿,嗓子直冒火,身上也都是香汗,萧弋舟下车去取了一盏温水,抱着她喝,嬴妲贪婪地喝了许久,眼眸含水,无力地依偎到了萧弋舟怀中。
他让人将水端下去,抚着嬴妲的额头,怕她发烧,被褥压得紧紧的,嬴妲身体没他想的娇弱,只是疲倦不堪而已。
她还在喃喃不休地朝他求饶着,萧弋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餍足之后,便亲了亲她的额头,“算了,放你到新婚夜再收拾。”
嬴妲如蒙大赦,面露欢喜,将他的后背捶了一下,嘟囔起来。
“你坏死了。”
“我恨你。”
她娇嗔着,让他的心却很满足。
“夫君。”
她忽然软软唤道。
萧弋舟低下头,“要什么?要月亮夫君也给你摘来。”
“不要月亮,”嬴妲摇摇头,“你陪着我就好了。”
话音落地,前方传来萧煜叩门的声音,咚咚几下,萧弋舟怕有军情,要起身去,嬴妲忽然紧紧抱住了他,哼哼了几声,直摇头,眼波噙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犹如一只要被遗弃的小兽,萧弋舟亲了亲她的鼻梁。
“我等会儿回来。”
嬴妲又摇了摇头,藤萝一样缠了上来,搂住他的脖颈,娇娇地将他的嘴唇也啄了好几口,才放他去。
萧弋舟从嬴妲并拢的双腿下抽出来自己的裳服,理了理,虽已弄得皱皱巴巴,还是能穿,便披上了身,让萧煜退后些,拉开马车门下去了,下车之后,又将车门阖上。
嬴妲软软地倒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犯着困。
“何事?”
萧煜暗中打量,觉得世子这一晚,映着篝火的英俊的面容,实在过于容光焕发了。
他咳嗽了两声,“也不是大事,斥候在前方探路,发现有人马蛰伏,好像要杀将上来。”
萧弋舟沉声道:“这还不是大事?”
嬴妲就在他身边,若是有闪失,他必要为今日的任性后悔终身,虽说他命人广而告之,满天下宣布自己要娶沅陵公主为妻,是有些不地道,她过往身边那些狂蜂浪蝶,即便如今一个个都死了心,但见到得不到的神女如今下嫁给他,必定心生不满。
“是哪队人马?”
萧煜沉思着保守回话:“若是夏侯孝,他应当从后追击才是,属下估摸着是别的人马。”
萧弋舟皱眉,“夜琅,其心不死。”
马车内昏暗,也没有烛火,嬴妲朦朦胧胧睡了一觉,被外头的短兵相接的声音闹醒,她支起身子,不一会儿,萧弋舟已探身进来,他走进来时带起了一波冷风,嬴妲冻得直哆嗦,他将披风解了,红衣上沾了些湿热,嬴妲摸到他手臂衣袖上的温柔,冲鼻的腥味,让她几欲呕吐。
她乱了起来,“你受伤了?”
她的药没有随身带着,让周氏拿着了,正要下车去找,可身上也没有穿衣裳,不好下车,手忙脚乱要去找裳服,萧弋舟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臂将她纳入怀里。
“血是别人的,你夫君好好的。”
嬴妲疑惑道:“谁,谁要动手伤你?”
“乌合之众罢了,这里不太平,来劫道儿的。”
嬴妲将信将疑,萧弋舟将她抱紧,重重地亲了一口,嘴唇上扬。
劫女人抢婚的。
他方才斩杀了十几人,那些人蒙着面,其中有男有女。通常,派遣出去正面应敌的护卫,极少女人,因为力量搏斗,女人天生弱势,而在影卫暗卫之中,女刺客却不少,这些人大抵是偷摸潜入西绥的。
这确实不像是夏侯孝的手笔,萧弋舟更倾向于认为,是南边哪个熬不住的老男人,惦记起了他的小公主。
嬴妲上上下下将他臂膀捏着,确认他没受伤,黑夜里,小公主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太过明显,也让萧弋舟满心柔软,方才笼罩身旁的刀光剑影,再也想不起了,只想着又欺负她一回。
嬴妲紧紧搂着他。
“没受伤就好了,我们快些回兀勒好不好?既然路上这么不太平,不要耽搁了。”
她说的,也正是萧弋舟所想,他点了点头,转身便命人快些赶路。
沿途有人清道,再没有遇见过刺客,花车平稳安逸地驶入了兀勒城。
良辰吉日,萧弋舟与嬴妲到堂上去拜了父母,敬祝天地,礼毕之后,嬴妲被棠棣她们送到了早已布置好的婚房。
她忐忑地坐在房内等候,问等会儿要做甚么,婆子们事无巨细地为她讲解,嬴妲一一谨记于心。
夜深之后,萧弋舟推开门,一身酒气熏了嬴妲,她蹙起了眉,于是下人们陆续走出,萧弋舟返身关上了门。
嬴妲走过去,又倒了两杯酒,素手执起一盏清酒递与萧弋舟,他眼神有些迷离,但神智还非常清醒,接了过来。
“夫君。”
她唤了他一声,提醒他喝。
萧弋舟揉了揉额角,与她对饮了合卺酒。
饮酒之后,萧弋舟将嬴妲抱了起来,扔上床榻,嬴妲心里想着,他还是醉了,连喝合卺酒都不记得,却还记得这种事!
这种事,萧世子真是到哪都不会忘了的。
嬴妲准备了许久,还要许多礼俗没弄完,就被脱去了襦裙,摘下了凤冠,她只好任由萧弋舟摆布。
萧弋舟醉眼迷离地抚摸她的脸颊,俯下身亲吻她的唇。
“小公主,你是我的了。”
他道。
真是醉了,不留神说了心里话。嬴妲听了脸热,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含混地点头表示应承。
“我等了这么多年,你拒我,伤我,今日,还不是要嫁我。”
嬴妲皱眉,抱着他的腰,将他的鼻尖亲了几下。
萧弋舟揉着眉心,打了个嗝,一股浓浓的酒味,很是冲鼻,嬴妲眉头皱得更紧了,可也不好嫌弃这个酒鬼,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循循善诱地劝谏,让他少饮酒才好。
他的眼神在揉了几下眉心之后,恢复了几分清明。
“沅陵,我醉了,头有些痛,怕伤着你。”
嬴妲搂住了他的脖子,羞赧内敛的嗓音柔柔的。
“我不怕的,”她羞涩得双颊如火,“今夜不管我怎么哭,夫君都不要放过我,好不好?”
他有些惊怔,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瞬不瞬地,忽然,他的唇又重重地压了下来,大掌扯下帘帐,用行动告诉她,他听了此话之后的欣喜若狂。
第56章 修好
大早上萧侯与嬴夫人坐清风堂等儿子新妇过来敬茶, 日上三竿了, 也没人来, 沧海阁着人来传话,说新妇还未起。
萧侯双眉皱起, 有些不高兴了。
嬴夫人微微倾身问:“世子起了么?”
“未曾。”
嬴夫人道:“稍待。”
通情达理的新晋婆母并未追究新妇迟迟不来, 反而自己先饮了茶水。
萧侯脸色不愉, 看了眼妻子,她雍容而坐,丝毫没不悦之色,又将话都咽了回去。
又是许久, 嬴夫人问来人:“世子起了么?”
周氏回话:“已起身,在院中练了一套枪法了。”
嬴夫人道:“替我催一催吧。”
周氏这才去了。
*
嬴妲从前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不知晓民间新妇有在翌日为舅姑敬茶的礼俗, 何况昨夜婆子为她叮嘱时,因怕她记不住,只说了新婚洞房花烛夜应当做些甚么,来不及交代到明早。
她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 睁开眸子, 萧弋舟正歪着身靠在床榻上,看起来冰冷而矜贵的俊脸,泄露了一些愉悦和放松,帘帐仍然是紧闭着的, 瞧不见外头光景。
嬴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