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千人中,只有一千士卒,另外二千人是从郡内征调的民夫,这些民夫一部分都是荒蛮之人,一部分是从西凉逃来的流民,他们大都穷困不堪,为大军送粮的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颇有心得,尤其是扶禁对待士卒百姓很是不错,这些流民每天都能吃上三餐饱饭,这让他们感恩戴德,颇为用心。
负责押运粮草的军司马固然急着赶路,但一路上的警戒也做的很仔细,大军在行进之时,他便派出两什斥侯远远的在大军四侧警戒,以做预警之用,尤其是前方开路的一什士卒,任务格外的繁重,遇山攀山,遇水探深浅,有可以伏兵的地方,皆要去探查,以防大军中伏,其实这个军司马防备的倒不是刘封等人,这帮荆州佬如今被堵在葭萌关与剑阁之间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来抢粮,但在虎踞汉中的西凉人就难说了。西凉人向来与羌人称兄道弟,狼狈为奸,张鲁虽然曾数次攻击益州,但与马超相比,那不过就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虽然有传言马超如今正在西凉抵抗曹兵,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仔细一些,总是不会吃亏的。
这条路益州兵走了也有好几次了,对于沿途适合伏兵的地方皆是心知肚知,突前的斥侯接近这里之时,根本没有多做考虑,一什人马一分两半,一伍直奔断崖上方,一伍直奔刘封等人藏身之地,搜完了这两个地方,什长还准备带着他们去前方道路附近的树林看看。
益州军的这种举动顿时让躲在一旁的荆州士卒慌了手脚,看到中郎将大人埋头在那享受着泥土、青草的特有味道,他们忍不住了,眼看那些斥侯离他们还有百来步的距离,刘封身侧的一个士卒不由焦急说道:“大人,有斥侯过来了!士卒的声音虽轻,但却吓了刘封一大跳,他刚刚正在想着怎么带这帮兄弟杀回葭萌关上,霍峻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调虎离山,偷送兵马之时,危险便已临头,他赶忙的抬起头来,往前挪动了几下,沿着山坡一侧伸出脑袋看了看,不由脱口而出骂了句:“***!准备开战!”
刘封身后的士卒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接战,如今敌军主力离此不到两里,这种情况下开战还能不能逃得了性命?
但他们蓦然又想到了那天夜袭之时的情形,由于他们的自作主张,导致大军失去了及时撤离的最佳时机,差点全军覆没,这时中郎将大人开了口,他们已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纷纷拔出了战刀,稍稍挺起了长枪。
刘封握枪于手,眼见敌军斥侯临近,心里反倒平静了下来,一步步的看着他们靠近,刘封默默的计策着距离,终于当那一伍斥侯有说有笑,分成半圆往山坡上翻上之时,刘封一跃而起,蓦然杀出,粗旷的声音掩盖不住其中的杀意,简短有力的一个“杀”,让人全身冰冷。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吓了五个益州斥侯一跳,同样也吓了埋伏在山坡后面的荆州兵一跳,但他们一愣之后纷纷呼啸而出,二十五个对五个,他们难得的以多打少一次,自然生怕落于人后。
刘封鹰击长空,长枪势如闪电,中间那个爬向坡顶的斥侯正是这伍伍长,反应也是敏捷,在刘封跃出之时,便已翻身往后滚下,刘封长枪刺空,眼见敌卒已经滚至坡底,正准备起身逃命,不由一急,斜坡之上稳住身躯,翻转手腕,长枪顺势射出,伴着刘封暴喝一声“滚”,如流星般闪过的长枪,笔直刺穿伍长的身躯,将他狠狠的钉死在地上。
一旁的益州军斥侯虽然机灵,但反应显然要比这个伍长要慢了一点,只是微愣一下的时间,如狼似虎一般的荆州悍卒已呼啦一下子将他们围住,憋了几天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战刀飞舞之间,四名斥侯纵然死命抵挡,也被瞬间砍成肉泥。
看到刘封那边暴起而击,埋伏在断崖上方的雷虎等人顿时心中了然,原本准备留给路过大军的石块这时毫不留情的赏赐给了那些堪堪爬到崖壁一半的敌军斥候。
这伍斥侯听到远处的惊号之声,纷纷回头望去,看到同伴遭到伏击,轻松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一块块石头已劈头盖脸砸下,攀爬之中,他们无处闪避,两轮过后,五人被砸的成了一团烂泥,与沾满脑浆血液的石块一起,堆叠在断崖根部。
刘封未做停留,侧目看到身后士卒已解决了这帮斥侯,他立即冲下山坡,从逐渐冰冷的尸体上拔出长枪,头也不回说道:“分出一半人去将断崖上受伤的兄弟接下来,再去个人到林中通知军司马,告诉他们,往北走!”
刘封交待了几句,拔腿就往北面山林之间奔去,这下子有点麻烦了,敌人太多,自己手下兄弟人数太少不说,其中还有十二个受伤的,这仗根本没法打,逃吧!逃的越远越好,自己得赶快去前面稍微布置一下,否则可能一个人都逃不掉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劫敌粮草的计策没有成功,益州军的机警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眨眼之间击杀了益州军的前哨斥侯之后,荆州军拔腿狂奔,奋起全身余力逃命。
傅彤带着受伤的雷虎等人往北而去,刘封则带着十个荆州兵留在了山林之中,准备借着地利的优势狙击一下追兵。就这样直接逃命是有些行不通的,他们有伤员,士卒的肚子也填不饱,体力上有劣势,很容易被追上,必须要阻碍一下追兵。刘封只好先让雷虎等人先走,自己留下断后,硬拼肯定是杀不过那么多敌人的,但在山林之中大军难以展开,刘封自信凭自己的武艺,拖上一柱香的时间。
然而出乎刘封意料的是,益州军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却根本没有追击过来,看到前哨斥侯被袭杀,负责押送粮草的军司马第一反应就是命令手下士卒布下防御阵势,拉开牛车布成车阵,一千士卒将二千民夫小心的守卫在中间,如临大敌。
随后军司马一面派出斥侯赶往葭萌关前禀报,一面派出一曲人马仔细搜索四周,准备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再做打算。
刘封带着十来个兄弟在林子里呆了约莫一个时辰,眼见四周尽然没有动静,心中虽然疑惑,但思量着雷虎他们已经走远,便立即起身追去。
傅彤很是仔细,一面带着雷虎等人躲避,一面还不忘沿途留下士卒接应刘封他们,傍晚时分,刘封、傅彤等人又再次合兵一处,但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吃,他们肚子里早已闹翻了天,个个饥肠辘辘。狼狈不堪。
傅彤看着众人疲惫不堪。雷虎等人更显虚弱,不由有些焦急,看了看四周。傅彤轻轻拉了拉刘封。两人行向一旁无人之处,傅彤皱眉问道:“公子,我们人太少,益州军的运粮车队守卫又格外森严,巧取豪夺都很吃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虎他们这几天流了很多血,不好好的补一下,身体恐怕吃不消。”
刘封眉头紧皱点了点头。傅彤既然拉他至此,显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由反问道:“子阳有何高见?”
傅彤沉吟了一下,不断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过了好半晌,他狠狠的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说道:“公子,你要是觉得我说地有理,就听着,要是觉得不对,就当我是在放屁好了!”
刘封一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子阳。我们是兄弟。你年纪比我大,按理还说。我倒要叫你一声兄长,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地!”
傅彤连忙挥手,“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尊卑有序,属下怎么敢和公子称兄道弟!”
刘封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挥手道:“子阳还是先谈谈你的想法吧,兄弟们填饱肚子要紧。”
“公子,我们可以直往北去,去阳平关。公子与马超相识,虽然马超如今去了长安,但留守的庞德与公子地关系也很好,倘若我们去寻求西凉军地帮助,庞德应该不会拒绝,我们若是败了,对西凉人来说也不是好事,庞德应该可以出兵帮我们!”
看到刘封眉头皱的更紧,傅彤以为刘封不赞同,连忙挥手说道:“公子,我这只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你若觉得不妥……”
刘封一脸古怪,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子阳,不是我有意瞒着你们,本来我是准备在那晚夜袭之后再告诉你和虎叔,没想到确是如今这种情况。”
看到傅彤一脸茫然的表情,刘封接着说道:“仲威去了阳平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到了!”
傅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怪不得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仲威的影子,原来那小子去了阳平关?这么说,公子已经安排好了?”
刘封点了点头道,又摇了摇头道,接着傅彤坐了下来,拔开地上的青草,折了一节树枝,刘封便在地上边画边说道:“上次夜袭有两个目的,一来送伍峻绕道去阳平关,二来想摸一下益州军的底,没想到扶禁这人手段确实不凡,尽然安排地如此周密,差点便要了我们的命。”
“按照原先的计策,以后的两三天晚上,我们还将发动夜袭,一面以进攻吸引益州军的注意力,一面绕出一部分士卒出去,去偷袭马鸣阁,没想到第一战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知道仲邈他们有没有照计策行事,也不知道他们的调虎离山是否成功,有没有士卒绕道出来。”
傅彤目瞪口呆,看着刘封简单地画了几道,不可思议的问道:“公子,攻下马鸣阁,可就是断了扶禁、向存的归路啊!”
刘封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不仅仅是断了他的归路这么简单,仲威此行若是得以成功,留守南郑的庞德将会派出一部分骑军隐隐威胁着扶禁大军的背后,这样一来,扶禁大军两面受敌,进退失拒,又失了粮草地来源,他将被完全地困在这里,不管是强攻何处,扶禁都将处于绝对的劣势,只要解决了这一万大军,就有机会攻下阴平郡了!”
傅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眼前他们连饭都的没得吃,他还在担心着今晚怎么过,没想到刘封不仅将扶禁的大军都算在里面了,就连阴平郡都算计好了,这也实在太夸张了,傅彤瞠目结舌,支唔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封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计策虽然不错,但却已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我要仔细的想一下。”
傅彤闭上了嘴巴,不敢插嘴,他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刘封的想法,也没有他那么大胆和疯狂,大军如今只有四千五百人左右,他尽然还想着将八九千敌军给反包围住,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又饿又累的荆州兵胡乱的躺倒在树丛之间,节省着体力。
而在离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两道浓眉几乎要皱成一条的刘封这时终于扔掉了手中的那根树枝,直起身来,看了看一旁几乎要睡着的傅彤,刘封谦意一笑,随后坚定说道:“子阳,叫上兄弟们,去马鸣阁!”
傅彤闻言立即从地上跃起,没有丝毫的犹豫,疾步朝静无声息的众人行去。
四十二人连夜赶路,顾不上一刻的休息,二天之后,终于赶到了马鸣阁,刘封不敢带着他们靠的太近,选了一处山坳隐蔽之后,刘封只带了二名士卒前去查探军情,可等刘封他们渐渐靠近马鸣阁时,才深深的吸了几口凉气。
马鸣阁这个地方他还是听张裕说起的,张裕这个人虽然老是对他一口一个陛下的,让人受不了,但帮助荆州军却是不遗余力,他所知道的益州军情况全盘告知刘封等人不说,各处的地形、关卡也都详细的讲解,这让刘封他们在山峦重叠的益州不至于像无头的苍蝇那般。
当初张裕说马鸣阁险要之时,刘封只以为这个地方应该是像葭萌或者剑阁一般修建于半山腰上,易守难攻而已,可等他靠近一些能够看清楚马鸣阁前方的通道之时,他才发现自己错的实在厉害,四周山峰皆陡峭难行,马鸣阁所在山峰相对平缓,与另一山交错相连,可供通行,但中间相连处却平白出现一处断谷,断谷深不可测,硬生生的将相连的山脉隔绝,凶险异常。
可让人惊奇的是,断谷之上尽然有一块庞大的山石横空而出,仿佛天外飞石一般,硬生生的架在断谷两侧,横跨东西,搭成一条天然通道,为防止人在其上掉下深谷,人为的在通道两侧连起了绳索、借以辅力。
而马鸣阁便是修建于断谷西侧的一座“要塞”。
说是要塞,其实很是简陋,一道堆砌的不是很高的石墙,一些简陋的木屋、箭塔,仅此而已。身临其境,刘封才体会出张裕口中的险要是为何物!这样一处紧扼阴平东北面的要地,却只有一条窄窄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