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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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有劳皇叔了。”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纪临终于施完了针,直至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予恒,赶紧起身行礼。
“二殿下怎么样了?”虽然是予恒一手废了予怀的太子之位,但无论人前人后,他从来不称“废太子”三字,皆以二殿下呼之,在他心里,太子永远只有一人,那就是予恒。这一次,是因为着了小人的当,才不得已为之。
纪临叹了口气,摇头道:“情况不太好。”
予恒心中一沉,急忙道:“下在予怀身上的毒药不是找到了吗,难道还制不成解药,是不是缺了哪些药材?你告诉我,我立刻派人去找。”
“药材都有,但……有一些伤害是不可逆的。”
“什么意思?”
纪临徐徐新闻片这:“江宁月供出来的药,经过臣检查,最主要的成份是石硫黄、白石英、赤石脂。”
听到这里,予恒面色大变,脱口而出,“五石散?”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纪临所说的那几样东西,当年,他外祖父就是因为在茶叶中参杂五石散,导致无数人上瘾,险些引发大乱,之后,陈太后又曾用这件事做文章,想拉拢他。
“用在二殿下身上的药,比五石散少了两味主药,所以算不得五石散,毒性也要相对小一些,但因为中毒时间太长,再加上后面曾加大剂,所以还是影响到了二殿下。”
“五石散!”予恒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害人的东西,怎么一直屡禁不绝!”
肃老亲王沉吟片刻,道:“当年赵佶那件事情出来后,贵妃娘娘曾日夜钻研,最终研究出了化解五石散之瘾的药方,这张方子,太医院应该有收录。”
“确实是有,下官开的那张方子,就是根据贵妃娘娘那张方子加以改动之后开的,至于效果怎样,要等二殿下服下之后才能知晓。”
“如果有效,予怀是不是能彻底好转?”予恒满面期望地看着纪临,后者知道予怀想听什么,但他只能摇头,“不能。”
予恒一怔,继而追问道:“为什么?”
“殿下有没有见过当年服食五石散上瘾的那些人?”纪临突然问这个,予恒不由得愣了愣,随即摇头道:“并不曾。”
“虽然贵妃娘娘慈悲,替他们解了五石散的瘾,但毒性并没有随之解去,依旧留在他们体内,一点点蚕食他们的五脏六腑甚至是大脑。五年,这是最长命一个的存活时间,大多数人都在三年、四年后死去。”予恒怔怔听着,嘴唇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许久,他颤声道:“你说他们都……死了?”
“是,无一例外!”纪临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淋得予恒透心凉,与此同时,另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窜了出来,他不敢问,但又不得不问,挣扎许久,他鼓起勇气道:“所以予怀……予怀也会……”后面那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具体情况要等二殿下醒来服药之后,方才得知,但……”纪临无奈地道:“确实不乐观。”
予恒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直至靠在冰冷的墙上方才停住,失尽血色的双唇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肃老亲王沉沉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安慰道:“现在还是未知之数,殿下不要太担心了。”
予恒眼圈一红,涩声道:“如果……我早一些发现,早些阻止,就不至于这么严重,要是……予怀真出了事,我要怎么向父皇和姨娘交待。”
“谁也不想这样的,二殿下福厚,一定会没事的。”除了这些,肃老亲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等了约摸一个多时辰,麻沸散药效退去,予怀渐渐醒了过来,看到予恒在,神情猛地一变,用力挥开他的手,激动地道:“你已经抢走了我的东宫之位,还来做什么?”顿一顿,他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想看我有多落魄,呵,东方予恒,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真的赢了,那道诏书一定是假的,等父皇回来,看到你这样谋逆篡位,一定会杀了你!”
予恒眉头一皱,对纪临道:“纪太医,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殿下别急。”纪临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温在热水里的药盅,里面是煎好的药,他倒了一碗黑色的药汁递到予怀面前,“二殿下,喝药了。”
“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予怀一脸戒备的说着,继而想起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事情,责问道:“你先前给我喝的是什么药,为什么我喝完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文 第一千一十七章 大梦醒来
“那是麻沸散,便于臣为殿下施针,至于这碗汤药,是用来化解殿下体内毒素的,还请殿下趁热服用!”
予怀冷笑一声,挥手就要将药碗打落,却被予恒一把攥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后者沉声道:“喝药!”
“放手!”面对予怀的喝斥,予恒不为所动,大有不喝药就不松手的架式,予怀怒不可遏地道:“我不喝又怎么样?”
予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冷冷道:“纪太医,麻烦你灌下去。”
“你!”予怀气得肺都快炸了,在一阵剧烈地咳嗽后,他恶狠狠地盯着予恒,“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否则,今日所受的耻辱,我必十倍、百倍奉还于你!”
“我倒希望有这么一日。”予恒涩涩说着,这句话的意思肃亲王懂了,纪临懂了,唯独……予怀不懂。
药灌下去后不久,予怀便突然浑身抽搐,呕吐不止,折磨到黎明时分,才算安静下来,昏睡不醒。
予恒一直在旁边等着,看到纪临收回搭脉的手,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纪临神色复杂地道:“起作用了,但……不是很乐观。”
“你把话说清楚。”予恒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抖,唯恐听到他最害怕的答案,可终归还是……听到了。
“多服用几次,应该就能驱除二殿下体内的毒素了,但正如臣之前所说,毒可驱,伤不可逆;五脏六腑都有程度不同的损失,非药石所能奏效!”
予恒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一软,竟是跌坐在地上,旁边正烧着炭盆,炭火散发出来的高温扭曲了四周的空气;许久,他勉力道:“还有多久?”
“若好好调理,尚有数年时间,否则……”纪临叹息道:“只得数月。”
“数月……”予恒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两行热泪无声滴落,滴落在烧得正旺的炭火上,发出“嗤”的几声轻响,迅速化做水汽消失在空气中。
“造孽!造孽!”肃老亲王连连叹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看予怀精神还不错。”
“二殿下精神亢奋,是因为有药物在激发他的元气,一旦停药,病症就会慢慢显现。”纪临心里也是难受得紧,身为大夫,见得最多的是生死离别,最害怕的,也是生离死别。
不知过了多久,予恒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肃老亲王拱手道:“今日的早朝,请皇叔祖代为主持,我想多陪陪予怀。”
“好。”肃老亲王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用力拍拍予恒的肩膀。
待他们离去后,予恒走到床边坐下,望着予怀苍白如纸的脸庞,脑海中不断浮现少年时的情景,他们还说过,要做一辈子好兄弟,可原来……一辈子这么短,短到他还没有准备好,就要结束了。
“咳咳。”昏迷中的予怀突然咳嗽起来,气息急促地喘不过来,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予恒赶紧替他拍背,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
予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变成了另一个人,残虐、多疑、冷血,连自己亲近的人都可以手起刀落,他很努力地想要醒来,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犯下一个又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当予怀睁开眼时,最先映入眼睑的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模样很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看到予怀醒转,予恒赶紧压下心中的难过,强打起精神道:“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予怀一下子清醒过来,对了,这是大哥,他真是糊涂,怎么连大哥也不认得了。
“大哥……”不过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予恒却险些落下泪来,他已经很久没听予怀这么叫他了,每次见了,都是以“齐王”呼之,疏离无情。只凭这两个字,他就知道予怀一定是恢复正常了。
予恒死命忍住眼底的酸涩,哑声道:“没事了?”
“我能有什……”予怀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坐起来,刚一动就感觉胸口闷得很,连气都喘不匀。
予恒按住他道:“你刚醒,好好躺着。”
待气息缓过来后,予怀疑惑地道:“大哥,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点力气也没有。”
予恒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记得了?”
予怀皱眉,反问道:“记得什么?”
“没什么,你……受了寒,自己又不当心,结果病情加重,昏了过去,纪太医刚刚才走。”予恒心情复杂地说着,他知道这个谎言撑不了多久,但又实在不忍说出实情。
“是吗,我竟一点也不记得了,记性可真差。”予怀不疑有它,笑一笑,道:“大哥,我有些渴了。”
“好,我给你去倒。”予恒扶他靠着床头坐好,然后走到桌前倒了一盏茶,“喝慢些,别呛着了。”
就着予恒的手喝了大半盏后,嗓子终于不再干涩的难受,他随口道:“大哥,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挺荒诞的,我变成一个很可怕的人,杀了花蕊、阿紫,赶走了张远,最后连大哥都想杀。”
予恒正在搁茶盏的手微微一颤,不动声色地笑道:“杀那么多人,是挺荒诞的。”
“是啊,幸好是……”予怀想说“幸好是梦”,但说到一半突然愣在了那里,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是哪里?”
予恒眸光一动,淡然道:“这是我府邸。”
“你府邸?”予怀狐疑地盯着予恒,齐王府他不知来过几次,对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这根本不是予恒的住处,他也从来没在齐王府见过这样的屋子。
“不然还能是哪里?”予恒好笑地反问着,随即道:“你大病未愈,身子很虚弱,再睡一会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
予怀目光在他脸上巡视,突然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予恒笑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赶紧睡吧,别瞎想了。”
正文 第一千一十八章 原来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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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予恒离开后,予怀怔怔盯着帐顶,脑海一时闪现予恒说过的话,一时闪现之前做过的“梦”,那个梦真实得可怕,仿佛……那一幕幕都是真的。
真的……
回想起予恒听他提及那个“梦境”时的不自在,还有这间陌生的屋子,一个恐怖的念头渐渐自心底滋生,激是他全身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在这份恐惧下,他强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往门口走去,勉强走了几步,踉跄摔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守在门口的王豹听到屋里动静,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予怀摔在地上,赶紧上前搀扶,“殿下怎么起来,您身子弱,这天又寒凉,可不能下地。”
在将予怀扶上床后,王豹意识到一件事,赶紧回身关了门, 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予怀看到屋外的情景,“这是哪里?”
王豹心头一颤,陪笑道:“这里当然是齐王府了。”
“不对!”予怀不假思索地否决了他的话,“齐王府是什么样子,我比你还要清楚,绝对不是外面那样。”
王豹一边替他掖被一边道:“卑职无端端骗您做什么,真是齐王府,前阵子天干物燥,下人不小心把院子给点着了,虽然很快扑灭了,但还是烧了一些,王爷干脆就整休了一下,您没过来,所以不知道。”
予怀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在王豹以为他信了自己说辞时,予怀再次掀开被子下地,吓得王豹赶紧按住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予怀挣开他的手,虚弱地道:“既然你不肯说,我只有自己去看。”
“卑职不是都说了嘛,真是齐王府,您怎么就不信呢。”任凭王豹怎么说,予怀始终坚持下地,把王豹急得汗都出来了,不知如何是好。
从床榻到门口,不过十来步路的距离,但对大病未愈的予怀而言,比往常百步千步走得还要费力,但无论怎样跌跌撞撞,也无论王豹怎样劝阻,他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