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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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护心丹的功效下,东方溯畏寒的毛病有所好转,虽然还比不得常人,但至少不必整日煨在火盆旁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日,东方溯坐在殿中看折子,突然闻到一阵桂花的香气,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宫人捧着一束桂花进来,他搁下折子道:“谁让你折来的?”
见他发问,宫人连忙道:“回陛下的话,是贵妃娘娘让奴才折的,说是桂香清新,陛下喜欢。”说着,他悄悄抬起头,瞅着神情复杂的东方溯小声道:“陛下要是不喜欢,奴才这就去扔了。”
张进走过去拍着他后脑勺,“都说了陛下喜欢,还扔什么,下去。”
宫人赶紧将桂枝交给他,退出了内殿,张进一边将桂枝插在花瓶中一边道:“陛下您看,贵妃娘娘多关心您。”
东方溯盯着金灿灿的桂花,沉声道:“她还是每日都来吗?”
张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道:“其实陛下这几日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不如见见娘娘吧,也省得她那么担心。”
东方溯何尝不思念慕千雪,只是恐她知道实情,会担心难过,才强抑思念不与之相见。这会儿被张进一说,不由得有些意动。
张进跟了他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东方溯的心思,轻声道:“奴才去请娘娘过来。”
“不。”东方溯唤住准备离去的张进,抬头望着窗外明媚如金的秋光,起身道:“在屋里躺了这么多日,也该出去走走了,走吧,陪朕去漪兰殿走走。”
张进大喜过望,连忙答应,陪着他往漪兰殿行走,走到一半,意外碰到容氏,她也在折桂花,看到东方溯过来,连忙屈膝行礼,“陛下万安。”
“免礼。”在示意她起身后,东方溯淡然道:“可都还习惯?”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一切都好。”容氏恭敬地回答着,梁氏一事后,东方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允许她回到宫中,并晋封为嫔,独居玉昭殿。至于王五和马六,也在她的求情下,保住了性命,去了内务府当差,负责种植 花木。
容氏瞅了东方溯一眼,轻声道:“看陛下的气色,似乎风寒已经大好。”
东方溯自不会与她说实话,淡然道:“好的差不多了。”
容氏抚着胸口微笑道:“那就好,臣妾可以安心了。”说着,她又道:“陛下走这条路,可是要去漪兰殿?”
“你倒是聪明。”
“陛下过奖了,这条路是去漪兰殿的必经之路,臣妾猜中并不稀奇。”说着,容氏退后一步,垂目道:“臣妾不打扰陛下了,臣妾告退。”
在她离开后,东方溯淡然道:“张进,你说她会安生吗?”
张进看了一眼容氏远去的身影,恭声道:“容贵人若是个聪明人,就会明白前车之鉴的道理;反之……就是她还不够聪明。”
“她是一个聪明人,只是很多时候,不肯用在正道上。”说完这句话,东方溯拂袖离去,于他来说,容氏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他多浪费心神。
第一卷 第八百一十章 金秋
东方溯到的时候,慕千雪正领着宫女在晒桂花,细小而金灿的桂花在秋阳下极是好看,更有扑鼻而来的浓郁桂香。
慕千雪亲自将淘洗干净的桂花一一铺平,叮嘱道:“记着,要晒得极干了才能封入瓦罐之中,然后藏到地窖里,切记不能沾水。”说着,她看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今儿个天气晴朗,应该不会下雨,但还是不有大意,稍有雨水,就立刻拿油布盖起来。”
花蕊点头道:“奴婢省得了,娘娘忙了一天,快进去歇息吧,别累着了。”
慕千雪也确实有些累了,抹一抹额上的汗水,转身准备入殿,结果意外看到东方溯,既惊又喜,“陛下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在忙,便没打扰。”东方溯一边说着一边朝她伸出手,蓬勃灿烂的秋阳肆无忌惮地洒落在那只手,异常温暖。
“陛下风寒好了吗?”慕千雪刚将手放上去,便被紧紧握住,十余载夫妻,依旧情深缱绻,恩爱如初。
东方溯笑道:“有你亲手折来的桂花,自是百病全消。”
慕千雪低头笑道:“陛下又拿臣妾取笑了。”
“朕说的可都是实话。”东方溯笑吟吟的说着,随即指着满院的桂花道:“你晒这么多桂花做什么?”
“陛下去年饮桂花酒时,曾说来年多酿一些,好分给诸位大臣,所以臣妾便让花蕊他们多采摘一些,晒干之后用来酿酒。”
东方溯一拍额头,恍然道:“是了是了,瞧朕这记性,竟是忘得一干二净,多亏你还记得。”
“陛下日理万机,自不记得这些小事。”在入殿落座后,慕千雪听东方溯还有些咳嗽,不放心地道:“陛下当真已经大好了?”
东方溯极力压下已经到喉咙里的咳嗽,笑道:“若不大好,怎么能来看你。”
他怕慕千雪再问下去,转过话题道:“予怀呢,怎么不见他?”
慕千雪眼底掠过一丝异色,轻声道:“他去皇后娘娘那里看望予瑾了,这孩子虽然口里说着没事,但这心里毕竟是难过的。”
“梁氏实在歹毒,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张进忿忿不平的说着,他一向最谨言慎行,连他也忍不住出声,可见心中是何等愤怒。
东方溯叹了口气,“朕不该答应予瑾去送梁氏最后一程。”
慕千雪安慰道:“谁也想不到梁氏会疯狂到这等地步,虽然予瑾现在难过,但再深的伤也会有愈合的那一日。而且这也不见得全是坏事,经历过伤痛的人,往往能够够更坚强。”
东方溯定定看着她,目光深得让慕千雪有些害怕,“那你呢?”
慕千雪一怔,疑惑地道:“臣妾怎么了?”
“无论怎样的伤痛,你都会熬过去,变得更坚强是吗?”
慕千雪被他说得心中一慌,勉强笑道:“陛下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东方溯笑一笑,“能有什么事,朕就是有随口问问。”
话虽如此,慕千雪总觉得有些不安,“只要有陛下在,无论怎样的艰难困苦,臣妾都一定能够熬过来。”
如果朕不在了呢?
这句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终是没有说出口,千雪太聪明,只要他稍稍露一点口风,恐怕就瞒不住了。
东方溯忍着心中的悲伤,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只要咱们夫妻齐心,就没有熬不过去的艰难苦困。”
从漪兰殿出来,已经是晌午时分,在经过上林苑时,东方溯突然停下脚步,张进连忙道:“陛下怎么了?”
东方溯蹙眉道:“朕……似乎听到哭声了。”
张进闻言,侧耳细听,果然听到一缕细幽的哭声,应该是从林子里面传出来的,他小声道:“奴才去看看。”
不久,张进带着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宫女出来,“启禀陛下,是她在哭。”
宫女连忙伏地,惶恐地道:“奴婢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陛下,奴婢该死。”
“为何哭泣?”
“奴婢……”宫女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奴婢思念家中患病的父亲,所以忍不住哭泣,并非有意惊扰,求陛下恕罪。”
东方溯垂目道:“你父亲得了什么病?”
“半个月前,家中来信,说奴婢父亲贪酒多喝了几杯,结果第二天起来,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大夫说是中风了,以后恐怕也好不了,多亏家里还有哥嫂在,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说到伤心处,她又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张进喝斥道:“陛下面前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赶紧把眼泪收了。”
宫女连忙手忙脚乱地擦去眼泪,随即她大胆子道:“陛下,奴婢能否求一个恩典?”
东方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出宫看望?”
“是。”宫女忐忑不安地点着头,“求陛下恩典。”
东方溯默然片刻,对张进道:“你让内务府查证一下,若属实情,就让她出宫一趟。”
宫女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陛下恩典!”
在打发宫女离去后,东方溯抬头望着日影渐移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忽地道:“太后怎么样了?”
张进如实道:“还是老样子,疯疯颠颠,谁也不认得。”
东方溯默默半晌,道:“准备车驾,朕想去一趟畅春园。”
张进知道他是被那个宫女勾起了心思,轻声道:“陛下身体才刚好,还是缓几日再去吧。”
“朕没事,去准备吧。”见东方溯态度坚决,张进只得下去准备,不多时,一辆马车载着东方溯往畅春园行去。
“陛下,咱们到了。”张进的话将东方溯自沉思中惊醒,扶着张进的手下了马车。
望着笼罩在秋阳中的畅春园,东方溯说不出是什么心思,梁氏一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畅春园。
梁氏死了,容氏回宫了,就只有陈太后还住在畅春园里,人来人去,只有景色依旧如初。
东方溯见到陈太后的时候,她正用双手在院子里挖草,弄得满手是泥,非说这些杂草是用来治病的,宫人拦都拦不住。
第一卷 第八百一十一章 装疯卖傻
东方溯来到陈太后旁边,蹲下身道:“草怎么能够治病?”
陈太后头也不抬地道:“当然可以,这些草很好的,什么都能治,哀家要多挖了一些,去给……”
“去给谁?”
陈太后脸庞垂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样子,只听她嘿嘿笑道:“当然是给自己吃,哀家要多吃一些,这样才能青春长驻,先帝才会喜欢哀家。”说着,她竟拿草往自己嘴里塞,等秋月阻拦的时候,已经往嘴里塞了好些。
秋月一边替她拿出来一边道:“太后又忘了,先帝早就已经过世了。”?“过世了……”陈太后晃动着脑袋,似乎在思索这三个字的意思,没过多久,她又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进还带着泥土的草。
“太后别吃了,要吃坏的。”秋月一个人拦不住,赶紧让宫人将陈太后强行拉回殿后,她朝东方溯屈膝道:“让陛下见笑了,太后……神智越来越不清醒了。”
东方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负手走入殿中,宫人正想方设法哄陈太后吐出嘴里的草,但后者怎么也不肯,反而驱赶宫人,不许他们靠近。
东方溯在一旁坐下,道:“草是牛马吃的,人吃不得,吐出来吧。”
“这草是大补的药,哀家要多吃一些,你们一个个都想抢哀家的补药,都不是好人。”陈太后一边说一边努力嚼着,看得人牙根发酸,也不知那么难吃的草,她是怎么吃下去的。
东方溯神情复杂地道:“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
陈太后一边咀嚼一边朝他嘿嘿傻笑,全然看不出昔日精明算计的痕迹,颇为让人感叹。
东方溯叹息一声,趁陈太后张口的机会,突然伸手去取,后者一怔,牙齿下意识地要咬下,但咬到一半又生生忍住了,任由东方溯取出她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青草。
在陈太后嘴里的青草被取干净后,秋月递过一盏茉莉花茶,“太后快漱漱嘴里的苦味吧。”
陈太后嘿嘿一笑,竟是把那杯茶都喝了下去,秋月劝阻已是不及,幸好吃不坏肚子,也随她去了。
东方溯转目对秋月道:“朕听说,已经很久没宣太医来看了?”
“看来看去就一个样,不看也罢。”秋月涩声道:“或许对太后来说,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她不会难过。”
东方溯眸光微沉,”到底是看不好,还是你们不肯看?”
秋月眼皮一跳,垂目道:“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东方溯环视四周垂手站立的宫人,“都下去吧。”
待殿内只剩下彼此几人时,东方溯端过一旁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真以为医十会替你们保守那个秘密吗?”?秋月惊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看向陈太后,后者把玩衣带的手一滞,复又如常,痴痴傻笑。
秋月极力按下心中的紧张,强笑道:“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医十……他又是什么人,奴婢认识吗?”
东方溯慢条斯里地喝着茶,沏的是六安瓜片,一片片形似瓜子的茶叶在淡绿色的茶汤中舒展翻滚,“这么说来是不记得了,那朕提醒你一句,他是神机营的人,那日朕被梁氏控制,就是他去昭明宫通报。”
秋月惊讶地道:“是吗?这件事奴婢倒还真不知道;陛下也知道,奴婢一直在春晖堂中侍奉太后,少有出去。梁氏的事情,奴婢也是事后听说的,幸好陛下安然,否则真不知会怎么样。”
东方溯眸光扫过她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