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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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溯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只是你也很想去是不是?”
被他说破了心思,东方泽讪讪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兄。”
东方溯笑一笑,“不过这次,你还真去不得。”
“为什么?”说话间,东方泽心中一动,脱口道:“难不成西楚那边又有异动?”
“这倒不是。”东方溯摇头道:“朕想趁这个机会,历练一下太子,你与张启凌从旁辅佐。”
东方泽略一思忖,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想让太子监国?”说着,他又皱眉道:“太子今年才八岁,监国……会否早了一些?”
“太子聪敏早慧,虽然才八岁,却对朝局政事有独到的见解,有时候甚至比朕想到的还要好,就是缺乏独立处事的果断决绝,易受他人影响,心肠也太软,照此下去,将来他或许会是一个好君王,却容易被小人利用,乱了江山。”
东方泽恍然道:“所以皇兄想要早些开始历练太子,让他学着自己处理朝政?”
“不错。做为一个君王,必须接受臣子进谏,但不是每一个进谏都是好的,也不是每一个臣子都是忠君爱国之士,要懂得辩别忠奸好坏,杀伐果决。君王需有仁心,但绝不可滥用。”
东方泽沉沉点头,“臣弟明白了,臣弟会好生辅佐太子,助他监国,只是……”他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瘾。
东方溯盯着他道:“你在担心张启凌?”
“是。”东方泽点头道:“这几年他虽被称为宰相,但手中并无实权,一直是布衣之身,如今让他辅政,大权在握,臣弟担心他会生出异样的心思来。”
东方溯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想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见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东方泽急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好比太后,谁能想到她明面上吃斋念佛,满面慈悲,暗地里一心要置贵妃于死地。”话刚出口,东方泽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地请罪,“臣弟妄言,请皇兄治罪。”
寂寂片刻,东方溯俯身将他扶了起来,澹然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人心隔肚皮,从来都是最难猜的;不过……对于张启凌,朕相信已经看得足够清楚,你放心就是了。”不等东方泽言语,他又笑道:“再说不是还有你守着金陵,守着太子吗?朕放心。”
东方泽哭笑不得地道:“皇兄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臣弟就可怜了,得当牛作马,也不知哪年哪月能熬出头。”
东方溯朗声笑道:“这就叫能者多劳。”
笑语了几句,东方泽道:“皇兄要是没别的吩咐,臣弟这就下去安排了,不知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东方溯想一想,道:“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半个月后吧。”
“臣弟明白。”东方泽答应一声,行礼退出了承德殿,在他走后,张进小声道:“陛下,敬事房的人正在外面等着,是不是现在传进来?”
东方溯轩一轩眉,“传进来做什么,翻牌子?”
张进陪笑道:“陛下圣明,您已经很久没翻牌子了”
东方溯淡然一笑,挥手道:“让他们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过来了,朕得空了,自会去看她们。”
“是。”张进正在出去传旨,又被东方溯唤住,后者犹疑片刻,沉声道:“去传予恒过来。”
“呱呱!”几只寒鸦在暮色四合的天空振翅飞过,坠下一片黑色的羽毛,正好落在予恒肩膀,令后者本就忐忑的心情越发不安。
予恒捻去肩上的黑羽,瞅着走在前面的张进,鼓起勇气道:“张公公,父皇传我过去,不知是有何事?”
张进放缓了脚步,回身笑道:“这个奴才真不知道,殿下也别急,待会儿见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予恒不安地点点头,在这样的忐忑中,他随张踏入承德殿,低头走到殿中间,朝坐在御案后的东方溯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安。”
“起来吧。”在示意予恒起身后,东方溯招手道:“来,到朕身边来。”
“是。”予恒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来到东方溯身边,后者看到他那副紧张的样子,笑道:“怎么,你很怕父皇吗?”?“没有!”予恒一惊,急急否认,“儿臣只是……只是……”他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急得满头大汗。
张进在一旁帮衬道:“大殿下是敬重陛下的,就像奴才一样,每次见到陛下都紧张得很。”
“就你话最多。”东方溯笑斥了一句,指着案上刚刚写完的一篇文章道:“学过这篇文章吗?”
予恒认真看了一眼,点头道:“学过,是《许武教弟》的故事,说的是汉朝时候,有三个兄弟,父母早亡,身为长兄的许武担起生计,并教导两个弟弟的故事。”
“为了两个弟弟,他连亲也不肯娶,甚至不惜担上贪婪之名,用心良苦;在他的教导下,后来两个弟弟最终功成名就。儿臣记得文章里还有一首词,不过……”他瞅着东方溯,吞吐着没有说下去。
“朕没有写是吗?”在予恒怯怯点头后,东方溯将笔递给他,“你来补上。”
予恒紧张地接过笔,沾墨写下四句词:许武教弟,半耕半读,取多与寡,以成弟名。”
开始那几个字因为紧张有些变形,后面则顺畅了许多,端正有力,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东方溯颔首赞许道:“跟着王师傅学了七年的力,倒也差不多学到他七成的功力了。”
第一卷 第六百八十二章 父与子
他的称赞令予恒露出一丝笑意,谦虚地道:“儿臣的字远不及王师傅,还要多加练习。”
东方溯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知道朕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吗?”
予恒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急忙跪下,慌张地道:“虽然皇祖母与儿臣提过太子之位的事情,但儿臣绝无与太子争夺之心,儿臣发誓,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一点都没有。”
看到他这个样子,东方溯哑然失笑,扶起他道:“父皇都知道,起来。”
予恒僵硬地站着,紧张地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东方溯默默看着他,忽地道:“这些年来,相比予怀,父皇对你的关心并不多,你有没有怨过父皇?”
予恒急急摇头,“没有。父皇日理万机,日夜操劳,儿臣只怨自己不懂事,无法为父皇分忧,又怎会有怨怼之心。”
东方溯欣然笑道:“你已经在为父皇分忧了。”
予恒疑惑地道:“儿臣做了什么?”
东方溯微笑道:“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皮的亲兄弟,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予恒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一时面庞微红,挠着头道:“原来父皇是指这个,儿臣……当时没想太多,就觉得咱们几个流着相同的血,是亲兄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生份了。”说着,他又急急道:“父皇放心,予瑾那天就是突然与昭仪娘娘分开,心里难过,所以说了几句胡话;经儿臣劝说后,他已经明白了,没有再生父皇还有太子的气。”
“好。”东方溯点一点头,盯着他道:“当年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予恒面色一黯,“父皇是说母……赵氏那件事?”他本想称一声“母亲”,又怕东方溯不高兴,急忙改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东方溯哪会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也不说破,颔首道:“不错。”
予恒咬一咬牙,小声道:“皇祖母都告诉儿臣了,她说是母后伙同贵妃娘娘,一起害死赵氏,好将儿臣一直养在膝下。”
东方溯没想到陈太后不止怂恿予恒争夺太子之位,还在他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强忍了怒意道:“她还说了什么?”
予恒摇摇头,“也没什么了,就是让儿臣不要忘记赵氏,让她将来可以葬进皇陵,有一块牌位供奉。”
“那你呢,一点都没有怪过吗?”
听着东方溯的问话,予恒仔细想了一下,如实道:“开始的时候有一些,怪父皇,更怪母后与贵妃娘娘,但后来儿臣想明白了,皇祖母说的是真是假,儿臣无从得知;但母后与贵妃娘娘是真的待儿臣好,从儿臣有记忆起,就一直是母后无微不至地照顾儿臣;每每生病,也都一定是母后日夜陪伴在床边,直至儿臣痊愈。儿臣小时候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母后与贵妃娘娘一针一线缝的,哪怕是到现在,每缝儿臣生辰,娘娘都会亲手缝一件送来,母后就更不必说了。”
”父皇虽然不像母后那样无微不至,但父皇给儿臣请的几位师傅一直都是最好的,和太子一样。。”
“王师傅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实,只有自己亲身感受到的,才是真实;所以儿臣选择相信母后,相信贵妃娘娘。”
东方溯欣慰地道:“看来你跟王师傅学的并不仅仅只是书法,还有许多做人的道理,甚好。”说着,他道:“这个决定,你皇祖母并不知道是吗?”
“嗯。”予恒有些无奈地道:“其实儿臣事后曾试探过皇祖母的态度,但她对母后与贵妃娘娘成见甚深,非一时半会儿所能扭转,所以儿臣一直没有告诉她。再说,皇祖母只是让儿臣多上些心,平日里多……多讨好父皇。”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东方溯一眼,“儿臣想着没什么影响,也就不说了。”
东方溯仔细打量着予恒,记忆里,他从未这样认真地关注过这个儿子,让他和太子一同跟着几个师傅学习,只是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没想到他这样感恩。这个儿子……远比他想像的要好,赵平清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生下予恒。
予恒迟迟不见他说话,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急急道:“儿臣知道不该隐瞒,但儿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既怕父皇责怪,又怕父皇生皇祖母的气,所以……”
“朕明白。”东方溯温和打断他的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父皇很高兴。”
予恒第一次得到东方溯这样的盛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确定没有听错后,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哽咽道:“谢父皇夸奖。”
东方溯拍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朕希望咱们大周,也能出一个靖郭君。”
靖郭君指的是战国时期,齐国宰相田婴,他是齐宣王同父异母的弟弟,任齐国宰相十一年,助齐宣王发展生产,重视农商,囤积财富,所以在那段日子,齐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
东方溯说出“靖郭君”三个字,无疑是对予恒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后者也是明白 这个道理,当即肃然道:“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望。”
在予恒离去后,东方溯目光一转,落在张进身上,“畅春园那边的用度都是怎么安排的?”
张进恭敬地道:“回陛下的话,一切都与在宫里时一样,每隔十日,会有人点齐东西送去;太后那边,血燕五两,人参两枝,鸡十只,牛肉二十斤,佛香五十枝……”
“行了。”东方溯冷冷道:“从今日起,太后那边佛香增加到一百枝,余下所有用度一律减半。”
张进知道他是恼怒陈太后在予恒面前颠倒是非一事,不敢劝说,恭敬地道:“是,奴才待会儿就内务府去传旨。”
东方溯点一点头,又想起一事来,“孙兴怎么样了?”
“回陛下的话,孙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就是还走不动路,待他好一些,奴才立刻送他离宫。”张进忐忑不安地答着,唯恐东方溯改变主意,所幸后者并没有这个意思,只道:“送他去寺庙里,对着佛祖好好思过。”
第一卷 第六百八十三章 家有小女
十月深秋,黄叶纷纷,不时从树梢飘下,恍若一只只黄色的蝴蝶,在秋风中四散纷飞,不过最终都逃不过回归尘土的命运。
东方溯一进漪兰殿,便看到穿着一身鹅黄夹袄的倾心蹲在树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只见她不停地唉声叹气,连东方溯进来也没发现。
东方溯示意宫人噤声,悄无声息地走到倾心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而除了一堆黄叶就再没别的了。
“在瞧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倾心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东方溯后,欢喜地扑到他怀里,“父皇怎么来了?”
“来看朕的小公主啊。”东方溯将倾心抱在怀里,亲一亲她粉嫩的脸颊打趣道:“可惜朕的小公主宁可看一堆枯叶也不肯看朕,真是让朕伤心。”
“哪有!”倾心搂着他的脖子,扭着小小的身子撒娇道:“明明是父皇走路太轻,儿臣没有听到嘛。“
东方溯好笑地道:“这么说来,还怪朕了?”
倾心用力点头,“嗯,就怪父皇!”
“你啊!”东方溯宠溺地捏着她小巧的鼻子,放眼整个后宫,也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