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帝王妃-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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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丹冷声道:“不过这小子嘴硬得很,这一路过来连打带饿的,就是不肯张嘴,也不知周帝为什么会派他来西域。”
萧若傲负手走到古逸臣身前,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半晌,他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如果朕没猜错,你应该是周帝布下的第二枚棋子。”
古逸臣眼皮灼然一跳,似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尽管很快恢复平静,但已经足够让萧若傲证明自己的猜错,笑意顿时又深了几分,“果然如此。”
阿克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第二枚棋子?”
萧若傲凉声道:“说服摩洛夺取汗位,是周帝的计划,可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所以他又准备了第二个计划,而古逸臣,就是这个计划当中的关键。”
乌什最先明白过来,“明抢?”
“不错,如果暗夺不成功,明抢就是唯一的办法,两万精兵并不多,但若有高明的机关师从旁相助,战力足以翻上一翻。”萧若傲冷笑一声,“看来周帝对你们西域,是志在必得。”
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一章 风云起
第六百四十一章 风云起
乌什用力一捶扶手,咬牙切齿地道:“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我绝不放过他!”停顿片刻,他又阴恻恻地笑道:“人,我们兄弟给您带来了,能否撬开他的嘴,就看楚帝您的本事了。”
“多谢二位王子的厚礼。”萧若傲欣然颔首,思忖片刻,他又道:“还有一事,疫病发生在楚国境内,万一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得查明疫病缘由,方可安心;所以朕想请二位王子派几个熟知此事的士兵,带宫中太医前去勘察。”
对于这桩小事,阿克丹二人自是满口答应,在命宫人带他们下去歇息之后,萧若傲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古逸臣,微笑道:“朕一直景仰古先生之才,只憾未能一见,今日能够一赌先生风采,实乃朕之幸。”
古逸臣静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又聋又哑,听不到别人说话。
萧若傲也不生气,客气地道:“朕知道先生是北周人,但东方溯弑兄夺位在先,豪夺西域在后,阴险歹毒,实非良主;先生是明白人,当知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只要先生肯弃暗投明,朕一定待先生如上宾,绝不会亏待了先生。”
古逸臣似乎被他这番话说得动了心思,张嘴说出这半个月来的第一个句话,“此话当真?”
萧若傲心中一喜,连忙道:“当然,君无戏言。”
古逸臣唇角微弯,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一个背信弃义,连自己妻子也能迫害的人,竟在这里说什么‘君无戏言’,真真是可笑。”
萧若傲神色缓缓冷了下来,“朕一片好意,先生却出言讥讽,未免过份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年贵妃费尽心思,助你登上帝位,结果却是屠刀加身,家破人亡,要说阴险歹毒,谁能比得上楚帝你。弃暗投明……我呸!”古逸臣竟是将一口口水唾在萧若傲面上,吓呆了一旁的宫人。
“找死!”饶是萧若傲心思再深,面对此等奇耻大辱,也不禁勃然大怒,扬手一掌劈在古逸臣脸上。
萧若傲恨恨擦去脸上的唾沫,怒容满面地指着倒在地上的古逸臣,“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古逸臣冷笑道:“落到了你手里,我就没想过活命,你有本事只管杀就是了。”
萧若傲脸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杀意,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古逸臣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许久,萧若傲忽地低低笑了起来,阴恻恻地道:“想死是吗?朕就偏不让你死,来人。”
内侍李昌浑身一颤,赶紧上前道:“奴才在。”
“把他交给天机卫,让他们好好照顾着。记着,别让他死了。”萧若傲刻意咬重了“照顾”二字,听得人心底发颤,“朕倒要看看,他的骨头究竟有多硬。”
“奴才遵旨。”李昌赶紧让人绑了古逸臣,为了防他咬舌自尽,又往他嘴里塞了布。
五日后,派去搜寻疫病源头的太医回来,原来在那个地方埋了许多病死的羊,这羊死后尸体腐败,再加上那地方潮湿,从而滋生出大量的毒素,天长日久,渐渐扩散到土壤以及附近一个小小的水池之中。
那些得病死的士兵,无一例外都曾饮用过这个水池里的水,而太医也做过试验,将水喂给一个健壮的牛吃喝,不出一日,牛便开始腹泄,虚弱无力,仅仅过了三日,便病死了,与先前那些士兵如出一辙。
幸好附近另有一条河流,阿克丹他们带来的士兵,大多数都去了河中取水,否则一个都活不下来。
萧若傲仔细听着,惊讶地道:“所以那两千多士兵,皆是被几只死羊所害?”
“不错,羊尸本无毒,但腐烂之后,化做剧毒之物,犹如砒霜,药石难解。”太医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发现的早,否则扩散开去,污染了那条河流,死的人更多。”
萧若傲沉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道:“只有羊尸能够产生这样的剧毒吗?”
太医连忙道:“回陛下的话,据臣观察,只怕任何动物的尸体都有可能。”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在太医离去后,萧若傲唤过李昌,“去把乔四叫来。”
“嗻!”李昌眼底掠过一丝惧意,乔四是天机卫的首座,当年闫重山死后,萧若傲就让乔四接替了他的位置。
很快,一个浑身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影出现在殿中,“陛下有何吩咐?”乔四的声音不像寻常男子那样粗,细细的倒有些像女人声音。
“这两日可有北周的消息?”
“没有,最近一次传信回来,是四天前。”乔四忧心忡忡地道:“以前每天都有消息回来,现在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只怕……我们安插在北周的眼线,正在逐一被清除。”说着,他抬头询问道:“陛下,可要奴才再安排人乔装潜入北周?”
萧若傲没有说什么,转而道:“古逸臣怎么样了?”
“这个人嘴巴很硬,痛得几次晕过去,也不肯松口。”见萧若傲面有不悦,他连忙道:“请陛下再给奴才几日时间,奴才一定设法撬开他的嘴。”
萧若傲负手来到殿前,一言不发地望着外面阴沉欲雨的天空,许久,他突然道:“乔四,朕想去一趟北周。”
乔四眸中射出惊骇之色,待得回过神来,他急忙道:“不行,北周与我们敌对,万一陛下身份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年来,在与北周的对战中,我们连吃败仗,现在连西域也归附了北周,若再不想办法,楚国危矣……朕危矣。”
乔四内疚地道:“奴才无能,未替陛下分忧。”
萧若傲背对着他,漠然道:“朕已经有了一个对付北周的法子,但需要亲自走一趟,乔四,你安排一下,这个月就动身。”
乔四紧张地道:“此行凶险万分,请陛下三思。”
“这一趟,朕一定要去,而且……”萧若傲接住一片枯黄的树叶,缓缓攥紧,一字一字地道:“一别十余年,朕……很想再见一见她。”
第一卷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生男当如太子
第六百四十二章 生男当如太子
“嗤!”绣花针穿过锦缎时,不甚刺入慕千雪莹白如玉的手指,一滴殷红如珊瑚珠子的血珠顿时出现在指尖。
“娘娘您流血了!”花蕊惊呼一声,赶紧取来淡绿色的药膏仔细抹在手指伤口处,这药膏倒是极好,一敷上去,立刻止了血。
慕千雪柳眉轻蹙,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心神不宁,说不出的烦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慕千雪努力平一平气息,剪断所剩无几的丝线,另外取了一根丝线穿过细小的针眼,花蕊见状连忙劝阻道:“娘娘您已经缝了一天了,又刚刚伤了手,还是歇会儿吧。”
慕千雪好笑地道:“就是不小心刺了一针而已,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明儿个就是予恒生辰了,本宫得赶紧把这件衣裳做好。”
花蕊拗不过,只得由着她去,过了一会儿,予怀放学回来,他虽只有八岁,却已经气宇轩昂,眉眼间透着勃勃英气。
“儿臣给母妃请安。”予怀走进殿中,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慕千雪笑着抚一抚他的肩头,“昨夜做的策论可有给太傅看过?”
“看过了,太傅说儿臣做得很好。”予怀挨坐在慕千雪身边,看到她手里的衣裳,好奇地比了一下,皱了两道小小的剑眉道:“母妃,这是做给儿臣的吗?但好像……大了一些。”
慕千雪缝完最后一针,笑道:“你猜猜。”
予怀接过湖蓝镶风毛的立领锦褂左瞧右瞅,忽地眼睛一亮,欣喜地道:“儿臣知道了,这是给大哥的。”
慕千雪扶一扶鬓边的牡丹步摇,微笑道:“何以见得?”
予怀胸有成竹地道:“明儿个就是大哥生辰,这身量大哥穿着正合适,而大哥又最喜欢湖蓝色,所以母妃一定是做给大哥的。”
夏月端着冰糖雪梨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话,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现在可是断事如神,精明着呢。”
小元子眉飞色舞地道:“是呢,前几日御膳房两个宫人为了银钱争执不休,都说是自己的,几乎要动手打起来,亏得殿下遇见,三下五除二就断明了银钱归属;听说御膳房的人都拍手称赞殿下呢。”
“哦,还有这事?怎么母妃不知道。”慕千雪笑吟吟地望着予怀,后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讪讪地道:“就是一件小事而已,这两人,一个是切肉的厨子,一个是洗鱼的厨子,睡一个屋子,又都习惯把钱藏在床铺底下,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就混到了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又都不肯吃亏,就争了起来。”
慕千雪黛眉轻蹙,“这银子没有嘴,若是没做记号的话,确实不好分,你是怎么分辩出来的?”
予怀嘻嘻一笑,“其实不难,儿臣看过切肉的那个厨子,满手油腥,他拿过的银钱必会沾到油腥,取一盆热水,分成多份,将银钱一一掷到里面,只要浮有油花,便可证明是他的钱,反之则是洗鱼那人的钱。”
慕千雪仔细听着,颔首道:“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洗鱼那名厨子认同吗?”
予怀摇头道:“他觉得自己在御膳房当差,虽说是洗鱼的,但也经常会碰到油腥,所以并不认同儿臣这个方法。”
“后来如何?”
“猫天性爱吃鱼,只要一闻到鱼腥味,便会兴奋难奈,所以儿臣将雪团抱了去,让它分别闻两堆银钱。结果雪团对切肉厨子那堆银钱毫无兴趣,一到洗鱼厨子那堆银钱处,就兴奋地一直要去抓;这样一来,那洗鱼厨子也就无话可说了。”
慕千雪点头赞许,“你能够因事制宜,让人心服口服,很是不错。”
小元子在一旁笑道:“也就太子殿下能够想得出这样妙的法子,换了奴才,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就你那榆木似的脑袋瓜子,也好意思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真不怕躁。”夏月最喜欢与小元子斗嘴,两人总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
“就你最能耐,连糖盐都会弄错。”小元子当即反唇相讥,夏月有一次去小厨房做点心,不小心弄错了糖和盐,做出来的点心咸到发苦,被笑了好久。
慕千雪好笑地道:“行了,你们两个每次稍一遇到事情就斗个不休,也不嫌累。”说着,她转眸看向予怀,温言道:“怎么这件事母妃从没听你提过?”
予怀不好意思地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没什么值得说的。”
“好。”慕千雪替他正一正衣衫,微笑道:“你小小年纪,就能够不骄不躁,谦虚处事,母妃很是高兴。”
予怀迎着她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道:“儿臣一直都记得母妃的教诲,胜者不骄,败者不馁。”
夏月笑言道:“娘娘是不知道,自从太子殿下解开西域使者那两道难题后,满金陵城都在盛赞殿下呢,还有一首歌谣,其中一句歌词叫做:生男当如太子,生女当如九容。”
慕千雪将一块橘皮掷到烧得通红的炭盆里,很快,一股橘子独有的清香弥漫在殿中,“九容,可是江家那位姑娘?”
“是呢,江尚书这个女儿生得端是聪明,小小年纪就已经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是棋艺,竟能与国棋圣手战平。”夏月口中的江尚书就是江越,早在数年前,他就已经正式接任户部尚书。
小元子不以为然地道:“再聪明也极不上娘娘,当年娘